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沈立昕的質(zhì)疑,曾祥宇無言以對。他從前喜歡許茹,后來又跟方宜晴在一起,不管結(jié)果怎樣,過程中他都是一心一意對待她們的。在他看來感情絕不能拿過來隨便玩弄,對于羅燕的這種表現(xiàn),他說不上討厭,但也絕對不喜歡。
再說有什么事情不能當(dāng)面說清楚?不管分手還是和好,清清楚楚痛痛快快地不好嗎?許茹和方宜晴都是這樣的人,他交往的也都是這樣的人,他實在無法理解羅燕的這種行為。
不能說羅燕太特別,只能說他的見識太少了。
他遲疑了半天才又問沈立昕:“你覺得羅燕喜歡你嗎?”其實他本來想說“愛你嗎”,但那個字在方宜晴面前說出來很容易,面對沈立昕卻很難出口。
沈立昕想了半天才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感覺她跟我在一起蠻快樂的,我也很快樂,但我真的不知道她那樣算不算喜歡。”
曾祥宇又問:“那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還要繼續(xù)等她回心轉(zhuǎn)意?”沈立昕苦笑著搖搖頭:“我早就放棄了。就當(dāng)她是老天看我可憐,特意派下來為我排解寂寞的吧。只是這期限有點短而已。”
曾祥宇想起韓慧文,似乎跟她也很久沒有聯(lián)系過了,就連從方宜晴的嘴里聽到她的時候都很少。現(xiàn)在要再提起她和沈立昕的事情,這話題像是用過之后被扔到墻角的口香糖,不能再引起任何人的興趣。
高中到現(xiàn)在畢業(yè)七年,難道友情也和愛情一樣有七年之癢,要么像自己和方宜晴、沈立昕這樣繼續(xù)走下去,要么一拍兩散視同陌路?
突然間他的心里滿滿的全是惆悵。
沈立昕繼續(xù)道:“賣了這幾年口香糖,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能把自己養(yǎng)活住,也算不錯了。”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當(dāng)初我還在你們面前夸口,做幾年就自己開批發(fā)商店當(dāng)老板。看來還是宜晴有眼光,她就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也許她早就看透了,我根本不是那塊料。”
曾祥宇連忙說:“哪會呢?啥行業(yè)想要當(dāng)老板都不是簡單的事情。像我現(xiàn)在的老板,在軟件行業(yè)干了快二十年,從最初的賣電路板賣碟片,后來跟人合伙攢電腦,后面開始賣軟件,賣了好幾年才建了團隊自己做。這里面機遇多困難更多,他也是失敗了好幾次才最終做起來的。你可別灰心啊!”
沈立昕笑了笑:“沒啥灰心的,繼續(xù)這么做下去唄,養(yǎng)活自己還是可以的。只不過我早就沒有了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老老實實做一份事情掙一分錢,過兩年找個媳婦生個娃,給爸媽養(yǎng)老送終,把孩子養(yǎng)大,這輩子也就算圓滿了。”
他能這么想,曾祥宇也找不出更多安慰的話,這樣下去似乎也不錯。他自己其實跟沈立昕又有什么不同呢?不也就是打一份比較高級的工,掙的錢多了一點而已。他理想的生活也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從來沒有想過當(dāng)老板賺大錢的事。
相比起來,他的志向好像也并不比沈立昕高到哪去。
曾祥宇回到廣州的那天,剛一出火車站就見到了等在外面的劉念瓊,這時他的心里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一點都不慌亂。
他先請劉念瓊一起吃了頓飯,然后讓她陪自己來到一個大型的商業(yè)廣場,曾祥宇不轉(zhuǎn)別的商鋪,只是在銷售黃金珠寶的那一層慢慢地轉(zhuǎn)悠。
劉念瓊惴惴不安地跟著曾祥宇,一會歡喜一會疑慮,不知道他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終于曾祥宇挑中了一對鉑金戒指,很簡潔的圓環(huán)造型,只在戒指表面鏤刻了幾絲淡淡的祥云,看起來既精致又典雅。
曾祥宇自己試了一下稍大的那一個,又讓劉念瓊試了試那個小的,看樣子非常滿意。
劉念瓊心頭如小鹿亂撞,難道曾祥宇愛上了她,這對情侶戒指是為他們倆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