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買臣受了許多苦,飽經詩書。他只知道讀書,就像他的前妻罵他“書呆子,書癡子”一樣。年輕人還有可原,當時朱買臣,已經四十多歲了,是成熟的男人了,需要承擔起養家糊口的責任了。而朱買臣一心讀書,打柴的時候讀,走路的時候還會讀。鄰人都嘲笑他不務正業,連肚子都填不飽,念書能當飯吃嗎?用現在人的眼光來看,崔氏當初的決定并沒有錯。
崔氏是朱買臣在當官前,窮困潦倒時的妻子,古人壽命本就短,一個男人四十多歲了還一事無成,做著不切實際的事(當然朱買臣在后來確實成功了)如果家庭殷實還行。這樣的男人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是不務正業的表現,你真的能寄希望于他五十歲發達嗎?四十多歲即使是在現代也已經被定型了,更何況是在平均壽命只有20多歲的漢代?“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讀書雖然是好事,但要建立在解決溫飽的基礎上。況且崔氏之所以離朱買臣而去,并不只是因為他窮,否則也不會陪他過了二十多年。崔氏不知見了多少旁人的白眼,加之這一眼望不到頭的窮日子,她終于忍無可忍地爆發了,和朱買臣吵鬧起來。
朱買臣說:“我到了五十歲一定會發達的,現在已經四十多了,你再忍忍,好日子很快就來了。你現在是苦了點,但將來你是要指望我的,到時候我一定讓你錦衣華服,補償你這些年吃的苦。”
在崔氏看來,這就是朱買臣給她畫的一個大餅,太不現實了。她譏諷道:“別白日做夢了,等到你發達的時候,恐怕我早就餓死了。我從十六歲就嫁給了你,這些年可曾過過一天好日子,吃過一頓飽飯,穿過一件像樣的衣服嗎?你如果真的想對我好,就給我寫封休書,放我走吧!”
朱買臣之所以能在史冊上留下名字,那是因為他后來果然發達了。他遇到了生命中的貴人嚴助,把他推薦給漢武帝,并得到了漢武帝的賞識,一路升至會稽太守。漢武帝準他衣錦還鄉,揚眉吐氣。
朱買臣回吳地時,騎著高頭大馬,有一百乘車歡迎他,官威十足。在看熱鬧的人群中,他看到了前妻崔氏和她的后夫,于是他便讓他們坐到自己后面的車里,把他們載到自己家,讓他們住在一個院子里,供以飯食。有人說,朱買臣是個知恩圖報之人,他如此做是在報當年的一飯之恩,也是在補償前妻當年為他吃的苦。表面上看的確如此,但是真相到底如何,沒人說得清楚,否則崔氏又怎么會在一個月后自殺而亡呢?
據《漢書》上記載,朱買臣雖有才,但并不算是個好人。他心胸狹隘,因陷害酷吏張湯,被漢武帝所殺。
從小就聽過“馬前潑水”這個故事,那時對崔氏厭惡得狠。但后來才知道,這個故事是后人虛構的,崔氏并沒有要求與朱買臣復合,也沒有故事中那么不堪。
真正的原因是朱買臣,不僅窮,而且在當時來說是在做不切實際的事,后來發達了應該是一個例外。還自命清高,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是個讀書人而在妻子面前有優越感。
女人追求的從來不是富貴,而是幸福。幸福要怎么得來,是要建立在理解和尊重的基礎上的。他用權力在眾目睽睽之下用車載走了崔氏夫妻,他是在顯示自己,讓他們住在他的院子里,是真的為了報恩嗎?他征求過崔氏二人的意見嗎?這種日子會舒服嗎?不過是一種羞辱而已,是一種報復。如果真的是心疼自己的前妻,報當年的一飯之恩,補償前妻二十多年為他吃的苦,他可以給自己前妻一筆錢嗎,讓他們自己過上自由幸福的生活不更好嗎?還是在發泄,炫耀自己 :“你看我真的成功了,你后悔不?可惜你沒有堅持到最后。”叫她看著自己被人欽慕的富貴生活,叫她心里后悔難受、自責,慢慢的折磨你。居心不軌,多么惡毒的心里,而只有這樣朱買臣心里多年積聚的苦惱和壓抑,才能得以寬慰、解恨。正常人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是不會這樣做。
當然了這一歷史事件在中國歷史上是一個個例,不應該稱贊朱買臣的這種做法。中國有些劇本戲劇編演了“馬前潑水”這出戲,贊揚了朱買臣,諷刺了朱買臣的前妻崔氏。但真正的歷史并不是這樣的。崔氏還是比較理智的,務實的。雖然朱買臣后來當了大官,也不能贊成他的這種做法,他沒有責任心,危機感,自私自利,沒心沒肺,一味地不管不顧的追求升官發財。連自己的妻子都不知道疼愛,還能談得上“知書達理”嗎?雖然說史書上贊揚了朱買臣的做法,這就引出了,人生活在世上,到底是為了什么?這個問題太復雜了,每個人都不一樣,人活的主要還是思想。雖然說朱買臣的官位是通過千難萬苦,努力得來的,但是他的思想不正確,“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不知道這句話正確與否?他犧牲了個人的很多基本的生存必須,并不能佩服他這種努力方式,你就準知道你能成功嗎?外一不成功你該如何?不能把賭注下在絕境上,只有讀書當官有出路嗎?勤勞致富不也挺好嗎?夫妻平平安安過一生不也挺好嗎?人的一生到底是為了啥呢?陶淵明的詩:
