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杜心盈并沒有在尚心薇處逗留，第二天便回到了謝心宜身邊。不管尚心薇和陳維如何挽留，她都堅持上了車。

一夜風流這種事并不只是男人們希圖的快樂，女人也是一樣。她滿足于陳維所給她的一夜，同時也理智地知道，她不該在此逗留，她不想和尚心薇的社會關系絞成一團。

謝心宜搬出去成了高朗的女人，她便成了那間房子的臨時主人。剛回鄉時的興奮慢慢回落，孤獨又開始滋生于她那落寞的心靈。離家多年，在這邊已經沒有朋友。她需要建立自己的人際脈絡，她需要男人的陪伴。

好朋友謝心宜交往范圍極其狹窄，高朗倒是狐朋狗友挺多，杜心盈卻不想卷入他們的圈子中去。好朋友總是好朋友，有些事情還是回避最好，以免將來有誤會。自己可不是尚心薇，有些東西是要放在心底里最柔軟的地方好好保護起來的。

杜心盈決定自己出去結交一些陌生的朋友。憑自己的財力和姿色，交往一些上點檔次的男人還應該不成問題。每天到謝心宜那里小坐一會兒，聊聊天，就一個人出去閑逛了。

酒吧里，茶館中，書店內，廣場上，到處都可以看見杜心盈美麗的身影，哪里都可以看到她和某個男人攀談的場面。哪個男人愿意拒絕一個美麗高貴的女人來主動攀談呢？很快她認識了這個城市各行各業的一群男人，其中她最感興趣的是私立學校校長孫家銘。

她是在一天晚上，廣場上舉行的露天宣傳晚會上認識他的。當時孫家銘站在臺上，手持麥克風侃侃而談。他充滿豪氣的談吐，瀟灑的舉止和一口流利的英語口語迷住了她，她決定要交往這個男人。從雪片般撒在空中的傳單上，她找到了他的電話。第二天她便撥出了那個號碼。果然是那令她心動的聲音接聽了電話。

杜心盈不繞彎子，大膽直接地說明了目的，我叫杜心盈，我被孫校長的迷人風度所吸引，想和您交個朋友。如果肯賞光，晚上八點整丁香花西餐廳201房間不見不散。

我們都知道孫家銘是何許人也，做為謝心宜曾經的老板，他曾引誘過謝心宜，是個不折不扣的色男。孫家銘大約這一輩子也沒有過如此激動人心的經歷，聽著電話里略帶點南方影響的柔美的女聲，早已經按捺不住。算命的說自己今年犯桃花，看來所言無虛。無論如何，這趟約會他是去定了。

丁香花西餐廳201房間，在那里，孫家銘見到了杜心盈。珠圓玉潤的甜美長相，長長如瀑的波浪卷發，紅黑相間的透露出熱情狂野的裙裝，一下子迷住了孫家銘。莫非是仙女下凡了不成？

杜心盈大方地讓座，“孫校長，希望我這樣做不會太冒昧。”

“哪里，哪里。”孫家銘有些受寵若驚。“孫家銘榮幸之至。”

杜心盈笑了，“其實沒什么的，我剛從南方回來，在這里也沒什么朋友。昨天在廣場上聽了孫校長一席講話，真的被你給迷住了。我這個人一向對有才的男人感興趣。”

“是嗎？讓杜小姐見笑了。”

“我沒別的意思，只想和孫校長交個朋友，不知孫校長能不能接受我這個冒昧的請求呢？”

“孫家銘求之不得呀，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嘛，況且是杜小姐這樣出色的朋友呢？”

杜心盈喝了一口咖啡，淺淺一笑，“我在南方多年，辛苦打拼，最終卻落得個形單影只，失去了家庭，失去了愛情。無奈之間，回到了故鄉。我再也受不了南方的緊張和喧囂，非常向往北方小城的寧靜和淡然。我想在這邊度過后半生。跟你說這些也是想讓你知道我為什么會這樣冒昧地約你來。我只想早日交往到令我心儀的朋友，男朋友，你明白嗎？”

“理解，理解，太理解了。”孫家銘連聲說，“希望我不會讓杜小姐你失望。其實我在這邊創業也有些年了，也取得了不大不小的成就。只是感情生活卻還沒有著落。以前有個女朋友，因為性格上合不來，前一陣子分手了。現在我也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哦？”杜心盈很感興趣，“像你這么優秀的男人，還愁找不到女人嗎？”

孫家銘一笑，“女人有的是，但能看上的卻不多呀。不瞞你說，不是素質太差就是容貌一般。我孫家銘想要的女人一定是有才有貌的。”

“呵呵，你看我怎么樣？”杜心盈笑著說。

“杜小姐才貌雙全，哪個男人得到你是他的福氣。”

“孫校長奉承我。”杜心盈嬌嗔。

“我說的可是實話，我剛才一進屋，立刻就被你迷住了，我還以為是仙女下凡了呢。”

“哈哈哈，孫校長原來不光懂雅，這俗的也是一套一套的。不過，對我的口味，呵呵。”

