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明華,是大胤王朝第七任皇帝。
確切地說,我是一位女帝。
在宮里先后夭折了三位皇子后,父皇就一意孤行把我這個唯一活下來的嫡公主立為皇太女。
這一舉措遭到大臣們,尤其是那些世家門閥們的強烈反對。
在他們看來,女子柔弱,應以夫為天,根本不適合也不能當皇帝。
可一輩子謹慎謙恭的父皇忽然變了個人,在這件事上極其強勢,甚至不惜逮捕了一批反對者。
當然了,這也是留給我的政治遺產之一,由父皇擔任施暴者,而我擔任施恩者,恩威并重,以此收復人心。
果不其然,即位后我立刻前去昭獄放出這批大臣后,立刻贏得他們的好感與誠心歸附。
當然了,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表象而已。
樹欲靜而風不止。
母后早早辭世,父皇也緊跟而去。
而我做皇太女太晚。
我只有13歲,還來不及建立自己的勢力,就被推至臺前,成為一國之主。
高臺之上,我獨自一人,成為徹底的孤家寡人。
說是孤家寡人也不至于,宮里還有一大群父皇留下的妃子呢!
青峰悄悄告訴我,父皇臨終前曾想叫他的妃嬪們全部殉葬,畢竟一群出身高門的妃子,又占著長輩的名聲,會給本就勢力薄弱的我巨大的壓力。
但門閥大臣們的極力勸阻,一個個慷慨激昂陳詞,簡直要把父皇推到昏君的高度,父皇無奈只得放棄。
最終,父皇在皇陵與母后合葬,給我留下了以淑妃和賢妃為首的兩位出身高門的太妃長輩。
淑妃出自太原王氏,賢妃出自蘭陵蕭氏。
二妃的背后,分別站著以司徒王湛為首的太原王氏和太師蕭允之為首的蘭陵蕭氏。
而我,只有一個在遠方戍邊的大將軍舅舅花炎。
沒辦法,舅家人丁稀少。武將世家,歷經幾次大戰,男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只剩下舅舅一家和一位表兄花鏡。
花鏡在三年前由我父皇召入宮中,擔任禁衛軍統領一職。
而現在,即位剛兩年,淑妃已經迫不及待要發難了!
淑妃,現在的淑太妃,在父皇死后跟著一大群妃嬪全部搬到永巷居住,沒辦法,這是規矩。
淑妃曾提出,入住太后所居住的慈寧宮,被我拒絕。
笑話,我母后活著的話,慈寧宮將是我母后的居所。
我母后不在了,慈寧宮就空著。
一個妃子,也想給皇帝當母親,是覺得當年給我使絆子我沒記恨你嗎?
2.
下朝之后,我在寢宮里對著玄麟抱怨不已。
玄麟是個十七歲的少年,他只大我兩歲。
此刻正站在我身邊,聽著坐在凳子上聽我的抱怨。
他是父皇特意選了來給我的。
剛見到他時,一張圓圓的臉上嵌著一雙恰到好處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都長得十分恰當,整個人看上去讓人感覺十分舒服,不經意間便會忽略。
在我做皇太女的兩年里,我幾乎沒見過他。
據他所說就在我身邊,我想這大概就是暗衛的特性吧!
從我做了女帝之后,我搬到崇華殿居住。
記得我剛去的時候,害怕空曠而有些陰沉的屋子。
我獨自一人,蜷縮在龍床一角,想起了父皇和母后,忍不住嗚嗚哭泣起來。
一個聲音忽然出現在我耳邊:“陛下,您怎么了?”
