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得不行,雖然還是想在被窩里捂一下,結果被肚子叫起,這就是我鬧鐘壞了也沒買新的的原因。
起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裹著被子趴在窗臺上看雪,這個冬季和以前不一樣,雪快下了一個月,很美,純白的世界,每天起來都是新的開始,卻又似曾相識。看久了會冷,一下子肚子又痙攣了。
看了下墻上的鐘,12點19分。打了個雞蛋,烤幾片土司,從冰箱里倒了一杯牛奶,就搬到電腦面前,一邊嘬著有點冷的牛奶,一邊開機。牛奶有點冰,我懶的熱了,慢慢嘬,在嘴里溫暖了,下肚以后也就沒那么徹冷了。差不多一頓早飯+中飯吃飽以后,看今天起的還滿早,外面陽光又不錯,就決定出去透透氣。
街上的人似乎都凍住了嘴巴,雖然人來人往,卻靜靜悄悄冷冷清清,偶爾會有司機因為紅燈罵了幾句,旁邊的人轉過頭去看看他們,又繼續走自己的路。本來雪白的馬路因為行人來往,踩得有點黑灰色,看上去有點臟,混著水結成了冰,很滑,大家都小心翼翼地走路,看著地上。
弄堂里幾個小孩在打雪球,被打中的驚呼聲和丟中的壞笑聲在街道內回響,很歡樂。突然樓上一扇窗戶吱一聲被拉開,一個相貌兇惡的女人探出腦袋,罵了一聲:小赤佬,輕點聲,吵死了!罵完又吱一聲把窗關上。那幾個小孩呆在原地2秒后,就一團笑開,互相吐了吐舌頭,朝那個二樓的窗子做了個鬼臉,一個調皮的男孩子還卷了一小團雪球向窗子扔去,咚一聲打在窗子上,那個女人還沒拉開窗:尋死啊!!!聲音就傳出來......幾個小孩咕嚕一下就鉆到弄堂里去了。留下的又是一弄堂的偷笑聲和孩子們小小的灰腳印子。
記得初中那年也下過一場不大不小的雪,大家都在下課后跑到操場上,10分鐘的休息時間,大家都拼了命的玩打雪仗,那時我因為故意耍酷,沒有隨大家下去,卻在看著他們甩著汗一臉通紅地跑回教室后,后悔了......
一個穿著紅色大衣的女孩從弄堂口一間屋子走出來,手上抱著一個塑料盆,慢慢地走到小孩子們剛才打雪仗的地方,那個塑料盆看上去很重,她不得不蹲下來,然后用有點泛紅的手,從盆里——抓了一把沙子!她干嗎呢?我有點好奇。
只見她把沙子撒在剛才被孩子們踩爛的雪地上,然后用腳踩了踩,確定平實后才滿意。不一會,本來黑灰的雪地,因為鋪上了沙粒顯得黃了,象是月餅面皮的顏色。女孩累了,把盆放在一邊,站起來伸了伸胳膊。她用手撥開了有點散亂的頭發,陽光像是撒了一把水珠在她的額頭上,晶瑩透亮,映照著她的眼睛也閃閃發光。
然后,她抱著盆回去了。幾分鐘后,牽著一個上了年紀的婦女小心翼翼的走出來,好像是她母親,兩人來回在那一塊月餅顏色的地上走來走去......不一會都笑了,傳來銅鈴般一樣好聽的聲音。
我背靠在人行道和馬路的欄桿上,太陽光還有些刺眼,我瞇著眼睛,微笑著看著這一切。我想,這應該就是我喜歡的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