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武王熊通,是南方大國楚國一個頗有作為的君主,他的發(fā)家史說起來也不是那么的名正言順。作為熊眴的弟弟,原本楚國君主的位子是輪不到他的,因為熊眴有兒子,“子承父業(yè)”這四個字差點兒就讓一代武王,永遠與王位無緣。
不過熊通是不會按常理出牌的,他二話不說,殺了熊眴的兒子,自己坐上了那個最高的寶座,開始了他長達五十幾年的執(zhí)政生涯。
楚國內(nèi)亂,各國也沒閑著。
在熊通主政的這段時間里,晉國曲沃莊伯殺了晉孝侯、鄭國共叔段開始做亂、衛(wèi)國殺了自己的君主衛(wèi)桓公、魯國殺了魯隱公等等,這樣混亂的中原讓熊通躍躍欲試,他認為是時候把“楚子”的級別向上提一提了。
當年,周成王將楚先祖熊繹封以子男的爵位,相對于齊魯宋的公侯等級,這個分封是相對較低的,據(jù)《禮記王制》里面記載:
王者之制祿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
天子之田方千里,公侯田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
區(qū)區(qū)五十里,真是不夠看,因此楚國歷代君主,都想著擴張地盤,用來彌補低等爵位帶來的虧欠。到了熊通這里,除了擴張,更是將楚國爵位的提升擺上了議事日程。
而這一提,就提到了和周天子平起平坐的地位。
楚武王三十五年,楚國進攻隨國。隨國覺得很委屈,因此向楚國提出了申訴,下面是春秋戰(zhàn)國史上比較經(jīng)典的一段對話:
隨曰:“我無罪。”
楚曰:“我蠻夷也。
”今諸侯皆為叛相侵,或相殺。我有敝甲,欲以觀中國之政,請王室尊吾號。”
這個潑皮無賴式的回答,好多次讓我和史圈朋友們捧腹大笑,隨國認為自己沒有過錯,楚國不該進攻;而熊通呢,干脆就承認自己是蠻夷——想打你,沒有任何理由,身為蠻夷就是這么地任性!
無賴成這樣,我也是服氣的。
隨國得罪不起這個混世魔王,趕緊將他要提升楚國爵位的要求,上報周王。誰料周天子雖然已經(jīng)日暮西山,卻仍然沒把楚國放在眼里,一口回絕了。
這下熊通怒了,徹底地怒了,他歷數(shù)一堆先祖的功績,然后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自立為武王!
這就是專門惡心周天子的,你不是周王嗎?那我熊通就和你平起平坐,看你能耐我何?
周王還真的不能把他怎么樣,雖說稱王這事兒更早的熊渠也干過,但畢竟不久之后就主動撤回了。而熊通的這個楚王卻從此父傳子、子傳孫,打算“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熊通成了楚武王,楚國也在他的治理下,踏上了準備爭霸天下的征途。
魯莊公四年,楚武王再度準備伐隨,楚軍操練著荊尸陣法,軍威陣陣。而此時,年老的熊通卻感到隱隱的不安,他愁容滿懷地告訴夫人鄧曼:“余心蕩”。
關(guān)于這句話,歷來看法不一。有說是心悸之癥,也有的說是冠心病,但不論是哪一種,都只說明了一點——熊通的心臟出了毛病。
在大軍即將出征的前夕,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賢惠的夫人鄧曼也明白,這是王祿將盡,他的夫君即將離她而去。
“余心蕩”,心蕩則死。楚國的大軍出發(fā)了,在行軍途中,一代武王熊通去世,留下了楚王的尊號,兒子熊貲立,史稱楚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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