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李天賜便覺腳下輕飄飄的,隨那老漢一道飛了起來。他朝腳下瞅了一眼,卻見一座又一座山峰箭一般朝他身后遠去,更有許許多多他不認識的雪白大鳥伴飛在他們旁邊云朵里。
李天賜正要問那老漢他們是要飛多久時,已經降落在一座飛檐翹角很氣派的房屋前。那老漢說了聲:“到了,你自己進去拜見師父吧,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進去了。”話音未落,又騰身而起。
李天賜仰頭將他漸去漸遠的身影瞅了半會,方回過神來,又將自己腳下的這個平展展的場地看了許久。這個場地四四方方的,比他家天井院子大了十倍都不止,鋪滿了三尺見方的青石板,場地邊上還立有好些個兩人多高形態各異的石柱子。每一個石柱子頂上都站著一只大鳥,很有些像剛才在天上伴飛在他身邊的那些鳥,卻又似乎跟那些鳥不太像。
他因拜師心切,便無心細究石柱子上上立的究竟是什么鳥,一轉身急忙忙就朝這宏大的房屋走去。一抬頭卻見這房屋的大門比起他醒來時所見的那孔大門氣派得多,門扇緊閉,一左一右兩個扣環卻似乎在動。門腦上也有一方匾額,上面寫有三個大字:“塔云觀”。
李天賜走上前去,推了推門,卻推不動,便捏住一個扣環,在門扇上輕輕敲了起來。
不多時門開了,出來了一個沒帶頭巾,只是用黑帶子將頭發束在頭頂的少年,看樣子大約有十四五歲。
那少年打量了他兩眼,卻噗嗤一笑。
李天賜有些莫名其妙,把頭一顛問:“這個哥,你笑啥呢?是不是我臉上抹有黑墨?”
那少年笑了笑說:“這位施主,你咋穿了一身小娃衣服呢?”
李天賜見那少年對他的衣服評頭論足,心里越發奇怪了,下意識地低頭朝自己身上瞅了瞅,果見衣服確實太短了,袖口幾乎只到胳膊彎,褲腳則剛剛蓋過膝蓋。又想到那個師叔先前說的話,他不由得納悶:難道我叫狼咬了一口后,就真的睡了三年?繼而想到,要是真的睡了三年,那么這三年里,父母肯定連他一點點消息都沒有,不知道他們該急成啥了?!這樣想著,他不覺神色有些黯然了。
李天賜正愣神時,那少年又在說話了:“這位施主,不知到鄙觀有何見教?是求簽呢?還是還愿?”
李天賜笑了下說:“這個哥,麻煩你帶個路吧,我是來見我師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