孫家銘直直地看著眼前的美人，心里早已奇癢難耐，如果不是剛剛見面，他肯定早已經沖上前去將之摟入懷中了。

“今晚，孫校長有空嗎？”杜心盈含情脈脈地看著孫家銘。

“當然有空，杜小姐有何指教呢？”

“我已經太久沒有男人了，能陪我嗎？”杜心盈說著，將身體倚向靠背，那一種說不出來的風情刺激了孫家銘，他也經歷了不少女人，卻沒有一個像杜心盈這樣大膽開放的。他終于按捺不住，起身過來，將杜心盈緊緊摟住，在她耳邊輕輕說，“當然愿意，陪你一輩子都愿意。”

兩個人迅速結賬下樓，孫家銘駕車來到紅旗賓館，開了房。從見面開始不到一個小時，兩個人的身體就已經膠著在一起了。杜心盈只要與合心意的男人在一起，就會連續不斷地產生高潮。她不停地在孫家銘身下叫喊著，似乎只有叫喊才能把全部的激情釋放出去。而孫家銘自接觸女人以來也沒有過如此刺激巔狂的經歷，超出他承受能力的興奮使他不停地奮戰了一整夜。

第三十六章

譚書愷開始了與許諾的同居生活。或者說他被迫開始了與許諾的同居生活。

那天醉酒，占有了許諾的身體，他悔恨地哭了一晚。許諾見勸他不動，也就不理他。第二天一早，就起身出去了。不到一個小時，譚書愷還在床上反思悔過，她已經提著自己的行李回來了。

“書愷，從今天起，我正式成為你的女人了。從今天起，我就和你一塊過日子了，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你不許再那樣對我，趕快起來，把被子疊上，好好洗把臉，然后吃我給你做的早飯。”

許諾說到做到。不一會兒工夫，兩杯熱牛奶，四個煎蛋便擺在了餐桌上。

譚書愷已經起來，聽話地把被子疊好。從衛生間里一出來，便收到了許諾熱情的擁抱和親吻，“快點吃飯吧，吃過飯就上班去。”

譚書愷形同木偶坐在桌前，煎蛋和牛奶是怎么進到肚子里的也渾然不覺。

許諾一邊喝牛奶一邊說，“你走以后，我把家里好好收拾收拾，這是我們的家了，我得好好裝飾一遍。過幾天我就出去找工作，我不會讓你養著的。等我們蜜月過完了，你就可以把丁丁接過來。”

譚書愷的眼眶又濕了，許諾的話讓他從內心里有了感動。自己稀里糊涂地就要了人家的身體，都不曾給她一個名分和婚禮，何來的蜜月呢？她還居然能想到丁丁，她是記得自己說過的話的，娶了新妻子就要把兒子接回來。她已經把自己看作是他的新妻子了，所以才想到去接丁丁。不管這是多么大的鬧劇，自己也該接受這一事實。怎么也不該把她趕出去吧，人家都把身體白白地送給自己了，是個爺們就該擔起這個責任。

譚書愷抬起頭，“許諾，對不起，希望你不要覺得委屈。我會對你負責任的。”

許諾很高興，“我就知道你是個男人，一定會這么對我說的。”

譚書愷苦笑一下，“吃過飯你就好好休息一下，這個家你喜歡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譚書愷吃完飯便下了樓，不想在小區門口竟然碰上了肖慧。很顯然肖慧是在等他。

譚書愷頓時覺得無地自容，訕訕地打了招呼。

肖慧走過來，“我上班路過這里，突然就很想見見你。我想跟你說句話。”

“說吧。”譚書愷低著頭。

“譚書愷，如果你肯定地再告訴我一遍，你和那個許諾沒關系，我可以考慮再給你一次機會。”肖慧說。

譚書愷真的想大哭一場，強抑制住起伏波蕩的情緒，慢慢說，“對不起，肖慧，我想你我沒有緣分在一起了。你走吧，再見。”

譚書愷痛苦地轉身就跑，將肖慧遠遠地甩在后面，他不敢再看一眼肖慧，也不敢再聽她說一句話，不管那是質問還是責罵。

晚上，譚書愷下班回家，一進屋，便愣住了。許諾像變戲法一樣將他的家大變了樣。床單被罩，窗簾沙發墊，全都換了新的，幾盆花也換了品種，就連門口的拖鞋也是一律的新款式。如果不是看見許諾站在眼前，他還以為自己進錯了門。

許諾穿了半透明的吊帶睡衣，臉龐紅紅地站在那里，等到譚書愷換了拖鞋意欲往里邊走時，她便撲上來掛在他的脖子上。“老公，飯我已經做好了，但我不允許你吃。”

“為什么？”

“我要你先和我做愛，然后才吃。”許諾將譚書愷連推帶搡撲倒在軟軟的大床上，新換的床單散發著淡淡的芳香。

“昨晚你醉得迷迷糊糊，不知把我當誰了呢。”許諾故作委屈地說，“現在我要你眼睜睜地看著我，清醒地跟我再做一回。然后我才是你老婆。”

