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久年》
第23章上 第23章下
為何在家休養的這幾日,同事打算前來探望他,顧青裴也知曉了此事,預備一同前來。
何故向來不喜歡家里嘈雜喧鬧,可這次畢竟也算一場不大不小的車禍,而他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領導,同事要來慰問,他著實沒有拒絕的理由。
在他們到來之前,何故思索著將家里可能存在的宋居寒的痕跡暫且藏匿起來。他把整個屋子仔仔細細搜尋了一番,諸如宋居寒的專輯、參演的影視作品、海報、代言的物品等,是他所收集的;衣服、保養品、零食、酒等,則是宋居寒留在這兒的。不找不知道,這房子里竟然處處都有宋居寒的影子。
何故瞧著洗漱臺上放置的兩把電動牙刷,意味著這里長期居住著兩人。仿佛他們在同居一般。他自嘲地笑了笑,將牙刷收了起來。
就在這時,顧青裴給他打來電話:“何故,你可還記得上次咱們吃飯時碰到的那個小演員?”
“記得,怎么啦?”自那天之后,莊捷予給他發過一條打招呼的微信,他直接就把人刪掉了,莊捷予便發了個好友申請罵他。
“哦,今天中午我們一起吃飯,他聽聞了你的情況,想一同來探望你。”
“他?”何故深深地皺起眉頭,他愈發弄不明白莊捷予究竟想做什么。兩人的相識本就極為不愉快,關系更是尷尬,并且曾經被一個小男孩看到自己那般狼狽的場景,他著實不想再與莊捷予有任何牽扯。
顧青裴說道:“是啊,我也覺得有些突兀,不過他大概是出于一片好心,倘若你覺得不方便,我就替你回絕了。”
“那就……”何故剛欲拒絕,可轉念一想,如果莊捷予真的別有企圖,即便現在避而不見,日后恐怕還是會尋覓機會達成目的,要是任由莊捷予在顧青裴面前亂說,對自己更為不利。今日人這么多,料想莊捷予也不敢怎樣,倒不如瞧瞧這孩子想干什么,順便把麻煩解決掉。他覺得自己不至于應付不了一個 19 歲的孩子。想到此處,他改口道:“沒事,他想來就讓他來。”
下午四點多,六七個同事陸續抵達,陳姍一只手拎著保養品,另一只手拿著一個文件夾的資料,無奈地說道:“何總,您瞧……”
“沒事,你放那兒吧,我晚上看。”
幾個廚藝不錯的同事去做飯了,其余人坐在客廳閑聊。不知怎的,就談起了這一帶的房價。
“何總這房子是何時買的?買的時候多少錢?”
“買了五年多了,當時不到兩萬。”當初畢業后進入南創,他雖說有父母留下的房子,但距離公司太遠,單程就得耗費一個多小時。宋居寒在一年之內先后送給他車和房子,可直至今日,他都未曾辦理過戶。他一直計劃著有一天和宋居寒結束 。
罷了,這些東西他壓根不想帶走,他對物質的欲求甚是寡淡。況且房子他有,車他也并非買不起。待到宋居寒離開的那日,他定要讓此人的痕跡全然從自己的生活中抹去,唯有如此,他方可堵住傷口繼續前行。
“哎,現今都漲到八九萬了,嚇人得很,要是早些買就好了。”
同事打趣道:“兩萬的時候你就買得起呀,何總是富二代,你能比嗎。”
何故淡笑:“我并非富二代。”
“何總別謙遜了,您剛進公司那會兒,哪有如今的收入啊。”
何故也不愿多作解釋,說他是富二代,其實倒也不算錯謬,他母親和繼父著實富有,可那跟他毫無關聯。
正交談著,門鈴響起,何故前去開門,果不其然是顧青裴和莊捷予到了。
“顧總,喲,顧總來了。”同事們紛紛迎上前去,“顧總在新公司必然是順風順水啊。”
顧青裴自嘲道:“哎,生的是狂風,起的是禍水呀,我如今可頭疼極了,都有點懷念南創的閑適了。”
“哈哈哈誰敢讓顧總不快活啊。”
何故將二人迎進屋內,莊捷予偷偷瞪了何故一眼,何故蹙眉,真想揪著他的脖領把他扔出去。
“何故,你好些了沒?”顧青裴帶了些補品。“我好多了,起初還有些犯惡心,這幾日就是有點頭暈、嗜睡,沒事了。”
“哇!”一位女同事驚嚷道,“莊捷予,您是莊捷予嗎!”
莊捷予展露乖巧可愛的笑容:“大家好。”
何故蹙眉,這小子變臉倒真快,不愧是演員。
“天哪顧總還結識演員啊。”
“他是遠親的表弟,何工也見過的。”顧青裴神色自若地說道。
莊捷予笑盈盈地道:“何故哥,你好些沒呀。”
“好多了。”何故瞇著眼瞧著他。
顧青裴一來,順理成章地成為交際的核心,何故總算能在一旁看看電視休憩片刻。
莊捷予湊了過來,壓低聲音說:“喂,你居然敢把我拉黑,你這人到底有沒有素養?”
