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姿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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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金陵十二釵又副冊之首,長得風流靈巧,口齒伶俐,針線活兒好。晴雯本是賴媽媽家里的丫鬟,十歲的晴雯因常跟著賴嬤嬤進府,外貌協會的賈母對晴雯甚是喜愛,賴嬤嬤便把她孝敬給了賈母。
晴雯之美,從眾人對她的評價之中讓我們有了無限的遐想。“水蛇腰,削肩膀,眉眼神似林妹妹”,“這些丫頭們,總共比起來,都沒晴雯生得好”。
關于晴雯,我們不得不提到她的火爆性格。晴雯十一歲,由賈母分配到寶玉房里。雖是丫鬟卻過著千金小姐般的生活,嬌生慣養的她,也養成了得理不饒人的性格。
要說晴雯得罪的人還真不少,寶玉的乳母李嬤嬤,丫鬟小紅,麝月、襲人、秋紋,甚至薛寶釵,墜兒娘、還有不能得罪也得罪了的王夫人。我們來細數一下晴雯究竟是如何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得罪了一干人等。
一、得罪李嬤嬤
寶玉在寧國府吃早飯時叫人給晴雯打包一份豆腐皮包子,怎料被李嬤嬤吃了,事后寶玉發怒,借著酒勁摔杯罵人,大喊要攆李嬤嬤出去。雖然晴雯實話實話,并沒有詆毀李嬤嬤。但李嬤嬤卻因此事告老出去了,要說不恨晴雯也是不可能的。
除了豆腐皮包子還有酥酪事件。李嬤嬤看見碗里的酥酪好吃,也想要吃,卻被晴雯上前制止。倚老賣老的李嬤嬤連鳳姐都要禮讓三分,晴雯就這么當面讓她難堪也太不考慮后果了。
因為豆腐皮包子、酥酪等事件,晴雯把李嬤嬤給得罪了。以至后來晴雯被攆時,李嬤嬤也是出了力的。
二、得罪小紅
小紅因機緣巧合,被鳳姐叫去送東西。不想遇上了晴雯,晴雯帶動幾個丫頭一頓夾槍帶棒的數落,諷刺她“攀高枝”去了。
鳳姐對小紅的辦事能力很滿意,也喜歡她的聰明伶俐。便向寶玉要了來,留在身邊當差了。
小紅可是管家林之孝的女兒,管家的女兒也敢輕易得罪。要說得罪,還不如說是欺負,小紅只是偷偷的流眼淚,并沒有做出什么報復性的舉動來。
三、得罪薛寶釵
五月初四午后陣雨,寶玉淋雨跑回怡紅院叫門,不想麝月錯聽為寶釵的聲音,忙要去開門時,卻被晴雯出言阻攔 ,拒絕給寶釵開門,因此把寶釵也得罪了。
四、得罪麝月、襲人、碧痕
晴雯不小心跌壞了一把扇子,寶玉不過說了幾句氣話,晴雯頂撞起來還擊了一通,把寶玉“氣得渾身亂顫”,把來勸解的襲人也罵了一通。諷刺襲人連個姑娘都沒掙上去,就稱起“我們”來了。
寶玉當時就表態一定要回了太太讓晴雯出去,最后襲人一干丫鬟跪下求情方休。
晚間,寶玉主動給她賠不是,二人前嫌盡釋,有說有笑。晴雯說喜歡撕扇子,寶玉便把手上的扇子遞給她撕。麝月來勸少作點孽,寶玉一把奪過麝月的扇子給晴雯撕了,說是“千金難買一笑”,幾把扇子又值幾何。”麝月表面不好發作,難保不會在心里留下疙瘩。
心直口快的晴雯連寶貴和碧痕一同洗澡的事也能說出來。“足有兩三個時辰,也不知道做什么地下的水,淹著床腿子,就連席子上也都汪著水。”寶玉雖不計較,但若被碧痕聽了去不知作何感想。
