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掩埋的秘密(十)你,會是別人生命中的第幾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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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
26.
朵兒講完這些經歷,早已是淚痕滿面。當我聽到這些,內心波瀾起伏,然而當朵兒講完的時候,卻愈發的平靜。也許這就是宿命吧,我們改變不了的。經過這些年的歷練,我們都堅強了,成熟了,不是嗎?

我要朵兒跟我回去,重新開始。朵兒搖了搖頭。

我竭力勸說,希望能感化朵兒,讓她改變初衷。以往每次生氣或者吵架什么的,我都能用這種辦法說服朵兒,可這次,我判斷錯了,任憑我怎么說,朵兒的態度紋絲不動。

說著說著累了,昏昏入睡,迷糊中,睜開眼,發現自己枕在朵兒的懷里,朵兒靠在枕頭上,挨著墻靠著,我本想起身,朵兒說天快亮了,就這樣再睡會吧。

朵兒的手在我的臉上輕撫,我就像個孩童般,枕在朵兒溫暖而又柔軟的懷中,慢慢的睡去......

天亮后,和朵兒擁抱告別,朵兒說,過會就不去送我了。我知道是她受不了離別時的那種場面。

和朵兒有無數個這樣的擁抱,而這次的感覺最特別,也是最沉重的。朵兒在我耳邊輕語,記得你答應過的事情。 此前,我曾許諾要答應朵兒一件事情,而就在昨晚,朵兒說她想好了那件事情,朵兒要我以后不許再來找她。

村長找了一輛農用車,可以把我送一程,這樣我就能少走一半的路程。握著村長和村民粗糙的手,再次被他們感動。喝下三碗米酒,爬上拖拉機,揮手向大家道別,越過人群,我依稀看到站在教室樓梯口的朵兒,梨花帶淚。

一路上,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徒步走到一處山彎的地方,四下里無人影蹤??恐豢脴洌曳怕曂纯?,好好的宣泄了一番。我對著山谷大聲的喊,“朵兒,我愛你!”

哭夠了,喊累了。背起包,繼續趕路,午后據說還有大雨,可不想遇到泥石流什么的,要是被困住了,幾天回不去,我的老板就要咆哮了,最近一段時間三天兩頭請假,弄的他已經暗暗不爽了。原本想看看公司有沒有人來電騷擾,卻看到有小雯的六個未接電話。再看時間是昨天晚上的,手機當時在充電。

想給小雯打回去,可這山溝里面幾乎沒信號。我一邊加快了步伐,一邊心想,小雯這么急會有什么事情呢。

走到開闊地帶,手機有了信號,可是小雯的電話關機。沒有想太多,繼續趕路。當天就回到了貴陽,由于返回深圳的航班已經沒有了,只好住下,計劃坐第二天最早一班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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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當天夜里,小雯的姐姐打電話告訴我,小雯失蹤了。

這個消息無異于晴天霹靂,怎么好端端的,就失蹤了。聯想到手機打不通,再聯想到給我打的幾個未接電話,我有種不詳的預感。

安撫好小雯的姐姐,我趕緊給幾個朋友打了電話,確認都沒有見到小雯。綁架?謀殺?都不靠譜。聯想到我出發時小雯的狀態,我大概能猜測到是什么原因了。

那一宿,很漫長,腦子里面都是小雯的身影。想到了小雯割腕的場景,血淋淋的。想到了小雯從樓頂終身跳下的畫面,帶著無盡的絕望。想到小雯在海邊,一步步走向深處的背影。

一晚上在擔心和胡思亂想中度過,飛機一落地,直奔小雯家。和小雯姐姐簡單溝通了下,就又出門去尋找。

那天,我找了很多地方,蛇口港碼頭,OCT生態廣場,中心書城,地王大廈,仙湖植物園.......但凡給我和小雯留下比較深刻記憶的地方,都去找過了。接近傍晚時分,依然沒有任何結果,也沒有任何消息。

海邊!當我開車趕到那個我和小雯常去的度假村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小雯很喜歡來這邊,喜歡在海邊漫步,踩著浪花,喜歡看日出,喜歡看日落,喜歡背靠背坐在大礁石上,喜歡......

天色漸漸暗了,看不清楚海灘上的人,隱約看到大礁石那邊有人影。內心一陣激動,會是小雯嗎?

走近了才看清楚,是工作人員。失望沮喪之下,我索性爬到大礁石上面,發呆。

小雯,你到底在哪里?

