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長大后最難過、卻也最輕松的事是什么,那就是,我,終于不再愛你。
前些天,在微信上跟一個從青春時期就愛慕的男生聊起近況,發現我早已不像當年那樣,喜歡到對他發的每一個字都要斟酌半天,總是擔心他在遠方是否能照顧好自己,天涼的時候是否記得多穿件衣服。相反的,幾乎每一句對話,我都能毫不猶豫的發出,再也沒有當年心動的感覺。聊到中途,我想要對這段長達十年的單戀做一個正式的告別。意外的,我不感到可惜,反倒覺得釋然。于是,像說起別人故事那樣,輕松地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
“當年我可喜歡你了!”
兩分鐘后,他回復:
“是嗎,現在呢?”
幾乎是毫不猶豫,我回復:
“現在?現在我長大了!”
……
對話的最后,以很客套的相互祝福結束。在那一刻,我覺得自己虛偽,甚至惡心。我是不甘的,但是,我,再也沒有力氣愛下去。最終放棄繼續愛下去的理由,是因為長大了,我對這個理由感到滿意。
可以確定的是,在很多年以前,他就知道我喜歡他的事實。實際上,認識我倆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樣的事實。我是個把愛恨都掛在臉上的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表現的尤為明顯。上學時代,連早餐都不是悄悄的放位置上,而是直接問他想吃什么,親自送到他手上。了解他的所有喜好、知道他的哀怒。有段時間,他沉迷網絡游戲,我擔心他放棄學業,從沒進過網吧的我,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只身闖入網吧,在一排打打殺殺,奮力廝殺的勇士們中,找到他,給他送上牛奶,問他作業做完了沒有,餓不餓,什么時候走…他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我。現在回想起這個畫面,我還被自己感動到,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當年能夠喜歡一個人到卑微的地步。因為在后來認識我的人,都覺得我冷漠而驕傲,是個從不會放低姿態的人。
這所有的選擇與改變,不過是因為我長大了。是啊,我長大了,長大到我終于不再愛你,或者說,我再也不敢對一段看不到結果的感情抱著盲目的自信去堅持。
后來,我嘗試被愛。也希望最后有個比我更愛你的人,你,也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