文/盛夏紫菀
? 第二章不打不相識
? ? 第二天一早,夏紫婉和歐陽菀容就被陳琬瑜的洗漱聲吵醒,見兩人醒來,陳琬瑜愉快的道:“早,兩頭酣睡的小豬。”夏紫婉和歐陽菀容也愉快的和她互道早安之后迅速洗漱,一起相約到食堂吃早餐。
? ? 早晨的食堂人頭攢動,大多都是新生,三個人各自買了一份過橋米線,找到最偏僻的桌子坐下。三人邊吃邊聊,聊到高興處歐陽菀容手舞足蹈開始比劃,任夏紫婉和陳琬瑜怎么勸她注意形象,她也歇不過30秒,最后兩人只好由著她。
? ? 講得正高興的歐陽菀容,突然感到自己的后背有一股熱流順流而下,她轉過身,見一個有著海藻般長發的高個女生正盯著自己,她手里抬著的一碗米線已經潑出大半,安靜的躺在地上,還有幾根孤單的掛在碗邊蕩著秋千。?
? ? 歐陽菀容立刻就明白自己身上的熱流是怎么回事,火氣像沖上云霄的火箭,立馬就升了起來,她站起身來大聲的說道:“把米線灑在別人身上,連句對不起也不會說,你的禮儀是體育老師教的嗎?”
? ? 紛紛嚷嚷的食堂被大聲的說話聲驚擾,同學們都駐足望觀望。高個女生看了看旁邊等著看笑話的同學,冷笑了一下說:“我的禮儀在怎么差也有體育老師教,不像有些人就像沒有進化成人類的猿猴,在公共場合比手畫腳,食堂又不是動物園。”話一出,旁邊有同學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 ? 歐陽菀容更是火大,夏紫婉和陳琬瑜見狀,趕緊起身去拉住她,不停的勸:“算了!算了!不是什么大事。”
? ? 歐陽菀容沒有動,而是靠在桌子邊上雙手環抱仰著頭說:“早上的早點本大王賞你了,看見你倒胃口。”說完拉著夏紫婉和陳琬瑜向食堂門口走去。高個女生看著三個人的背影冷笑了一聲,轉身找了張桌子坐下。
? ? 夏紫婉和陳琬瑜緊緊的拉著歐陽菀容的手,迅速的把她拉出食堂,她一路罵罵咧咧的走回宿舍,夏紫婉和陳琬瑜一路不停的勸。回到宿舍三個人發現,昨天沒有來報到的同學已經來了,被褥整齊的鋪著,一個當季最流行的LV包隨意的扔在床上。夏紫婉對奢侈品一點也不了解,當陳琬瑜歡呼那個包好看時,她沒有什么想法,可聽到歐陽菀容說出那個包的價錢時,她倒吸了口冷氣,那是她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加在一起也買不起的包,她不禁多看幾眼,就在三個人討論包的時候,宿舍的門被推開了。
? ? 聽見門響 ,三人止住話題望向門口,沒想到見到的是之前在食堂與歐陽菀容發生沖突的女生。見歐陽菀容下意識的捏緊拳頭,夏紫婉趕緊拉住她的手。高個女生也很詫異在自己的宿舍里遇到她們三個,她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這三個人應該就是未曾謀面的同學及室友,她沒有說話,直徑爬上自己的床。三個人對看了一眼,明白了她就是一直沒有報道的宋宛池,三個人也不再說話,宿舍的空氣一下靜止,氣氛也變得有些尷尬。
? ? 就在大家都不自在的時候,樓下傳來了集合哨,三個人慌忙站起來往外走,歐陽菀容剛走到宋宛池床前,宋宛池“蹦”的一聲從床上跳下來站到她面前,歐陽菀容噌的一下火氣又沖上了腦門,脫口就說:“好狗不擋道,給本大王讓開!”沒等宋宛池反應過來,便大步跨出了宿舍門,留下一臉怒容的宋宛池,走在樓梯上歐陽菀容心里不住暗喜:“哇卡卡,終于讓大王我扳回一局。”
? ? 宋宛池看著歐陽菀容得意的背影冷哼了一聲,“嘭”的拉上宿舍門,急忙往樓下走。
? ? 走到籃球場,四個人才發現,球場上已經整齊的站滿了人,所有人都在向她們敬注目禮,四個人都不知道應該站到哪里去的時候,穿著制服的教官大聲的吼到:“你們四個還在磨蹭什么,趕緊入隊!”聽見教官生氣的吼聲,四個人慌忙的往隊伍里鉆,本來整齊的隊伍,被四個人鉆出了醉駕的路線。
