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小心走火入魔了。
聽這玲瓏般的聲音,是白如雪走進來了。
少室山之事后,如雪添了幾分嬌媚,不像從前那樣稚嫩,看待事物的角度也漸顯深刻了。所以說,男人是調教女人最好的柔順劑。
白如霜臉上呈現出不悅之情,“妹妹,司馬公子近來可好?”
說到司馬玉,白如雪情不自禁低下頭,羞紅了臉。
“恩,幸得姐姐惦記,司馬公子傷勢已痊愈了。”
白如霜用余光觀察著白如雪,“那看來可以下山了。”
白如雪有些慌了神。
姐姐,我想,終生與司馬公子在一起。
白如霜轉過身來,冷冷地看著白如雪,突然神情黯淡,自是嘆了一口氣道,“唉,姐姐何嘗不想讓你們長相廝守,只是嵩山如今在武林上地位尚不穩,長遠來看兇大于吉,不能讓你和父親安度每一天,為姐慚愧不已。”
看著白如霜郁郁寡歡的樣子,白如雪的心都要碎了。
她彎下腰,將手輕輕握住姐姐的手,靜靜地看著她。
白如霜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她繼續說道,而今我的最大兩個心腹大害,一是華山派,一是泰山派,華山楓葉世家在明,泰山在暗,眼看九月初九將至,這兩股勢力讓我寢食難安。
白如雪忽然想起某事,她迫不及待地說,姐姐,那日我聽司馬公子提起一人,覺得有些疑惑。
噢?那人是誰。
石破天。
白如霜陷入沉思。
司馬公子與石破天是發小好友,石破天的名字也是司馬公子所起,自從和氏璧一事后,司馬公子起先以為遭武林高手所劫,數日后反復思量,覺得此可能性很小,以司馬公子及順風鏢局在江湖上的深厚地位來看,鎖定外賊倒不如聚焦家賊。
俗語也說,要小心與你最親密的人,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白如霜聽到這里,嫣然笑道,這石破天出生于哪里。
白如雪說,司馬公子也不知,只是街邊收留的。
這日,狂風大作,街道兩旁行人甚少,白日里行人如織,陽光明媚,漸入黃昏之時,短而疾的驟雨降落,淚珠般的大顆大顆砸向路人。
順風鏢局大門緊閉,忽而有兩人緊促地敲門,啪,啪,啪,門吱地開了,顧蘅總鏢頭臉色凝重,二位來者何意?
哪著白色衣裙的年輕女子溫婉而嫣然,煩請顧總鏢師稟告,嵩山白如雪、司馬睿求見石破天掌門。
顧蘅循聲望去,著黑色衣服的男子頭戴一頂草帽,他的頭壓得很低,嘴巴被黑色面罩全給遮住,一聲不吭像一個隱形人。
司馬睿,這個名字似曾相識,卻又無跡可尋。
過了半響,顧蘅這才連聲說道,白小姐請稍等,待我去請示當家的。
廂房內里,傳來兩個人的對話。
聽這聲音,一個細膩溫潤,慢條斯理;另一個則沉穩渾厚,略帶亢奮。
只聽得溫潤聲音道,石公子年方二十,與我相似年紀,經歷卻不可謂不曲折。
沉穩聲音回應道,看來楓葉公子不是浪得虛名,今夜看來是有備而來。
這二人置于酒桌兩邊,石破天正在往酒杯里添酒,被楓葉公子攔住,“石兄,我一向不擅酒力,要說這拼酒,想必我是打不過你的。”
話音之尾,楓葉公子將內力把酒杯原封不動推向石破天,速度之快未曾料及。
石公子自覺尷尬,于是自斟自飲喝了一杯。
久聞楓葉公子常年深居簡出,今日造訪石府,不知有何要事?
楓葉公子轉過身,白皙的臉上帶著一絲冷笑。
“石府?據說一個月以前,這里還是司馬家的府邸,何想突然間變成了石府?”
他句句犀利,直指矛頭,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這是本門本家之家務事,何勞華山這一江湖大派掛在心中?
石破天,此乃司馬玉給你起的名字,出生于乾德三年,其父南天野,泰山派第156代掌門,其母南天芒,與其父為表兄妹關系,自是南天野酒后亂性所致,大約過了一年逍遙自在的日子之后……
“夠了。”石破天強忍著滿腔怒火,他的臉上堅毅平靜,絲毫看不出任何怒意,只是拳頭早已握緊。
楓葉公子,你有話不妨直言。
石公子,噢,不,應該是南天陽掌門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