我抬起頭,看到玄麟出現在我旁邊。
一時間驚訝壓倒恐懼:”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玄麟神色不動:”屬下一直都在陛下身邊。“
”我平時怎么看不到你?“
”屬下是暗衛,自然不能暴露了。否則的話,也就不叫暗衛了。“
”那,我清晨去上朝,你也跟在我身邊嗎?“
玄麟肯定地點頭:”屬下一直都在。“
”一日有十二個時辰,你一直都在,不需要吃飯睡覺上廁所嗎?“
”陛下,“玄麟似乎有些無奈,”保護陛下的不止屬下一個。屬下睡眠時間很少,平日里陛下睡覺時屬下會打坐,一天大概有三四個時辰就可以了。“
”那……“ 我好奇心越發重:”你必定有很厲害的功夫才能到達這樣靠打坐來睡覺的地步了?“
玄麟很肯定地說:”屬下目前的功力,與羅福不相上下。“
羅福是我手下的大太監,他修煉的葵花寶典,功力在大宗師級別。
”這么厲害?“
玄麟有些不好意思,”還可以。要不,先帝也不會選中屬下。“
”你們,是要經過選拔嗎?“
”那當然了,為皇太女選拔的暗衛,必定是要第一流的高手。屬下是打敗了其他九十九人才入選到陛下身邊的。“
”聽你的口氣,覺得入選到朕身邊很榮幸?“
”那時當然了!我們都是先帝為陛下您準備的,肯定都想來到您的身邊啊!“
這番話安撫了我,我心里好受多了。
想了想我又問:”這么說,你是完全屬于我了?“
他點頭:”這是當然的。屬下就是為了陛下而活著的。”
“那我要是死了呢?”
“那屬下也只能去死了。”
我滿意了。
沖他招招手,”來,上來。“
他愣了一下,還是聽話地躍到床上,如同一只貓一般,輕靈優雅,高高跳起,輕輕落在床角里。
他單膝跪下:”陛下!“
我說:“你就在這帳子里呆著吧,有你在我身邊我也覺得安全一點。”
玄麟無言,在龍床角落盤腿坐了下來。
我的確覺得安全了。
于是攤開四肢成為一個大字,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3.
有了玄麟,我心情好多了。
小小年紀,我擁有了全天下最至高無上的地位和權勢。與此同時,我失去了父母,成為一個孤兒。
最重要的是,我處在一個群狼環伺的環境。
如同衣錦夜行一般,時時得看守好我的財富,否則很容易就被人搶走。
淑太妃和她背后的王氏家族這會兒正虎視眈眈。
一直以來,太原王氏都想讓淑妃為后,可當年父皇母后感情甚篤,推手也無法推動,只得暫時放棄。
母后逝后,王氏再一次有此想法,卻因父皇封了我做皇太女而打破。
現在,父皇母后均已去世,看起來無法可想。
太原王氏便開始聯絡幾家門閥試圖廢掉我,改立清河王的孫子明寒為帝。
清河王是祖父的庶弟。
太祖起兵后封清河王,之后聯系甚少。
王湛居然想扶持他為帝,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好控制,畢竟明寒只有五歲,而我已經十五歲了。
羅福把這些消息稟報給我,我暗自冷笑。
從有了玄麟之后,我便把羅福放了出去。
一個武功高強的大宗師級別的人物做我的傭人對現在勢單力孤的我著實奢侈了點。
我將羅福放出去做東廠督主,叫他好好探聽這些門閥們都干了什么,免得我被趕下臺還不知道呢!
羅福也不負我的囑托,上任以來業績突出,一直消息不斷。他與玄麟二人一里一外,為我皇帝道路的拓寬立下汗馬功勞。
而淑太妃與她背后的王家行事也漸漸張狂起來。
在上個月上朝的途中,我遭遇了一次暗殺。
當時,一只短劍迅速朝我飛來,接著一顆石子斜著擊出,將短劍釘到地上。
接著侍衛中飛出一支箭,插入刺客的右肩。
羅福急急忙忙跑來,我對他說:“給我撬開他的嘴。”
羅福躬身稱是。
刺客剛被帶走,一扭頭,一枚牛毛細針無聲無息飛出,一只手出現在我臉邊,夾住了細針,是玄麟。
羅福一個縱身竄了出去,對方已經咬破毒丸自盡了。
羅福看我一眼,默不作聲去了東廠。
我已經在發怒的邊緣了。
我破天荒在朝堂上說:“今天上朝朕遭遇了兩撥襲擊,只可惜上天庇佑,朕是真龍,所以安然無恙。可朕要讓那些膽敢挑戰皇權的人知道,天子一怒伏尸百里是什么下場。”
我挨個從他們臉上看過去,他們一個個低著頭,只有王湛,唇邊似有一絲不以為意。
我冷笑一聲,老匹夫,馬上就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晚上,羅福向我稟報:“那個刺客,來自安華樓。是兩個月前一位姓蕭的找到的他。如果沒猜錯,應該是蕭家的人。”
“哦?”我挑挑眉:“這倒是意外之喜!原以為只咬出王家,卻不曾想,連蕭家也被咬出來了!”
