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單身老漢被艷鬼所迷,深夜夢游墳地,道士說你命不久矣

文/偃月探花

宋朝時候,在太行山腳下有個叫李家溝的村莊。村人世世代代居于此處,少有外出謀生者。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簡單農耕生活。村中有個叫李大發的土財主,名下有幾百畝良田,仗著先人當年在亂世之中巧取豪奪來的家底,在當地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一號人物。

別看李大發這么有錢,其人卻吝嗇無比。每次到了給長工和府中下人發工錢的那天,臉上的表情就像被人從身上割了肉一樣,工錢本來就很少,他還找各種理由克扣,長工和下人們對他是滿眼的鄙夷,但如今這年月也沒地方做其它營生,只能無奈地在李府接著做下去。李大發不僅對下人摳,對自己都摳,每頓飯不能超過三個菜,還必須是素菜,葷菜是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吃一次。下人們就更別提了,不管忙的時候活有多重,不等到年節絕對沒肉吃。

李財主在生活上面簡樸,對女人方面卻很大方,他家有五房夫人,卻一個也沒下蛋。五十多歲了無半個子女,他心里那個急呀,這么大的產業沒個繼承人怎么行,天天努力,年年無果。鄰人鄉親都說這是他摳門的報應。


圖文無關,侵刪


財主家在村西頭,村東頭住著他的一個堂哥,叫李開鍋,因為當年鬧饑荒,爹媽生下他之后,希望他天天能夠揭得開鍋,因此得名。今年差不多也有六十歲了,還是光棍一條,還好的一點就是身體硬朗,曾和村中后生比過力氣,一般的后生小子還沒他的力氣大。雖說李開鍋和李大發是堂親,但是當年長輩分家的時候,可是一點毛線都沒分給他家,把財產都給強占了,據說是長輩那代人有過不可調解的矛盾。

李大發家里家財萬貫,騾馬成群,豪宅深府。李開鍋則是家徒四壁,破鍋爛灶,兩間破瓦房還是經常漏雨進風。與李開鍋處得不錯的幾個酒肉朋友有次喝酒小聚的時候,半開他的玩笑,說鍋哥,你老弟大發那么有錢,你去找他認認親,多少要點,去討個媳婦,再不濟,把房子修修也好啊。

李開鍋悶了一碗酒道:“平時都不怎么來往,這時候去找他做甚?人可以窮,但要有骨氣。我不稀罕他的臭錢,我平時隔三差五上山砍砍柴,挑到集市上賣掉,或者偶爾去鎮子上做做散工,就夠我自己吃喝了,想那么多干嘛。”

其實李開鍋也就是嘴硬,他心里對錢確實沒什么概念,但是對李大發那幾房姨太太,那可是打心眼里羨慕嫉妒恨吶。心說別說是五個,就算是一個,比她們年齡大點的也好過沒有呀。他也是有血有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不想女人,怎么可能,只是迫于現實而無奈自我安慰罷了。村里有個書生擅長畫人物肖像,尤其是唐代的仕女圖,更是手拿把捏的絕活。書生經常拿畫去鎮上賣,一副畫的價位能抵李開鍋兩捆柴。有一次李開鍋在鎮集剛賣完柴,看到了在路邊擺畫攤的書生,他湊過去打了個招呼,書生也很有禮貌地跟他說話,畢竟是讀書人,加上鄉里鄉親的。

李開鍋盯著書生身后墻上的一幅畫入了迷,畫的是一個體態豐盈的唐代美女,一身蔥心綠的輕紗繞身,配以淺粉色的抹胸,柳葉眉,桃花眼,櫻桃小口,雪白的臉龐,烏黑的秀發。書生看他都快流口水了,心里自然也知道怎么回事,畢竟單身幾十年了嘛。還是李開鍋先開了口:“大兄弟,這幅畫幾個大子賣呀?”書生笑道:“老哥,你也懂畫?別人都是五十文,你想要的話,二十文給你了。”李開鍋喜道:“當真?那我要了,給錢。”當即就從錢袋里數了二十個銅板遞給了書生。書生將畫取下,拿專用的布袋替他包好。李開鍋買完畫,又買了十幾個饅頭就開始往回趕了。

