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德全咧嘴：“怎么，用完我了就想一腳把我踢開？”
“你小子是真不識抬舉……”陳薇薇抽出一支煙點著，“之前發生的事情你也都看見了，我們這群人都感染了丘比特病毒變成了女人，這種變化存在可逆性的幾率基本為零，你繼續跟我們混在一起，保不齊我就給你打上一針讓你也變成女人，而且可能性很大——你嘴巴太賤了……”
孔德全指指張國慶和樊嗨：“在班上我是他們的班長，在寢室我是他們的室長，他們有個三長兩短我都沒法交待，我現在要是走了，就是當逃兵當叛徒，你這是逼我放棄自己的清白玷污自己的人格你知道嗎？再說了……”
“好了好了……”陳薇薇扶額，“你厲害你厲害，我說不過你……”
說著她杏眼圓瞪，狠狠抽了口煙：“我倒也不是心疼你，行，只要你不怕死，我沒意見！”
張國慶：“德全，這事兒和你沒關系，你就別跟著趟這渾水了。”
孔德全斜他一眼：“跟你就有關系了？你怎么變個性還把腦子給變沒了？誰給您的存在感？”
張國慶不屑道：“你是嫉妒我吧？”
強壓著心底升起的一陣惡寒，孔德全縮縮脖子：“得了吧，我還是覺得……褲襠里有點東西墜著比較安心……”
陳薇薇嘆口氣：“孔德全你可想好了……”
孔德全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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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位于郊區的一間廢棄工廠，之前是一家很有名的國企，主要生產大型工程機械，比如叉車、鏟車、挖掘機、推土機、自攪拌混凝土罐車等等……
當年全市人民都以能夠進入這家工廠工作為榮，坊間一直都有這么一種略顯浮夸卻實事求是的說法——穿著這身工作服出去相親只有看不上對方沒有對方看不上自己的，比穿什么名牌都管用。
但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這家國企的破產也是非常突然的，從威風八面過渡到負債累累關門大吉僅僅用了一個月時間。
偌大的車間如同巨人的殘骸，踩著地面上厚厚的灰塵，孔德全伸手撫摸著設備上的斑斑銹跡。
“我把這里的實驗室和檢查站都重新收拾了一遍，然后弄了一臺發電機充當電源……”陳薇薇面無表情的指指不遠處一間透著燈光的小屋，“咱們現在就過去吧……”
孔德全皺眉：“你的目的是什么？把所有男人都變成女人？”
陳薇薇在我后腦勺上拍了一下：“那他媽還有什么樂趣，所有的男人都變成女人老娘就沒有樂子……”
說到這里她再次意識到這種粗鄙的話語不符合她現在的形象，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道：“我才沒那么無聊，我只是想讓那幾個王八蛋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這樣啊……”孔德全點頭，“那張國慶和樊嗨……”
陳薇薇冷哼一聲：“這倆人并不是我的目標，要怪就只能怪你們那個混賬王八蛋班主任不負責任，拿自己的學生當槍使。”
孔德全斜她一眼：“你丫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陳薇薇嘴角緊繃著沉默了片刻，隨后一字一頓道：“孔德全，你給我聽好了，再用這種語氣跟老娘說話，老娘就給你注射丘比特病毒！”
實驗室外面是隔離間，外面進去換完衣服走進消毒間呆了半分鐘才進入了實驗室。
“這是最后一批實驗樣本了……”陳薇薇指著籠子里兩只正在擺弄自己陽物的猴子，“這大個兒的那只是猴王，妻妾成群，早就不是處了；小個的那只是猴王的兒子，從出生到現在都沒和母猴子親密接觸過……”
孔德全：“咦~~~~你的意思是要同時拿這倆猴子做實驗？”
