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探昊風】一次失蹤·下

 ? “野、野田昊?”

  總算來了。

  野田昊也抓出了些經驗來,喊了聲“接著”就把手里的魚往秦風的方向扔去。

  他聽聲辨位倒是挺準,秦風有些反應不過來,手忙腳亂地試圖接住,又被魚尾打了好幾下下巴。秦風這樣可比他狼狽多了,野田昊欣賞了下秦大偵探手忙腳亂的樣子,毫不客氣地在溪流中央插腰大笑著,那條魚還是脫了手,秦風慶幸不是在河里,魚在岸上蹦跳著掙扎了一會兒就也還是消停了。

  野田昊在溪中洗了下手后走回岸上,他動作倒是自然,赤著腳走上河岸免不了被幾塊石頭弄得齜牙咧嘴。秦風撓了下頭:“你、你怎么來的?”

  被唐仁叫來的,說你突然失蹤了。

  這個話秦風猜得出,這句詢問也就只是不知說什么好罷了。野田昊走到他面前,說:“想你了,來看看你。”

  指定在心里說他沒個正形了,秦風紅了耳尖沒好氣道:“唐仁他們呢?”

  野田昊:“他們沒來,我自己行動這兒還真有點遠。”

  秦風:“你怎么找到這的?”

  野田昊抬眼看他,四個輕飄飄的字擲地有聲:“我們之間保持著‘基本共振’。”你的直覺就是我的直覺。

  “有病。”正常情況下回句不會是這句,所以此刻說出這兩個字的秦風是因為害羞了。

  野田昊看了看岸上余下的四條魚:“你會烤魚嗎?”

  秦風看了看,誠實道:“不會。”

  “那就把他們扔回河里吧。”野田昊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他眨眨眼,“光是找你就已經很累了,現在沒力氣。”

  秦風值得認栽,畢竟主動鬧失蹤的是他。

  “你在這兒是住哪?”

  “正好遇上別人,說胎爆了又沒帶備用胎,我和他們商量了一下就鑰匙給我了,說過段時間帶修車的來帶走車——估計忘了——作為看車,他們說我可以用他們車上的東西。”

  “住車上?”

  “車上也有帳篷和睡袋。”

  “你倒真是運氣好。”

  “不然其實我沒打算出來這么久,你們呢?”

  “唐仁急壞了。你外婆沒發現異樣。kiko 他們對你還算放心。”

  秦風把魚放入水里,一會兒后魚慢慢有了生氣,欣然擺動魚尾溜走,他抿住嘴,“你呢?”

  “我?”野田昊沒馬上說,直到秦風帶著他走到了那輛越野車上,拿著毛巾擦干凈了腳又穿上提了一路的鞋襪。野田昊坐在了車上,好整以暇地看著秦風忙活才道,“當然是喜歡你。”

  秦風動作一頓:“有病。”

  野田昊笑嘻嘻的,沒指出秦大偵探發紅的臉,說:“你這是在弄什么?”

  秦風手上動作沒停:“摘了些野菜。”

  “你還真會認。”野田昊說,“你不會要跟我說,你這三個月就吃了這些吧。”

  秦風沒應,熟練地點火架鍋,一鍋味道一般的野菜湯在水開后的片刻就煮好了:“你、你行李呢?”

  “扔路上了。”他對上秦風無奈的眼神眨了眨眼,“還請分我一些?我可只接受帶你回去這樣的 B 方案。”

  睡袋也恰好不止一個,秦風抿抿唇,妥協道:“好。”

  其實也說不上是妥協,只不過秦風原定的計劃被一只花蝴蝶溫和而不容置喙地插足,一時間難以接受,畢竟這是他從小就在盼望的一次失蹤。

  野田昊道了聲謝,吹了幾下才勉強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倒也沒發表什么感想:“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想法?”

  一直到喝下一整碗湯時,秦風才開了口:“很早之前。我爸入獄后。”

  這是秦風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起他的往事,即使這些在野田家的財力下都輕而易舉就能查到。但秦風主動提起來的話就是不一樣得滾燙。

  野田昊不知該說什么,看著秦風又喝下半碗湯。野田昊自己拿著那碗半天,剛張嘴想著說好歹說些什么,秦風就跟被燙了似的一下站起身,手上的湯都差點撒出來,把碗放在了一邊。“你、你現在這,我去、去一下……”

  野田昊下意識拽住他袖子,那力氣不大,至少秦風連一點掙扎都沒有就被牢牢定住了。野田昊看著他:“你要去哪?”

