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小說《離別曲》第一章 背叛

  ? ? 玲瓏還未回到至尊盟,卻看見城中許多街道一片慘淡,荒廢的景象。許多店鋪的招牌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像剛被洗劫過一般,這些都是比武造成的結果,十五年一次的武林大會即將舉行,一些好事之人總會舉辦一些大大小小的比武大賽挑起人們的興致與激情,到處存在紛爭,江湖血腥味更濃,不知多少無辜百姓又要受害,人們苦不堪言。

? ? ? 玲瓏無奈的嘆氣,還是先回至尊盟吧!在外奔波了這么多天,果然還是家里的感覺最舒適,還有許久不見的大哥,不知一會兒回去會不會被他嘮叨死。

? ? ? ? 玲瓏的大哥正是至尊盟主歐陽云軒,二人并不是親生兄妹,卻勝似親生。亡命天涯的兩人自少年時代遇見彼此,從此便相依為命。由于歐陽云軒對玲瓏的寵愛與保護,養成了她任性,又非常依戀兄長的性子。歐陽云軒年少成名,在武林中十分受人敬仰,是赫赫有名的武學奇材,為人又忠厚善良,所以獲得江湖同仁們的支持做了這一方城主,瞬時之間聲名大燥,可是這么一位年輕有為的城主卻常常被玲瓏糾纏的無可奈何。? ? ? ?

? ? ? 玲瓏向往城外的自由世界,想去江湖闖蕩,曾向歐陽云軒請示無數次,均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絕,然而玲瓏的年紀越來越大,小鳥總有飛出樹林的一天,歐陽云軒最終拗不過她,就給她一個月的期限,出城后,又時常為她擔驚受怕。好在他偷偷派在她身邊的保鏢時常傳回消息,她畢竟不過十七歲,年齡尚淺,再加上她調皮貪玩的性子,與人打交道還差的遠,闖幾個小禍不成問題,好在事后總有人打點一切,所以至今看來一切平安。

? ? ? 一個月的期限終于截止了,放出去的小鳥終于要回家了,歐陽云軒緊張了一個月的心才終于放松下來。

? ? ? 她遠遠望見至尊盟高大雄偉的城墻,終于到家啦!喜不自勝的快步過去。守城將士畢恭畢敬的歡迎小姐回家。

? ? ? “玲瓏,歡迎回家!”忠義堂大堂主任嘯天笑吟吟的向她走來。

? ? ? 玲瓏開心道:“你怎么知道我回來?”

? ? ? 任嘯天道:“盟主剛才在城樓上看見你了,所以讓我來接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玲瓏的東西接過來。

? ? ? 玲瓏一瞬間覺得有些失望,他都看見了,為什么不來接我呢?她默默地向前走,把任嘯天落在了后面。

? ? ? 任嘯天感到自己受到冷落,快步跟上來:“怎么了?我來接你有什么不對嗎?”?

? ? ? 玲瓏止步,不好意思的解釋道:“當然不是,謝謝你。”

? ? 任嘯天道:“盟主不是不來接你,他有要事在身嘛!你就體諒他一下。”

? ? ? 玲瓏朝某個方向望了幾眼,還是沒見他的身影,回到房間,連忙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無聊的看著任嘯天忙里忙外,各種打點下人。

? ? ? ? 任嘯天關切的問道:“玲瓏,你餓不餓?要不要我弄些吃的給你?”他這么一問,玲瓏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餓了,連忙點頭如搗蒜。

? ? ? 任嘯天高興的看著玲瓏,目光溫柔如水。

? ? “等一下,我一會就來。”

? ? 玲瓏望著他的背影,不由的心生贊嘆:“這個人還挺細心的!連他都知道關心我餓不餓,為何大哥還不出現?”

? ? 午膳是任嘯天親自去廚房做的,但是玲瓏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從一坐下就開始發呆,直到飯菜都擺上了桌子才懶洋洋的挪動身子,任嘯天好笑的注視著她,剛才不是說餓嗎?這會兒卻茶不思飯不想了,玲瓏被他看的十分別扭,忍了好久終于問道: “你為何總是盯著我?”

