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簡書已有100天,我時常有這樣的情況:晚上9點、10點了,坐在電腦前,不知道寫些什么,絞盡腦汁,深感沮喪。可以說“腦子里沒東西,心靈里沒體驗”,但更確切說,是找不到自己喜歡的表達方式,沒有辦法激起語言之流。
在我的觀念里,不想講冷冰冰、干巴巴的大道理,“說教”是讓人討厭的,起碼作為表達著的自己不喜歡。
也不想過分坦露個人世界。并不是不真誠、不勇敢,而是這對他人、對讀者意義不大,孤芳自賞、自怨自艾讓我反感。
如今的時代,人人能拍短視頻,人人可以寫作。大多數內容并無太大價值,可能最大的意義是創作者實現表達的愿望。
然而因為種種顧慮,我不想表達——不想講大道理,也不想對自己一人的悲歡揪著不放。
辦法總是有的。我找到了。
偶爾在簡書上看到“辭職后的第×××天”,或者“寫給女兒的第×××封信”。一般我會不自覺地點開看一下,窺視一下他人的生活。
無論這些書信系列寫得是否號、是否對我有價值,我都能感受到一份親切,一種“接地氣”的感覺。我能感受到表達者的坦誠和真實;而在創作過程中,他們也是快樂且充實的。
與坐在電腦前“文思枯竭”形成鮮明對比,在和知心朋友或愛慕對象面對面相處時,我們會滔滔不絕,我自豪地記得,自己能連續聊3個半小時,換算成文字,3分鐘800字,1小時1.6萬字,3個半小時5萬字+,我承擔大部分發言,至少產出3萬字。
其根本的不同是:無目的的寫作是向“抽象的人”表達,私下的朋友聊天是面向“具體的人”的表達。
“抽象的人”沒有具體的形象,是我們腦海中根據重重印象、認知(包括新媒體平臺數據反饋)拼湊出來的想象,它虛無縹緲、沒有定形,當我們心緒不好時,它變換姿態否定我們——你想表達觀點,大腦會告訴你人們不喜歡說教;你想發布個讀書筆記,大腦會對你說“這個作品大部分人沒讀過,不會有人看的”。
“具體的人”則有著不同的效果。它讓你卸下包袱,擺脫精神內耗,敞開心扉,尤為可貴的是在表達中懷著熱情和愛。我是一個很少在寫作中展現幽默的人,可在寫給具體的人的文字中,會時不時調皮一下,或者玩個文字游戲——真誠,有趣,有溫度,這樣的文字不更好嗎?
大學老師曾說:詩歌,是個人之間的交流,是“persen to persen”。以前我對此的理解過于膚淺,認為老師在強調“詩人要有朋友,詩人創作離不開身邊朋友的支持和理解”。現在來看,“persen to persen”的更大意義在于:使詩人的表達更專注、更溫暖,成為一種實際意義上的“表達”和“交流”(而非荒誕和無意義的語言雕琢)。正因如此,有些詩的標題或副標題是“寫給××”。在古典詩歌中也是如此,“贈汪倫”、“送孟浩然”,在有指向性的具體情境中蘊含無限的普遍性情感。
你,最想把文章寫給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