  秦風指了指野田昊左手手背上不知何時的劃傷,言簡意賅:“你受傷了。”

  野田昊順著看去才悻悻地笑了下,松了手,指尖有些出汗:“哦…我還以為什么事,這點小傷,沒事的。”

  秦風沒說話,去拿醫藥箱,野田昊說:“你那么大動靜,我還以為你又要走。”他說得輕松,那點子落寞和郁悶還是遛入風里,秦風拿著醫藥箱走回來,一瓶礦泉水洗下傷口,在倒下過氧化氫、涂點碘酒再包扎起來,動作倒是熟練 秦風說:“你不是能找到我?”

  這樣的手藝放在這小傷上實在小題大做,但秦風要這么做野田昊也樂得接受:“當然。我總能找到你的。”前提是秦風無心隱藏,他沒說出這句。

  秦風從兜里翻出面包,也扔給野田昊一個,秦風就著野菜湯配著喝,絲毫不嫌寡淡,野田昊也不嫌,接了就拆開吃,這種體驗也蠻有趣的。

  他是坐在車子打開的后備箱上,秦風坐在一把便攜折椅上,這樣一來他倒比秦風高了,看著小孩規規矩矩的鍋蓋頭,這個視角新奇,野田昊多看了好幾眼——好吧,他一直盯著,秦風習慣他的視線。

  “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等那些人回來嗎?”野田昊小腿晃了下,腿側碰了下秦風,“介意說一下原本的計劃嗎?”

  秦風看了他一眼,繼續吃東西:“嗯。原本只是想來這轉轉,然后繼續往北,走到哪算哪,再過兩個月后回來,現在打算等對方回來。”

  “你就在這待了三個月?”野田昊挑眉道。

  “不是。”秦風說,“這是我第二次來到這,出發時確實一開始先來這里,然后往南走了,把周圍轉了一遍,曠野、河流、水車、村莊,然后發現繞了一圈回來了就再進來一次,就遇到這車了,我這次剛待了一周多。”

  野田昊默默聽著,聽不出情緒地“嗯”了一聲,把空碗放在旁邊,剛下意識要找紙擦嘴,秦風扔給他一條毛巾。

  秦風等著他的回答,拿走空碗,把鍋蓋上:“我去洗碗,你在這嗎?”

  野田昊躍下車子,用行動代替語言。他本以為秦風要回到那條溪流,但繞車半圈就看到裝了大半的一桶水,秦風蹲下身三兩下洗了干凈,野田昊負責舀水澆水。

  他看秦風是高興的。說起這段旅程時難得多說了些話,聽起來似乎也是高興的。一開始還毫無顧忌地固執要找著秦風的野田昊開始莫名反問自己:他來找秦風是對的嗎?秦風那樣自在,難得自在,難得自由,這縷困宥人間的風頭一遭回歸自然,他來找秦風就仿佛是什么干涉、打擾,成了畫布上的空白塊——再說實在些,距離感。

  野田昊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秦風,于是在二人之間品嘗到了些寂寥無味的距離感。你是風嗎?只是掠過嗎?拂過清波與遠黛后還會回首嗎?

  一去不回嗎?落入黎明嗎?黑暗與暴雨會吞噬你嗎?催生野花還是雜草、帶來秋冬還是春夏?呼嘯過耳畔就有了聲音,擾動世間便有了形狀,可被獨掬嗎?風是捉不住的,捉住的只是一團空氣,人無法感受兩股同樣的風,你又只是風嗎?

  幾滴水撒到他臉上。

  秦風無奈地看著他:“在、在想什么呢?走神那么久?”野田昊這才回過神來,剛才是秦風手上帶著水撒向他。

  野田昊用手抹了一把臉,問道:“怎么樣?開心嗎?”

  這當然不是在說撒他一臉水的事,秦風想了一下:“當然開心。”

  看吧。野田昊幾乎要泄了氣,肩膀微微下沉,些許落寞失落縈繞著,他還不死心,破罐子破摔地來了一句:“還有呢?”