陳薇薇悠悠嘆口氣：“不，這倆猴子是唯……唯一一對兒逆轉成功的實驗品……”
“啥？”孔德全一抬頭。
“你這個白癡……”陳薇薇指著兩只猴子，“被轉換成母猴的二百多只公猴子里只有這兩只成功的變回了公猴，其他的……”
張國慶接過話茬：“其他的都死啦？”
陳薇薇斜她一眼，沒說話。
孔德全鄙夷道：“你也就這點想象力了，怪不得回回考倒數第一……你看薇薇姐的表情就知道了——八成那些猴子都還是母猴，沒有什么變化。”
陳薇薇平靜道：“不，那些猴子都死了……”
這下該張國慶滿臉鄙夷的看著孔德全了。
孔德全沒理她，若有所思道：“這么說來，逆轉這個過程的成功幾率還不到1%？”
張國慶一臉驚恐的看向陳薇薇。
陳薇薇冷笑一聲，輕輕點頭：“至少在猴子身上是這樣，目前我還沒拿人類做過這種實驗，但所有因注射丘比特病毒變成女人的男人，智商明顯都下降了很多……”
張國慶：“……”
孔德全瞇起眼睛：“你調查得很詳細啊……”
陳薇薇：“樊嗨的家里有點錢，父母生意做得很大根本沒時間管他，所以這種人早早破處的幾率非常大，我也是利用崔金剛想要利用我來利用他，順勢而為順水推舟……”
“……”孔德全煩悶的皺起眉頭，“可是，樊嗨怎么到現在還是男兒身？”
“不知道……”陳薇薇搖頭，“這也是我最搞不懂的地方，按道理來說感染了丘比特病毒的人會在三小時內陷入昏迷狀態，然后在昏迷的過程中完成變性，但這個樊嗨睡醒一覺以后卻還能保持男兒身到現在，確實有點特別……”
陳薇薇拿起兩個藥瓶轉身朝隔離門走去：“或許突破的關鍵就在樊嗨身上了……”
走出實驗室孔德全不解的問到：“你的目的是什么？”
陳薇薇輕蔑一笑：“變回男兒身……”
張國慶插嘴：“當女人不挺好的么？干嘛變回去？”
孔德全譏笑道：“你是不是覺得褲襠里那根金針菇又礙事又不中用，巴不得早點讓它自然脫落呢？”
“去去去！”張國慶趕蒼蠅般的擺著手，“當男人多累，以后還得拼命攢錢買房子、買車才能娶到媳婦，當女人就不一樣了……”
說著她撩了撩自己的長發：“就憑老娘現在這身段這姿色，大把大把的男人跟在屁股后頭追我……”
孔德全咧嘴：“你就追求這個？”
陳薇薇有點不耐煩：“別斗嘴了，我跟你說點正事兒。晴晴，你先去那邊歇著吧。”
張國慶忽然就眼淚汪汪了：“薇薇姐，你嫌棄我？”
陳薇薇秀眉微蹙：“我告訴你，這事兒沒那么簡單，你腦子不好使就別跟著裹亂！”
張國慶起身一跺腳淚珠就掉了下來：“走就走！”
“這病毒的副作用也太明顯了……”陳薇薇點著一支煙，悠悠抽了一口，“那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哦，對！胸大無腦！從前我都當戲言聽了，最不濟也是那些貧乳羨慕大胸妹子才編出這種詆毀別人的惡毒語言，聽著就酸溜溜的……我沒想到是當男人變成女人，胸圍增加了以后腦子還真的就不好使了……”
孔德全十指交叉：“通過我跟你的接觸，我感覺你不是壞人，也沒有什么反人類的企圖，反倒是崔金剛他們……”
說著他拿起桌上的煙點著一支抽了起來。
陳薇薇：“接著說……”
“首先，你的司機還是男人，而且實驗室里唯一一本關于男人變成的女人的資料里所描述的女性特征和你非常相似，所以，我推斷你根本沒有拿男人做實驗，目前為止，你的實驗對象除了自己和那二百多只猴子以外……”孔德全瞇起眼睛，“再沒有其他！”
陳薇薇稍有些動容：“你很聰明……”
孔德全彈了一下煙灰：“你的目的很簡單——恢復男兒身，但崔金剛他們不肯，因為這種病毒的市場潛力和潛在需求非常大，你想想看啊，全世界的大小醫院每年光變性手術得做多少例，而且那些手術只能把男人變成半個女人，既離不開激素又不能生育還得花費大量的金錢維持現狀，更不說變性人剩下的生命都很短暫了。這樣一來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發財的機會。可是現在這種病毒非常不穩定，不光是受感染者有可能會在變性的過程中死掉，還有就是，他們的智商會在變性完成后降低……所以崔金剛和李圣他們在病毒副作用降到最低之前絕對不會拿出去賣，這么一來，再用猴子白鼠什么的做實驗已經遠遠不夠了，不是進度慢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獲得進度的問題……”