? ? 任嘯天輕輕一笑:“我不是盯著你,是在觀察你。”

? ? 玲瓏無聊道:“那你觀察出什么來了?”

? ? “你瘦了。” 任嘯天看著她道:“是不是在外面發生什么事情了?”

? ? ? 玲瓏奇怪道:“為什么這么問?”? ? ? ?

? ? ? “沒有就好,這段日子過得很辛苦吧?”任嘯天往她碗里夾著菜,關心道:“多吃點,最好立刻就胖起來,否則盟主回來看見,又要心疼了。”

? ? ? 玲瓏倔犟道:“他不回來最好!誰愛聽他嘮叨。”

? ? 任嘯天面帶微笑的說道:“其實,被人嘮叨是件很幸福的事,至少證明你被關心著。”

? ? 玲瓏直勾勾的盯著他:“你今天就很嘮叨。”

? ? 任嘯天真誠的一笑:“是嗎?我是見你回來,總想著要做點什么讓你高興一些。”

? ? 玲瓏停下吃飯,嚴肅道:“任堂主,你是我大哥的手下,不是來給我當下人的。”

? ? 任嘯天注視著她,認真道:“如果能當你的下人,是我三生有幸。”

? ? 聽到這話,玲瓏的心就像被貓爪撓了一下,暗自道,這個人說話簡直肉麻死了,匆匆忙忙用完了午膳,隨便找了個理由打發他回去了。他人是離開了,可是玲瓏的心一整天卻在惴惴不安,這種惴惴不安直到傍晚歐陽云軒親自送來烤的正香的炙豬肉才逐漸消失,然而他剛把炙豬肉放下,沒多會又走了,連話都沒聊幾句,于是惴惴不安又換成了另一種難熬的感覺。

? ? 第二日才知,當晚接到了一個消息,歐陽云軒的多年摯友時瀟也即將到達蟠龍城,他與歐陽云軒年歲相仿,兩人多年前意氣相投,所以結拜在一起,時瀟少年就名動江湖,輕功獨步武林,一別多年,恰好趕上武林大會,時瀟便萌生了投奔歐陽云軒的念頭,如此正好,三個人終于團聚。

? ? 時瀟一騎白馬入城,“噠噠”的馬蹄聲,颯爽的身姿俊逸非凡,頓時俘獲了滿城懷春少女的芳心,紛紛猜測著又是哪門哪派的少俠弟子,日后好托人打聽,沒想到他直接進駐了至尊盟這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既然與城主關系匪淺,看來又是一個不可攀的高枝。

? ? ? 時瀟與歐陽云軒,玲瓏二人重逢,三人興奮不已,在外游歷多年的闖蕩已將這個少年磨練,臉上的稚氣不見了,渾然一個年輕少俠的模樣,這次回來他最大的目的就是參與爭奪武林盟主。那個位子是他渴望已久的,擁有了它就等于擁有了整個武林就可以實現自己造福天下,匡扶正義的理想,這個絕好的機會時瀟當然不會錯過。歐陽云軒很支持他這個想法,有了至尊盟做后盾,大大的增強了他在武林同仁面前說話的份量,也更讓大家對這個年輕人多了一些話題。

? ? ? ? 歐陽云軒和時瀟二人只顧著敘舊了,才注意到,玲瓏坐在一旁出奇的安靜。

? ? 只見她雙目出神的望著某處,一言不發的樣子讓人有些不解。

? ? 時瀟打趣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玲瓏如此穩重的樣子,小小年紀學會深沉了。”

? 沒想到玲瓏對他的玩笑話毫無反應,歐陽云軒這才意識到她也許真的有事,關心道:“玲瓏,是不是這一段時間太累了,還沒有休息好?”

? ? ? 玲瓏點點頭又搖搖頭,什么也說不出,她的確不舒服,但不是身體上的,是來自內心的,發覺自己對歐陽云軒有了兄妹關系之外的念頭。

? ? ? 此時此刻,歐陽云軒正坐在她身邊一副噓寒問暖的樣子,玲瓏被他問的說不出話來,又怕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支支嗚嗚的說了一句:“我肚子疼,我先走了。”

 歐陽云軒想說的話還沒說出口,她就已經匆匆走遠了,歐陽云軒自語道:“玲瓏這是怎么了?”