  “你就真的沒什么想對我說的嗎,秦?”花蝴蝶把舀水用的杯子輕扔回了水桶里,那條毛巾也用來擦干手上的水——在野外實在沒那么多講究,他遞給秦風,秦風也擦去了手上的水。

  這是一陣沉默,野田昊都要為那脫口的話懊惱了,蝴蝶在胃里撲騰,把紐約與東京的所有一起扇動,在野田昊的腦子里,在那幾秒里盡數復盤。

  再問一遍:秦風是什么樣的人?

  這個問題他從尚未謀面起,就從秦風在crimaster上留下的少得可憐的信息開始了推測。現在加上限定范圍:感性,秦風是什么樣的?

  他知道秦風與kiko曾經的曖昧,只是在某個時間節點就消散了——至少日本之行中野田昊再看不見。盂蘭盆節煙花時那個手環,他們提到一個人名:思諾。應該是女孩,也確實沒從秦風的反應上看出任何異常(倒是唐仁,嘴上沒個把門)。可這些人都是女孩,秦風的性取向呢?他能接受同性嗎?

  他先前的話是否只被當成調侃,被當成花花公子的不著調?那條掛在衣架上的領帶是否只是順手后的遺忘?秦風會不會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絕?那些紅色真的是害羞嗎?為什么基本共振偏生在這時失了效?

  秦風摸了下耳朵,沒敢看他,把事實確鑿到胡思亂想的花蝴蝶臉上:“抱歉,沒和你發個信息說明一下。以及如果要說有什么不開心的話,那應該是有些景色沒和分享吧。”

  野田昊好半晌沒反應過來,秦風看著他,開始笑,露出孩子氣的小虎牙,野田昊說:“……是我漏聽了‘們’嗎?”

  秦風說:“沒有,我說的就是‘你’,不是‘你們’。”

  秦風握住他的手,野田昊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

  “那么,你要實施你的B方案嗎?”

  他說這話時也像風,只是這風吹到了野田昊這兒,找了個片地方打算定居,野田昊自然是大開心門,接好了這整整一捧穿堂風。

  野田昊當即立斷——更該說是腦子還沒轉過來,身體就先行動了。他直接擁抱住秦風,把二人擂鼓作響的心臟緊緊貼在一起,近乎發疼,這就成了場飲鴆止渴。

  他恍惚道:“這是真的嗎?還是一場夢?”

  秦風把頭埋在他頸間,悶聲道:“真的。”

  后知后覺的熱度燒上腦袋,把臉與耳朵全都燙紅,他們都把這個擁抱延長,直到自成一場春暖花開。

  野田昊沒叫其他人來接替看車職責,這是個好地方,他們誰都不想再讓其他人來這里了,就好像天下就剩下了這一塊小地方,就剩他們二人。

  “那如果他們十天半個月的才回來呢?”秦風似是覺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們不是都在這兒嗎?”野田昊哪壓抑得住嘴角,拿出手機通知一下其他人說他找到秦風了,就沒理他們“在哪”“怎么還不回來”之類的追問了。

  他們消遣的虛度了一整個下午,過溪,往上走,被野物嚇了一跳,偷偷編了個歪七扭八的花環,沒笑一會兒就又散了,秦風成功抓到了一條魚,兩人隨便吃了些東西,在溪中清洗擦拭了下身子,支了帳篷(還好有說明書),拖出兩個睡袋,兩個人就度過了一夜。

  好像捅破了窗戶紙后一切也沒太大變化,但雙手偶然相觸時,不會再欲蓋彌彰地躲開,清晨時第一眼就是對方,多少都想著說時間禁止。野田昊把手機關機,希望kiko查不到定位。

  荒山里有一座無名的墓與小小的廟。他們祭拜了一下。秦風在那個晚上主動說起他的噩夢。

  他說:“野田昊,我怕我連累你。”

  他說這話時,露營燈暖黃,放在他們之間的頭旁邊。秦風被照暖,眼眸卻仍然見不了底。黑漆的眼眸無法反光,小孩在睡袋里只露出一個頭來,秦風說:“野田昊,你會死嗎?”

