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百個豆都不嫌腥。
這是第幾次被燙?
不出意外,兩個巴掌加在一起,都數不過來了。
舊傷未愈,又添新痕。
說笨手笨腳也好,說毛頭毛腦也罷。可那畢竟是若干年前的事兒了。
按理說,封在水泥房子里,寸步難行的那幾年,經過“站在三尺灶臺,苦練廚藝神技”之后,完全不應該反復多次地重復著同一類的低級錯誤了。
可是,這年頭,有些個理兒,是無處可講的。
長了前眼的人,若干年前就請托朋友,從域外捎回來了“正紅花油”、“正金獅油”和“千里追風油”之類的東西。
冥冥之中,注定要在自己身上發生點什么事情似的。
果不其然,不得不混跡于廚房的這幾年,這幾瓶“神油”先后都派上了用場。
針對的就是,“吃一百個豆都不嫌腥”的那種反復被同一個大馬勺,燙傷同一條胳膊,幾乎還是相同部位的鄙人。
當然,手忙腳亂來不及請出這幾瓶“神油”的關鍵時刻,也有用冷水簡單的沖洗一下,繼續奮戰在廚房里,輕傷不下火線的情況。
也仗著俺舞槍弄炮這幾十年,練就了一身又粗又糙又扛燙的老皮膚。
被燙傷的部位,每一次由粉紅到深紅再到黑棕色的顏色變化,都很快就被時光沖淡了。
淡得就好像從來都不曾發生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