我獨自坐在大礁石上,夜色中,聽著海浪聲,腦子里滿是小雯的身影。
如果小雯有個閃失,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對于小雯,我虧欠的太多太多。我堅信,小雯的愛是真心的,而我,也是喜歡小雯的。

喜歡終究不是愛。在這場感情漩渦中,我身心疲憊,我就是個混蛋,一次次傷害小雯的感情,一次次給了小雯希望,又一次次把她丟入了失望的深淵。我肆意揮霍著小雯對我的愛。我也知道終有一天,這些愛會耗盡,只是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

我自己也曾經問我自己,為什么不愛小雯,是小雯不漂亮嗎?不夠溫柔?抑或......都不是。回想起來,我的每一次戀愛都很認真,想法也很簡單,就是尋找一份簡單真摯有感覺能天長地久的感情。對于小雯,缺少一種感覺。那種感覺,我形容不上來。好友曾經問過我,除了朵兒,我心中的那一半,到底會是怎么樣的。

其實,我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不知道能不能算答案。我希望能陪伴我白頭到老的那個人,我一定很喜歡她,喜歡她的一切,喜歡她的喜怒哀樂,雖然她不能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雞毛蒜皮,卻都略懂略懂。我們可以評論時事抨擊總統,也可以交流美酒美食經驗,既可以交換很多冷到南極的段子,又偶爾還能剖析深挖一下人性。她有趙敏的刁蠻任性,也有芷若的柔情似水,有小昭的聰明睿智,更有珠兒的善解人意……

而這樣的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面對小雯的愛,我起初曾選擇過逃避,但終究我是凡人一個,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小雯,終究在我的情感世界中,只是朵兒的替身。

我不曾給過小雯任何承諾,即便是一句“我愛你”,雖然我當初把這句話Ctrl V 發給過很多女人,我曾在博客中摘錄了下面這段話:
幸福的感覺總被思念淹沒,因為思念有時候是苦的。
承諾只能被微笑掠過,因為不想說謊。不想說謊,只好用微笑代替承諾。

這是我和小雯之間最真實的寫照。

我想起小雯臉上的幸福和滿足,她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我吃著她做的水果沙拉;
我想起小雯臉上的牽掛和不舍,她坐1個多小時公交跑到我辦公室樓下,只為把她的一張照片塞到我的錢夾里面,因為我即將啟程去新加坡工作半年。
我想起小雯臉上的痛苦和失望,她生日的那個晚上,她要我留下來,而我不得不離開。
我想起小雯.......

這一刻,多么的想念小雯!

小雯,你在哪里?你能感受到,我在想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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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突然間,電話鈴響,嚇的我險些掉下礁石。小雯的姐姐打來的,說小雯找到了。當我趕到醫院,看到小雯躺在病床上,臉色憔悴,熟睡的臉上掛著憂郁。

小雯在我和她第一次的那個酒店的房間,吞服了安眠藥,如果不是酒店服務生發現的早,后果不堪設想。我說服了小雯的姐姐,晚上守在小雯跟前。于是,我就整晚守護在小雯的病床前,幾乎寸步不離。小雯在睡夢中呼喊著一個人的名字,那個人是我。不知不覺,眼淚順著小雯的眼角滑下。我亦含著淚水,為她輕輕的擦去淚痕。我握著小雯的手,坐在床邊,默默的想著,我能擦去她的淚水,可是,我能撫平她內心的傷痛嗎?

誰也不知道她失蹤的這幾十個小時里面,她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小雯給她姐姐只說了一句話,是不想再見到我。

兩天后,見到小雯,小雯仿佛變了個人似的,沉默不語。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我們分手吧”。出乎意料,卻也在情理之中。我萬萬沒有想到,小雯這次是鐵了心。

于是,我的婚姻就這么完蛋了。抱著我的東西,離開小雯家小區的時候,我回頭又望了一眼她家的陽臺,沒有小雯的身影。(以前,小雯總是在我到她家的時候,站在陽臺上向我揮手致意,多年以后,每次路過,我還是忍不住習慣性的朝那個陽臺望一望)

小雯離開了深圳,回到了江西老家,不再和我有任何聯系。

小雯離開那天,我心里憋屈的慌,開車到海邊,手上拿著原本是給小雯的鉆戒,9999元,象征著天長地久,人生給我擺了一個大烏龍。也許是心情比前幾天平靜了些許,我終于還是沒有像電影里面把戒指丟入大海中,而是選擇默默的塞回了口袋。

我在想,小雯堅持不要這個戒指,哪怕是做個留念,或許是覺得不想虧欠我什么,或許是不想因為看到它而想起這些傷心的往事,或許.......

看著波濤洶涌的大海,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篇文章,也許這個時候,我才能體會和理解它真正的含義。

一生中遇到的四個人!

第一個是自己,第二個是你最愛的人, 第三個是最愛你的人, 第四個是共度一生的人。

首先會遇到你最愛的人,然后體會到愛的感覺;
因為了解被愛的感覺,所以才能發現最愛你的人;
當你經歷過愛人與被愛,學會了愛,才會知道什么是你需要的, 也才會找到最適合你,能夠相處一輩子的人。
但很悲哀的,在現實生活中,這三個人通常不是同一個人;
你最愛的,往往沒有選擇你;
最愛你的,往往不是你最愛的;
而最長久的,偏偏不是你最愛也不是最愛你的, 只是在最適合的時間出現的那個人。

你,會是別人生命中的第幾個人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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