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長這片余地,會遇到許多讓人刻骨銘心的事兒,讓你從此平凡的一生,多了些許色彩。小村的故事離奇占大
多數。要最為人稱道的,是為黃家莫屬。
在我記憶猶新的年紀,斷然是能記得這家人的。小時候,祖父的家還在大半中腰的時候,黃大伯和父親
關系最為要好,所以也經常上去祖父的老房子去玩兒,不管干活路過,亦或是從村莊最密集的地方去到祖父家,
父親和黃大伯也是要聊上許久的。祖父的巖口上種了蘿卜,天成熟的時候,我自然喜歡往祖父的老房子跑的,
不但能得至到祖父祖母的熱情招待,還能吃到一些時令的蔬菜的水果,是 那時候的我最 喜歡的事兒了,沒有之一。
而故事發生在我尚未上學的時段,大概四歲的樣子,能瞎跑,能下手不知輕重,還能和大人撒嬌的時候。
一個夏天的中午,我和姐姐弟弟都在,還有黃大伯的大兒子小榮哥,父親和大伯在田埂上聊天,我們就在旁
邊玩泥巴,辦家家(小時候的一種玩泥巴游戲,后來長大故,有了干凈意識,許久不玩矣)。不知為何大伯拿出
了錢包,在對金錢沒有概念的童年里,加之膽大妄為,我和姐姐,小榮哥,幾個小屁孩不知怎么地,就開始搶起
了大伯的錢包,到現在我能清楚的記得,當時我搶到了五塊錢,摸著錢就到處跑,也不怕錢會走丟,對于跳田埂
如同家常便飯一樣的我,也算不難得。向來嚴厲的父親在旁邊,當然這一次也是少不了挨罵的,父親拿著竹鞭做
要打人狀,是他清楚這五塊錢在農村的那時候的意義,斷然是容不得我們放肆的,在五年過后,臨時工的工資也
才到三十塊一天。而對父親的懼怕全來源于他手里的鞭子。要么躲到其它大人身后,要么就自己跑路。我選擇了
后者,一路翻山越嶺,跳埂爬溝,硬是獨自一人回到了家,聽說大伯沒怎么生氣,還是和父親笑瞇瞇的在田埂上
聊著天。我的贓款,回到家就再也沒有見過它,隱隱約約記得哪一個大人接近過我,不得而知。在最天真的年
紀,是大伯包容了我的無理取鬧,并對我加以保護,以至于不至于遭父親太多鞭子。理應對他感激涕零的。
大伯此生也算酸甜苦辣都嘗過了,一則家庭各種變故,二則三個孩子為甜,三則農村的種植生活和臨時工生
活為苦,四則對社會底層各方面的壓力堅強抵抗為辣。
我總是覺得,在未寫完文本,就表述一件故事的結局,總歸是有些許不合適,然自九月以來,便對文筆松
懈了許多,不知如何去銜接起來更為適合,也可當作博眾人笑之故,先給一個噱頭。
大伯年邁的身體撐了沒幾年,家里的支柱就倒了,大伯右眼患了白內障,視物不清,后來也有一些建議的偏
方,沒有讓這位對生活充滿激情的遲暮老人起死回生,家里欠的外債更 多了。優秀的大兒子初中輟學外出打工,
兩個女兒在讀完初三之后相繼也走出了大山,去到了沿海的工廠。而大伯,每天戴一副黑色的眼鏡,早上攆著牛
去至 奶奶老房子的半山腰,晚上負 著 柴火和月 亮一起回家,大概螢火蟲的聲音最能董他的心,而我除了尋見得他
那副黑的看不見眼睛的眼鏡,再也未得知他是否知是知這世間之生老病死。算得一種命運的眷顧吧。
嘗得魯迅之文風,得知孔乙己的悲苦浮沉,而對那個時代的黑暗,我一無所知,也沒有大文豪的筆氣,去劫
一個風華的老人作些許的辯解。我能做的,暫且當作一種回憶式的記敘,且當為命運無知的他人,做一個簡短的
紀念吧!
長大的路上,有些匆匆的老去的,有些猝然進入視野的,當我學得得世界的運行機制,開始有自己的一些想
要表達時,我想要的辯解又從我的胸里溜了出去,使不得解。
趕學之時,我曾想多為我的鄉人記憶一些東西,實則遇見之后,幾多被調侃江郎才盡之故。冒耗時之險成
文,多有不足之點,與君共賞之!
文成于2017年12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