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作者:張帝揚
某個記憶空間(亨利·梅施利施展時間逆轉讓我不斷在各種記憶空間穿越)
我是一名高中生,也是班里的學霸。父親是一位著名科學家,母親是一名考古學家。在一次考古行動中,母親意外失蹤,參與營救的人也都一去不返。我是家里的獨生子,名叫洪溪,最好的朋友是云歡,她是我的唯一一位女性朋友。
今天,隔壁班的林宇行向我發起了挑戰:“一山不容二虎,一個學校不能有兩個學霸。”這讓我感到十分郁悶,忍不住踢開了腳邊的一個紙團。紙團被一只鞋停住,不用看也知道是云歡。她語氣篤定地說:“你會輸掉的,還會被修理得很慘。”洪溪有些無奈,因為他很信任云歡,她總是很有主意。
“那怎么辦?”洪溪問。
“你的夢想是什么?”云歡突然把話題岔開,擺出一副人生導師的模樣。
洪溪沒猶豫:“出入平安,回家有飯。”云歡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湊近他耳邊輕聲說:“如果有機會,讓你上天入地,扶搖千里,拔山填海,一念永恒,創造屬于自己的世界,把所有敵人當飯吃,你愿不愿意?”洪溪呼吸一滯,幾乎懷疑云歡進了傳銷組織,只是不清楚她賣的是大力丸還是游戲機。他模模糊糊地點點頭,好友的義務就是明知對方有病,盡量少去刺激。云歡長舒一口氣,噴出的白霧竟長達半米。這可是秋天,不是高燒45℃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云歡仰望虛空,喃喃自語:“此子道心種下,契約達成,今以我之名,擅自立誓。多導人云環為證,言出法隨,永不磨滅。”說完,她似乎下定某種決心,腳下輕輕一勾,無辜的紙團準確嵌入墻壁。云歡接著說道:“我看你根骨不錯,跟我走,我帶你看樣東西。”洪溪以為她真的發燒了,但這一腳卻無比精準。
“明天去山腳下的小寺廟里,我們約定在那里相見。”云歡說完,轉身離去。洪溪自然是不信的,含糊地回了句:“好。”
第二天一大早,洪溪準時來到學校。然而,上到第二節課,仍不見云歡的身影。洪溪回想起昨晚,不禁大驚失色,回頭去找老師:“老師,云歡還沒來學校嗎?”老師摸摸他的頭,關切地問:“你發燒了?我們學校沒有這個人呀。”洪溪頓時懵了,腦子一片空白,從急切轉為慌張:“昨天她還來學校了呢,就坐我后面。”老師用一種看待智障兒童的眼神看著他:“你后面一直是宋雨墨呀,你是不是被林宇行的挑戰嚇傻了?”“明天就要比賽了,我也不想你受傷,認輸吧。”洪溪聽見了前半句,愣在原地。突然,一縷記憶鉆入腦海:“對了,云歡在寺廟,她一定在那里。”洪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飛也似的奔向山腳下。老師想阻止,但停下了,不知為什么。
在路上,洪溪終于遇到了云歡,他大松了一口氣:“好歹你在這兒啊?為什么沒人認識你了?”云歡不明所以,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跟我走吧。”梅嶺就在左徑,北山而置,只是白費了這修仙的雅境。云歡穿著木板鞋,硬是乘著踏板車,沿著緩坡爬上了山。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跟上,只覺得友誼有時也是一種拖累。算了,為了治病救人,也只好深入他們的組織。