? ? 時瀟望著她的背景說道:“小女孩長成了大姑娘,總要有些自己的心事,沒什么可擔心的,我去看看便是。”

  任嘯天將玲瓏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見她起身離開,連忙追了過來, 用溫熱的手掌輕柔又快速的蹭了下玲瓏的臉頰,低聲道: “你的臉色怎么這么差?出了什么事?”他潛意識里認為一定和他們剛說的話相關,所以想問個究竟。

  對于他故意的親呢,玲瓏本能的有些排斥,但還是作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心不在焉的說道:“沒什么,只是昨夜睡得太晚了。我有點困,要回屋了。”

  任嘯天道:“沒事就好,我送你。”

  玲瓏心里有些煩,冷漠的回道:“任堂主,你有本職事情要做,沒必要專注在我的事情上。”她不想與他過多糾纏,抬步便走,沒想到任嘯天說道:“你昨天為他掌了一夜的燈,還把自己累的這么憔悴,值得嗎?”

  玲瓏暗自心驚,像是偷了東西被人發現,頓時心生不悅道:“任堂主,我昨天好像說過,你只是我大哥的手下,我私人的事情不歸你管。”

  任嘯天嘆道:“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盟主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十分感動!”

  玲瓏卻一臉氣憤的瞪著他:“不許你再說了!也不許讓大哥知道!”

  她竟然真的生氣了,任嘯天這才換了個正常的語氣:“好了,你不許說我就不說,我只是想告訴你,這種事做多了,既費心又勞神的,太辛苦。”

  尾隨而來的時瀟聽到這句話停下腳步,這兩人竟然有事情瞞著歐陽云軒,難怪玲瓏剛才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任嘯天的話一下子戳中了玲瓏心里的感覺,她一直無法形容自己身上的那股難受勁兒是怎么回事,原來那種思慮成疾的感覺就叫辛苦。

  忽然有一種被人理解的感覺,玲瓏的臉色緩和了好多,再次輕聲叮囑道:“你可記住了,不要說出去。”

  時瀟再次回到了亭子,面色悠閑自在的很,歐陽云軒驚訝道:“這么快,果然你的話就是管用。”

  “哪里?不過是有人搶先當了護花使者,我晚去一步而已。”

  “哦!”歐陽云軒了然,這人不用想就知是誰。任嘯天最近是與玲瓏走的比較近,兩人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歐陽云軒習以為常,沒覺得有什么不好。

  時瀟思忖著要不要把剛才聽到的話告訴歐陽云軒軒,說道:“許是我很久未見玲瓏,總覺得她哪里變化了些,你沒覺出來嗎?”

  “說來聽聽。”

  “我們剛才坐在一起的時候,她一句話都沒有,我們都看的出來她有心事,你越問她,她越躲著,但是旁人一開解她,她就聽進去了。我與玲瓏多年未見,你認為這個心結出在誰身上呢?”

  聽時瀟這么一說,歐陽云軒豁然開朗,果然是自己對玲瓏不夠關注,看來早已在她那里失去了信任。

? ? ? ? 時瀟繼續道:“憑我對你的了解,你應該從沒有好好的與她談談心,與其給她錦衣玉食,不如交給她一個強大的內心來明辨是非,能誘惑她的人可多的很啊!”

  一言驚醒夢中人,歐陽云軒一下子變得憂心忡忡起來。時瀟的話不無道理,他身為至尊盟主,蟠龍城的城主,江湖上明里暗里的敵人一定少不了,近年又冒出來一個蠢蠢欲動的天下會,他們勢力日益壯大,一直覬覦著蟠龍城這塊地盤,保不準暗地里搞些什么小動作,城內外魚龍混雜,是該擔心起來了。

  他忽然問道:“你覺得任嘯天此人如何?”