? ? 教官見狀更加生氣,大聲的吼到:“你們四個給我滾到隊伍的后面站好!”四個人灰溜溜的跑到隊伍后面規矩的站著,呼吸都小心翼翼。
? ? 站好后,四個人才看清了教官的長相,1米8幾的個子,清爽干凈的短發,白皙的皮膚,棱角分明的臉龐,一身合適的制服,將他修長的身材顯的完美無缺。夏紫婉看著教官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想一個男生怎么可以白成那個樣子,自己在他的面前簡直就是只黑不溜秋丑小鴨。
? ? 歐陽菀容打量完教官后,壓低聲音對站在左邊的陳琬瑜說:“琬瑜,好期待這個“白饅頭”和我們一樣,天天像向日葵面向太陽,45天軍訓結束后曬成個黑煤球,下午五點半后需要找他就必須打著電筒。”
? ? 陳琬瑜聽完差點笑出聲,好不容易忍住笑意,仔細看了看教官,看完后卻是滿臉花癡,嘴里不停的嘀咕:“確實是好帥啊,唯一的缺點的就是兇了點。”
? ? 歐陽菀容看見陳琬瑜那花癡的模樣,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用手肘拐了她一下低聲說:“這位同志,請注意你的表情啊,他可是階級敵人,不是有愛的我軍戰友。”
? 說完話歐陽菀容轉過頭,此時旁邊的宋宛池還是抬著那副高傲的表情站著一動不動,莫名對她的討厭又加深了一份,歐陽菀容懶得再看她,低下頭開始玩起自己的腳。直到聽見前方傳來:“下面請大家用熱烈的掌聲歡迎營長給大家講話!”歐陽菀容才抬起頭。
? 大家尋聲往主席臺看去,一個穿著制服嬌小卻干練的女生已經站在正中央,戴著99式制服帽。四個人打心眼里覺得她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但讓人覺得舒服的氣質,一下就對這個素未謀面的營長滿心的好感。
? ? 營長標準的敬了一個禮,手里拿著麥克風,中氣十足的說:“首先很榮幸今天能和大家見面,作為大三的師姐和你們的營長,歡迎大家成為我們情報系的一員,接下來的45天將由我及各位教官和大家一起度過,希望我們能相處愉快,下面我們進行區隊劃分及連隊命名,現在劃分出的區隊也就是以后你們大學四年所屬的區隊,請大家聽清楚自己是在哪個區隊。”
? ? 當夏紫婉、歐陽菀容、陳琬瑜聽到三個人分在一個區隊的時候,高興的又蹦又跳。宋宛池看著又蹦又 跳的三個人,憋了一眼,轉過臉去,接著聽自己究竟會分到哪個區隊,她在心里暗暗的想“千萬不要和那三個冤家分在一起。”可事與愿違,她還是和她們分在了一起,她聽到自己在也在二區隊時,無奈的說了一句:“shit!”
? ? 分完區隊和連隊,各區隊的教官就按照手上的名單帶走了自己的人,60個人只有15個女生的二區隊被帶到了籃球場最左側。當歐陽菀容看見站著的三個教官中竟然有剛才兇巴巴的“白饅頭”,她痛苦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的說到:“本大王還真是和蒼蠅蚊子是拜把兄弟,到哪里都能遇到。”
? ? 正自言自語的時候,“白饅頭”站到了她的面前,嚇了她一跳,她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白饅頭”看了她一眼,轉過去喊了“稍息,立正。”的口號,歐陽菀容慌手慌腳的做動作,因沒有站穩,身子歪了一下,撞到旁邊的同學,“白饅頭”瞅了她一眼雖然沒說什么,可歐陽菀容的心還是無端的虛了一下。
? ? 虛驚過后,歐陽菀容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順了順氣,突然一個影子站在了她的眼前,她抬頭一看又是“白饅頭”,臉一下垮了下來。
? “白饅頭”盯著她大聲的說:“站在隊伍里不要隨便亂動,有事要打報告。”
? 歐陽菀容點了點頭,“白饅頭”又說:“聽到了要回答‘是’,你是啞巴嗎?”