譚書愷云里霧里，還意圖拒絕，但許諾已經脫掉了睡衣，露出了光滑雪白的身體，伸手又過來解他的襯衣扣。不會有任何男人在這樣的條件下還能沒有沖動。譚書愷的心沒有力量控制體內的蓬勃，欲望占據了一切，他不再言語，迅速脫掉衣服，挺身而入。譚書愷嘗到了新鮮的美味，快感由心而發。

初嘗歡愛的許諾同樣感覺男女之愛簡直甘之如飴，同時在這個比自己大了十幾歲的男人面前也覺得有足夠的資本撒嬌，“不許閉眼睛，睜開眼看著我，看著我，才是真的和我做愛。我不要你閉著眼睛想別人。”

譚書愷哭笑不得，這個在自己身下隨著自己的節律喘息的女孩子居然還有心思想這些，還能斷斷續續地說出這一堆話來。他只好睜著眼睛看著那張年輕的臉，越看覺得力量越足。他突然發現許諾的鼻子旁邊有一顆小小的痣，將這張臉點綴得無比別致，以前怎么就沒發現呢？

后來，許諾將譚書愷推進浴室洗澡。自己則穿了性感的睡衣進廚房炒菜。當譚書愷也穿了睡衣坐在餐桌前和許諾一起吃晚飯時，一種溫暖涌上了他的心頭。自己不就是想要這樣一種生活嗎？住在干干凈凈的家里，吃著老婆做的飯菜，晚上摟著老婆如火的纏綿。餡餅突然從天下掉下來，就砸到了自己的腦袋上，把這樣一個年輕貌美的大姑娘主動送上門來，自己為什么要愁眉苦臉的呢？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想到這里，他便給許諾夾了一塊肉放在碗里，“許諾，你放心吧，以后我一定對你好的。”

許諾便幸福地笑了。

“哪天有空，我帶你去見我的父母好不好？”

“哎呀，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呢。”許諾叫道。

“呵呵，丑媳婦早晚要見公婆的。”譚書愷開起玩笑。

“誰丑了？誰丑了？”許諾不干了。

“我是說丑媳婦早晚要見，你這俊媳婦更要早點見呀。”

“先不見好嗎？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呢，我們先過一段快樂的同居生活好不好？讓我們好好享受一陣子愛情好不好？”

譚書愷只得同意，“你不見你的公婆，我就無法給你婚禮和名分，我們在一起可不只能叫同居生活？”

“我才不在乎那個，”許諾說，“只要和你在一起每天恩恩愛愛的，有沒有名分無所謂。”

“那可不行，”譚書愷較起了真兒，“總這樣不明不白的哪行啊？以后你也要帶我去見我的岳父岳母大人呢。兩家親家也要見見面的。你我成了夫妻，許譚兩家就是親戚了。”

“這么麻煩啊，我還沒跟他們說過呢，他們還不知道我跟你在一塊過了呢。”

譚書愷差點把飯碗掉在地上，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她的家人還不知道這件事，如果知道了，會怎么看待自己？他們會不會認為自己禽獸不如？

“許諾，你說你找了我這樣的男人，你家會同意嗎？”

“我才不管他們同不同意，我同意就行。”

譚書愷開始坐立不安，他開始覺得未來不會有平靜的日子過。

許諾看出他的心思，用筷子敲了敲他的腦門說，“把心放肚子里吧，我保證什么事也沒有。我家人思想都特別開放，只要我覺得幸福，他們肯定不管。”

第三十七章

謝心宜享受了愛情的甜蜜和性愛的滋潤，這使她感覺生活空前地美好多姿。

高朗每天早上都到謝心宜這里來，先溫存一番，然后兩個人一起去店里。有時候高朗會陪她在店里呆著，中午晚上吃她炒的菜。有時候他也出去和從前的朋友下棋喝酒。

謝心宜不管他，男人嘛，不能總把他拴在家里，再者自己似乎也沒什么權利管他。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她對高朗的要求一點也不高，只要讓她覺得他是愛她的就夠了。她的過去太乏味，只要一點點佐料她就覺得甘之如飴了。幾個月的共同生活，兩個人一直相敬如賓，有禮有讓，除了在床上兩個人都能讓彼此滿足以外，謝心宜讓高朗吃上了理想的家常便飯，而高朗則不再和謝心宜一起分店內收入的錢款，所有收入都由謝心宜經管。這足以說明他對她的信任，愛護和真心。

最近高朗又會偶爾出去吃吃喝喝了，謝心宜理解，家常飯吃得膩了，也會想著外面的花樣。如果高朗不回來吃飯，她也就不做飯，在附近的館子買些可口的小吃打發過去。

店里的生意還相當不錯，每天的收入都能讓謝心宜滿足。這樣，她過著衣食無愁的日子，安然淡定的日子。她想這樣下去也好。等丁丁長大上了大學，自己不愛干了就可以往那個和高朗的小家里一呆，也學著譚書愷看看佛經，也就罷了。