  時瀟想了想,道:“只聽他說了幾句話,是個有城府的人。”

? ? 任嘯天站在竹林中,望著滿地剛剛被自己砍下的竹子,不禁攥緊了劍柄。一個滿臉滄桑的中年男子向任嘯天走來,意味深長的看著他,說道:“這次回來,身上殺氣這么重?說吧,是什么人或事困擾你了?”

? ? ? 任嘯天從牙縫擠出幾個字:“歐陽云軒。”

? ? ? “是他?”中年男子慢慢道:“怎么?你失去耐性了?越想早日得到至尊盟,就越應該沉得住氣。現在就和他的關系搞得太僵,不利于我們行事啊!即使你不情愿在他身邊,裝也要裝得像一點。男子漢,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 ? ? 任嘯天一臉疲倦的樣子:“義父,道理我都懂,只是我心里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 ? ? 中年男子嘆氣道:“年輕人真是太浮躁了......”

? ? ? 任嘯天若無其事回到至尊盟,直奔玲瓏房間,他把一只簫送給玲瓏,說這是自己在竹林練功,順手做了一個送給她,玲瓏欣喜的接過去:“你還會做這個呢?”

? ? “喜歡嗎?”

? ? “當然!”

? ? 突然她盯住一處,發現上面竟刻著自己的名字,玲瓏更加愛不釋手了,她把簫放在嘴邊,悠悠簫音便絲絲縷縷的傳了出來,任嘯天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忽然一時興起,在院子里舞起劍來。

? ? ? 歐陽云軒與時瀟正好有意來玲瓏的屋子坐坐,聽聞里面有動靜,走近了才看見里面兩人吹簫舞劍這一幕,便悄悄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觀察了一會兒,歐陽云軒問身邊的時瀟:“你看出什么沒有?”

  時瀟慢悠悠道:“此人如此在玲瓏面前表現,不過好像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這還用你說?我是說他的武功路數,跟平常訓練手下的不一樣。”

  “另辟蹊徑?無非就是兩種可能,一種是得高人指點,另一種是他足夠聰明,是天生的武學奇才。 ”時瀟這話說的夠明白了,任嘯天絕不會是普通習武之人這么簡單,他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支撐。

  歐陽云軒又觀察了一會兒,沉聲道:“這樣的人留在玲瓏身邊,不知是福還是禍啊!”

  “是福是禍,我替你打探一下不就知道了?”時瀟輕飄飄的說了一句,看起來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

  “哦?看來我注定要欠你一個人情了。”歐陽云軒回他一個感激的笑容。

  任嘯天正沉浸在與玲瓏相處的歡愉中難以自拔,傍晚十分,才回到忠義堂,然后里面空無一人,氣氛有些不一樣。任嘯天當場大聲問道:“今晚值夜的人呢?”

  一個打掃衛生的下人走了出來:“任堂主,他們都被分到其他地方去了,現在這里只有小的一個人。”

  任嘯天大吃一驚:“為什么?”

  “盟主下的命令,小的沒敢問。”

  如此架空他的權力,任嘯天直覺中一定出了大事,隱隱約約中感到還有更糟糕的情形。

? ? ? 他立即找到歐陽云軒,質問道:“盟主,為何把我忠義堂的弟兄分到其他堂,忠義堂都沒了,我留著這個堂主的名號還有何用?”

   歐陽云軒料到他一定會來,冷笑道:“你本事這么大,還會在意區區一個堂主的名號不成?任少主!”他刻意在最后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任嘯天終于明白,原來他已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從容的挺直腰板,不再以侍從的姿態對人,神態中頓時多了幾分無禮與傲慢。

  “這幾年,你做我的下屬,倒是忠心耿耿,從沒出什么岔子,可你不是一個單純的人,就憑你是天下會少主這一條理由,至尊盟已經不能容你,該怎么做你心里是清楚的。”

  任嘯天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如此甚好!你我本就不該活在同一屋檐下,不過你絕不會是放我走這么簡單!”