晚上回到家以后,李開鍋迫不及待地就將畫取出來,工工整整地掛到了床頭上。邊啃饅頭邊仔細端詳這幅畫。越看越好看,他就開始腦補起自己跟這名畫上女子的各種畫面,慢慢地睡著了。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天晚上,李開鍋就做了一個踏踏實實的春夢。存了幾十年的火氣,一股腦就全給泄了,那叫一個暢快。第二天早上就起不來了,原因大家都懂。

這年中秋節前夕,村子里有了深厚的過節氣氛。李開鍋受到這種氣氛感染,就也想好好過個節,他在院子里磨了兩把柴刀,往腰帶上一插,就準備進山多打點柴去賣掉,然后去集市上買些酒肉回來。

柴倒是多,因為全村只有他來打柴賣,其他人都是偶爾來打一點,附件這兩座大山,林邊上的柴差不多被砍完了。要想砍到更多更好的柴,就只能繼續往里走,進山的路本就難走,現在越往里走,就越是九曲十八彎,有的位置甚至還有暗崖。李開鍋今天也是拼了,心里想著我爭口氣,多打點柴去賣,免得又像往年一樣被李大發拿著月餅來嘲笑他。

他把心一橫,將刀一提,就往平日少有人至的山林深處走去。他走了差不多有半個時辰,來到了地處半山腰一片斜坡曠地的楊樹林里面,剛進來就覺得全身發冷。這時候的天氣,外面還是有點熱的,遠沒到大降溫的時候,但是楊樹林里這種寒冷之感,與當下的季節格格不入,有點晚秋初冬那個意思。他也顧不上想那么多,心里話這樣干活還涼快,就開始尋找有沒有合適的柴木。找了沒多久就發現三十步開外有幾棵枯死的半大楊樹,他頓時喜出望外地直奔過去。

走到近前卻發現幾棵枯樹的中間有座孤墳,看樣子有點年代了。墳包看起來很小,遠處幾乎看不出來,可能是長期被雨水沖刷導致,也沒有立碑,更沒能紙灰供品之類,看來就是座無主野墳罷了。李開鍋膽子本來也大,現在又是大白天,再加上又是老墳,所以他根本就不把這個小土包放在眼里。抄起鋒利的柴刀就是砍,把這幾棵樹都放倒規理成柴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他累了一身汗也不急著回家,心想反正離村子沒多遠,我就歇一會兒吧。于是就往柴捆上一坐,準備休息一會再回去。看著今天打的六捆柴,心里美滋滋的。仿佛看到了這柴變成銅板的樣子。可他坐了一會兒,感覺有點不大對勁。因為他往柴上一坐就直犯困,站起來就沒事。那種困是不可抗拒的困,他就不敢再坐了。又看看天空掛出了月亮,就把這些柴歸攏一下往背上一扛就開始往山外走。

可他沿著這片樹林轉了半天,愣是沒找到剛才進山那條道。“邪了門兒了,明明來的時候就是走的這兒呀。”李開鍋自言自語道。他又開始朝著印象中村子的方向大步走去,讓他感覺到恐懼的是,他轉來轉去,又轉回了那座野墳邊上!縱然李開鍋比尋常人膽子大些,這會兒也繃不住了。腦海里閃現過以前聽人說過的‘鬼打墻’三個字,心里愈發緊張,以至于吞咽口水都十分費力。

人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心理防線全面崩潰,任由擺布。二是膽子會比平時大數倍,有種看你能把我怎么樣的精神頭。李開鍋是第二種,所以他對著這片樹林開始破口大罵:“他奶奶的,砍你幾根柴就想嚇我?你鍋爺是嚇唬大的?我還就不信邪了,打幾十年光棍我都不怕,還怕鬼?”罵完就解開褲腰帶對著腳下就是一泡尿,邊尿還邊轉圈。

然后系好褲子,扛起柴就大踏步繼續走,奇跡出現了,他順利地從這片山林里走了出來。就是感覺這幾捆柴比剛才好像要重了一點,他也沒在意,就這么回家了。今天收獲滿滿,快到家的時候還哼上了小曲。他小曲還沒唱完,街坊家的一條大黑狗沖著他就是一陣嘶吼,這黑狗平時跟李開鍋挺熟悉,經常沒事逗逗它,摸摸它都是可以的,今天竟然對著李開鍋猛叫,而且是眼神兇厲,張牙舞爪的。“嘿,你個小畜生,吃了死耗子了,滾。”李開鍋從腰間取下柴刀對著大黑狗佯揮了一下。黑狗就退回家去了,回去的時候夾著尾巴,嘴里低沉地嗚咽著。

