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路客官,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祖傳膏藥,包治百病!”
“快來買,快來買啊,剛摘下來的水靈靈的茄子、冬瓜、大白菜啦!”
“客官,您看這瓷瓶絕對貨真價實,老年間的古物了,您今天看見算您有福,如果您真的喜歡,給個價錢吧!”
、、、、、、
北門外每天都是這樣,熙熙嚷嚷的人群在城墻下來來往往,討價還價。天南海北的貨物在這里聚集,小到瓜果蔬菜,大到騾馬耕牛,商販們自發的在這里形成了一個相當規模的集市。
對于這個集市的形成,說來還有些淵源。
最開始只是幾個鄉下賣菜的小販在這城門外聚集,向過往的路人販賣一些自家地里產的蘿卜、白菜。
其實他們這樣做,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逃避交稅。
因為龍城府衙規定,凡是進城的商販,都要向朝廷繳納不同程度
的入門稅。貨物本來就本小利薄,再繳了這入門稅,就更剩不下什么了,導致一些貧苦的小販因為繳納不起這微少的入門稅,所以他們選擇放棄進城販賣貨物,自發的在這城門外聚集了起來。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在城門外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販賣的貨物種類也越發繁多,吸引來這里光顧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一些人也會刻意來這里淘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例如花鳥蟲魚!城里的客棧酒肆也會在每天天還沒亮的時候,早早的派小伙計來這里置辦一天需要的米面蔬菜、酒肉油鹽。
也正是如此,因為多了這些摸著黑來買東西的顧客,人們也就自發的給這里起了一個名字“鬼市兒”!
說起“鬼市”這個名字,或許讓人有些不解,為什么好好的一個集市,要叫這么一個古怪的名字呢?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因為這里的貨物不用交稅,導致在這里的東西都很便宜,吸引了城里很多的客商早早的來這里購買。因此這也就少不了城里的那些小酒館、大客棧,紛紛光顧這里。
但是他們要起得很早才能在這里淘買到新鮮的蔬菜,不然好東西就都被別人買走了。所以每天天沒亮的時候,他們就會推著裝載貨物的小車,車前掛一盞白紙燈籠向這個集市奔發,每天如此。
因為天黑,走在路上的人都看不見身邊的行人是何模樣,只能看見一盞盞的白紙燈籠,在黑夜中晃著幽暗的燈光,從身邊游過,這樣的情景好似百鬼夜行。
看來有些恐怖但卻是另一番繁華。
因此人們給這里起了“鬼市”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叫的人越來越多,名氣也就越來越大,哪怕白天的時候,人們也會習慣的管這里叫做“鬼市”。
發展到現在成了這樣一個車水馬龍,繁華熱鬧的集市。
大到達官顯貴,小到販夫走卒,都會來這里轉上一轉!
講完了“鬼市”的來歷,再來講講他的地理位置。
“鬼市”整體呈扇形向外輻射,以北門為中心點,進入北門的大道為中軸線,集市分列兩旁。人們在鬼市里川流不息,繁華之景可謂不言而喻。
龍城府衙對于“鬼市”的形成,也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最開始還會派人來哄散這里的攤販,到后來也就沒人來管了,任其發展。但是不時的也會派一些捕快來這里巡邏,增強這里的治安,防止一些賊人有可乘之機。
相傳對于這個政策的默允,是司徒宇向皇帝力薦,為龍城周邊的百姓謀求一個方便與實惠,因此也就得到了圣上的認可。
這才發展到如今這樣,一片繁華之景。
司徒宇和司徒云木一路疾馳,來到了北門外的鬼市。父子二人側身下馬并排而行,穿行在擁擠的人流中。
隨著人潮一點點的向前移動,小販的叫賣聲與人潮的嘈雜彌漫在四周。
突然前去的路徑變得狹小擁擠,向前緩緩移動的人流順勢也停了下來。不遠處人群圍了一個不大的圈子,烏壓壓一片也不知里面發生了什么。
司徒宇被司徒云木拉著,擠過人群去看熱鬧。
圈子中一個小個子,衣著華麗,倒在一旁,躺在地上哼哼著,似乎站也站不起來,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少年,嘴里罵聲不斷。并指使著四五個彪形大漢準備圍攻這個少年。
少年氣定神閑的望著這幾個大漢,身后還躲藏著一個提著籃子的小姑娘,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的模樣。看樣子似乎受到了些驚嚇,眼神中透露著慌張與不安。
司徒宇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少年。
上身著深藍色外掛,里面搭配黑色布衣,腰間纏一條褐色腰帶,下身搭配黑色布褲,腳踩一雙深色官靴。發髻高豎,眼神似一團火焰,雙手握拳擺在胸前,氣沉丹田,青筋凸股,身體拉展。隨時準備著與這四五個大漢,大戰一場。