  歐陽云軒嚴肅的望著他,那神情又像是一種擔憂:“玲瓏真心拿你當朋友對待,無論你抱著何種目的接近她,今日你既然離開,就到此為止吧!日后你們也不必再相見。”

  任嘯天緊緊皺著眉頭,他竟然把自己對玲瓏的一番真情當做別有用心。

  “我想最后再見一次玲瓏,親自向她辭別。”

  “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說完,歐陽云軒突然伸手重重在任嘯天的肩頭拍了一下,頓時一股鉆心的疼痛傳來,感覺有什么東西鉆進了肉里,任嘯天痛的面色發白,瞬間蜷縮了身子蹲倒在地,然而不得不憤怒又震驚的看著他,不知此舉動是何意。

  歐陽云軒緩緩松開手:“這是透骨釘,會沿著人體的奇經八脈逆行一遍,大概12時辰過后,既使人不死也會落個殘廢,待會兒,你見到玲瓏,必須讓她斷了與你所有的情分,保證日后再無相見的可能,做的好,解藥就放在城門口。”

  任嘯天使出渾身的力氣重新站起來,深深的吸氣又呼氣,對著歐陽云軒露出一個不屑之極的笑:“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真心。”

  歐陽云軒似乎聽到什么聞所未聞的事情,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又像恍然大悟之后忽然找到了某件事情的答案。

 ? ? 任嘯天來到玲瓏的房中,望著她的背影怔怔的瞧了一會兒,然后才喊了一聲,玲瓏回過頭來,像往常一樣招呼道:“站在那干什么?快進來啊!”

  他一路忍著劇烈的疼痛走過來,此刻卻怎么也挪不動腳了,低聲道:“我不過去了,你能不能過來聽我說句話?”

  玲瓏走到他跟前,這才注意到他與往常似乎有些不同,任嘯天看她的目光像盯著一個物件,玲瓏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你怎么了?”

 ? ? 任嘯天道:“盟主發現了我是天下會的人,我們起了沖突,我一時氣急把你的秘密說出去了。”

  玲瓏滿心震驚,沒想到他是這樣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又急又氣道:“你說出去了?那我怎么辦?你只顧自己一時的口舌之快,有沒有想過我的下場會是如何?”

  任嘯天一動不動的站著,說話聲音依舊脆弱又低沉:“反正我已經在至尊盟待不下去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我在城外的勢力很大,你不用擔心無處可去。”他抓住她的手臂既是商量又像是懇求,“玲瓏,只要你跟我走,我會給你更多的幸福。”

  玲瓏狠心的揮開他:“我就是露宿街頭,也絕不會接受你,你不用癡心妄想了。”

  任嘯天眉目間滿是憂傷,嘴邊一抹笑,一抹痛,眼神卻十分堅定:“癡心妄想?你以為自己就很高貴嗎?不過是歐陽云軒大發善心養在身邊的一個寵物而已,你還真把自己當做千金小姐了?讓你叫他一聲大哥,不過是在這人多口雜的蟠龍城里給你一個名分,堵住悠悠之口罷了!誰叫你偏對他起了心思,你說我們誰更癡心妄想呢?”

  玲瓏扶著門,滿心悲慟和恨意,任嘯天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在她的心頭上一片一片的刻上痕跡,沒有流血,可她確實已經痛的九死一生,任嘯天見玲瓏雙眼中隱隱含著淚,體內透骨釘帶來的痛苦也隨之加劇了幾分,他上前一把抱住玲瓏,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心很痛是吧?放心,我比你更痛。”

  他擁抱的力氣很大,玲瓏完全掙脫不開,亦在他耳邊用同樣冰冷的口氣說道:“殺人誅心,我今天領教到了,謝謝你讓我又變回了從前的自己。”

  任嘯天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頂,見她不再激動,緩緩把她放開:“傻姑娘,記住,以后千萬不要隨便相信別人了。”

  玲瓏心如死灰,雙目像失明似的望著前方,沒有感情,十分平靜:“定能如你所愿。以你我現在這種關系,你已經不適合站在這里了,你覺得自己還能撐到幾時?”

  剛才那一擁抱,玲瓏就察覺出了他的呼吸急促,整個人往這一站萎靡不振的,看來歐陽云軒沒少讓他吃苦頭,只是為何還要往這跑一趟呢?

