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要和你見面,我昨晚就把想要和你一起做的事情夢了一遍,早晨也是笑著醒來,嗯哼,真的好期待……”看到她這段話時,我也是笑著的,我想,何其有幸出現在一個人的美夢里呢。
夢里出現的人,醒來就去見她。
認識她,真的是一個意料之外的美麗。我清楚地記得那個日子,恰逢我生日,恰巧你出現。素不相識的她在我微博留言說:我叫歐歐,喜歡哲思,愛齊心四年啦,也是個文藝的姑娘呢……很高興遇見你,方便給地址嗎?我終于相信了,志同道合的人總會不期而遇。阿靜也是因為齊格格找到我,婳嫣,阿雪,素心,香丫頭……這一場因為哲思的遇見,感謝出現在我的青春里。
遇見哲思之前,鄭州不過是地理課本上的一個地名。愛上哲思之后,就眷戀多了一個地方。因為一本雜志,愛上一座城。我們是眾多絲瓜中有緣相識的小幸運。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關于情書這件事,不知道有多少人還會動心。那些積攢了好久的話呀,想讓快點你看到又覺得讓你慢些知道也好,這樣惦念會更久些。風雨跋涉,長路漫漫,投遞一封信,慢郵一顆心,懂的人會懂。
我們相互寫信,寄明信片,打電話,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那臺手機收到的短信也屬你最多,早安,午安,晚安,一個不落。生活中的趣事,遇見的風景,我們也都能一一分享。我鐘情一切時間緩慢的方式,所以每當收到來信內心總要悄悄地雀躍一回。我想我們和齊格格一樣相信,字是有情意的。
她唱歌很好聽,她寫字很好看,她笑起來還有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她寄來的春光椰子糖我最愛吃,她送的本子和筆也格外喜歡。雖然她在高中我在大學,她在海南我在廣州,隔著山海,但是我們一直有一個共同的心愿,所以并不覺得距離多遙遠。
她說“我們若是雨中相逢,一起漫步等一場花開吧”花開又一季,我們約在了這個夏天。
這個夏天,我除了一個看荷的愿望,心心念念的還有一場考試,關于她和婳嫣。我和她早有約定,暑期,期待相見。從七月起,我就在等著這一天。
八月初,臺風“妮妲”過境,我們決定就在4號見。風雨剛過,應該是晴好天氣。“我想,約定,有一種意義大概在于,就像想到小王子說的快樂,時間越是臨近就越感覺到快樂”在等待的日子里,我喜歡這種快樂。有時有些等待顯得并無意義,可是等一個人赴約的感覺真的很棒。桌桌曾說過,她那次在樓下等我時,感覺像是在等一位佳人赴約。說來有趣,第一次見素未謀面的絲瓜,我竟也覺得像赴一個期待已久的約會。
我去見你的路上,步子變得歡快,穿過長長的街巷,過天橋對面,等公交車時,你的電話過來了。你說坐著哥哥的車在來的路上呢。
我們約在中大,從地鐵口出來,走過那一面紅墻,還好是我先到。太陽早已經露面,我撐著傘站在校門口邊,看行人車輛路過。我的目光追隨著門口停下的每一輛車,真的是每一輛,猜想你會從哪輛車里突然出現,我要第一時間找到你。“風吹雨成花,時間追不上白馬……”噢,是我的鈴聲響起,原來你在紅墻下。轉頭往回走,遠遠地看見有一個女孩朝這邊走來,扎著馬尾,藍白相間的條紋衣,牛仔褲。我一眼認出就是你。于是揮手示意,你也看見我了,于是相對而笑,越走越近。好像心照不宣,第一件事是張開雙手來個擁抱,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這是給你的。”你實在是有心,還帶了禮物來。我還看到了掛在你脖子上,那只我在你高考時送去的幸運星懷表。我開口“它比我想象的大只耶,你也是”引得笑聲一片。是的,她從我印象里的小女生,一見面,長成大姑娘了。
沒有局促不安,沒有沉默尷尬,就仿佛已見過許多次。我們一起逛綠意蔥蘢的校園,建筑很多很漂亮,但這一次風景并不是最重要的。我說你去站那里,我要給你拍照。你一個側身,草木青青,微微陽光傾灑而下,定格在我的鏡頭里。我們并肩而行,說了很多話。樹蔭下,草坪邊,湖水旁,牛奶君,小可愛,還有一些好的壞的情緒,除了我們,可能只有路過的風知道。
挽著你的手臂,下一站北京路。帶你去喜歡的書店,這里翻翻,那里看看,得遇一起看過的書自然高興萬分,說話都怕吵到旁人。創意設計吸引不少目光,我們在旁邊看一個小男孩學彈尤克里里。走到頂層,是露臺咖啡屋,能看到外面不知何時飄了雨,落地玻璃窗上水珠剔透,突然覺得坐下喝杯咖啡伴著雨下也算是情調十足。回頭又兜一圈,書店出來雨竟然停了,晃悠晃悠地逛著,來到珠江新城,天還沒有黑。我指給你圖書館,博物館,還有廣州大劇院,走累了就在花城廣場邊坐下,邊說話邊喝奶茶邊等華燈初上,看霓虹璀璨的高樓大廈點點亮起,小蠻腰色彩斑斕地變換。然后兩個女生手牽著手晃蕩,漫步珠江邊,看船行江上,感慨平淡地生活就好。我們就這樣像兩個好久不見的老朋友靜靜地聊著天,忘了時間。
夜幕漸深,四下熱鬧的街還是提醒了一句。要回去了,陪著你一路地鐵。到坦尾換乘時,你說就在這里吧,剩下幾站直走我知道的,你轉回去還有那么遠。最后抱了抱,沒有說再見。我拍了拍你后背,說路上小心,到家了給我發信息。列車開走了,我收回視線,沒有覺得傷感,因為知道并不是再也不見。回來路上,零星小雨又起,一直聽歌,直到你到家的短信來。歌里唱“我和你要去聞聞新鮮的春天,感受陽光灑滿肩上的夏天,整個世界涂著金色的秋天,飄雪的冬天。”冬有白雪春有花,夏去秋又來,記得我們要去看看四季。
踩著寂靜的夜歸來,看到你在朋友圈寫:今天很開心,初相見,卻更像久別重逢。你說暑期還會到廣州來的,我說那我們下次約。我們會再相見,想想就覺得很美好。
睡前又聽到雨滴答滴答地下。下雨天,水聲又潺潺,像住在溪邊,想起你,不由想起《言葉之庭》里的一句臺詞:但盼風雨來,能留你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