李開鍋踹開院門三步并作兩步,將柴堆到柴房之后就回到屋里。拿起床邊桌上出門前喝剩的半碗燒酒一飲而盡,然后倒在床上斜眼盯著床頭墻上的那幅美女圖,又看了起來;邊看還邊舔嘴唇。就這樣他迷迷糊糊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大概多久,半睡半醒之間,他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在摸他的臉,拉他的頭發。他困意正濃,用手本能地推了一下,繼續睡。忽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叫他:“相公,奴家好想你呀,相公,跟我回家吧。”聲音還很動聽。

李開鍋這時候正好在做春夢,夢到畫上的那個美女活了,從畫中走了出來,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他秋波狂送;一雙玉手沖他直招呼。李開鍋咧開嘴笑了,他說我李開鍋莫不是美多成真了,我也有今天;我要讓全村都知道我有媳婦了。

他跟著畫上這個美女一直走,一直走,宛如云里霧里一般。腳上像什么都沒踩,時而又像踩在云彩上,有飛空的感覺。然后他跟著美女進了一個小房間,房間雖小,卻裝飾豪華,最重要的是房間正中有一張黑色的軟床,美女倒在床上,對他直拋媚眼。李開鍋單身幾十年哪見過這個,立馬就血脈膨脹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抱著就是啃。一番云雨之后,他又抱著美女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村里的公雞一打鳴,李開鍋就睜開眼,心里說,我今天還要去賣柴呢;別耽誤了正事。可他這一起來,就感覺腦仁生疼,晃晃悠悠去找鞋,卻發現鞋壓根就沒脫,去找水漱口,卻漱出來一口黃泥。他這人心也大,沒想那么多,就出門賣柴了,仗著身體壯實,還真沒什么事,不大會兒就到了集市上。

柴賣得很順利,由于柴的成色好,比平時的價錢還賣高了一點。賣完柴,他又到經常買酒的那個‘福露坊’提了兩壇好酒,買了十來個月餅,還去肉攤上割了兩斤五花肉,提上杠子和繩哼著小曲就往回走。剛走沒幾步,就聽到有人叫他。“這位老弟,請留步,貧道有話要講。”

李開鍋循聲望去,發現在一個小墻角的位置有個卦攤,卦攤后面坐著個身穿灰布道袍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道,老道背負長劍,左手握著拂塵,右手拄著杏黃的卦旗,上書八個大字‘風水命相,乾坤無極。’看年紀也得有七十朝上了。只是精神頭特別好,面色紅潤,雙目如炬。李開鍋心里話,這老道是看我剛賣了點錢,想忽悠幾個花花?他今天心情好,也不急著回家,就打算來逗逗這老道。于是幾步走到近前道:“道長,你叫我?”老道點了點頭。

李開鍋道:“道長,我一不算前程,二不看風水,三不找超度,四不問吉兇。你喚我作甚?”道長面色凝重道:“貧道慈鈞真人,看到老弟你烏云蓋頂,面泛黑光,陰邪侵體,煞氣繞身。如此下去,人將不人啊。”李開鍋笑道:“道長,你要是拿我開心就算了,想要銅板呢,我大不了給你幾枚喝茶。大過節的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咒我,就是你的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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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鈞真人道:“無量天尊,貧道今日分文不取,只是實情相告,愿老弟你好自為之。這里有靈符一道,晚上貼在床頭,切記,日后,如有難處,可來此處尋我。”說完遞給李開鍋一張黃色符紙。李開鍋半信半疑地接過來揣到懷里,然后打了一個拱手道:“我謝老哥了,那我就回去了。”

李開鍋到家之后,就把黃符的事給忘了,只是把肉給洗了洗,炒了盤紅燒肉,喝了幾碗酒,就到街上去跟鄰人閑聊。奇怪的是,那條大黑狗大白天看到他卻不吼叫,還像往常一樣跟他近乎。