  任嘯天正在驚訝她竟然看出了他身上有傷,忽然一個聲音傳來: “玲瓏讓你走,你還沒聽見嗎?”

? ? ? ? 歐陽云軒的到來把玲瓏嚇了一跳,此時任嘯天和玲瓏的身體還挨的很近,所以任嘯天明顯的感覺到玲瓏的身體顫動了一下,她竟然緊張成這個樣子。

? ? ? ? 任嘯天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可是解藥還沒拿到手,狠了狠心終于離去了。從歐陽云軒走過來到站在這,玲瓏不敢說話,心里突突的,不敢與他對視,幾乎是數著心跳過的。

? ? ? ? 歐陽云軒輕輕擦干玲瓏臉上未干的淚痕,安撫道:“是我不好,平時也沒怎么顧的上你,才讓這家伙有機可乘,剛才嚇到了吧?”

 ? ? 玲瓏搖搖頭,比起任嘯天的所作所為,眼前這位的態度才更讓她提心吊膽。

  歐陽云軒繼續道:“任嘯天這個人的底細不簡單,這次放走他,估計他還會卷土重來,大哥給你的院子多派幾個人手,晚上睡覺好安穩一些。”

 ? 玲瓏發自內心的有些高興,他并沒有趕她走,反而更重視保護她的安全,然而他除了安慰哄她,外加一些物質上的安撫,壓根沒提別的事情,他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究竟是開心還是不屑一顧呢?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時分,玲瓏依舊坐在原處望著外面怔怔出神,歐陽云軒房中主事的陳姨過來了,笑吟吟道:“小姐是忘了時間嗎?晚膳都上齊了,盟主催小姐快過去呢?”

  玲瓏這才想起來,已經有好幾日沒在自己房中用膳了,于是就跟著陳姨去了前廳,陳姨當著眾人的面調侃道:“沒想到小姐連吃飯這種事都能忘,雖說不是什么大事,但年紀輕輕的腦瓜怎么還不如我這老太婆了呢?”

  在場的主人,丫鬟都開心的笑起來,只有玲瓏自己清楚,陳姨是在給她臺階下,心里對她的好意十分感激,便在時瀟身邊坐下來,時瀟知她近來幾日心情不佳,有意逗逗她,試探的問道:“玲瓏年紀也不小了,能喝酒嗎?”

  一旁的歐陽云軒阻止道:“她可從來沒碰過呢!”

?  話音未落,時瀟已經給倒上了一小盅,遞到了玲瓏跟前,一臉狡黠的笑道:“嘗嘗。”

  玲瓏卻十分平靜的說道:“我喝過的酒,不是這樣子的。”

  “哦?”時瀟一臉的驚奇,仿佛聽到了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只有歐陽云軒表情嚴肅,她到底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自以為對她了如指掌,但如今看來她并不像他印象里的那么簡單。

  玲瓏呼喚下人拿一個檸檬來,當場擠出檸檬汁倒進了時瀟的酒杯里,示意道:“嘗嘗?”

  時瀟依言抿了一小口,似乎回味不錯,緊接著將酒杯中剩余的一飲而盡,雙目放光,大聲贊嘆道:“妙哉!妙哉啊!”

  這時,玲瓏又再次斟滿了一杯遞到他面前,時瀟故意端到歐陽云軒面前炫耀,歐陽云軒一臉暴殄天物的樣子,檸檬本就酸的倒牙,這摻在酒里還能喝?不會是這二人合起伙來騙他的吧?

  時瀟見他如何也不接受只好又進了他自己的肚子,不禁直呼可惜。

  歐陽云軒淡淡道:“酒本來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正經人家喝酒怎能如此胡鬧?”

  玲瓏頓時愣住了,他這是在否定她的身份還是否定她的手藝?望著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忽然沒了興致。

  眼看著玲瓏有些不開心,時瀟主動舉杯安慰她道:“他這個人古板無趣的很!估計普天之下只有皇宮大內的東西他才看的上眼!”