? 歐陽菀容的活火山一下就被喚醒了,旁邊的陳琬瑜一看勢頭不對,用腳碰了碰她,歐陽菀容看向她,她輕輕的對她搖了搖頭,歐陽菀容做了一個深呼吸,對著他大聲的回答:“是,教官!”他看了她一眼,快步的走回了隊伍的前面。
? ? 看見“白饅頭”離開,歐陽菀容低下了頭,她發現夏紫婉在用擔心的眼神看著她,她努力的對她笑了笑。
? ? 夏紫婉突然朝著她豎起左拇指,馬上將拇指換成了朝下的方向,還用嘴指了指“白饅頭”,歐陽菀容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笑了。
? ? 歐陽菀容心里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她覺得自己無比的慶幸,在這里遇到了夏紫婉和陳琬瑜,她又開始期待今后四年的大學生活。
? ? 開始 正式軍訓前 “白饅頭”讓大家進行自我介紹,首先由三個教官開始。唯一的女教官名叫“林函”,另一個皮膚黝黑的的高個男教官名叫“趙子瑞”,當“白饅頭”介紹自己名叫“凌晨”,是二連連長的時候,歐陽菀容和宋宛池竟默契的脫口:“怎么不叫早上。”
? ? 夏紫婉和陳琬瑜驚奇的看著她們倆,宋宛池依然高傲的抬著頭,眼睛注視著前方,歐陽菀容對她們倆笑了笑轉過臉,猶如之前和宋宛池一起默契十足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 ? 自我介紹終于還是輪到站在隊伍最后的四個人,宋宛池的自我介紹簡短得像10086發來的欠費短信。她像高貴的天鵝,仰著頭說了一句:“大家好,我叫宋宛池。”便結束。
? ? 接著是歐陽菀容,她清了清嗓子說:“各位父老鄉親大家好,我是本地土生土長的土著居民歐陽菀容,現在是606宿舍的大王,歡迎各位大王有時間去我們山頭巡山。”聽到歐陽菀容有趣的自我介紹,大家被逗得哈哈大笑。
? ? 歐陽菀容也開心的和大家一起笑著,當她得瑟的抬起頭時,發現凌晨看著她,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無端心虛趕緊把頭低下,在夏紫婉和陳琬瑜的簡單介紹后終于結束了自我介紹。
? ? 結束自我介紹后,營長召集各個連長安排人去財裝處,領取各連隊的作訓服,剩下的教官則帶領同學們到系理發室剪頭發。本就是短發的歐陽菀容,只是陪伴陳琬瑜和夏紫婉去。
? ? 夏紫婉坐在理發椅上,看著鏡子里面垂在胸前的黑色長發,摸了又摸,她想起他曾說:“婉婉,你的頭發柔軟的像流過我心田的水,以后你就一直留著吧。”
? ? 就為了那么一句話,夏紫婉一直留著長發,如今卻不得不剪,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就像錐子戳到一樣,一下一下疼得清晰無比。
? ? 理發的師傅看見夏紫婉摸著自己的頭發,知道她不舍,安慰她:“同學,不要難過,古人說一頭青絲皆 煩惱,你現在剪了是新的開始呀,而且四年后你又可以留長。”
? ? 夏紫婉望著鏡子對他笑了笑,說:“師傅,開始吧。”說完閉上了眼睛,好幾次眼淚都到了眼角,她都使勁的把它們逼了回去,直到師傅說好了,她才把眼睛睜開。看著鏡中那個梳著波波頭的陌生人,她心里五味雜陳,她不敢想象他看見她短發時候會是什么表情,是驚訝,是失望,還是什么……
? ? 夏紫婉拿著剪下來的長發,呆呆的坐了很久,一動不動。和陳琬瑜聊天的歐陽菀容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給陳琬瑜擺了擺手,上前來扶著她的肩膀問:“紫婉,你的臉色好蒼白,怎么了?”