  當然會,老死病死意外死亡,什么死法都有可能被搬上未來舞臺,但秦風問的不是這個。野田昊無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小孩的眼睛仿若深淵,看得太久就要陷進去,把氧氣都卷走,近乎窒息——他發現自己在吻他,吻在小孩的額頭上,逃開那雙眼睛才劫后余生的喘過氣來,野田昊斬釘截鐵:“不會。”

  秦風沒有動:“野田昊,你別騙我了。”

  野田昊安慰道:“不會。”他還沒進自己的睡袋,拉開拉鏈把小孩剝出來,實實在在地擁抱上去,“秦風,誰都不會出事的。無論發生什么,也不是你的錯。”

  秦風的眼睛眨了眨,沒移過視線。他說:“真的?”

  野田昊點頭:“真的。”

  好半晌,秦風微微動了,手回擁上去,一點點試探性地擁緊,小心地歪頭靠著野田昊:“野田昊,你別騙我。”

  “騙誰都不會騙你。”

  “說好了?”

  “說定了。”

  他們拉開這個擁抱對視著,野田昊的目光一瞬不瞬成堅定,秦風的眼被漸漸化出水來,把深淵滿成湖泊,野田昊看見那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那說不清道不明,只是他被共振感染出動容。

  秦風眼角滑下一滴淚,野田昊撫上他的面。你該早點告訴我這些的,他沒說出口。野田昊只是親吻他,密密麻麻地吻他,那些吻里蘊含的憐惜與愛太重,秦風受不住地發抖,他什么時候被這樣愛過,他真的能信他嗎?他抓緊野田昊西裝外套的下擺,緊抓得近乎痙攣,他手足無措,想說句“不必這樣,不用這樣對我的”之類的話又被吻堵回,化為胃里撲騰著的蝴蝶的養料。

  野田昊捧著他的臉,秦風縮著下巴,受驚后下意識躲藏的樣子,雙唇緊閉著又被吻開,野田昊吻得很溫柔,以至于就像溺死者的浮木,吻都像渡氣。他勸說著,一遍又一遍,用吻勸說著,秦風睜不開眼,眼淚在夜晚就是會很多很多。

  秦風他不說愛,被吻得暈乎了就問個不停:“野田昊,你信我嗎?你相信我嗎?你相信我嗎?”

  眼淚與鼻涕弄花了臉,狼狽得可憐,哭得話都說不利索,還要一直問。這么多年他都沒問過別人這句,自從他九歲那年撒謊后,他再也不敢問別人這句,他把這十多年的份全都吐露了個干凈,哽咽著在親吻中一遍遍擠出疑問。“你信我嗎?”

  野田昊說:“我信。秦風,我當然相信你,就像信我自己。”回答不完就吻凈小孩的眼淚,秦風到最后只是發著抖呢喃了,野田昊就一遍遍安慰著,“秦風,我要是連你都不信的話,就沒人能信了,包括我自己。”

  第二天醒來誰都不記得昨晚是怎么睡著的了。秦風沒做什么夢,兩個人擠在一個未拉上的睡袋里睡著了,醒來都打了個噴嚏,知道彼此應該是都感冒了,相視一眼就開始笑。

  他們在這待了三天,一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在遠離世俗的地方荒度時間,這荒度是無所事事的悠閑,自己就成了片無人涉足的曠野。他們互相說起過往,試圖烤魚——但在清理內臟這步絞盡腦汁——最后入嘴是苦味的,他們就以前的一個案子展開見解分析,扯著扯著就說回煙花下為什么不直接說開。這三天里秦風都沒做噩夢。

  還有徒步,標記了方向后的徒步,他們在山頭探尋著,收集了些榛子獸毛,再偷摸塞到對方衣袋里,看對方被莫名其妙出現在口袋里的東西嚇一跳的樣子。

  推理小說有聊一些,大多只是互相陪伴著,不用說話。三天后就聽到那伙人來了,風風火火的,說了些道謝的話就要走,看得出是一群沒心沒肺的富二代了。“唉呀本來想著說車子就不要了,又突然想起你說要等我們回來,不好意思啊你沒等太久吧。”用過的東西還打算干脆給他們了,秦風結巴著說不過,野田昊再三說明他們也要離開了才行。車上還有空位,他們就把他倆順手載回去了。路上還看到了野田昊那個行李箱,野田昊本來就想著說不要了,這么幾天下來它也沒被人拿去,秦風叫停了,跑下去把它拿了上來,兩人一箱不多時就回到了那個岔路口,他們說就在這下車。