羅燕還是經常來她這里坐坐，如果高朗在，她會多呆一會兒，興致勃勃地談天說地。如果高朗不在，她則小坐一會兒，東拉西扯幾句就走了。謝心宜慢慢發現了她這個特點，也就一笑了之。有一天她開玩笑和高朗說起羅燕這個規律，高朗笑道，“是嗎？我倒沒發現，不會是她想虎口奪食？要不你就別讓她來了。”謝心宜說笑話，我哪里有那么小心眼，再說她有沒有非份之想不打緊，重要的是你高朗的定力。高朗說你放心吧誰也搶不去我，我注定是你嘴里的食兒了。你給我生個兒子吧，生了兒子就更安全了。謝心宜說為了保住你就生兒子？生兒子就是為了保住你？我偏不生。兩個人說說笑笑也就過去了。

杜心盈則有一搭無一搭。說不來就幾天不來，說來就天天在這耗著。當年的她可不是這樣的。謝心宜感嘆歲月對人的磨礪和改變。當年那個情癡杜心盈現在變得有些玩世不恭了。最近杜心盈看著很有些神秘，心情似乎也好得不得了。不知她天天在外面野瘋交到什么好運了。

心里正想著杜心盈，杜心盈就推門進來了，手里拎了一大袋水果。

“你干嘛，要擺水果攤嗎？”謝心宜說。

杜心盈把水果放在地上，笑著說，“我經常在你這蹭飯吃，這人情也得還還不是？給你買的，使勁吃吧，吃個夠。”

“瞧你說的，吃幾頓飯還什么人情啊，聽著別扭死了。”謝心宜瞪著她的老朋友說。

“行行行，不是還人情，我是買給我的好朋友吃的還不行嗎？”

兩個人就都笑了，坐了下來，一起吃起荔枝。

“心盈，最近你挺開心的，在外面交了什么好運，跟我這好朋友也說一說，讓我幫你分享一下。”

“這可不能分享，就跟我不能同你分享高朗一樣。”杜心盈笑。

“這么說，你交男朋友了？”

“對啊。”

“天哪，什么時候開始的？發展到什么程度了？”謝心宜搖著杜心盈的肩問。

“不知度過多少銷魂之夜嘍。”杜心盈看著謝心宜驚愕的臉，“怎么？就許你和高朗天天你儂我儂，柔情蜜意，就不許我解決身體的饑渴了呀？”

“快跟我說說，他是誰？干什么的？你們怎么認識的？”

杜心盈就簡單講了一遍她的‘驚人之舉’。

“他真的很棒，又有才又會說話，最重要的是他的床上功夫更棒，我十分滿意。”杜心盈還在兀自地說著。

謝心宜卻呆了，“你說他叫孫家銘？”

“是啊，莫非你認識他？”

“何止認識？我在他學校工作好幾年呢。你為什么不早跟我說？”

“我們見面就上床了，我就沒打算跟你說。我覺得朋友是朋友，但生活方式和生活內容卻大可不必相通。”

謝心宜無言，她想起當日一起去鄉下宣傳時孫家銘對她的勾引，那絕對不是什么好貨色，心盈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他在你眼里是個怎么樣的人？”杜心盈問。

“他很有能力，但卻是個花心的男人。”謝心宜覺得她有必要告知好朋友。

“有能力就行。我只喜歡有才華的男人。至于花心嗎，我卻不在乎，哪個優秀的男人不花心？因為他們太惹女人注意。當今世界又沒有柳下惠，想不花心都不成。一見面就帶我去上了床，并且床上功夫相當厲害，我當時就知道他一定是這樣的人。”

謝心宜知道這一點她無法和好朋友取得共識，也不好再勸，“那你怎么對待你們的感情呢？”

“我們彼此就是對方的玩物。喜歡時就當心肝寶貝供著，不喜歡了就丟開。”

“可是，心盈，我還是希望你有個安定的歸宿，也不小了，該玩夠了。”

“歸宿？呵呵，我剛剛從婚姻的牢籠里爬出來，我才不那么傻呢，又把自己陷進去。四十五歲之前我是玩不夠的。我給自己定的標準就是玩到四十五歲。然后如果有人愿意娶我就嫁出去，沒人娶就一個人終老。”

“那現在你就天天游手好閑嗎？不想著找點事做？”

“想啊，我正琢磨和孫家銘聯手干點什么呢，還沒想好。”

“哦，是這樣，你和他感情上的事我不管，但錢財上我得提醒你小心，在我心里，他不是值得你信任的人。”謝心宜有些憂心重重。

“呵呵，謝謝你，心宜。不過你可不能小看了我。輕易地錢財就被人給騙了去，這些年我白在南方混了？”