陳薇薇點頭：“你能通過點滴線索推斷出很多細節，看來，解決問題的關鍵不光在樊嗨身上……”
她掐滅香煙，捋了捋頭發：“沒錯，我的目的就是找到逆轉病毒的方法讓自己變回去，但崔金剛和李圣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一旦我找到逆轉的方法，再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和丘比特病毒公之于眾，他們想要找活人繼續做研究的計劃基本就泡湯了，我也是聽說你們學校有個男學生變成女人了才去找你們的，現在我已經暴露了，崔金剛和李圣的人肯定在四處搜我，一旦被他們抓到，我……”
孔德全嘆口氣：“我也沒想到崔老師是這種人，既然拿自己的學生黨小白鼠……”
陳薇薇：“和你們打架的那幫人是他找的，下水道里有病毒的老鼠也是他放的，正常的老鼠不會主動攻擊人，但從制藥專家崔金剛的過了一道以后老鼠就會變得極具攻擊性，一切都計算得恰到好處，他只是利用了你們，因為明目張膽的進行實驗是犯法的……雖然這樣也犯法，但沒人能拿出證據證明這些都是他干的……”
“那……”孔德全站起身，“咱們現在該干點兒什么？”
陳薇薇一臉茫然：“不知道，現在我身邊除了張昊以外沒人能夠信任了……”
“張昊？”孔德全皺眉，“就是開車帶咱們來的那個司機？”
陳薇薇點頭。
“你們……”孔德全一臉壞笑，“他該不會是喜歡你吧？”
陳薇薇接著點頭。
“咦~~~~”孔德全咧嘴，“你們該不會是已經那個了吧？”
陳薇薇繼續點頭。
孔德全：“那你變回男人以后他怎么辦？”
陳薇薇訥訥道：“沒關系，他本來就是雙性戀……”
孔德全：“……”
聊到這份兒上，氣氛就變得尷尬起來，孔德全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打破這種氛圍。
就在快憋出內傷的時候，陳薇薇的手機響了。
“喂？昊哥啊……”陳薇薇接通電話，“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嗯，嗯，好的……”
看著陳薇薇掛斷電話起身，孔德全已經猜到了個大概：“怎么，樊嗨醒了？”
陳薇薇點頭：“嗯，不過還是沒有變性……真搞不懂……”
樊嗨死命扭動著身子想要掙開把他固定在椅子上的麻繩，看到孔德全走過來，立刻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德全，德全！快點給我松開！”
孔德全苦笑著走到他面前：“大哥，別喊了，在這里我說了不算，咱們只有乖乖配合人家才有機會離開。”
樊嗨這才看見陳薇薇：“操！我認識你，就是你把教我們那老孫給踢成太監的！”
陳薇薇撇撇嘴：“沒錯，要是你再不老實我也給你來這么一腳。”
樊嗨一哆嗦：“別別別別別！女俠，女王……我叫我做什么我照做就是了……”
陳薇薇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雙手抱在胸口：“行，那我就簡單問你幾個問題，只要你老實回答，我心中的疑問都能迎刃而解，只要我的疑問不存在了，你就可以安全離開。”
“第一個問題……”陳薇薇豎起食指，“你們被關在窨井里的時候被老鼠咬了，對嗎？我說的你們是——你和張國慶！”
樊嗨忙不迭的點頭：“是，當時我們手腳都被綁住了，嘴里還塞著襪子，所以老鼠根本不怕我們，要不是德全及時來救我們……”
“可以了，下一個問題！”陳薇薇打斷他，“你昨天夜里有沒有做和女人纏綿的春夢？”
樊嗨一愣，嘿然道：“您是半仙啊姐，這都能算出來?”
