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作家雷蒙德.卡佛的短篇小說集《當(dāng)我們談?wù)搻矍闀r,我們在談?wù)撌裁础贰_@本短篇小說集就是以這一篇文章為題的。“當(dāng)我們談?wù)搻矍闀r,我們在談?wù)撌裁础薄8杏X這也是看的最不費力的一篇。可能對于愛情的話題,不分國界,不分年齡,每個人都有很多的感受。
卡佛的小說中,主人公總是離不開酒,在生活中作者就是一個窮鬼、酒鬼。20多年里,帶著全家輾轉(zhuǎn)在美國各個城市,做過加油工人,清潔工,看門人,但一直沒有停止學(xué)習(xí)和寫作。隨著作品的出版,在他45歲時,終于可以衣食無憂的專心寫作了。五年后,雖然成功的戒了酒,但還是死于吸煙引起的肺病。
小說開始,四個朋友圍坐在餐桌前喝酒,梅爾醫(yī)生和妻子特芮,“我”和妻子勞拉。不知怎的,他們就談到愛情這個話題上來了。梅爾否認(rèn)妻子特芮的前男友對她瘋狂的愛,愛到想殺死她。他說不管叫什么,這不是愛。但特芮覺得這也是一種愛,“你得承認(rèn),那里面有愛情”,特芮說。她認(rèn)為這是另類的愛,雖然這愛也叫她恐懼,雖然最終沒有結(jié)合。想來這種瘋狂的愛令人難忘,也許會叫人燃燒,但不適合婚姻。前男友因為她的離開,先喝了老鼠藥,后開槍自殺。但特芮心中承認(rèn)這是愛的一種表達方式,雖然結(jié)局慘烈。一個女人大概不會忘記這叫人刻骨銘心的所謂愛,也不會在記憶深處抹去這個人。
梅爾醫(yī)生對待愛情的態(tài)度,卻現(xiàn)實和冷靜的多。面對相處時間還短暫,貌似很相愛很甜蜜的“我”和勞拉,也是對著他的妻子特芮,小說中他說出了這樣一段話:你們在相遇之前也曾愛過別人……但假如明天我們倆有誰出了事,我想另一個,另一個人會傷心一會兒,你們知道,但很快,活著的一方就會跑出去,再次戀愛,用不了多久就會另有新歡。所有這些,所有這些我們談?wù)摰膼矍椋徊贿^是一種記憶罷了。甚至可能連記憶都不是。
也許是人們不愿面對坦然的真話,面對殘酷的現(xiàn)實吧,特芮開始搶他的杯子,說他喝醉了。
雖然梅爾醫(yī)生對愛情有很深的見解和清醒看法,似乎對于愛情他已經(jīng)歷的太多,明白的太多。但他還是不無嫉妒的講了這樣一件事。一對70多歲的老夫婦在高速路上出了車禍,送到梅爾所在的醫(yī)院時已奄奄一息。醫(yī)生盡了最大努力,他們一直頑強的活著。臉上纏滿了繃帶,脖子、身上打了石膏。傷勢慢慢好轉(zhuǎn),但老頭心情郁悶,即使他知道妻子會活下來,依然如此。梅爾醫(yī)生貼近他嘴那兒的小洞,老頭告訴他,不是這場事故叫他傷心,而是他無法轉(zhuǎn)動他的頭,從纏滿繃帶的眼洞里看到老伴兒,這個老男人心碎了。
梅爾看看大家,搖了搖頭。帶著妒火中燒的憤怒說道:我是說,看不見那個狗日的女人,這簡直要了這個老狗屁的命。
雖然書中的每個人都在體驗和感受著或甜蜜或驚心動魄的愛。但是,在梅爾心中,在每個人的心里,也許這才是愛的真諦。相依相伴,老而彌堅。但終其一生,有多少人、多少美好時光都是糾結(jié)在現(xiàn)實、復(fù)雜、無助的所謂愛情之中,在荊棘叢生的愛情之路上長跑。也許,只有老之將至,才可以放下一切,專心的去愛身邊的人。去感受那純純的愛,感天動地的情,體驗足以叫年輕人也羨慕嫉妒的愛情。
小說結(jié)尾:我能聽見我的心跳,我能聽見所有人的心跳。我能聽見我們坐在那兒發(fā)出的噪音,直到房間全都黑下來了,也沒人動一下。
一篇小說,很短,卻叫人讀來沉醉,思考,心痛,悲哀。。。。。。卡佛所描述的獨特的人物和語言,永遠屬于他,獨一無二。雖然我們都在實踐著愛情,感受著愛的甜蜜和痛苦。但愛這個字眼,也變得日益沉重和搖擺不定。有誰說得清呢?
本書的譯者小二,是一名電氣工程師。清華畢業(yè),留美博士。讀過卡佛的全部小說后,開始動筆翻譯。對于作者和譯者來說,我們只是一個幸運的讀者,有幸讀到這么好的小說。相對于我自己寫出的那些酸文假醋的文章和詩,我更希望成為一名“優(yōu)秀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