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3-18 12:20
離開巴塞羅那停靠在Sebere的站臺,是2007年7月19日夜里10:50,再過一個小時的等待就可以登上發往馬賽的火車。剛剛過去的旅程一直在聽一 嘴碎的男子和同伴談論西班牙人,說西班牙男人普遍結婚遲,一般要到四、五十歲,年輕的時候會有許多艷遇之類。他座位離我有些距離,英文、西班牙語混說, 飄來的一些詞里又有關于巴西、非洲的故事,這令我想到在巴塞老城區看到的店,非洲人的、南美印第安人的、馬來西亞的、印度的、阿拉伯的,反映出西班牙集結了多文化的特性,還看到博物館里的墨西哥陶瓷展,從歷史到今天,這樣的文化融合似乎從來沒有間斷過。
換個故事。
昨日遇到一個挪威人,25歲,做了四年司機,工作辭了出來旅行。我問他挪威人的性格,他說,在挪威,人與人之間有距離,哪怕是子女與父母之間。他來自挪威西南部靠海的地方,那里風景優美,許多人愿意獨自一人爬山,投入到自然的懷抱,孤獨帶給他們安全感。我便問他,這次一人出游,是否心里深處感覺到了安全, 他想了想說,是。他問我中國人如何,我說中國人至今還是非常重視家庭。我們用英語交談,他還懂一點西班牙語。他似乎并不快樂,他不愿做司機,卻不知道回去后能做什么,他英語自然沒有問題,卻常常口齒含糊,一幅郁郁寡歡的樣子。
馬賽的車站,要在這里轉到里昂的火車,已經到站我卻不知,幸好車停馬賽很久,車站上的乘務員說,這就是馬賽啊,啊——急急拿下架上的箱包,匆匆下車。
法國與西班牙很不同,西班牙骨子里有火熱的一面,法國則精致,又帶點做作。
不過馬賽的車站還是給了我許多的驚喜。
清晨六點多到的站,天剛亮,晨曦從鋼結構頂棚的一側透入,大廳罩上了一層金,廣告牌上是嬌艷欲滴的鮮花,下方藍色矮柱可以給旅客稍稍坐下歇息。我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停留,便出了站,這一下被眼前的一切呆住了:這車站仿佛是建在山上,能夠俯瞰整個城市,遠處也是一座山,城市從山腳爬坡到山頂,又有一座塔柱,海鷗歇在頂上,綠色巴洛克扶梯層層而上,幾個游客坐在臺階上,一對黑人夫婦正吃力地拎著箱子爬梯,想要一點點靠近我悠閑的所在地——車站。暗自慶幸不留在這里,不然單這個階梯就要累個半死,也毫不猶豫地斷了進到夾在山間“城谷”的念頭。
右腿在酸痛,為什么是右腿?
眼前的售票廳玻璃門上貼著稍稍大于1:1的人像,有運動員、孩子、工人等不同年齡職業的人在撲橄欖球,入口的兩扇移門剛好把人與球分置兩邊,每次開啟和關閉都充滿著戲劇感。
七點多了,乘客越來越多,大廳開始嘈雜起來。
法國鄉村美麗清潔,碧水流淌,草木繁茂,很少見到垃圾,一切都美得無可挑剔,但也許是巴黎老太留下的陰影,我始終都不喜歡法國人,剛剛在里昂火車站旁的商店,一位店員問我是否是日本人,早已遇到過好幾次這樣的詢問,我不是啊,不知道這樣的詢問很無理嗎,我還是禮貌地回應,中國,我來自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