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改方案到兩點半,睫毛膏暈成熊貓眼也沒空擦。早上涂口紅時發現過期三個月了,管他呢,反正要戴口罩。擠地鐵時前面大哥的公文包硌得我肋骨疼,突然發現全車廂女生都在用同款鯊魚夾——原來都市麗人的盡頭是拼夕夕9塊9包郵。
中午和同事吃輕食沙拉,她們討論著醫美項目和基金定投。我偷偷把沒味道的雞胸肉扒拉到一邊,點開朋友圈給大學同學曬的結婚證點贊。媽媽剛好發來語音:“周末去人民公園看看?有個留美回來的牙醫...” 我秒回“在開會”表情包。
租房里的智能音箱總在半夜突然報時。上周馬桶堵了自己通,修好那刻突然哭出聲——不是委屈,是驚訝原來我力氣這么大。床頭貼著去年買的瑜伽課,現在主要用來掛穿了一次的西裝外套。
其實挺羨慕短視頻里那些光鮮的女孩,但每天光是洗頭化妝通勤三小時,已經用掉80%的電量。上周五晚上終于和閨蜜約上飯,結果她在回老板郵件,我在改PPT,兩杯莫吉托放在桌上慢慢化成水。
今天在地鐵口看到穿碎花裙的姑娘,裙擺被風吹成浪花。我們同時舉起手機拍天空,相視一笑沒說話。可能成年人的默契就是:看破彼此精致照片背后的黑眼圈,但誰也不拆穿誰。
洗手間補妝時,發現新來的實習生妹妹在隔間里抽泣。我多按了兩泵護手霜,故意弄出響聲。等她出來時,我已經在哼著歌畫眼線。鏡子對上她紅眼睛的瞬間,突然想起六年前躲在消防通道哭的自己。
關掉最后一盞臺燈時,手機顯示23:48。明天要用的耳環還掛在馬克杯上,冰箱里躺著上周買的,已經發芽的土豆。但我給加濕器加了薰衣草精油——這是北漂第五年才懂的道理:活得糙點沒關系,但每個夜晚關燈前,總要給自己留點溫柔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