《歸園田居?其一》
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
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
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
開荒南野際,守拙歸園田。
方宅十余畝,草屋八九間。
榆柳蔭后檐,桃李羅堂前。
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
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
戶庭無塵雜,虛室有余閑。
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
陶淵明因不愿忍受官場的污濁與世俗的束縛,執意地辭官歸隱,躬耕田園。
脫離仕途的那種輕松之感,返回自然的那種欣悅之情,還有清靜的田園、淳樸的交往、躬耕的體驗,使得這組詩成為杰出的田園詩章。
全詩從對官場生活的強烈厭倦,寫到田園風光的美好動人,新生活的愉快,一種如釋重負的心情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來。
千百年來,無人不羨慕陶淵明隱居田園的自在與閑適。
于一偏隅,開一荒林,搭一木屋;門前一小片地,種花種草種菜;后山的竹林風一吹颯颯作響;好不愜意,每天都與自然共舞。
不覺想起陶淵明與李林甫、安祿山、楊國忠、朱買臣、和珅、嚴嵩等相比誰更幸福呢?
啰哩啰嗦說了這么多,現在書歸正傳。話說宋之成全班大部分同學經過努力,都考上了老虎臺礦子弟中學校。校址,坐落在萬達屋地區中部,學校背后靠著另一座大山。在礦俱樂部東面老虎臺北山下,隔著一個不規則的十字路口,從十字路口往東,通往新屯那條馬路左邊坎上就是老虎臺礦礦中,是一座日本時修建的,坐北朝南中間大門突出,進屋往兩邊分、內走廊的起脊寬大平房;從十字路口往南有一條通往山坡上住宅的馬路,順著這條馬路返回經過十字路口往北,通過一座鋼筋水泥橋洞子可以直接通往市里,橋洞子上面就是萬達屋電車站;從十字路口往西,就是經過礦俱樂部門前直達老虎臺礦礦區的那條馬路,馬路右邊山坡上有一些日本時期修建的樓房。這一帶馬路兩旁山上山下大部分都是——有公建的、私建的小平房住宅,樓房很少。其實這一帶除了山就是溝。
這天新的男班主任朱老師,帶領著新考上的全班同學,在老虎臺北山山背后參加義務勞動。朱老師身材不高,寬肩膀白皮膚,他那種白,不是一般的白,白的發光,白的細膩,沒有一點雜色。穿著一身黑色制服,黑白鮮明。腦袋上的分頭有點亂,上衣前大襟有點發亮,乍一看好像是“炸大果子”的,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而他自己沒有感覺,好像那身衣服,只從上身以后就再也沒有脫下來過。別看朱老師身上發亮,手臉到挺干凈,總是那么白白凈凈的,有點書生氣。眼睛不大,眉毛稀稀拉拉,總有些像是在思考問題,那雙小手和別人比較有點小,穿一雙黑皮鞋。
同學們站在滿地齊腰深的蒿草中。遠處的殘垣斷壁、山坡上的小榆樹,剛剛長出來的一人多高纖細的小楊樹和漫山遍野的刺槐等等,映入同學們的眼簾。山底下是礦山的選煤廠。選煤廠旁是老虎臺電車站,電車站前有十幾道鐵道,用作選煤廠調配車廂用。車輛來回穿梭繁忙得很,汽笛聲、車輛來回行駛的隆隆聲,響個不停。男同學們用鐮刀先將齊腰深的蒿草割倒,然后開始清理現場。
把這個地方清理出來,礦上準備在這蓋廠房。宋之成和蘇永君拿著鐮刀正在砍一顆小榆樹,鄧亞茜離老遠看見了,走了過來,說:“宋之成!我們那邊有一顆刺槐樹,你來幫我們把那顆刺槐樹砍倒。”宋之成說:“行,等我們把這棵樹砍下來再去。”說著宋之成和蘇永君趕緊砍這棵小榆樹。小榆樹長的歪七扭八不成型,樹葉上都是蟲子眼,樹枝樹干上長滿了蟲子包,周圍堆滿了蟲子的排泄物,給人一種骯臟零亂不舒服的感覺。宋之成三下五除二,就把這棵小榆樹砍下來了,完事和蘇永君跟著鄧亞茜來到了女同學圍著的刺槐樹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