聽了這句話，謝心宜總算放了心。

第三十八章

譚書愷也過起了如膠似漆的同居生活。

許諾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或許是愛情的魔力讓她渾身上下從內到外地散發出一種讓譚書愷應接不暇的快樂的光輝。她總是出人意料地給他以誘人的驚喜。有時候早上醒來，她就像小蛇一樣盤到譚書愷身上來，出其不易地獎賞他一頓豐盛的性愛大餐。這樣，譚書愷出門上班的時候，心情就會大好，嘴里甚至不經意地哼出小曲來。有時候晚上下班一進屋，他就會看到一個維納斯般的許諾，披一襲透明的紗巾就那樣亭亭玉立在倚在門框上，笑靨盈盈地看著他。譚書愷就會抑制不住身體的渴望沖上前去將她壓在大床上。晚上，不知許諾在哪里搞來的A片，纏著他一起觀看。看到興起時，便學著屏幕上的畫面做上一次。甚至半夜里，許諾也會突然把他推醒，翻到他的身上來大肆舞動。

許諾的熱情似火和無休止的飽漲的情欲感染了譚書愷。他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曾經的生機勃勃。一天幾次的歡愛，似乎是要把從前他所失去的全部補回來。他享受于這種濃情蜜意的同居生活，甚至當許諾提出要出去找工作時，他都搖頭表示否絕。他把她摟在懷里說，

“不行，我還沒和你親夠呢，我想要你天天這樣陪著我。”

于是許諾就再沒提找工作的事，也沒提接丁丁的事。兩個人一天若干次無休無止地歡愛，哪有工夫經管孩子啊！

譚書愷已經不去小張的店里了。他覺得沒臉見小張了。小張得知了許諾跟他的譚哥過上了這件事實后，心情極其郁悶。他甚至罵了一頓譚書愷不夠哥們，雖然他知道這事兒不怪譚書愷。

譚書愷不再打零工，而是天天按時回家與許諾享受歡愛。這樣的甜蜜日子過了一陣子后，他覺得該是回家見父母的時候了。三十多歲的爺們，不顧天不顧地天天沉湎于男女情愛上也讓人笑話啊。該辦點正事兒了。回家見雙方父母，把親事訂下來，擇期把喜事辦了，然后把丁丁接回來，一切都走上正軌。

這天兩個人親熱完了，譚書愷摟著許諾說，“許諾，后天休息，我帶你回我媽家好不好？不能再拖了。明天你上街買幾件衣服，好好打扮打扮。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啊？不好吧，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呢。”許諾撒著嬌說。

“不用準備，你只管去好了，我已經通知我家了。必須去了，聽話。”

許諾見譚書愷態度堅決，也只好答應。于是這一天兩個人打扮一新，提了禮物來到了磨盤村。

譚士才和李桂榮先已經知道了大兒子有了女朋友，還是個大姑娘。老兩口早就想見見這未來的兒媳婦了，可兒子說女孩子很害羞，要晚一點再來。家里農活緊，也沒工夫去城里看。這回聽說小兩口要回來了，李桂榮連忙打發譚士才去集上購置了伙食，又打電話讓譚書紅夫婦回來幫忙。譚書雨聽說大哥要帶女朋友回家，也帶著新處的女朋友回來湊熱鬧。

譚書愷和許諾一進門，就受到了譚家全家的熱烈歡迎。大伙一見許諾，差不多都驚得目瞪口呆。他們沒想到譚書愷領回的媳婦比譚書雨的女朋友朱婷還年輕，并且無論從臉蛋還是身材似乎都勝過朱婷一籌。這讓譚書雨十分的沒面子。李桂榮老兩口開始擔心兒子能降服得了這個丫頭嗎？譚書紅開始琢磨這個小嫂子到底是什么來路，會不會不正經。朱婷開始觀察譚書雨的神情，她知道自己外形上比不上眼前這個許諾，嫉妒之意油然而生，臉上也就掛了霜。

許諾大大方方地進了屋，炕沿上擺了待客的瓜子和糖果。譚書愷讓她坐在炕沿上，李桂榮也坐了下來，問了未來兒媳婦的方方面面。得知許諾的父母也不過是效區的無業人士，而許諾也沒有正式工作，李桂榮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除了年輕，哪點也配不上我兒子。她在心里說。朱婷就不同，爸爸媽媽都是國家正式職工，本人也在工商銀行工作。雖然長得一般，將來小兒子有好日子過呀。大兒子色迷心竅跟了這樣一個不靠譜的丫頭，將來怎么辦？

可是人已經來了，看在兒子的面上也得好好招待。于是李桂榮便叫了譚書紅一起下廚做飯。譚士才出去抱柴禾喂雞。姑爺子呂剛倍覺尷尬，也跟了丈人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了譚書愷兄弟和各自的女朋友。許諾強忍著經受了未來婆婆的盤問，此時終于放松下來了。也不在乎譚書雨和朱婷在場，摟著譚書愷的脖子撒起嬌。

“書愷，給我嗑瓜子好不好？我最喜歡農村新炒的大瓜子了。”