這個時候,李大發的仆人來送口信,說是讓李開鍋收拾收拾,穿身像樣的衣服,去李家祠堂祭祖。李開鍋這下可納了悶了,心說今年怎么想起我來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嘴上答應著,就回家找衣服去了。

換衣服的過程中,他的那張黃符被丟落到床下,換好衣服之后就出門跟這仆人去了李大發的宅院。李大發見到李開鍋還很客氣,好吃好喝地招待,一改往常的冷漠。祭好祖之后,李大發拉著李開鍋哥長哥短地叫了起來,晚上又擺了一桌。這回李開鍋可喝美了,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說要回家去。李大發沖仆人使了個眼色,兩名仆人攙扶著李開鍋就往三奶奶房間送。

原來這李大發被一名著名的老中醫診斷出無后之癥,他不想這么大的產業后繼無人,萬般無奈之下,就想出了這么個主意,就是俗稱的‘借種’,不管怎么說,李開鍋也算是李家的正宗血脈。這么做也算對得起祖宗,這個便宜爹當的心里不是滋味,卻也是走投無路之舉。而且他想的是最好趁李開鍋醉酒之際,讓他認為是個夢,事后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可以把輿論壓力降低到最小。并且他有五房夫人,區區一個不受寵的三夫人當一回紅杏,并無大礙。他想是這么想,計劃得也挺周密,但是具體實施起來就不知道了。當然,要三夫人同意也非難事,首先母憑子貴這個道理誰都懂,然后就是李大發答應就這一次,中不中沒關系,下次換其他夫人。

當天晚上,到了后半夜,正在五夫人房間睡得香的李大發,被三夫人一聲凄厲的尖叫給嚇醒了。心里說這李開鍋有這么厲害?動靜這么大?正準備繼續睡,就聽到下人來報:“不好了,老爺,三夫人從房里跑出來了,她說有鬼掐她脖子。”

李大發這下不淡定了,穿著睡衣就到了屋外:“什么?快隨我去看看。”不大會兒,一伙子人就聚到了三夫人房門外,三夫人跑到李大發懷里道:“老爺,這李開鍋身上有鬼。我看著她從他身上下來的,是個女鬼,像是個青樓女子,過來就掐我脖子,說我搶她相公。”李大發帶了兩個持短棒的仆人沖進屋里一看,李開鍋正抱著被子做運動呢。拍了下腦門說道:“這都什么跟什么呀。”然后叫下人將李開鍋給抬到了客廳的榻上。并告知下人:“記住,明早他要問,就說在客廳睡著了。誰敢亂嚼舌頭,我要誰的命。”

第二天早上,李開鍋醒來后發現自己睡在榻上,就以為自己喝多了就這樣睡著了。也沒多問,起身要回去。李大發非要再留他吃早飯,吃飯的時候,哥倆沒啥話題,李開鍋就將趕集賣柴遇到道士的事講了。李大發聽完大驚,心里說莫不是我這哥哥真招什么東西了吧,他還指著他給老李家添丁呢。最近要關懷好他的衣食起居才行。利用完之后,隨他自生自滅吧。于是交待了得力又膽子大的兩名家丁,二十四小時盯緊李開鍋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注意隱蔽。

當天晚上,這兩名家丁就開始工作了,到了后半夜的時候,夜深人靜,突然就見到李開鍋的院門開了,然后看到李開鍋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牽著走一樣,眼睛閉著,雙手平伸向前。就跟僵尸一樣,就差蹦了。

這兩個家丁不得不說,也確實是膽子大,他們竟然還跟蹤了起來,跟著跟著就見李開鍋往深山方向走去,其中有一個不敢跟了,另一個就勸他,反正咱都跟到這兒了,索性跟到底吧,老爺平時對咱們可不錯,剩飯剩菜都讓咱倆吃了,他交待的事,必須得干漂亮了。反正咱有刀,怕啥。于是就繼續跟,他們跟到了哪里?跟到了那天李開鍋打柴的那個野墳那里。只見李開鍋到了那個小墳包面前就停下了,然后就開始了辣眼睛的操作,他先是脫衣服,然后竟趴到了墳包上做起來運動,上下其手,嘴還放到墳包上狂啃亂親的。