突然間,司徒宇發現這個少年的雙手上布滿了老繭。
特別是虎口處尤為明顯,只有常年拿刀殺敵的人才會在虎口處多出如此之厚的老繭,一看就是行伍出身。
在看其擺出的身形,有一股殺氣從他的骨子里向外透著,彌漫在他的四周。
司徒宇很熟悉這種氣味,盡管已經遠離戰場多年,但他深知只有每個上過戰場的人,才會有這種氣味,一種血腥的味道。
司徒宇在云木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就轉身離開了。
這幾個大漢突然朝著少年沖了過去,像餓急了的野獸,好像準備要把這個少年撕裂,然后吃掉。
只見少年一如既往的鎮定,沒有一點慌亂。
他先飄逸的閃過第一個人,接著揮出右拳,剛剛好打在了第二個人的臉上,只見大漢順著拳頭滑出的弧線飛了出去,口中的鮮血也濺的到處都是。
別看少年個頭身體不如這幾個大漢強壯,但是卻能將身體的潛能發揮到極致,形成強有力的殺傷。
然后少年又使出一招順水推舟,將后來的三個大漢,頂翻在地。
倒地的大漢氣不過,又沖了上來,揮起拳頭剛想打,少年一手抓住他的拳頭,大漢愣住了,他沒見過這么快的速度,并且還這么有力的抓住了自己揮出的拳頭。
大漢還沒反應過來,少年就不由分說的給這個大漢,來了個利落的過肩摔。大漢在空中滑出一條清逸的拋物線,撞在了一旁賣豆腐家的柱子上,頓時昏暈了過去。
突然,另外兩個大漢,各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匕首,緊緊的握在手里。一個拿刀大漢叫喊著沖了上來,一道銀光劃出,匕首直奔少年胸口插去。
少年剛想出手制服這沖上來的大漢。突然這大漢被一腳踹翻在地,匕首也被踢飛在空中。
少年用余光瞟了一眼,一個黑影竄了出來,不僅踢翻了來襲的大漢,還順勢接住了掉下來的匕首,將匕首快速的向還在空中滑翔的那個大漢射去,并且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大漢的手掌上。
速度之快,身手之矯健,讓少年某名的對這個陌生來者,深深佩服。
少年與來者背靠背的站著,少年在掃視四周的過程中,偶然發現這個來者的脖頸處紋有一個字——風。
少年心里就突然想到來之前,朱雀王爺對自己說的話,關于羽林衛的介紹,羽林衛分別由風、雨、雷、電四個軍團組成,每個羽林衛都會在脖頸處紋有一個象征自己軍團的標志。
難道身邊的這個人就是自己要尋找的羽林衛,心里不免嘀咕了起來。
這個來者,其實就是一直躲在邊上看熱鬧的司徒云木。少年猜的沒錯,司徒云木在羽林衛中的確歸屬于風軍團,并且還是校尉。
司徒宇走的時候,看出了少年身上的血腥味,怕他惹出大麻煩來,囑咐司徒云木,讓他在適當的時候,出來控制一下局面。
司徒云木畢竟是年少氣盛,雖說謹記父親交代的事情,但是這幫人太欺負人,他也要給他們個教訓。
“謝了,兄弟。”少年說道。
“客氣,只是看這幫東西欺人太甚,目無王法。”
“啊、、、、、、!”
一聲慘叫從他們背后傳來,他們本能的轉過身來。發現剛才倒在地上,罵罵咧咧的那個小個子,這個時候手里攥著一把匕首躺在了他們身后的地上,頭上鮮血直流。
剛才躲在少年身后的小姑娘手里緊握著一根木棍,哆哆嗦嗦的顫抖著,眼神呆滯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小個子。
原來這個小個子想趁機偷襲少年與云木,剛想沖上來。但是沒想到,卻被這個小姑娘一棍子就給打暈在了地上,還真是背啊!
少年與司徒云木看到這個情景立刻就明白發生了什么,二人相視一笑,沒想到他們二人最后卻被個小姑娘給救了。
少年彎下腰來,想拿下小姑娘手里的棍子,但是怎么也掰不開她的手。慢慢的晃著她的身體,并在叫她。
“小姑娘,小姑娘,沒事了。別怕”
小姑娘突然回過神來,將死死抓在手里的棍子一把扔在了地上。撲在少年的身上,抽泣起來。少年在安撫著小姑娘,希望她的情緒可以安定下來。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他們為什么欺負你?”
小姑娘停止了哭泣,說道:
“我叫阿言,家里人都這么叫我。我每天都在這里擺攤,這些惡霸總是來收保護費,不給就欺負人。那個小個子就是他們的頭,屬他最壞。”
“放心,沒事的。”
少年安慰著阿言,神情安寧和善,與剛才的沖天殺氣恍若兩人。
“對了,大哥,你們快跑吧,一會這小個子醒了,要報復你們的。
“哈哈,阿言別怕,幾個小嘍啰而已,沒啥可怕的,一幫烏合之眾。”
“小女子,敢問兩位大哥的名諱!”
“你就叫我八木吧!大家都這么叫我。對了不知這位仁兄怎么稱呼啊?”
“在下司徒云木,你我年紀相仿,如果八木兄弟不嫌棄,愿與閣下兄弟相稱。”
“小女子,這里謝謝了,有機會我一定會在報答二位大哥的救命之恩!”
“讓開,讓開!都聚這干嘛呢,散了散了。”
幾個小捕快擠開人群闖了進來。看到躺了滿地的人,他們先是嚇一驚,后來就義正言辭的板起臉來,說道:
“你們這干嘛呢?敢在這里聚眾斗毆,真是目無王法。”
“來人啊,都給我鎖了,帶回衙門去。交給大人審理!”
八木剛想動手反抗,司徒云木一把抓住八木準備舉起的手,低聲說道:“兄弟,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