陳薇薇嗯了一聲：“也就是說你真的做了那樣的夢……”
樊嗨：“沒錯，大概是因為我最近交的女朋友不肯和我去開房的緣故吧……”
孔德全鄙夷的看他一眼：“德性……”
陳薇薇：“第三個問題——你最近有沒有服食什么違禁品？比如搖頭丸、K粉之類的……”
樊嗨聞言身子一顫，低下頭去：“姐，您不會是警察吧？我，我雖然混了一點兒，但要說吸毒，我可沒那膽兒……”
“瞧你那慫樣……”孔德全抽出一支煙邊往嘴邊遞邊斜眼看著他，“還他媽富二代呢，撒謊都不會撒……”
陳薇薇嘆口氣：“違禁品之類的東西確實能延緩甚至抵消丘比特病毒給人體帶來的影響……”
孔德全嘿然：“這么說，你是要全面推廣毒品來抵擋丘比特病毒了？”
“我現在沒心情開玩笑……”陳薇薇搖頭，“我就是想找到安全的變回男兒身的方法，要是能順手阻止崔金剛他們胡來，就更好了……”
樊嗨一頭霧水：“什么意思？怎么還扯上崔金剛了？”
孔德全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一下，但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看到孔德全這副樣子，陳薇薇忽然也覺得乏力了，搖頭輕嘆一聲：“說來話長，說來話長……”
樊嗨眼皮一翻：“不告訴我也行，你的問題問完了吧？該放我走了吧？”
陳薇薇看著孔德全：“嗯？”
孔德全搖頭：“不行，這種暴發戶二代是典型的滿嘴跑火車，你前腳把他放出去，他后腳就得滿世界散自己這點兒經歷，說不定他一出門就會給崔金剛通電話……”
樊嗨：“……”
陳薇薇冷笑一聲：“正好，本來我也不是太想放他走……”
孔德全：“你現在給我身上弄點傷，我先回學校去，等事情有了進展我再跟你聯系，不過你千萬得沉住氣，別主動聯系我……”
陳薇薇一愣：“那張國慶怎么辦？”
孔德全彎腰撿起一根棍子朝司機張昊遞過去：“這也是我為什么要幫你的原因——慶慶本來就不聰明，變成女人以后腦子都混沌了，要是變不回來指不定以后被哪個人販子給賣到夜總會甚至窮山溝里去，這輩子可就徹底完蛋了……”
張昊接過棍子，咬咬牙：“兄弟，我可下手了……”
孔德全閉上眼睛：“來吧……”
兩小時后，崔金剛家里。
“你是說……”崔金剛眉頭皺緊，“哪個王八蛋陳克鋒把樊嗨和張國慶都抓走了？”
孔德全點頭：“嗯……她現在叫陳薇薇，她還說她遲早會回來找你，把你也變成女人然后帶到工地上讓民工兄弟把你給輪了……”
“王八蛋！”崔金剛狠狠捶了下桌子，“他想得美！”
“別激動別激動……”孔德全擺手勸道，“你犯不著跟這種人生氣，有勁沒勁，咱們現在的任務是抓緊時間找到她，然后……”
說著他齜牙咧嘴的撫摸著紅腫的額頭：“然后……操他媽的給她抓起來送到派出所……”
崔金剛吁口氣：“擾亂社會治安、綁架、故意傷害……數罪并罰，估計這王八蛋沒個十年二十年的都甭想出來……”
孔德全心里暗罵：你才是王八蛋，未經允許拿活人做藥物實驗、輪奸、奸尸、故意傳播未知病毒……數罪并罰，估計你個王八蛋不是死刑就是無期……
崔金剛：“陳克鋒現在在哪里？”
孔德全搖頭：“我也說不清她的老窩在哪兒，我從那里逃出來以后就藏在一輛渣土車的車斗里，直到渣土車停在火炬小區對面的工地上我才敢出來……”
“這一路用了多長時間你留意了嗎？”崔金剛眼珠轉了轉。
孔德全：“五十分鐘左右……”
崔金剛沉吟片刻，拿起一張紙劃拉起來：
“火炬小區……白湖……鵲山……孝賢廣場……明珠湖……沉馬潭……”
在紙上挨個把津浦市的地標性景點標注了一遍，崔金剛點著一支煙，心里默默盤算了片刻。
“現在白湖和明珠湖都處在開發狀態，工地上的渣土是可以運到那里用來填湖造島的，但是……”崔金剛畫出一條線將火炬小區和明珠湖連接在一起，“從明珠湖到火炬小區，最快也要一小時二十分鐘，所以陳克鋒的老窩應該不是這里……”
說話的工夫他又畫出一條線將白湖和火炬小區連接起來：
“從白湖到火炬小區，如果沒有堵車又一路綠燈的話，半個小時應該足夠了……”
孔德全：“孝賢廣場現在也在動工，而且距離火炬小區……”