  玲瓏感激的回敬他一杯,忍著強烈的辛辣味咽到肚子里,表面上依舊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她不是看不到歐陽云軒逐漸難看的臉色,反而她有些故意試探他的態度,故意讓他生氣。

  玲瓏果然有點酒量,時瀟不禁對她有些刮目相看,笑道:“在我的記憶里,你還是那個我們走到哪你跟到哪的小姑娘,一眨眼真是女大十八變,可惜啊!你不是個男子!”

  玲瓏有些不解:“女子如何?男子又如何?”

  時瀟語重心長道:“你若是男子,喝個昏天黑地的也正常,但小姑娘還是不要沾染酒氣的好。”

  玲瓏悶聲道:“這規矩定的好沒道理!”不過和經過和時瀟這么一聊,玲瓏的心情和緩很多,喉嚨間剛才灌下去的酒味也不怎么嗆了,仔細一回味,似乎入口時還有些微甜,忽然間起了又想再來一杯的沖動,正好跟前就有一個時瀟與歐陽云軒共用的酒壇,什么時候跑到她跟前來了呢?玲瓏想都沒想直接抱起來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辣味一下子全竄入口鼻,腦袋嗡嗡的,太難喝了,只聽耳邊有人大叫著:“時瀟,你看緊她!越發不像話了!”

   身邊的人有喂水的,有看熱鬧的,還有嘮叨不停的,玲瓏覺得自己神智還算清楚,某人已經生氣了,不讓喝酒就不喝了唄,老老實實吃飽飯,惹不起還躲不起嘛?可是,接下來要干啥來著?怎么腦子越是使勁越想不出來……

  歐陽云軒知道玲瓏心情不佳,也許剛才不該對她太過嚴肅,見她仍然呆呆的一言不發的樣子,于是溫聲對她道:“今晚的菜都是你喜歡的,快吃吧,別再餓著肚子睡覺了。”

  玲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往自己的面前遞菜夾菜,腦海里漸漸清晰了起來,原來如此!她不由自主的伸手奪下了他的筷子,專注的吃起飯來,歐陽云軒先是愣了一下,明白過來后忍不住張嘴樂了,對時瀟說道:“看見沒?已經醉懵了,連自己筷子在哪都找不到。”

  玲瓏一晚上想說話也沒什么思路,喝多了幾口喉嚨像被下了藥似的難受,歐陽云軒見她確實沒什么精神了就差下人送她回去,以為她能睡個好覺,然后自己和時瀟繼續喝酒聊天,沒想到快半夜了,玲瓏房中伺候的丫頭驚慌失措的跑過來,叫著“大小姐看著很難受的樣子,在床上亂滾成一團了!”

  依舊在喝酒的二人一聽頓時驚了,連忙向玲瓏房中奔去,歐陽云軒一邊快步走著一邊懊惱的罵人:“明知道自己那點酒量非要逞什么能!”

   此時院子內外燈火通明,房中的奴婢下人們完全束手無策了,一看見自家盟主進了院子,全都一聲不吭的跪在外間的屋子里,深低著頭,只看見兩雙黑色的靴子一前一后匆匆的從眼前掠過。

  歐陽云軒望著床上趴著的這位,興許是沒力氣了,既心疼又有些幸災樂禍,明明不行,非得逞強裝大個的,難受一次也好,看她以后還敢不敢。他問身邊的丫頭:“她鬧了多長時間?”

  丫頭一臉愁苦的答道:“幾乎沒怎么睡,嘴里有話但是聽不清。”

  時瀟笑道:“那是酒后吐真言,快問她幾句話興許能吐出點什么新鮮的來。”

  歐陽云軒目光中帶著責備:“還好意思笑,都是你帶的頭,快看看,怎么收場吧?”

  時瀟立馬變得一本正經起來,凝視著玲瓏說道:“她總共才喝了那么點,我們有目共睹,不至于醉的難受一整宿,是不是身體有別的地方不舒服?”

  他這樣一說提醒了歐陽云軒,他立馬用手摸了摸玲瓏的額頭,并不熱,又晃了晃她的腦袋讓她清醒一點,貼著她的耳朵問道:“大哥在這里,你哪里難受,怎么會睡不著呢?”

