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文
文中插圖均轉載公眾平臺,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每次回到故鄉,看到一條條寂寞的街道,一扇扇緊閉的大門,總有無盡的失落,無言的心痛。村巷一排石頭上依次而坐的老人們常常一句話不說,只是靜靜地望著巷子口,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當年輕的我們背棄鄉村涌進城市的時候;我們的孩子吵著鬧著要去城里上學的時候。鄉村留給我們的是越來越多的記憶,我們留給鄉村的是越來越多的寂寞和空曠。
光陰穿過文字織就的時光隧道,吻合并軌。使身處鬧市的我再次回到昔日那個炊煙裊裊,雞犬相聞的家鄉。
在這個鼓吹城鎮化的時代里,農村已漸漸地被淡忘、邊緣化、讓人堪憂。幾乎成了城市的后花園、庫房。攫取、永無止境,就連村里靈魂之物,祖輩栽下的樹都被挪進了公園,小區。留給它們水泥包圍中的方寸之地,孤零零的獨自回憶。
就像蒲城作家舒敏寫的自序:“恍惚間,我覺得自己幻化成了一棵樹,而作為一棵樹的我,禁不住的想要獨自呢喃?!?/p>
而我的呢喃,究竟又能換回幾多記憶,幾多思索,究竟又能不能讓挖掘和買賣的速度有所減緩?我不清楚。
人的一生究竟有多少回憶?誰也不知道。就像你永遠不知道一條河有多少浪花一樣。
童年、故鄉是作家筆下永恒的主題。不管你如今身處何地,身居何位。
麥子綠了又黃了,假期放了又收了,小人兒變大了,大人兒變老了,老人兒不見了,就連當年無比泛濫猖獗的黃鼠狼,如今也很少見了。而這,也許就是生活,讓人感嘆的生活哦。
眾所周知,童年是清貧的時代。然而每次回憶,我都不會也不能一味的渲染苦難,最懷念的還是那些簡單的快樂,即便如在柿子樹下看一晌螞蟻搬家,無聊到提水灌老鼠洞。也處處都充滿了童趣和溫暖。
有些記憶,它黏附在我們心底,常常,你以為你已將它忘卻,不承想,只需一句話,甚至一張照片,一切的一切,就會再次翻江倒海,再次重新出現在你眼前。
繁華喧囂的鬧市,熙熙攘攘的車海人流中,我仿佛也聽到有一棵樹正在令我魂牽夢縈的故鄉獨自呢喃,你可曾聽見?
我愿意我是一棵樹,有著樹的安靜從容;我愿意用樹的眼睛和嘴,來感知和描摹這世界。
或者是皂角樹,或者是槐樹,或者是柿子樹,或者是香椿樹,這些樹木,有粗有細,有大有小,有老有少,但總歸,貧瘠的記憶里,有著蓬勃的綠色。
不過顯然,隨著經濟的發展、人們的富裕,擁有這古樹的村落,是愈來愈少了。
一切都在向城市集中,是的,一切。
恍惚間,我覺得自己真幻化成了一顆樹,而作為另一棵樹的我,不自覺的先在猜想當初舒敏是怎樣思考的,而如今的我的呢喃,是否究竟可以如她所愿?雖然還未明了,但已逐漸顯現。
記憶中的鄉村雖然貧窮,但貧窮的鄉村記憶里,也還有古樹和老人。
借你的筆,寫我的心,寫每一個讀者的心。以我的拙見這可能就是散文的最高境界了。
文章苦痛事,我愈來愈這樣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