譚書愷鬧了個大紅臉，畢竟有未來的弟妹在場嘛，這許諾在家里和自己纏綿慣了，也不知道防個人。

“自己嗑，自己嗑。你和書雨和朱婷聊聊天，一會兒我幫媽一把去。”譚書愷想推開許諾。但許諾似乎不理解他的意思，竟然坐在他的腿上，“不許你離開我，你離開我就緊張。”

朱婷大學畢業，自己也有份體面的工作，一直心高氣傲得很。看著這個學歷和身份遠遠比不上自己的大伯嫂這樣不懂規矩，心里便生出幾分輕蔑。

譚書雨卻看得眼熱。從上了大學，他就開始在女人堆里縱橫馳騁。有過性關系的女人也不下十幾個。和羅燕分手以后，憑著自己在市政府的工作和英俊的外表，再加上一張仿佛抹了蜜的嘴巴，他又交往過幾個女孩子。女孩子們被他的優秀迷了心魄，根本也不在乎他的婚史，幾乎都是沒幾天就上了他的床。處來處去，譚書雨都覺得不滿意，直到遇見了朱婷。朱婷有很好的家庭背景，本人條件也不錯。要不是歲數有些大了，怕也不會看上自己。想著朱婷的父母對自己的前途會大有幫助，他決定就好好跟她相處直至談婚論娶得了。無奈朱婷性格高傲得很，什么事都中規中矩，就連親熱也是半推半就，從來不主動獻吻擁抱，就別提上床了。兩個人到現在還是清清白白。一看大哥的女朋友和大哥那樣粘著，通過這么多年的經驗，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個懂風情的床上高手。和這樣的女人上床是最有滋味的。大哥真有艷福啊。

朱婷冷眼看了譚書雨的表情，知道他一定是在羨慕他大哥，便鄙夷地瞪了他一眼，自己低頭嗑瓜子也不說話。

李桂榮和譚書紅一邊做飯，一邊透過后窗的玻璃向屋內觀望，她們看到了許諾不管不顧在粘在譚書愷的身上，就互相對望一眼，臉上也都掛了鄙視。

“書紅，你說你大哥鬼迷心竅了吧，怎么弄這樣一個沒身份沒羞恥的野丫頭回來？你看看她那樣？十足的一個……”李桂榮考慮了兒子的顏面，沒好意思把下面的話說出口。

譚書紅也看不上許諾，“媽，要我看你就別同意得了，這娶回家來不給你丟臉啊。以后街坊四鄰見了她這樣，不得把大牙笑掉？”

“可是你大哥都跟人家過上了，能輕易就甩掉嗎？”

“過就過了唄，我大哥也不吃虧，誰讓她不知廉恥往人家男人床上上呢？別人我不了解，我大哥我可知道。他不可能主動，指定是這狐貍精上趕著了。她家也不是啥好人家，明兒給她點錢，打發了得了。”

“嗯，一會兒吃飯時咱們就說道說道，你大哥要是不同意再說。”

“要是我大哥被這小狐貍精給迷住了，還真有可能不同意。”

“不同意我就跟他斷絕母子關系。”李桂榮來了橫的。

飯菜打點完畢，一家人圍坐在桌前吃飯。許諾夾了牛肉放在譚書愷的嘴里。兩個人在家時，經常是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地甜甜蜜蜜地吃飯的。譚書愷用眼角掃了一眼眾人，臉又紅了。朱婷輕蔑地低頭一笑，李桂榮和譚書紅便沒了好臉色。

李桂榮干咳一聲，張口說道，“許諾呀，咱們這農村講究多，公公，媳婦，大伯，弟媳，都得懂得身份，都得注重點臉面。你從小在家，你爹媽沒教育過你這些禮數嗎？”

許諾看了一眼譚書愷，說：“我父母雖然文化不高，但對我們的教育也是盡心盡力的。我哥我姐也都是大學生，就我最小，可能是溺愛了點，沒好好讀書，只讀了中專。對事情我有我的判斷和見解，我覺得大家都是親人，既然是一家人，就要和和睦睦的，為什么非要講究什么死板板的禮節呢？”

“你不講究行，但我家得講究。不管你今年幾歲，但是在這個家，你是長嫂，你也看見了。我家最小的書雨也要大你六七歲。長嫂的責任是很重大的。要給后面的兩個弟妹做出典范。就你現在這樣子，恐怕擔當不起吧？”

譚書愷聽出了老媽的意思，她沒看上許諾。他連忙說，“許諾年紀小，有些事還不懂，您別怪她。以后我會慢慢教她的。”

許諾并不買譚書愷的賬，她聽出未來婆婆的責難，很顯然是沒看上自己，并且似乎有詆毀自己之意。

“大娘，您這么說就不對了，你只不過見了我一面，您了解我嗎？我許諾雖然沒什么顯赫的家世，但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我愛譚書愷，所以我愿意委身于他。我沒做過什么違背倫理綱常的事呀？你為什么這樣說我呢？將來是我跟你兒子過日子，不是跟你過日子，也不跟你們一家過日子。譚書巖譚書雨都是文化人，娶的媳婦也都是文明人，需要我做什么典范？各自把日子過好不就行了嗎？”

