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鳴幽:詩林幽意心飛翔
文/于學忠(遼寧蓋州)
林徽因說:“愛上一座城,是因為城中住著某個喜歡的人。其實不然,愛上一座城,也許是因為愛上了城里的一道生動風景……?!币矊?,喜好一座城市的緣由太多,除了濃烈沸滾的愛情,柔和如水的友情、親情或莫名的敬仰之情,也會讓人深深眷戀上一座又一座城。
記得還一位詩人曾經說過:“穿過軍裝的人,就忘不了生命里有一段當兵的歲月”。刻在心底的軍旅鄉愁,好友徐鳴幽亦是如此。
——題記
最近好友徐鳴幽有一首詩歌叫做《礦洞溝,我真想把你當作我的家鄉》:“我欣賞過你落日的余暉/我親眼目睹你那里初升的朝陽/夏天,我曾乘著你的微風納涼/冬日,我曾睡過你滾燙燙的火炕/曾采摘你紅彤彤的蘋果/曾沉醉于你金秋時節的/稻浪金黃……”。讀完后,我對徐鳴幽更多的是敬佩,敬佩他放飛生命的激情,將其寫成詩歌,供人學習、參考的恒心,敬佩他為人謙虛好學、不斷探索的精神,更那一縷淡淡的鄉愁,直入心頭。
中等的個頭,明亮的眸子,白皙的皮膚,臉上始終蕩漾著敦厚的微笑,輕松幽默、調侃的語言,這就是徐鳴幽給我的第一印象。其實,我很早就在報刊上拜讀過他那氣勢磅礴、兵味十足的軍旅詩;后來,在營口電視臺《交通播報》節目中,他主持過的欄目絕對是“金字招牌”,一種沉穩莊重與才能出眾相融的氣息撲面而來。
認識徐鳴幽,是通過我的恩師資深詩人王愛民在營口組織的聯誼會上。那時,才知徐鳴幽原為遼寧營口交警支隊新聞發言人、現任營口市機關事務管理服務中心(市接待辦)辦公室主任,營口市詩歌學會副會長;同時也是位文人,系遼寧省作協會員,曾任營口市作家協會秘書長。再后來,蓋州市古城文化藝術促進會舉辦四年的公益晚會邀請中,我們逐漸的熟悉了。
徐鳴幽,1971年12月出生,中共黨員,大學文化,年長我5歲。2018年5月,他到蓋州市鼓樓辦事處民勝村任駐村第一書記時,我們的聯系更多了,成為摯友,我稱呼他“老徐”。
鄉愁是根植于內心深處的,老徐寫得最多的便是鄉情詩文。似泥土的樸實,又深沉熱切,譬如《蓋州鐘鼓樓》中:“到底是歷經風雨/啥時候,都穩如泰山/那一抹久入心肺的平淡/已化作,青磚綠瓦的蒼桑再現/肩頭的風懶/上空的云懶/無須兵士的守護/也不用捕快的巡檢/墻里墻外/一切都平靜如水/日子舒坦/墻邊/兩個賣菜的老漢/忙里偷閑/正共同品評著新買的旱煙?!?/p>
追溯根源,老徐和蓋州的情意要從1992年的金秋說起。那時,他在內蒙古興安盟科右前旗守備三師炮兵團政治處從事新聞報道工作,經歷了人生第一次大起大落。因為前蘇聯的解體,他所在的赤峰守備區整體減編,全部解散,剛當兵兩年的他,按規定要提前退出現役,回安徽老家。部隊首長十分欣賞他的才華,認為他早早地離開部隊太可惜了,就托私人的關系將他調到了位于遼寧的三十九軍,并重新分配在蓋州上峪的115師345團政治處任報道員。那時,蓋州剛剛由蓋縣改名為蓋州市(1992年11月3日,民政部批準撤銷蓋縣,設立蓋州市)。
熱血真情賦“兵歌”。從那時起,“鳴幽”這個名字才開始被蓋州乃至營口漸漸熟知起來。廣播、電視、報紙、雜志,凡能夠傳播文字的媒介,都被他最大限度地利用起來了,新聞稿、雜談、評論、隨筆、小說、詩歌、散文,他以每年500篇上以的發稿量出現在了人們的視野里,簡直可以說是“鋪天蓋地”了。當然,還有不為地方群眾所知道的《解放軍報》、《解放軍文藝》、《解放軍畫報》、沈陽軍區《前進報》,“鳴幽”這個名字更是發表了大量的作品,連續兩年,他榮立了個人三等功,在軍隊文藝界很有名氣。
火一般的熱情和投入,使他贏得了豐收。當然,“寫”只是他的“功能”之一。在部隊,他自己辦了軍營“小廣播”、“小電視”、“小報紙”,編、播、采、寫全由他一個人完成,他被部隊戰友親切地稱為“小羅京”、“大筆桿子”,經驗不但在全沈陽軍區推廣(全軍區在345團召開了現場會),事跡還上了《解放軍報》的頭版。很快,他就被部隊內定為提干對象,并擬于1994年的9月份到軍校的新聞系學習。
