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推開酒館仿木質的門,冰冷的門把手冷落不了流浪者的心情。他微笑著向吧臺的服務生打招呼,盡管他知道這里的人大多數不會回他一個笑。他說老樣子,還是一杯清酒,微醉的人們依然理智不茍言笑,只是態度稍顯溫和,不像那門把手般冷漠。他知道,自己是對的,人們并不是天生如此。杯子里閃出熟悉的光,流浪者端起,喝下。流浪者表情停頓了一下,隨即又自顧自的笑起來,與一位長者閑談。老者說,霧都的人都以遺忘這里的曾經,只有他們這樣老一代霧都人還有那個愿望,當風來的季節,花開滿了山野。
流浪者無意間瞥見另一桌上,一個衣著夸張的人正訓斥吧臺的服務生,那人一身黑色禮服,卻戴著白色墨鏡,拿著不合年齡的手杖,其實也不過青年。流浪者注意到那人的白衣上現在多了一朵紅玫瑰,開的正鮮艷,惹人眼。也不是大事,只是不小心弄臟了衣服,僅此。“其實那朵花也挺好看的嘛,還真是不會欣賞啊”流浪者在心里和自己開了個玩笑。可那人可不這么想,不依不饒。流浪者對那人有點不快的感覺,一個男人是怎樣做到氣量如此小的。四周的人除了自己,別的人都好像沒看到,那服務生本來就是新面孔,又是女孩,早以濕了眼框,卻也不卑不亢,依舊和那人講著道理。結果,也沒什么結果,那人得意的離開,邁著虛浮的步子。
? ? 流浪者也離開了,只是今天的酒有點烈,不是清酒。
? ? 帶著微微的醉意,流浪者并沒有回小店,而是走向了另一個地方。已經是黃昏了,流浪者已經能分辨的出大概的時間。電車緩緩的停下,綠色的交通信號燈遲遲沒有亮起。霧中走出一個人,說“嘿,各位,我們的軌道罷工了”那可真不是個好消息。流浪者來到了一個小院,這里住著的是三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人。“喔,喔,喔。看看是誰來了”暉說,流浪者說:“看看我們的大力士,最近可好”流浪者和暉大笑著走進屋子,屋里筠正給他的寵物梳理毛發,他和流浪者打招呼,又開始了自己的事。他是一個認真的人不是嗎?暉沖著里屋說:“喂,霄快過來,老朋友來了,別再擦你那刀了”四個人聚在一起,開了一壇酒。有一嘴沒一嘴的說著雞毛蒜皮的事。后來竟陷入了沉默,不知是誰說了一句:“該革命了,不是嗎?”又是一陣沉默。“那是一件大事”流浪者說。“費什么話,怎么干吧”霄說。“霄,你先刮刮干凈你的胡茬再說話”筠說,“這需要計劃,畢竟面對的是整個霧都。”“那么你的想法呢,作為發起人”暉對流浪者說。“我,我認為我們的力量還不夠,我們要發展更多的人來加入我們,就像筠說的那樣,我們需要計劃。”夜,燈光蒙了灰,在霧中有氣無力的亮著。
? 流浪者知道真正的考驗來了,這是挑戰,是機會。循著燈光回到小店,店里婆婆正準備明天用的食材,看到流浪者回來,婆婆露出慈祥的笑。流浪者坐下幫忙,他說:“婆婆,您說那個大煙囪會不會倒下”“那就看風夠不夠洶涌,洶涌到足夠吹散這霧都的大霧了”“是啊,婆婆,霧都要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