李桂榮氣結，不想這丫頭不但不懂羞恥，還不懂得尊敬老人。

譚書紅看自己媽被搶白說不出話，就氣不過，接上話說，“許諾，我大哥是老實人，以前的嫂子也是因為敗壞門風才休了她。我們譚家不想再出這樣的丑事了。你年齡這么小，能懂得過日子嗎？過幾年我大哥四十多歲，你還才二十幾歲，到時你再嫌棄他把他甩了。我們可受不起那個罪了。我家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你能看上我大哥我們都謝謝你。但是你真的不適合做我們譚家的媳婦。這是媽要說的話，我就替她說了吧。”

桌上的幾個男人都呆住了。朱婷暗自竊笑。譚書愷沒想到母親沒和自己商量就這樣伙同妹妹置許諾于尷尬之地，臉上就變了色。還不待他說話，許諾先發話了。

“沒看上我就說沒看上我好了，為什么要侮辱我的人格？還要扯出謝心宜來說事？據我所知謝心宜是一個非常賢惠的女人，一直到現在我也沒聽到譚書愷說過她一個不字，我就是看中了他這么有情意才跟他的。敗壞門風？誰敗壞門風了，你有資格說這句話嗎？”

她的話是向著譚書紅說的，譚書紅的臉頓時紫了，“我憑什么沒有資格說你？”

許諾冷笑，“柳條街的蘑菇砂鍋味道不錯吧？你不是經常和一個男人去那里吃飯嗎？不好意思，我也經常去那里吃。我還見過那個男人摟著你親嘴呢，不過可惜的是他不是眼前這位姐夫啊。”

譚書紅的臉由紫變青，嘴唇發抖，說不出話來。

許諾不依不饒，“我一進院就認出你來了。但是看在書愷的面子上我根本沒打算說出來，現在你倒人五人六地來教訓起我來了。”

‘嘩啦’一聲，呂剛推翻了眼前的杯子，怒氣沖沖地起身走了。

門外響起出租車的馬達聲。屋里的人都目瞪口呆。空氣似乎凝固了。

李桂榮氣血上沖，一把掀翻了桌子，“滾，都給我滾，誰也不許再回來。”

譚書紅爬上炕大哭起來。許諾抓起背包向譚書愷說，“是她們逼我的，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我回家等你。”

譚書愷的心亂成一團，無論如何他也沒想到帶許諾回來會弄成這樣的局面。自己的老媽和妹妹是有點過分，可許諾也太任性了，她怎么能將這樣的事公之于眾呢？猶豫了半晌，他還是決定留下來和爸媽談一談。

譚書雨和朱婷用毛巾擦了擦濺在身上的湯水，一起離開了。朱婷是不會繼續在這個氛圍之下停留的。譚書雨不可能拋下她不管。

譚書愷幫譚士才將破碎的盤碗和殘羹冷炙收拾起來，才來到躺在炕上又哭又罵的李桂榮面前。

“媽，你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商量然后再決定呢？”

“滾，都滾，我不想見到你們任何一個。書紅，你給我滾，別在我跟前哭喪，你可給我丟盡人了。”李桂榮說著將一個枕頭砸了過去。譚書紅爬起來抹著眼淚就走。

“書紅，先別走，這個時候你能去哪？”譚書愷又轉向李桂榮，“媽，這時候你就別趕書紅走了，讓她去哪啊？回家還不是和呂剛吵架？呂剛脾氣暴，不打她才怪。”

“打死她最好。我沒這號閨女，活活一個養漢老婆，可丟死我老譚家的人了。”李桂榮對自己女兒也用了最惡毒的字眼。譚書紅奪門而去。譚士才去拉她，被她閃了個趔趄。

“牲口，都是牲口。”譚士才罵道。這一場家庭鬧劇擊垮了這個善良的老人。

“不管她，出門讓車撞死我就省心了。”李桂榮惡狠狠地罵道。

譚書愷心里痛得流了血。和謝心宜的分手與李桂榮不能說毫無瓜葛，這些年她對自己婚姻所起的負作用，他自己心知肚明。如今和許諾剛一見面就鬧了這一出。許諾不是謝心宜，她不懂得隱忍，剛一接觸就開了火，這以后可怎么辦？

“老大，你也滾，愿意跟那小狐貍精過就跟她過去，從今以后，我沒你這兒子。你也沒我這媽。”

“媽。我說句公道話。你們確實對許諾過分了。人家一個大姑娘清清白白的身子跟了我，一心一意地要跟我過日子。還說過幾天就把丁丁接回來照顧呢。她是個好姑娘，就是太年輕，她們這代年輕人都追求自由，放縱天性，你拿那些禮數要求她她肯定不接受。來日方長呢，你該給我時間慢慢矯正她。怎么能當面說那樣難聽的話呢？”

“你心里就有那小狐貍，到現在還替她說話？你咋不提她怎么對書紅的？當面說出那樣的話來，以后書紅和呂剛怎么過？那呂剛能給書紅好果子吃嗎？”