只不過,1994年的7月,小徐又一次面臨人生的重大選擇。當時的蓋州市廣播電視局因工作需要,急需招募新聞人才。因經常打交道,廣播局的人對他很熟悉,所以直接到部隊開始“挖人”:找部隊站長直接談,這個同志我們要了!部隊很是不舍,就問他的意見。他思前想后,還是同意到地方工作。于是,他就成了蓋州市廣播電視局總編室的一名記者了——還兼職編輯和播音員。半年時間,他幾乎跑遍了蓋州市的三十多個鄉、鎮、農場、街道,采寫了近百篇新聞作品,發表在了《遼寧日報》、《遼寧經濟日報》、《遼寧政報》、《遼寧農民報》、《營口日報》、營口電臺、蓋州電臺等新聞媒體,較好地宣傳了蓋州。在文壇內外引起熱烈反響。
1995年3月,他考取了老邊區廣播電視局的播音員,就此告別了生活和工作兩年多的蓋州。但他和蓋州的情結卻隨著年輪的增長,越發厚重了。
邂逅一個人,只需片刻,愛上一個人,往往會是一生。后來,他找了個蓋州籍的妻子,成了蓋州“姑爺”。
守住鄉愁,遠不止是詩,帶領村民脫貧致富才是源頭。二十多年后,老徐又一次回到了蓋州工作,2018年5月,徐鳴幽積極響應號召,主動請纓,到蓋州市鼓樓辦事處民勝村任駐村第一書記,成一名“正兒八經”的蓋州人。在民勝村任第一書記的兩年時間里,老徐放棄了休年假,努力開展各項工作,取得了優異成績。由于工作需要,徐鳴幽同志于2019年8月底調回原派出單位工作。雖然他的人離開了熱愛的民勝村,但他的心仍和民勝村的廣大黨員干部群眾在一起,他一如既往地關注民勝、熱愛民勝,經常和村“兩委”班子溝通,共同為鄉村振興做出應有的貢獻。2019年1月29日,《遼寧日報》以整個版面的篇幅對徐鳴幽同志駐村工作取得的成績予以專版報道,這也是全營口地區700多名駐鄉村干部唯一一位被省委黨報整個專版報道的人。
“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詩與遠方”。老徐年屆天命之年,有著三十余年“詩齡”,堪稱詩壇的長青樹?!拔娜缙淙恕?,樸實而直率,溫暖并昂揚,明亮而開闊;熟稔的老友一面之交的新朋,只要與老徐邂逅親近,便會被他周身洋溢的詩的因子所感染,立馬有一種想唱就唱的沖動。《此刻,大地寂靜無聲》:“此刻,除了風在耳語/偶爾一兩聲青蛙們/求愛的和鳴/整個躍進村/都寂靜無聲/遠山已開始模糊/白天恬噪不止的麻雀/蹤影皆無/默不作聲/已是晚上八點的蒙古營子/沒有繁星點點/也沒有皓月當空/一聲犬吠/帶來此起彼伏/喧囂,瞬間占據了/鄉村的夜空”。而老徐的詩,從細小直接、不修飾、雕琢,也不刻意想到用什么技巧和意識,直接進入讀者的心靈;詩意地行走,詩意地生活,邊走邊唱,好不愜意。
老徐的詩,很善于捕捉細節,信手拈來,涉筆成趣。他喜歡用擬人化的手法,用韻通感,將平常的事物賦予生命,加上詩人看似奇詭而又在情理之中的想象,使詩歌顯得豐富而又靈動十足,讀起來饒有趣味?!睹熘馈罚骸懊斓谋绢I/是憑借膽智自薦/力促楚趙合縱/挫敗了秦國虎狼之兵/三寸的舌/有時也許強于/百萬雄兵/和悲劇同來的/可能就是鮮花贊許和掌聲/一個外交的奇才/未必能沙場統兵/被人殺得處片甲不留/失敗在交戰前就已經注定/既然羞憤/那就自刎而死吧/有時,寸也未必短/尺的長也只是/相對而言”。有節奏、有隱喻、有象征,把人的情感結合到了事物上,發出的響聲悅耳激蕩造成了共鳴,是一種看淡風云,看淡世事,看淡功名利祿的灑脫和超然。
“我認為無論是詩人還是讀者,都應該保持一種開放的心態來看待詩歌?!贬槍ψ约旱脑姼?,老徐風趣地解釋,“我覺得我的人品和作品是分不開的,都一樣好。”
熱愛生命,感恩生活。老徐有過軍旅的歷練,為人真誠謙虛,很重感情。他一向認為,作為一個詩人,最重要的是修煉好自我人格,人格的高下,決定了作品品格的高低。老徐愛寫,心態平和而隨意,不刻意追求,平常心對待。他的詩歌作品,平常而有味,有著淺淺的清幽,也有深深的熱情。老徐正是這樣一位詩意人生,他用自己的思索與創作,有意無意地記錄了歲月的過往,折射出人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