  玲瓏聽出了他的聲音,頓時表現的委屈巴巴,聲音細弱蚊吶的說道:“你不讓我喝酒,拿假酒糊弄我,還在酒里放蟲子,弄的我渾身好癢,脖子里癢,后背也癢。我抓了一夜蟲子……”

  時瀟聽著她杜撰抓蟲子的經歷,忍不住笑出了聲,歐陽云軒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這才發現她的脖頸下泛起了無數紅斑,不用想,身體別處肯定還有更多。

  “怎么會這樣?”原來玲瓏確實有異病纏身,不是說胡話,時瀟這才意識到情況有多么糟糕,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歐陽云軒憂心忡忡道:“脈象也弱了,不能再等了,快去請大夫!不要怕大半夜請不到人,抓也要把他抓來!”

  辦事的人效率挺快,沒過多久,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先生提著藥箱走了進來,老爺子一看就是被強行叫起來的,滿臉的困倦疲憊,興許是提前有人告知歐陽云軒的身份了,老人家畢恭畢敬的就要跪下:“城主在上,老朽這廂有禮了。”

  歐陽云軒自知輩分年輕,又有求于人,怎受的住如此大禮?連忙上前扶起:“不敢不敢,老人家快快請進。”

  老大夫先是問詢了幾句,又把玲瓏裸露在外的肌膚仔細觀察了一番,病況已然了然于心,起身對歐陽云軒道:“令妹這是典型的病酒癥,和接觸花粉,辣椒,動物毛發造成的癮疹是一個道理,幸好飲酒不多,只單單紅腫瘙癢,倘若再嚴重些,病人會直接昏厥,甚至危及生命。”

  歐陽云軒被他的一番話驚住了,他們壓根沒想到問題這么嚴重,連忙道:“前輩說的是,舍妹年紀尚小,是我們疏忽了。”

 老人家又道:“此事也可看出令妹體質并不十分強健,食物,環境,藥物,接觸物等都可能引起皮膚上的反應,日后務必滴酒不沾,按照我給開的方子,先退掉身上的紅疹,方可恢復正常。”

  時瀟在一旁郁悶極了,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嬉皮笑臉,仿佛生病的人是他一樣,這下可好,此事他責任重大,待玲瓏醒來有他受的了。

  這時大夫已經開完了方子,歐陽云軒再三謝過,便讓身邊的人付上診費安排老先生離開。所有人按照歐陽云軒的吩咐,煎藥的,燒水的,各自忙碌起來,先前緊張兮兮的氣氛忽然間煙消云散,時瀟早就找了個借口開溜了,屋子里只剩下玲瓏與歐陽云軒二人。

  玲瓏心里清楚,今晚這火玩的有點大,她試探出了他的態度,他確確實實是關心她的,一聽說她難受,著急的跟什么似的,這份安全感足夠了,然而那一聲“舍妹”永遠固定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喝完大夫開的藥,玲瓏果然感覺渾身舒服了很多,又恢復了神采奕奕的樣子,歐陽云軒面帶微笑的看著她:“今晚的月色極好,難得這么空閑,要不要出來坐坐?”

  玲瓏依言從榻上爬起,隨便找了件衣服披上,和歐陽云軒來到了院子內,他比她高一個頭,月光灑在他身上更顯的整個人長身玉立,她想踩上去共享同一片影子,連走了幾步卻始終沒有跟上,玲瓏心里不禁有些失意,一聲默默的嘆息,沒想到被他聽見了。

  歐陽云軒轉過頭來:“在想什么?”

  玲瓏苦笑道:“這樣的夜晚,才最適合喝醉。”

  “沒聽見大夫剛才說嗎?你這一生,與酒無緣了,不過也好,省了給別人抓住了機會。”

  玲瓏苦笑道:“我以前從來沒有像今晚這么失態。”

  歐陽云軒感到十分疑惑:“你的體質是一點酒氣都不能沾的人,難道以前沒有發現過嗎?”

  玲瓏回想起以前和任嘯天的幾次經歷,酒壇子挺像樣的,味道還蠻好,想來想去,只有一個答案。

  玲瓏情不自禁嘴里念出一句話來:“原來他給我喝的才是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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