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期間,某長輩坐在我后邊,跟我說,啊呀,你都有白頭發了啊。我說,早就有了。于是長輩感慨了一番,什么時間過得真快啊生活真是勞累啊之類的,他還跟我說:“咱家我們這輩人啊,在你這個年紀就沒有白頭發的,按理說咱家沒有這個少白頭的基因啊?!蔽蚁肫鹆藥讉€長輩,他們看起來普遍血氣旺盛,精力充沛,對生活的如意和不如意都能談笑風生,而我,或者我們這輩,卻大大不同。
也許是在教室的時間太久,我們都缺少長輩們身上那種陽光的氣息,我們不是躬身勞動的一代,我們想創造,想伸開手腳,但現實卻縮得越來越緊,像孫猴子的緊箍咒。我們常常在教室里關上窗簾,在陰雨的天氣才打開,衛生間在走廊的中間位置,打架的鮮血噴灑在白色的瓷磚上,我們就像教學樓的囚犯,當我跟長輩們交換往昔的美好時光,我覺得我的時光,美好的或不美好的,都是陰暗而潮濕的,都有一扇門,隔絕了街上的對話和陽光,而長輩們,就在那陽光里,就在對話聲中,他們的生命里,基本沒有班長或班主任在講臺上大喊“都別說話了”的記憶。他們沒有白頭發,他們比我們年輕許多。
一些簡單的感慨。有待仔細思考以后擴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