崔金剛擺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正是因為孝賢廣場正在動工改造，所以直通火炬小區的那條路是無法使用的，換句話說——渣土車想要從孝賢廣場出發前往火炬小區就必須得繞路，那么，甭說半個小時，一個半小時都不一定能到——要知道，有些路是不允許重型汽車通行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陳薇薇的老窩一定是在白湖？”孔德全心里暗暗得意，這一路上自己就沒斷了琢磨怎么才能把謊撒得滴水不漏。
他曾聽人說過，撒謊的最高境界不是滿嘴跑火車，而是十句話里有九句半是真的，只有最關鍵的半句是假的，這樣一來，對方就很難分辨你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但那半句假話，恰恰是用來擾亂傾聽者判斷并將事件走向引導帶偏的……
沒錯，自己是被陳薇薇抓過去的，為了救張國慶他才被迫將樊嗨也騙了過去；
陳薇薇的基地他也去過了，回來的路上他在出租車上睡了大概半小時就到了火炬小區，醒來以后走著回到學校。
最高明的騙子，往往在捏造一個不存在的過程時先把自己催眠了，然后再把本不存在但自己卻都深信不疑的過去告訴受謊者。
崔金剛起身：“白湖那邊有一片爛尾樓，如果你描述無誤，陳薇薇的老窩就在那里，咱們現在就過去……”
“好！”孔德全點頭起身，“不過……我得先去個廁所……”
崔金剛擺手：“快去快去。”
一切順利，我們馬上去白湖，你們按計劃進行，不用回復！
信息發送完成后孔德全將短信刪掉后走出廁所。
通往白湖的路殘破不堪，車子上下顛簸著走得并不快。
“我不明白他們為什么不給我也注射病毒，既然感染病毒的嗨子和慶慶都是實驗品……”孔德全偷偷摸摸點著一支煙抽了一口，“多一個實驗品不是更好嗎？反正他們都已經犯法了。”
崔金剛輕輕搖頭：“你不懂，感染同一個培養皿里出來的同一批病毒都會出現很多種狀況，這也是當時我們為什么會認定陳薇薇死掉的原因——因為之前做實驗用的猴子和老鼠要么順利變性要么一命嗚呼，根本沒有假死個幾小時再活過來變成雌性個體的案例……”
孔德全：“您的意思是他們好不容易搞到幾個活人做實驗，所以才不舍得一次性全都用完？”
崔金剛：“對，不管樊嗨成功變成女人還是嘎嘣一下死了你都會立刻被鎖定成為下一個實驗對象，只要他們的實驗結果和分析報告出來，他們就會給你注射丘比特病毒。”
孔德全哦了一聲：“這樣啊……那，那咱們現在抓到陳薇薇該怎么辦？交給警察？”
崔金剛嘆口氣：“他畢竟是我的老朋友了，我們上大學的時候就在一個系里，如果我能幫他們幾個找到變回男兒身的方法，這事兒就算沒發生過，到時候他也不用面臨牢獄之災了。”
沒想到你個王八蛋還挺能裝……孔德全心里暗罵。
“是啊……”孔德全不動聲色，“既是同學又是同事，這種緣分是很難得的，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吧……”
白湖是當年政府規劃的城市新區，但因為離市區太遠，基礎設施配套又沒能跟上，導致這里數十個新小區羅成后罕有人購買，不客氣的說這是個錯誤且輕率的規劃，后來開發商們明白過來以后就丟下一大片成品商品房和爛尾樓逃之夭夭了。
這是津浦最大的一片鬼蜮，也是城市開發進程中最大的敗筆。
不過任何事物都是雙刃劍，這片鬼蜮雖然沒能成就開發商，卻成就了一大批從事地下交易和非法傳銷的團體。
白湖東岸，一群人正蹲在路邊，看到崔金剛的車開過來，其中一個丟掉手里的香煙起身走到路中央擺著手。
是李圣！
孔德全一愣。
難道實驗室那幫人和那幾個藥劑師也都來了？
心臟狂跳了幾下，孔德全抽出煙點著一支，腦子飛快的轉著。
李圣……朱超……崔金剛……梁川……
沒想到看似風平浪靜的火炬高中下面竟是暗流涌動。
漆黑……且湍急的……暗流……
既然所有人都不在實驗室里……
孔德全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