隨著海拔漸升,視野變得開闊,氣溫也降了下來。還好,只是到了比山腳略高的山腰,踏板車離開主路,拐進一片細竹叢林,三轉五轉,前路豁然開朗。細竹變成了高大的柏樹,一處野廟出現在眼前。停好車,云歡大步走進野廟,推開斑駁的雙開木門。這是一個五十平方的小院,洪溪并不意外。梅嶺方圓五十里,這種野廟并不少見。大多供奉山神土地,也有的常駐狐黃二仙,香火最多的反倒是送子娘娘。這種俗神居所無人駐場,無論是和尚還是道士,只有鄉野村民認同。這里沒有香火氣息,地面遍布苔蘚,顯得格外冷清。
前面就是主殿,也是唯一的建筑。青黑的滴水屋檐,三面圍起的磚墻,連墻上都見縫,能省則省。洪溪仰頭去看主殿的泥塑,不禁吃了一驚——殿墻上蹲著的并非人形,分明是動物形狀的弗蘭肯斯坦。這東西鼻長如象,卻長了一雙虎爪,身體粗陋肥瘦不均,不知像豬還是像馬。就好像有人占了馬戲團,把殘骸堆在一起縫了縫,大概齊就是眼前這個形象。
云歡幫他把下巴合上,說道:“我們走,不管它,隨我來。”洪溪雙腳跟著他往里走,眼睛還掃著沒有任何香灰的黑瓦香爐,心里嘀咕:“這是什么來頭?山村野怪嗎?拼顏值的時代,好看才有生意啊。”
民宿后面就是后墻,只有40多公分的距離。云歡在平滑的石板上一按,石板竟然凹陷了下去,露出洞中的一只小塑像。洪溪大吃一驚——那塑像只有巴掌大。云歡按住那塑像的頭,說道:“學我按住它的頭。”洪溪比劃了半天,終于有樣學樣,按住了那只塑像的頭。觸手光滑,冰冰涼涼的。云歡用她的食指輕點了點上面的一行金光小字:“采捕雞蛋,進出墨奇。”洪溪念了出來。云歡夸張地拍手,說道:“不愧是一中學霸,8個字全讀對了。”洪溪也笑了,說道:“這些字分開來全認識,合起來就不認識了。”
云歡又摸了摸石雕小人的頭,才放開,說道:“很好,你與此地建了聯系,以后自己再來就方便了。”洪溪自己也試著按了按,卻什么反應也沒有。云歡根本不聽,回頭對主殿做了一個奇怪的姿勢,像是在告別,然后離開了。
起風了,涼颼颼的,有點刺骨。洪溪一縮脖子,趕緊跟上。門被風吹過,自動合了起來。他回頭確認,那門上確無匾額。他自語道:“也就占了偏僻,否則早就被拆掉,改成豬圈了。”聽了這話,云歡撇撇嘴,說道:“你還真是童言無忌。”說著,她從手腕上剪下一條線,綠色的,不知是什么材質,不由分說就給洪溪系上,末了還拽了拽,確認無誤才肯罷休。洪溪抬手看了看腕帶,綁得真緊,中間發白,兩邊發紅。
“還童言,咱們都高二了。”洪溪說道。云歡抬手,說道:“晚上再見,拜拜。”洪溪追上云歡問道:“云歡……”云歡只是不做聲,騎著腳踏車走了。洪溪在風中凌亂,風吹過他的頭發。
不久,洪溪也回家了。回家自然是要吃一頓竹筍炒肉的。父母問他到底去了哪里,總不能說是約會去了吧,只能說被老師單獨批評了。這一覺睡得很沉很沉,直至墮入深淵。
洪溪猛地睜開眼,眼前并不是自己溫馨的小窩,而是一片藍色光面,晶瑩璀璨,空蕩蕩的。他一人直立在湖面,洪溪突然注意到腳下湖面清澈,但這里陰陽兩極,一邊清一邊濁,清如希望,濁如猛獸。令洪溪驚訝的是,一直在身旁的那只狗,羽祁,這里竟是我的記憶空間!遠處還有一個光團,那是我前世的能力。云歡突然出現,嚇了洪溪一跳:“你,你怎么可能出現在我的記憶空間?”洪溪嚇得連連后退。云歡則莞爾一笑:“我就是一縷精神體呀,我給你的煙紅繩,可以讓我進入你的精神空間。”洪溪無語狀,不再說話。云歡只得嘆息一聲,說:“從今天開始,你將和我訓練,加油吧!羽祁……不對,你不是狗。加油吧!洪溪!”洪溪滿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