我看向羅福:“你說,一下子把這兩家打掉怎么樣?”
羅福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玄麟卻搖頭:“只怕不行。目標太大,阻力太多。”
我登時對玄麟刮目相看。
4.
我決定,先去拜訪賢妃,逐個擊破。
與淑妃出自太原王氏的嫡次女的高貴身世不同,賢妃來自次一等的蘭陵蕭氏,更重要的是,她本人是庶女。
她的母親原本是不受寵的姨娘,在女兒入宮為妃后身份高了一等,被尊為三夫人。
她還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弟弟蕭迎,當年她封妃時父皇為了她面上好看特意給了個龍鱗衛侍衛的職務。
可也就到此為止了。
據羅福說,蕭迎倒是聰明謹慎,無奈大胤建國后父祖兩代人都致力于抑制豪強,大力扶持寒門子弟。
這惹得門閥不滿,同時也逼得他們不得不把資源盡力集中在嫡子身上。
比如,王氏的嫡長子王鐸便是禮部尚書。
而蕭家因為當年我父皇的支持,嫡長子蕭柬之占據工部尚書的位置。
剩下最重要的戶部和吏部,分別由我父親的親信羊程鑫和符巍山把持。
現在先把賢妃拉過來再說。
我叫羅福叫來蕭迎。
根據羅福提供的資料,蕭慎之今年二十三歲,庶子,因為在家長期不受重視所以整日里沉默寡言,性情極度內斂。
平日里不聲不響,在同事中間也是以好人著稱。
我聽了之后沉思片刻,蕭慎之來了。
蕭慎之穿著鎧甲,向我下跪行禮。
與禁軍的專門負責皇城警衛不同,龍鱗衛擔任這個京都的治安和防務職責,龍鱗衛的首領目前是王氏的家臣李達。
我不由暗笑,當時蕭氏與王氏競爭禁軍首領,最后父皇將我的表兄花鏡定封為禁軍首領,二妃臉色無比精彩。可惜賢妃汲汲營營為了母家,自己的弟弟還不如王氏一個家臣。
蕭慎之一如既往穩定。
我問蕭慎之:“朕要是沒記錯,蕭慎之你已經在龍鱗衛呆了五年了吧!”
蕭慎之抬頭看看我似有些驚訝,接著趕緊低頭:“勞陛下惦記,臣正是隆慶二十二年進的龍鱗衛。”
我微笑:“朕恍惚記得,你好像參加過隆慶二十四年的比武?并且還拿了第一名?”
隆慶二十四年,也就是我父皇薨誓的前一年,他不顧各大門閥世家阻攔,執意要舉行一場武術比賽。因為這場武術賽主要針對各個世家,所以其他世家倒是也不再阻攔。
蕭慎之低頭:“陛下記得沒錯,臣拿了第一。”
羅福恰到好處地接話:“當時陛下還是皇太女,曾建議先帝,以將軍為龍鱗衛首領,只是沒想到,到底被……”
羅福看向我,我擺擺手:“好了,過去的事不說了。蕭將軍今天既然來,就隨著朕去給賢太妃問個安吧!朕最近忙得很,也好久沒見她了。“
蕭慎之臉上恰如其分露出三分感動:”陛下雄才大略,慎之深感自豪!“
我笑笑:”自豪也好不自豪也罷,人呀,都得先為自己著想。要知道,有時候,家族的利益可不等同于個人的利益呢!雖說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可貴,可這成全的要是別人的大我,那還是得三思而行!”
