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先生指引,”白如霜面對中年男子說著。在下顧蘅,順風鏢局總鏢師。“我看小姐氣質風雅,見識不俗,定不像這京城里的商家小姐,請小姐吐露真言。”顧蘅多年來走南闖北,看人的功力不淺。實不相瞞,我受朋友所托而來,第一次來京都,況且這物品非同小可,這才如此謹慎。若此次所托稱心,我愿以黃金萬兩作為酬勞。還請顧總鏢頭轉告你家主人,務必請他親自見我。白如霜直奔主題。
顧蘅聽到“黃金萬兩”四個字,心中不覺一驚,他不能不與一月前失守的“和氏璧”聯系起來。看眼前這位姑娘,既不像俗家女子,講話卻有幾分義正言辭,這幾點的不尋常唯有當家石破天能夠一覽端倪。獲得第一場勝利后,石破天陰郁的心緒多少開朗了些,這一段時間,他陪在顧小愛身邊形影不離,像當初顧姑娘照顧司馬公子那樣愛著她。得知司馬玉失蹤的消息,顧姑娘一度想去尋死,是石破天悉心的照料與陪伴令她回心轉意。他也一曾想到,女人是善變的動物,他渴望她投向他的懷抱,又擔心這懷抱不太真實,更可惱的是,這比他預想中的要快了很多。因此,他的節奏漸漸慢了下來。
石破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解開謎團,尋找一個真相。
白如霜的到來確實是一件意料外的事。待顧蘅向石破天描述過白如霜后,他不僅覺得這位小姐不同尋常,更覺得這是一位不速之客。現實情形與他料想中的十之八九,這是一位冷艷的美人兒,從她的穿著及走路的姿勢來看,她有著極深的內力,此番親來,若非挑釁,便是與“和氏璧”的事情相關。在下石破天,不知小姐如何稱呼?她背著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待她轉過身來,發覺眼前的男子一如她的想象,清瘦頎長,瓜子臉頰,細眼眉濃,唇紅齒白,眼睛里盡是陰郁與多疑。“久聞石公子大名,京師達官貴人或是名門大族都委托于你,此次石公子不讓小女失落才好。”白如霜難得地露出一絲笑容。
小姐可知,我這順風鏢局僅是京師的貴人們抬舉,還遠不夠達到鏢局,平日里寄存在我這里一些綾羅綢緞、古文典籍罷了。“石先生,小女此次托付的這翡翠玉佩,色澤豐美,是要送給恒山的月芳香姑娘,念篤我們姐妹情深,小女愿以黃金萬兩作為酬勞,如何?”
石破天的心里一驚,他重新抬起頭審視著白如霜。“務必在九月初二前送到月芳香手中,”白如霜無視著他的目光,“若是遺失,……小女丑話說與前面,請石先生賠償黃金五萬兩。”遺失的豈止一塊玉佩,是小女的一片心意。好一個犀利冷酷的女子!換作他人,面對此女的來勢洶洶,來者不善,定會面露不悅,露出馬腳,然石公子莞爾一笑,“小姐如此器重在下,實難推脫,在下愿以性命護送這翡翠玉安全到達恒山。”白如霜心中一驚,哪有勞石先生,小女告辭。“且慢,”
與小姐交談一席話,感覺小姐非一般大家閨秀,冒昧打聽,小姐是哪里人氏,出行為何沒有丫鬟隨同呢?中原人士,嵩山腳下長大,自小喜愛自由,實屬慚愧。此次拜訪朋友來到東京,故慕名前來。白如霜回頭望了石破天一眼,還有一件事,這一路上聽到有人談論順風鏢局一月前失守一事,不知是真是假?酒保們所言非虛,本門一月前確實失去一件稀世寶物,更可氣的是,順風司馬公子遭突襲從此下落不明。“小姐毋需擔憂,此處距離恒山路勢較為平坦,順風二十年走南闖北經歷,況且,黃金五萬兩不是一個小數字。”石破天將了自己一軍。
白如霜冷冷地笑,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