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豪回到家里,一絲醉意都沒有,雖然喝了很多酒,卻異常清醒。
書桓的話猶在耳邊,方瑜的堅(jiān)決,可云的期盼,這一切的一切充滿爾豪的思想,他根本無法控制。本想一醉解千愁,誰知,想醉的時(shí)候卻偏偏不會醉。
他躺在床上,回想著這些天的所有,他不是沒有試過去和方瑜爭取,他不是沒有試過忘掉可云給他的矛盾,只是無濟(jì)于事而已。
他就這么想著想著,迷迷糊糊不知何時(shí)睡著了,夢里是深陷沼澤地的自己,大喊救命卻無人問津。
忽然驚醒,一身冷汗,屋外黑黢黢的,明月高懸,已是深夜。尓豪卻再也沒有一絲睡意。
他平復(fù)了一下內(nèi)心奔涌的情緒,終于下定決心再去找方瑜,告訴他,自己心里只有一個(gè)她。
一大早,天只是蒙蒙亮,爾豪便來到方瑜家,方瑜父母告訴他,方瑜去依萍家里看依萍的媽媽去了,前腳也剛出門。
爾豪想也沒想,立刻就去了依萍家,正準(zhǔn)備敲門的時(shí)候,突然猶豫了。
“我該怎么跟方瑜說,她還會接受我么?”爾豪心里想道,抬起的手慢慢放下,又抬起,又放下…反復(fù)了好幾次,直到昨晚書桓的話又一次清晰浮現(xiàn)在腦海里,他才終于敲響了門。
“永遠(yuǎn)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事。”他仿佛清晰地看見了書桓在說出這句話時(shí)落寞痛苦的神情。
方瑜的聲音在屋里響起,“伯母,我去開門。”
院子里響起爾豪無比熟悉的腳步聲,爾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是誰啊?”方瑜問道,爾豪沒有回答,又敲了敲門。“等一下,馬上就來。”方瑜邊說邊打開了門。
一眼看到是爾豪,方瑜怔住了。“爾豪,你來干什么?”
爾豪看著她,說道,“我去你家找你,你媽媽告訴我,你來依萍家了,所以我來找你。”
屋里的文佩這時(shí)走了出來,看到是爾豪,也有些驚訝“爾豪,你怎么來了,為什么站在門邊,進(jìn)來坐啊。”
爾豪欠了欠身,對文佩說,“不了佩姨,我是過來找方瑜的。”文佩看方瑜神色有些復(fù)雜,心里好像也明白了一些,于是,像他們兩人說,“方瑜啊,我正要上街去買點(diǎn)東西,你幫我照看一下家吧,爾豪,你跟方瑜好好談?wù)劙伞!?/p>
爾豪感激地看著文佩,“是,謝謝您,佩姨。”文佩低頭一笑,在屋里稍微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家。
“方瑜,你還要躲我躲到什么時(shí)候?”爾豪輕輕掩上院門后,先開口。
“我沒有躲你,我為什么要躲你?”
“方瑜,你不要再用這種語氣跟我講話了,你明知道我是來找你干什么的。”尓豪有點(diǎn)著急了。
可是,院子里的兩人并不知道,此時(shí),正有人向依萍家走來。
可云拿著給爾豪打好的毛衣,跟李嫂一路說笑去往依萍家。可云想讓文佩先看看那件毛衣,讓她幫忙修飾修飾,再送給尓豪,順便再跟她討教幾個(gè)編毛衣的花樣。剛走到巷子口就聽到了里面似乎有爾豪的聲音,可云想都沒想就飛快地沖向依萍家,想給爾豪一個(gè)驚喜。
“我為什么要知道你來這里的目的?”院子里方瑜依然拒絕地堅(jiān)決。“爾豪,我們目睹了依萍和書桓的悲劇,難道要重演么?”
“到底怎樣算是重演悲劇?依萍去了英國,丟下書桓,全然不顧書桓的痛苦和矛盾,你光看到依萍的悲劇,難道你看不到書桓的悲劇么?”爾豪問道。
“書桓的悲劇?書桓的悲劇是他自己造成的,他如果不把如萍牽扯進(jìn)來,又怎么會有三個(gè)人的悲劇?你也一樣,你不用拐著彎說我看不到你的悲劇,你的悲劇和書桓一樣,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方瑜激動地回道。
“不,你不覺得這樣說太不公平了么?如果說書桓把如萍拉進(jìn)他和依萍之間是他的錯(cuò),你怎么能說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是我的錯(cuò)呢?我從來沒有把可云拉到我們之間,從我們開始在一起到現(xiàn)在,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你不忠誠的事,沒有動過一絲不忠誠的念頭,方瑜,你這樣對我太不公平了。”尓豪也很激動。
然而誰都沒有注意到,此時(shí)可云已經(jīng)來到了依萍家門口,她不敢置信地聽著爾豪說出口的話,她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用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爾豪,你這么說未免太殘忍了,可云因?yàn)槟愕搅私裉爝@個(gè)地步,你卻預(yù)備不管她了么?”方瑜看著他,逼迫他面對。
“我沒有不管她,可是,我不能用我的愛情來補(bǔ)償她。我欠她的,我可以用別的方法去還,可是,在我心里眼里只有你一個(gè),沒辦法再容下任何人了。方瑜,我求求你,不要再把我讓給可云,可云于我只是少不更事的回憶,只是16歲的情竇初開,我的人生不能靠這個(gè)活下去啊。”爾豪用近乎懇求的語氣向方瑜說道,方瑜的心也在一剎那有些動搖。
這時(shí),門外突然傳來李嫂的聲音,“可云,可云你去哪里?可云…”
院子里,方瑜和爾豪驚訝地張大嘴巴,難道,難道可云剛剛在門外,那么,她聽到了他們的所有談話。
方瑜先回過神來,飛快沖到門邊打開門,看到地上掉著一件毛衣。爾豪這時(shí)也沖了過來。
方瑜回頭看向他,急切地說道,“你還不去追她回來?她的病還沒完全好,如果出了什么事,你會后悔一輩子的。”
爾豪此時(shí)已經(jīng)六神無主了,聽到方瑜那么說,趕緊沖出了門外。在他心里,雖然只有方瑜一個(gè),但是正如方瑜所說,如果可云出現(xiàn)什么意外,他一定會后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