  道別后路上仍是荒蕪,那場雨與人工灑水的作用微乎其微。深淵需要一場海嘯才能填滿,野田昊不會是那場海嘯,因為秦風說到底也不是深淵,只是如果是的話,那將會是嚴絲合縫的湖泊。

  行李箱到了秦風手上,打算一路拖著。野田昊拉著他站在分岔口:“秦風,你走哪條路?”

  他們都知道是走哪里,也都知道問的不是這個。在那個分叉路,右邊通向家,左邊通向其他地方。野田昊問得不經意,秦風也看似不經意地回復:“我是想往左的,但我只會往右走了,野田昊,往左的話也是和你一起。”

  秦風想了一下:“只和你一起。”

  野田昊先是裝著無事,說聲嗯,壓不下熱意就破功地笑了出來,他笑得像個孩子,看著秦風,左看右看覺得自家小孩身上少了些什么,下一秒恍然大悟,把那條領帶拿出來——在日本時送給秦風的,秦風又保存著掛在衣架上許久。

  他說:“低頭,秦。”

  秦風乖乖低下頭來方便他動作,野田昊給他系好領帶,這不太算得上物歸原主,更該說是標記,野田昊這才滿意了,手自然垂下又自然地握住秦風的手。歷時三天半,從大洋彼岸飛來的蝴蝶找到了曾經相伴的同一縷風,秦風當然不只是風,他能被觸碰又能被捕獲,此刻野田昊握住他的手就像永遠,秦風勸導著自己,回握,說:

  “野田昊,我不想再做噩夢了。”

  秦風紅著耳朵,一點點握緊:“你會和我一直在一起,對吧?”野田昊說當然,說他是笨蛋,然后很輕很輕地吻他。



番外:

  秦風來到野田昊為大家安排的住處時,一開門便是唐仁大呼小叫地撲過來。秦風熟練地側閃躲……不過,唐仁摟下他脖子:“終于回來了老秦!你小子跑哪里去了?!三個月!還都沒給我個信息!我發了那么多信息問你——”秦風毫無心理負擔地嗯嗯啊啊應付過去,卻怎么也扒拉不下唐仁,野田昊卻輕而易舉地做到了,秦風歸結為表舅對外甥的“來自長輩的安危問候”的血緣壓制。

  kiko走得不緊不慢,上下掃一眼確定了秦風安好,左右一看就知曉感情狀況:“看你沒事就好,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野田昊&秦風:“?”

  林默沒多做表示,同樣來了句:“恭喜。”杰克賈玩鬧著皺眉搖頭,野田昊二(為什么他也在)一副大受欺騙的樣子:“我們也是你們play中的一環嗎?”

  隔天外婆給秦風打了電話:“小風啊,什么時候談戀愛了啊,都不和外婆說一聲,你們什么時候一起回來啊——”

  秦風驚訝,看向野田昊,不明所以的野田大少爺沒聽到內容,也就用口型問了句“發生什么了”。秦風搖頭,回答:“外婆你、你怎么知道的啊?”

  “我都看到啦,你們那時候一起走回來又一起走了。而且……”后面那句秦風沒仔細聽,他在尷尬于“看來外婆知道那封道別信是假的了”。野田昊早湊過來一起聽了,聽了這句也就大概知道發生什么了,他笑了下,主動開口:“那我和秦風放假就去看您,外婆。”

  秦風:???

  秦風來不及阻止他開口,野田昊倒已自覺叫上外婆了。外婆能接受他談的是男朋友嗎?秦風抓住重點。

  外婆聞言喜笑顏開:“那外婆就在家等你們來啦,小昊,我家小風就麻煩你啦。”

  “不麻煩,外婆。都是一家人,您注意身體啊拜拜啦,之后見。”

  直到電話掛斷了好一會兒秦風都沒反應過來。

  “怎么了?”野田昊明知故問,佯裝無辜。

  秦風:?

  秦風:“……‘小昊’?”

  野田昊沖他wink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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