何故眼都沒抬地看著手機:“我們之間為何要聯系?”
“好歹也與同一個人睡過,算不算是有點關聯?”
何故握著手機的手攥緊,他抬起頭,深深地凝視著莊捷予,目光森寒。
莊捷予身子往后縮,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何故站起身:“你進來,我跟你講。”
顧青裴稍顯驚訝,但也未表露什么。
二人進了書房。何故關上門,扭頭看向莊捷予。
莊捷予有些警覺地看著他:“你想做什么?”
第23章下
我同樣想問你,你來究竟所圖何事?我與你并不相熟,你這般闖入我家究竟意欲何為?”
莊捷予抿了抿嘴,“我只是稍有好奇,你與寒哥是何關系。”
何故嘲弄道:“你認為是何關系?”
“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和寒哥極不般配嗎?我好奇你們怎會走到一起。”
“這與你有何干系,宋居寒厭惡多嘴之人,你想跟隨他,連這點道理都想不明白?”
莊捷予有些羞憤:“無需你來教導我!”
“我沒興致教導你,邁出這扇門,咱們僅是第二次碰面的陌生人,別在顧青裴面前胡言亂語,聽明白了嗎?”何故逼近莊捷予,神色嚴厲。
莊捷予也怒瞪著他,瞪了好一會兒,突然神情一變,曖昧地舔了舔粉嫩的嘴唇,“那次我親你的時候,你當真很享受嗎?”
何故一怔,莊捷予驟然轉變的話題確實讓他猝不及防。
莊捷予低笑:“何故,你當日說能做 1,你可曾有過?”
何故皺起眉頭,著實弄不清莊捷予的意圖。
莊捷予壯著膽子揪住了何故的衣襟,“其實……我著實對你很感興趣,你是我從前從未遇見過的類型,怎會有你這般特別的人呢。”
何故一把抓住莊捷予的手腕:“你是不是有病?”寒哥叫我別碰你,可他越不讓,我就越好奇。”莊捷予的臉上揚起年輕俊美的笑容,“你回答我呀,你做過 1 嗎?”
何故不知莊捷予心中所想,但絕不相信那“興趣”是針對自己的,他面無表情地道:“沒有。”
莊捷予撲哧一笑:“你就不想嘗試一下嗎?”
“至少不想和你嘗試。”
莊捷予瞪圓雙目:“你這人真是……”
何故威脅道:“莊捷予,你聽好,我不曉得你想做什么,但我不想與你有任何牽扯,你若再做出莫名其妙的舉動,我不會輕饒你。”
莊捷予氣得鼻翼劇烈翕動,他自小因容貌出眾,備受追捧,哪曾遭受這般挫折,他狠狠推了何故一把,低吼道:“你真是不知好歹!”
莊捷怒氣沖沖地開門離去,何故心想,這次他應該不會再來煩擾自己了。
回到客廳時,顧青裴看他的眼神頗為怪異,他解釋道:“莊捷予想看看我的建筑模型。”
顧青裴笑笑,未再多言。
同事們在何故家吃了頓飯,期間何故接到宋居寒三個電話,詢問那些同事走了沒有,一個比一個顯得不耐煩,何故也盼望趕緊送走這些人。
直至晚上八點多,他們才告辭離開,何故當即給宋居寒打電話,告知他們已經走了。
宋居寒不悅道:“現在才走,如此喜歡你家,怎么不在門口打地鋪。”
他們本是好意,我實在沒法驅趕他們。你在何處?我去尋你。
“罷了。”宋居寒哼道,“你先去洗個澡。”
“嗯?”
“我即刻就到。”
何故半信半疑,果真去洗了澡。剛換好衣物,宋居寒便開門而入。何故驚詫道:“你就在附近?”
“在你家附近的店里做了會兒足療。”宋居寒沉著臉說道,“你為何讓他們來,煩死人了。”
“畢竟是同事,著實不好拒絕。”何故輕聲道,“早知曉你在下面等著,我定會裝病將他們趕走。”
“哼,此刻說這些有何用。”宋居寒扔下冒著寒氣的羽絨服,上前抱住何故,嗅著他身上溫暖的沐浴乳香氣,心情逐漸平復。
何故輕拍他的背:“累了吧。”
“今日開始彩排演唱會,疲憊至極。”宋居寒的聲音透著絲絲困倦。“你去洗個熱水澡,好好歇息。”
“你知曉我的歇息方式并非睡覺。”他的手探入何故的衣服,輕撫那溫熱的脊背,還帶有懲罰意味地掐了下他的腰。
兩人已有一個多月未曾親熱,彼此皆有些動情,從客廳一路親吻至臥室,很快便沉醉于瘋狂的情欲之中。
在情意迷亂之時,何故腦海中掠過一些紛亂的念頭,他心想,甚好,與宋居寒或許還能再共度一個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