這兩名家丁當場就石化了。約摸過了半個時辰,李開鍋停止運動,開始穿衣服,穿鞋,又開始往回走。一直看著他走到自己家院子,兩名家丁就回去報告李大發了。李大發一聽是魂不附體,嘴上說這是真招了臟東西了呀,哪有人去抱著墳啃的。當即就吩咐兩人說明天去集市上請那位高人來府上一趟,價錢不是問題。

兩名家丁到了集市上看到好幾個算卦的,最后找了個年紀最大的,就帶到了李府。李大發問道:“道長可是慈鈞真人否?”道人捋須道:“無量天尊,正是貧道。施主有什么事嗎,是看風水還是問吉兇呢?”李大發命下人上了好茶,將道長請到上座,然后道:“都不是,道長,是這么這么回事。”

慈鈞真人聽完撇嘴道:“無量那個天尊,原來那個賣柴的老弟是你家大哥,貧道那日見他之時,就已經知道他被惡鬼纏身了,只是他不聽勸阻反而懷疑我,給他那張符紙,多半也是沒貼。罷了,貧道去他房間看看再說。”李大發道:“道長,他的房間不在這里。”慈鈞真人道:“他不是你大哥嗎?你這么大的宅院沒有他的房間?”李大發面色尷尬道:“正是,他這人喜歡自由,就搬出去單住了。”

由兩名家丁前方引路,李大發、慈鈞真人還有七八名家丁很快就來到了村東頭李開鍋的家中。眾人來的時候,發現他屋門就沒關。李開鍋還在流著哈喇子睡得正香。嘴里的黃泥都流到枕頭上了,鞋子上衣服上也盡是黃土。

慈鈞真人進屋就盯上了他床頭的那副唐代仕女圖,然后在床邊發現了那張黃符紙。李大發過去就把李開鍋給搖醒了,李開鍋睜眼一看床邊站這么多人嚇了一跳道:“大發,你帶這么多人來我家干嘛?”李大發道:“我再不來,你還有命在嗎?”接著就將家丁跟蹤他發現的那一幕講了出來。

李開鍋起初不信,可他看看身上的土還有嘴里的泥,再想想那天遇到的鬼打墻和集市上道長的話。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聲音微顫道:“道長,那,那怎么辦?”慈鈞真人道:“此鬼乃是只老艷鬼,生前多半是水性楊花之流。她吸食陽人的精魄用于修煉魔心,想來久矣,你絕不是第一個被害之人。”

然后讓人將那幅畫取下來道:“此畫已非凡畫,艷鬼之元念隱入畫中有段時間了,只能貼上斬鬼符燒掉才能將它趕走。”說罷就親自動手將符紙貼在畫中女子臉上,念動咒語,符紙立刻起火,連同那畫一并化為了灰燼,說來也怪,這畫燃的時候,不是像平時聞到的那種紙味,而是一股子腐臭之氣,就跟那死雞死耗子的味道差不多。眾人紛紛掩鼻。

李大發道:“道長,是不是畫燒了就沒事了?”慈鈞真人道:“無量天尊,非也,燒了畫,只是阻斷了此鬼的一個依附點罷了,她已經糾纏了有些日子了,她甚至白天都可以附著在你兄長的衣服頭發上跟著走了。一樣會認路前來托夢加害,你兄長還是會夢游去墳地。想真正除去此鬼,不再為害人間,必須要到她的墳地去,挖墳曬尸。”

李大發道:“那咱們現在就去吧,免得夜長夢多。”慈鈞真人道:“莫急,現在時辰已經過了,要挖墳必須要在大晴天的正午時進行,以至陽克至陰,貧道才有勝算的把握,否則,也是無能為力。”李大發道:“道長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就是這個價位,中秋節有沒有活動和優惠呢,能不能打個折扣。”

慈鈞真人道:“這個憑施主自己的心意給點就行了,不強求。”

到了這天的正當午,一行幾十個人的隊伍浩浩蕩蕩開進了李開鍋砍柴的孤墳楊樹林,到了之后,眾人都說爽,涼快,跟開了空調一樣。可是沒過半柱香的工夫,又都說冷了,溫差太大。慈鈞真人來到這座小墳包前面,從百寶囊里取出來十二把小桃木劍,分插在墳包四周,意為天罡十二星位,然后命家丁們上來挖墳。挖到棺材的時候,都隱約聞到了臭味。將棺材蓋子推開一點縫隙之后,有幾個人都干嘔了起來。李開鍋心里說,我竟然會趴到這上面啃,我真是個人才。