? ? 夏紫婉轉過身淺淺的笑著說:“沒事的,只是不舍我留了多年的長發。”
? ? 歐陽菀容感覺沒有夏紫婉說的那么簡單,但是既然她不愿意說,她也不勉強,畢竟每個人心里都有著只屬于自己的秘密。
? ? 夏紫婉起身把座位讓給等待在旁的陳琬瑜,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開始和歐陽菀容聊七聊八,聊了一會歐陽菀容覺得口渴了,問夏紫婉:“琬瑜剪頭發需要一會時間,咱們先去買點水喝吧?”
? ? “正有此意。“夏紫婉笑笑說。
? ? 歐陽菀容轉身問陳琬瑜想要喝點什么,陳琬瑜大聲的說:“隨便。”
? ? 歐陽菀容搖搖頭說:“嘖嘖嘖,姑娘你竟如此隨便呀,本大王如此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竟摔倒在你的作訓褲下,可惜,可惜!”說完扣著夏紫婉高興的向便利店走去。
? ? 走到便利店,歐陽菀容忙著去拿水和挑各種零食,夏紫婉在店里隨意的轉悠。走到后門時她發現,一個女生蹲在地上哭泣,看著背影很是熟悉,她又上前幾步,蹲著的人聽見有腳步聲,立刻站起來胡亂的擦去臉上的淚水轉過身來。
? ? 確定是宋宛池,夏紫婉輕輕的叫到:“宋宛池。”宋宛池看見是夏紫婉輕輕的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只是擦過她的肩,向便利店門口走了出去。
? ? 歐陽菀容選好東西,看不到夏紫婉,就在便利店四處尋找,走到后門見夏紫婉正站在那,走過去扣住她的手,佯裝嗔怒到:“不好好待在大王身邊,小心被其它山頭的大王押回去做了壓寨夫人。”
? ? 夏紫婉被她逗笑,靠著她的肩膀說:“走吧大王,奴婢知錯了,還請大王開恩。”說完兩人喜笑顏開的付完款去找陳琬瑜。
? ? 回到理發室,陳琬瑜也剪完了頭發,三個一起往籃球場走去,走在路上,夏紫婉想要不要把在便利店看見宋宛池哭的事情告訴歐陽菀容和陳琬瑜,可一想覺得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而且歐陽菀容那么討厭宋宛池,說了也只是徒增她的煩心,便沒有提及。
? ? 三人回到籃球場,已經有很多的同學在排隊領作訓服,凌晨和其他兩個教官正站在籃球架下發作訓服,三個人有了之前集隊的經歷,趕緊站進隊伍里去,生怕再被凌晨河東獅吼。輪到歐陽菀容領作訓服的時候,凌晨頓了一下,看了看她,沒說話把手里的衣服遞給她,歐陽菀容奇怪凌晨的反應,看了他一眼嘀咕:“早上沒吃藥吧,神抖抖的。”
? ? 發完作訓服,已經到了中午,凌晨讓大家解散吃午飯,要求大家下午換上作訓服,正式開始為期45天的軍訓。三個人簡單的吃完午飯回到宿舍,看見宋宛池已經躺在床上,夏紫婉想到今天早上她在便利店哭泣的事,就知道她沒有吃午飯,她想要問她些什么,但終是沒有開口。
? ? 三個沒有再講話,只是默默的爬上床準備午睡,夏紫婉拍了拍有點皺的枕頭,發現放在枕頭下的手機有短信提醒,她打開一看是他。
? ? “今天開始軍訓,累么?”
? ? “還好,下午才正式開始。”寫完短信,她開心的按下了發送鍵。
? ? 過了很久信息才回過來,信息簡短還是只有一個字“好”。這一次夏紫婉沒有傷心,她覺得很幸福,這是來到學校后他第一次主動給自己發信息,抱著幸福的短信,夏紫婉想下午的軍訓,無論有多艱難,她都無所畏懼,在幸福的笑容她甜甜的睡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