“許諾是過分了點兒。可是如果這是真事，書紅真在外面有了男人，人家呂剛憑什么要忍下？書紅不是自作自受嗎？”

“那是你妹妹，你個缺心眼兒的玩意兒，不向著家人倒向起外人來了？你快點滾吧，我一刻也不想再見你。你走了我能消停點。”李桂榮痛罵起來。

“我這也是公平地就事論事。我走了，你想不開怎么辦？”

“你痛快滾，我還有我老兒子二兒子呢，我可不會因為你們這些不肖子孫就想不開。”

譚書愷無奈，轉身出來，在門口握了握老爹譚士才的手，“爸，我們都走了，你好好看著媽。她脾氣不好，你就擔待點兒。您放心，我不會讓您二老操心的。許諾是個好姑娘，我不會看錯的。您老等著，將來，我一定過上好日子給大伙看看。”

老譚頭的眼眶里滲出淚水，點了點頭，也沒說什么。譚書愷忍了淚水，開門離去。

回到家中，他看到許諾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看他進來，張張口，欲言又止。

譚書愷換了拖鞋來到許諾身邊，“想什么呢？”

許諾一頭扎進譚書愷的懷里，“我以為你會不要我了呢，我在擔心你會不會回來就對我說，讓我搬出這間屋子。”

譚書愷苦笑了一下，“怎么會？別瞎想了。我答應過你好好愛你一輩子的，我說話算話。”

“可是，你們家人都討厭我，我也把他們得罪了。”

“以后會好起來的。放心吧。以后乖乖的，聽我的話，當個好妻子，也當個好兒媳，可以嗎？”

“行。”許諾站起來，“我煮方便面咱們吃吧，在你家根本沒吃到東西。”

吃過飯，許諾犯了困，一個人睡去了。譚書愷心口發悶，穿衣下樓來到大街上。他惦記自己的妹妹，可是呂剛和譚書紅都關機，家里也沒人，也不知都哪去了。譚書愷心里亂成一團，在街上獨自溜達著，不知不覺居然踱到謝心宜的飾品店前。望著那塊綠色的招牌，他猶豫了半天，不知該不該進去。最終想見到謝心宜的念頭占了上風，他推門而入。

謝心宜此刻正一個人趴在柜臺上打盹。門一響，她馬上機警地回頭。看到進來的是譚書愷，十分驚訝。

“書愷？你怎么來了？好一陣沒你的消息了，忙什么呢？”

譚書愷坐下，他自從與許諾開始同居，真的就沒再和謝心宜聯系，整日無休無止的歡愛使他忘了一切，想到好久沒見過兒子了，心里便感覺十分的愧疚。

“丁丁還好嗎？”

“好著呢，他都想你了。”謝心宜從小屋拿出水果來說。

“哦，這一陣，這一陣有些亂，所以沒來看孩子。”

“怎么啦？”謝心宜關切地問，“和那個肖慧處得怎么樣了？該結婚了吧？”

譚書愷苦笑一下，“早都散了。”

“為什么呀？你們不是已經……？”

譚書愷無奈便將自己的桃花運講給謝心宜聽。得知譚書愷和小女孩許諾已經同居，謝心宜驚訝得不得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老老實實的前夫會交上如此美運。

“這么說，你現在對許諾那個女孩很中意？”

“她是個很熱情的女孩子，也一心一意地想跟我過日子。人家都把身子給我了，我怎么能對不起她呢？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喜歡丁丁，她愿意和丁丁一起過。”

謝心宜心里痛了一下，“你和她再生一個孩子吧。她那么年輕，該給她做母親的權利。”

譚書愷看著謝心宜，“你不是要食言吧？”

“不是，什么時候你們結婚了，我就把丁丁給你送回去。我不會食言的。”謝心宜傷感地說。

“結婚？”譚書愷似乎不懂這個名詞，“我不知什么時候我們能結婚。”

“為什么呀？”

譚書愷又把今天在農村家里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我家人都沒看上許諾，鬧了個不歡而散。我這婚咋結？”

謝心宜一想起前婆婆撒潑的往事，心里就直打冷戰，她開始同情許諾。

“書愷，這事你可得拈量好了。如果你看準許諾是能跟你過日子的女人，就該當斷則斷，畢竟將來陪你過日子的人是她，不是你媽。你不能因為家里人的意見就失去一個好姑娘。”

“嗯，謝謝你，心宜，我會的。”譚書愷聽了前妻的話，心里舒坦了一些。

“我會好好看待我自己的事的。對了，你呢？你過得怎么樣？”

謝心宜一笑，“我挺好，高朗不但對我好，對丁丁也特別好。我們過得很踏實，很愜意。”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今天放學我去學校看看丁丁，然后給他買些好吃的。就先不接他去家里了，家里正是多事之秋。你多擔待。”譚書愷站起身來說。

“我求之不得，你永遠都不接他才好。”謝心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