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給小太陽的第一封信

親愛的小太陽:

見信好。

今天是2019年2月8日,農歷初四,我們第一次在各自的家鄉度過的春節。

你剛剛告別大連的媽媽家,又趕赴威海的爸爸家的海上。夜深了,海一定很安靜吧,最后一通電話,你帶著一些微委屈,告訴我,“你真的對這里的冷沒有概念,你不知道在海上為一個人連續輾轉尋找有網,對他來說,是有多重視電話那頭的人,才能做到。”

我再一次沉默了,鼻頭一酸,我想象了你說的畫面:寒風從搖搖晃晃的海面刮過來,你照舊穿著黑色的薄羽絨衣,縮在帽子里瑟瑟發抖地拿著電話,一邊擔心那怕冷的蘋果隨時斷電,一邊又在尋找哪里的網絡更穩定一些,只是為了我們能好好地,在每天的這個時候,說上兩句。

我沒說話,但我不是不心疼。一個人的心疼,或者難受,會有很多表現,而我,只是恰好碰上了我們真實的情感時,容易卡殼而已。

你總是很明確地跟我說,你真的很不喜歡我說什么話遮遮掩掩,慢吞吞,欲說還休的樣子,你以前猜得太多了,太累了,現在不想猜了,你希望我能我夠好好地,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用你的話說,坦誠一點。

在這一點上,我總是怎么去逼迫,努力,也達不到你能滿意的目標。我在想,為什么呢?究竟為什么,當我心里明明有很多情緒,腦子里有了很多很多想法的時候,我總是在你詢問之前,不能順順當當吐露心聲。

你或許,真的比我自己還要看得清我一些。你說,我明明期待自己做一個明事理的女朋友,可實際上又根本壓制不住自己使性子的小女生脾氣。我嘴巴上說,理解你,行動確是想方設法,讓你去看見我,走向我。我真的是一個心腦分離的家伙啊。

或許過去,我經歷了一些不太好的相處模式,我經常會想象,這時候,你會不會不管不顧甩過來一句話:你明明知道什么時候做什么更重要,那為什么還要莫名其妙地發脾氣?

可是,你沒有誒。

你看穿了我,卻說,你就誠誠實實地做自己就好了,想要發脾氣,想要我陪你,你就直接說出來,不用非強求要當一個懂事的女生,你也當不了,你就是一個小女生,全天下最最“普通”的女朋友,會鬧脾氣,喜歡黏人,重感情的小女朋友。

你知道嗎?因為你讓我做自己,我真的放下了好多好多不安。我也想讓你在我面前,誠誠實實做自己。

親愛的小太陽,我挺想念你的呢。今天想念了你一整天,沒有你在的日子,刷幾十條抖音,也不如和你在一起刷幾條有意思的抖音那么滿足。

從什么時候開始,離不開你了呢?還是那一刻,你抱著丟丟往前面走,我小心翼翼跟在你身后,第一次認認真真看了你的背影。不怎么高大,卻那么堅定。容不得我一點懷疑,懷疑你的決定到底會不會比我更好。

天寓的樓那么那么高,從院子里抬頭去望夜空的時候,總覺得這三兩幢樓,能夠穩穩地罩住地面上那個渺小的人。我那時看你,也是這樣,你的背影,天寓的輪廓,那晚我開始分不清楚究竟是誰給了誰安全感,又是誰把誰推向了新的生活。

以前每年,我會寫點什么,無論在日記本,還是公眾號。今年停產了,我不寫總結、心得、計劃、感悟了。從2018年開始,我有些疏遠甚至害怕寫點什么。

怕寫得太歡,自己為自己創造了一個不存在的世界,一種本沒那么特殊的自我狀態。

就連這兩年為自己暗暗定下的目標都是:現實一點,接地氣一點。

但,不是的。或許還有另一種選擇,把平淡的日子,用各自的方式,變得更有趣一點,更特別一點,不是也很好么?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涂鴉方式。

2019年,為你寫的第一次,紀念我們在一起的4個月又17天。現在的我比9月又更加愛你了。

明天起來,想象你看到這封信的心情,希望你能收到我的思念,遙遠一些,但份量不比你少。

又:今晚晚安歌是鹿先森的晚安,每次聽到一開始的三個音符,就心頭一緊,想起你,只有你,乍見甚歡,久處不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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