棺材蓋子全都打開之后,眾人靠向前都向棺中看去。只見棺材之中靜靜地躺著一具身穿大紅錦緞嫁衣的女尸,面如樹皮,十指如勾,眼窩深陷,嘴唇干卷,頭發凌亂。樣子十分的陰森可怖。

“道長,這是什么時候的墳,我們世代居于此地,從未聽誰說起過葬過這么號人物啊。”李大發捏著鼻子道。“從女尸的服色和棺中飾物來看,這應該是唐末的女尸。”說著從棺材中拿出來一封信,從信上得知,這具女尸是南唐時代的一位青樓女子,后被一個常客贖身嫁給一個小官,這個小官為了巴結上司,又將她送給了一位太守,這位太守后來逃避兵亂,跟她走散了,她又被強人劫去山寨,慘遭眾匪凌辱。有一次好趁著眾匪外出劫道,自己穿上大紅嫁衣上吊自殺了,生前發過毒誓,要千年不散陰魂,找天下負心人索命。

李開鍋一聽不淡定了,他沖棺材嚷嚷道:“我可不是負心人,找我干嘛。喂,你講不講道理。”慈鈞真人道:“你跟鬼講什么道理?她死后已經六親不認了,逮到一個算一個,你砍柴的時候剛好被她遇到,就你了。”

李大發道:“道長,開始吧,趕緊把這鬼給降了吧。”慈鈞真人讓眾人找來一堆干柴堆好,又讓大家把棺材給抬到柴堆上。然后將周邊的幾十棵樹都貼上符紙,讓屬龍屬虎屬馬屬牛的四個后生手持火把分列兩邊,謂之青龍白虎,牛頭馬面。慈鈞真人道:“無量天尊,待會我讓你們點火,你們再點火。”然后盤座在地,口中念念有詞,不多時林中就狂風大作,隱約傳來兵器相交之聲,還伴有女子凄厲泣怨。李開鍋當時害怕極了,生怕女鬼連他一起帶走。

慈鈞真人額頭上慢慢滲出了豆大的汗滴,他口中的咒語越念越快,越念越急,風由小變大,由大變狂,繼而越來越小,這時候慈鈞真人大聲道:“點火!”

四個后生一起將火把扔到柴堆之上,大火立時就燃燒了起來,朽木之棺很快就被大火包圍,劈里啪啦地燒了起來。火中不時傳出女子慘叫之聲,散出濃郁的腐臭之味。

棺中女尸化為灰燼之后,慈鈞真人將背上的長劍取下,劃破中指將血灑在墳坑之中,然后令家丁們填土,填得越快越好。李大發一看道長都出血了,心頭一緊,心說這個項目不會另外收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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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鬼也是苦命人,慈鈞真人心中似有不忍。他跪下對著墳坑拜了三拜才帶眾人出林回李府。

一向小氣的李開鍋,這次一下子拿出了五百兩銀子給道長做為出場費,心里說我不過了我。慈鈞真人只留了一百兩做為酬勞,并叮囑近來一個月之內不要再讓李開鍋接觸到墳地和喪事。李開鍋對慈鈞真人是感激涕零,再三感謝救命之恩。

平白像撿了四百兩銀子的李大發心情大好,非要留慈鈞真人在府中住幾日。慈鈞真人卻不過盛情,吃了頓家常飯就揚長而去,邊走邊念吟道:

九州闊土任我行,

祥云來接仙駕迎。

一心為善八方聚,

夕落只為東方明。

幾個月后,李府三夫人添了個大胖小子。可把李大發高興壞了,鐵公雞狠心拔毛請了街坊大吃二喝了整整三天,這回他在村人面前可算是真正抬起頭來了;走路姿勢都不一樣了。小少爺兩歲的時候,李開鍋也被請進了李府居住,李大發對他是特別的好。

李開鍋再也不去山上打柴了,就在府里隨便幫忙干點啥,吃喝是不愁了。讓他納悶的是,不知為何每次看到小少爺的時候,他都感覺格外的親,心想,這要是自己的孩子,該多好啊。李大發有次喝酒的時候對他說,哥哥呀,你放心,百年之后,我讓這孩子給你送終;李開鍋這才舒心地笑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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