蕭慎之臉色頓了頓,緩慢地躬身稱是。
5.
一行人走到蕭太妃門口,蕭太妃已經聞訊前來迎接了。
我對著蕭太妃躬身拱手施禮,蕭太妃立刻避開:“陛下是天子,妾怎么敢當陛下如此大禮!”
我起身微笑:“蕭太妃是朕的長輩,自然是當得的。”
蕭太妃微笑,目光劃過蕭慎之。
蕭慎之跟在我身后,并未抬頭。
進到宮殿里坐下,蕭太妃忙著親手布置茶盞,為我張羅著上茶點。
我笑著看蕭太妃布置。
心中暗自想:父皇當年為政治勢力平衡同時納王蕭兩家女子,并親自挑選二人。
王淑妃位份在蕭賢妃之上,卻不及她得寵。蕭賢妃果然是人精。
蕭太妃忙完坐下,笑著說:“妾雖在后宮,可也聞言朝中政務繁雜,陛下剛剛登基事物繁多,要多多注意身體才是。”
我笑著點頭稱是。
瞧瞧這外交辭令,有時我就納悶,明明蕭妃是庶女,教養應該比王氏差一截,可她各方面卻高于王氏。也難怪當年父皇看中她。
暗自腹誹完,我問了一遍她的身體,表示了一下關心,下面要進入正題了。
我說:“朕記得,蕭將軍還不曾娶親吧!”
這位蕭慎之始終不肯成親,他父親蕭允之也拿他無奈。
羅福卻私底下告訴我,他的嫡母盡挑一些上不得臺面的女子給他,蕭妃這邊卻又碰到先帝去世我登基,沒法對我開口,他索性不成親了。
蕭太妃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卻也有些明了我的意思,目中閃過一絲喜悅:“妾在深宮,也不認識什么人。陛下要是遇到什么好女子,能為慎之賜個婚,妾也就了無掛礙了。”
我朗聲大笑:“這個倒是不難。”
蕭慎之開口:”臣告退。“
我說:”不急。“
我對蕭太妃開口了:“太妃娘娘,要論起來,淑妃反對朕,朕能理解。畢竟淑妃是王氏嫡女,二者真正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可你我就不能理解了。你的母親當上三夫人,完全是因為你成為我父皇的妃子。換而言之,我父皇才是你母親能有今天的原因。包括你弟弟,沒有我們皇家,你們蕭家或許還是門閥,可這跟你,跟你母親,還有你弟弟,有關系嗎?”
蕭太妃臉色變了。
蕭慎之站在一旁握緊手。
我繼續說:“如果朕是個男人,你猜蕭家會不會再送一個女兒進來為妃?你弟弟到現在連個媳婦都娶不到,到底是因為你弟弟心氣太高,還是你嫡母挑的人太差呢?”
我口氣突變,瞬間凌厲:“朕倒不倒臺,跟你姐弟又什么關系!朕倒臺了,你姐弟又能拿到什么好處!”
蕭太妃豁然起身,蕭慎之撲通一聲跪下。
蕭太妃愣了愣,也跪下來。
她剛想開口,蕭慎之已搶先開口:“回稟陛下,蕭氏的事與我姐弟二人無關。他們用我母親脅迫我姐弟二人,我們不得不聽他的。”
我笑而不語看向蕭太妃:“你怎么說?”
蕭太妃猶豫著沒開口,我冷笑:“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
立刻有人進來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匕首白綾和毒酒三樣。
蕭太妃臉色慘白,我冷笑:”別以為朕沒有你們就不行。你們要不試試,今天死在這兒,看蕭家會不會為了你向朕討個公道!“
蕭太妃跌坐在地上,蕭慎之磕頭:”陛下,陛下饒了太妃吧!臣愿……臣愿頂替家姐……“
我擺手:”朕不要你頂替!這是朕的天下,朕的臥榻不容任何人酣睡!王氏,朕是一定要滅!至于蕭氏……“
蕭慎之說:”臣,臣這就去勸父親……“
”你勸的了他嗎?“
”我 ……”蕭慎之臉上顯出一絲絕望。
是啊,這對兒姐弟在蕭允之眼里就是工具,他怎么會聽他們都呢?