五、得罪墜兒娘
平兒的蝦須鐲被小丫頭墜兒偷了,平兒私下里告訴麝月不要聲張,等襲人回來變個法子打發她出去就好了。平兒說得很對晴雯的確是塊爆炭,免不了或打或罵,嚷出來。
聽了寶玉的訴說,晴雯果真氣得“蛾眉倒蹙,鳳眼圓睜”,就要叫來墜兒,辛虧寶玉勸住。
到底晴雯還真是個急性子,不久便讓宋嬤嬤喚墜兒的娘帶她出去。一番理論后,墜兒娘也只得口不敢言,抱恨而去。
六、得罪秋紋冒犯王夫人
秋紋得了王夫人賞賜的衣服,在眾人面前顯擺時,怎知晴雯當眾給她潑冷水,說是別人挑剩下不要的才丟給她的,又暗諷襲人為西洋花點子哈巴兒,暗諷襲人在王夫人前賣乖,一個月多得二兩銀子,又把襲人得罪了一番,而且冒犯了王夫人 。
便不巧王夫人有一次進園,看到她在那里罵小丫頭,心里很看不上她那狂樣子。尤其還是“眉眼又有些象你林妹妹的”,王夫人心中兒媳的人選是自己的外甥女薛寶釵,自然容不得有黛玉之風的晴雯。好好的寶玉,要是被這蹄子勾引壞了還得了。王夫人自然不能拿林黛玉怎么樣,但是晴雯就不一樣了。
七、得罪王善保家
晴雯十六歲時,大觀園內添了很多老婆子打理 ,芳官、藕官等女伶也遣入大觀園使喚 。此時的大觀園內部各種矛盾斗爭升級。晴雯這種性格難免不會得罪這些老婆子,王善保家的就是其中的厲害人物。
王善保家的在王夫人面前中傷晴雯,“仗著他的模樣兒比別人標致些,又長了一張巧嘴,天天打扮的象個西施樣了,在人跟前能說慣道,抓尖要強。一句話不投機,他就立起兩只眼睛來罵人。妖妖調調,大不成個體統。”
王夫人聽信讒言,提審晴雯。果真是個美人,像個“病西施”,越發的讓王夫人來火。
晴雯之死
面對王善保家的和鳳姐一同抄檢大觀園,晴雯仍舊不改火爆脾氣,“挽著頭發闖入,豁一聲將箱子掀開,兩手捉著底子,朝天往地下盡情一倒,將所有之物盡都倒出。”
王夫人帶了李嬤嬤進大觀園清人。此時的晴雯懨懨弱息,四五日水米不曾粘牙,被人從炕上拉了下來,蓬頭垢面的被攆出賈府。晚間,寶玉想辦法獨自偷偷出后角門去看望她,給她倒了一碗茶。寶玉收下了晴雯的指甲。二人互換了貼身舊襖兒。
三更時分,寶玉在夢中與晴雯相見,“你們好生過罷,我從此就別過了” 。驚醒后的寶玉痛哭流涕,說道:“晴雯死了。”次日未正二刻,年僅十六歲的晴雯便夭亡了。
寶玉一心凄楚,園中忽見池上芙蓉,想起來小丫鬟說晴雯做了芙蓉之神,故作《芙蓉女兒誄》來悼念晴雯。
愛太真,心太直正如判詞中
“既非人物,亦非山水,不過是水墨滃染,滿紙烏云濁霧而已。
霽月難逢,彩云易散。心比天高,身為下賤。風流靈巧招人怨,壽夭多因誹謗生。多情公子空牽念。”
即使沒有高貴的身份,卻不會低三下四的阿諛奉承。模樣生得好,倔強不馴,必是會招來一些人的記恨。
說話直來直去,就容易得罪人。晴雯的性格中也有可貴可愛的一面真誠、直率、寧折不彎。
一個天真爛漫,心靈手巧的姑娘,更是一個潔身自愛的好姑娘,卻枉擔了“狐貍精”的虛名,凄涼離世。
縱然生的美麗,也不過是大觀園里的一個丫鬟,心卻比天高,忘了自己的身份,幻想一種不切實際的平等。在那個被封建思想禁錮的時代,等級制度森嚴的榮國府,是不允許她存在這樣反叛思想和行為的。
-作者-
武姿仙居,90后閑人,幻想仙人般的理想生活,愛追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