我繼續循循善誘:“當年秦皇暴政,陳勝吳廣揭竿而起: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慎之,我很喜歡你。一個大家族從骨子里腐朽了,最好的方法不是改革,改革起來太慢了。而是直接把它給滅了,另起爐灶。蕭慎之,不也姓蕭嗎?蕭慎之,難道你不想要一個以你為尊的家族嗎?一個以蕭慎之名字起頭的,蕭氏家族!”
蕭慎之眼里漸漸迸射出光芒,他重重扣頭:“臣愿為陛下死而后已!”
我看著蕭慎之砰砰砰地磕頭,臉上露出一抹笑。
我把目光轉向蕭太妃:“你呢?是一杯毒酒去陪先帝呢,還是好生生活著,看著你的親弟弟成為一代家主,讓你們母親揚眉吐氣呢?”
蕭太妃張張嘴,蕭慎之急急叫到:“姐姐!”
蕭太妃扣頭:“妾愿聽從陛下。”
我看著腳下匍匐的人,慢慢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終有一天,我要你們全都心甘情愿匍匐在我腳下。
6.
收服蕭家姐弟后我立刻給了蕭慎之一個任務:殺人!
蕭慎之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我笑著對他說:“等這件事結束之后,你挑個自己的喜歡的女子,朕親自為你指婚!”
蕭慎之點頭稱謝,眼睛里流出藏不住的喜悅。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攤牌的時間終于到了。
在大朝會上,兵部尚書忽然提及前段時間我被刺殺的事,我命人呈上刺客口供,刺客寫明是王氏和蕭氏的門人。
兩家立刻跳出來喊冤,并指責我是制造假口供!
我冷笑,我還是皇帝,他就敢對我這樣大呼小叫,換成父皇,他敢嗎?
剛想發怒,玄麟在我耳邊說:”蕭慎之得手了。“
我點點頭,摔下杯子,命令抓人。
朝堂大亂,王氏居然拔劍,我叫一聲:”動手!“
我表兄花鏡上前一劍捅在王湛的胸口,王湛死了。
大臣被嚇住了,幾個王氏的臣下跳出來想發聲,我冷笑:”這是我大胤的朝堂,你們是我大胤的官僚,不是王氏的。既然你們忠心為了王氏,那就去給他們陪葬吧!“
花鏡帶著禁軍對王氏和蕭氏的手下大肆屠殺。
未及,蕭慎之趕到,手提著李達的認頭對我下跪:”陛下,李達奉王湛的命令要造反,被臣把頭顱砍掉了。“
我說:”很好!只是,龍鱗衛不可一日無主帥,你平叛有功,朕現在就任命你為龍鱗衛首領。“
蕭慎之大喜扣頭。
很快,王瀟兩家的叛亂就被平息了。
作為登基之后的第一莊政績,我將王氏誅九族,蕭氏除蕭慎之一家之外的所有人全部誅殺,血流成河。
我叫羅福和符巍山二人負責抄家,炒出來的錢全部沒入國庫。
符巍山大喜過望,整日里干勁滿滿,羅福告訴我,抄出來了整整八千萬兩銀子,是國庫三年的收入。
我笑了一下,吩咐擬詔:”王氏與蕭氏兩家大逆不道,試圖弒君。多年來巧取豪奪,沒收兩家農田全部重現劃地還給農民,奴仆全部發還身契登記為良民。因兩家財產皆來自豪奪,故而朕決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三年之內所在地不再征收任何賦稅。“
消息快馬加鞭送往全國,全國一片歡騰!
老百姓編了歌謠來歌頌我,我偷偷微服私訪去聽了一圈,全部都是夸我如何如何好的。
7.
兩年后,我大婚,娶了我的暗衛玄麟做男后。
婚后我生下一子,每日帶著練習朝政。
這樣艱難的歲月過后,我相信,我會幸福快樂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