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最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依然懷念那段與你在一起的時光,那些快樂如此真實,像一場不愿醒來的夢。”
“就算我們終究會變成兩條平行線,也請讓我說出我心中所想的一切吧,我閃閃發光的星辰。”“于是我舉起了矛和盾,盡管我知道傷害來自暗處。“
以上這些話摘自貓貓的日記。其實貓貓一直想給果醬面包的每一個成員都寫一首歌詞,或者是散文詩,但是因為拖延和一些其他事的耽誤始終沒完成。或許果醬面包的解散也是原因之一,但這件事對現在的貓貓來說似乎沒有那么重要了。
(《遺書》概念圖。“我厭惡這樣的世界,更厭惡一定要在這里寫下這封遺書的自己。”)
大學的頭兩個月貓貓是在混沌中度過的,軍訓,考試,換專業,面對新專業的課程(學數學學的.jpg),搬寢室。課余時間除了作業、手機以及寫那本《遺書》她沒有干太多事情。這段時間里世界上除了這本書沒有什么值得貓貓留戀的事情,至于自己那更是礙事的不得了的碳基身體,有時候甚至會巴不得馬上寫完這個故事然后馬不停蹄的找個樓跳一跳。
貓貓會想要寫完這本書是因為它是高中時代,尤其是高三留下來的執念。在那個黯淡無光的監獄里她的自我認同幾乎被破壞殆盡,支撐她的只剩了“要寫的東西還沒寫完”的執念。或許正因此貓貓把自己的書直接取名為《遺書》。
也是在那個監獄里貓貓拼盡全力學著假裝一只正常貓,以自己不算太差的成績考上了一個不算太好但也不差的外地大學。當時她在想什么已經難以考據,或許是想要逃離自己的家、討厭的同學,或許是在一個大家都不認識自己的地方悄悄離去。但進入大學之后她也沒有選擇摘掉這層正常貓的面具,只是在新班級的第一次班會淡淡地介紹了自己,以及會彈鋼琴這件事。
除此以外她只記住了那會的三個室友,以及在班會上隱約記得班上有一只來自高考大省的熊,還有不少一看就知道是努力學習努力生活的光芒萬丈的現充……?總之這個新班級和她此前認識的班級似乎沒什么兩樣,枯燥的不得了。于是她沉默著,繼續寫著那本《遺書》,卻顯得那么不動聲色。
(果醬面包的第一張合影,攝于第一次演出后。)
《遺書》寫到大約一半的時候貓貓收到了一條消息:“你好,有興趣來我們樂隊當鍵盤手嗎?”
在確認對方跟她是同一所學校不同專業的學生之后她沒再多想,直接同意了,成為了最后一個加入當時還沒有名字的果醬面包樂隊的成員。然后在其他成員的提示下她買了一塊質量不是很好的鍵盤,就此踏上了鍵盤手之路。
對此前只會鋼琴的貓貓來說鍵盤簡直可以說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最簡單的事情是,她發現自己要彈的不僅是一首歌里可能存在的鋼琴部分,還有弦樂和各種奇妙的音效……在樂隊成立的最開始她因此捅了不少簍子,比如搞砸演出、練不明白原曲的效果,所幸其他成員足夠耐心,一點點帶領著青澀的貓貓認知名為樂隊的世界。加上貓貓因為中學時代自己摸索了很長時間流行鋼琴積累下來的樂感,她開始一點點適應這一切。
(貓貓為果醬面包畫的吉祥物們。不同的顏色代表不同成員。)
果醬面包這個名字是某天早上樂隊排練之前大家啃著面包想出來的,所以這個名字真的很好吃。然后他們一直頂著這個名字到了最后一場演出。
某一次排練的時候貓貓用十五分鐘跟著大家的演奏想出了這首歌的鋼琴部分該怎么彈。這是貓貓直到現在在整個樂隊生涯中也非常自豪的一件事。而且在那之后她好像有些摸到鍵盤世界的門道了,這也讓她非常開心。另外讓她很開心的事情是,即使因為設備問題搞砸了演出,其他人也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就算是這樣大家也不會排斥她而是一起想辦法。
貓貓還發現自己對于排練的態度從一開始的興致缺缺到了后來的無比期待,此外她跟其他成員熟悉的也很快(這個過程甚至快于她和室友們)。最后除了鼓手整個樂隊的其他人對她來說都可以稱為朋友了,至于鼓手更多的就是同事關系。當然這個隊也會碰到各種各樣的問題,但大體上來說那確實是一段不錯的回憶。
(《綻放》概念圖。“And in that light I found deliverance.”—— Silentroom&Frums《Aegleseeker》)
什么時候把書的名字改成《綻放》的呢?貓貓自己也記不清了,大概是某次排練之后突發奇想吧。
果醬面包一起去參加了那對學長學姐組織的活動之后,貓貓意識到自己真正意義上開始把果醬面包當成了自己的家。那段時間她寫完了《綻放》,但并沒有像剛入學時自己設想的那樣就此離開,而是為了果醬面包選擇了留下來。“我曾經以為世界總是晦暗無光的。但羈絆的力量果然如我最初相信、也想試著去寫出來的那般強大,強大到能夠挽留住一個計劃著離去的靈魂。我的自我認同曾一度因為一些事而接近崩潰,但我遇到了一群人,好好地告訴我我很重要。所以為了一份責任感,我活了下來,然后向前邁進。”——《綻放》后記。
(果醬面包最后一次演出留下的與觀眾的大合照。)
完整的果醬面包的最后一次演出是一個很大的音樂節。五個人為了這次活動在考試后排了個通宵,最后的演出雖然還可以,卻沒有達到足夠理想的效果。
之后鼓手就自閉了兩天。其他人再次見到他時他說自己決定退出樂隊回去學習。雖然很難過和不舍但貓貓和其他所有人一樣表達了理解和祝福。在找了支援鼓手完成了原定的下一場演出之后,樂隊沒有再進行任何活動。
于是一個普普通通但是好像又沒那么普通的樂隊的故事到此就畫上了句號。或許到這里還能算善始善終,但后來貓貓發現有人在背后說自己與對方產生過矛盾,而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這一刻果醬面包在貓貓心里才算是真正解散了。
但貓貓還是沒有選擇離開。果醬面包的故事早就在她心里種下了一顆種子,而這顆種子早已發芽。那是名為活力的事物,就算她再不愿意承認,這種變化已經不可逆轉。
(“正因為無處可去/才無比想要見到你/就在此時/此地/此刻”——米津玄師《TEENAGE RIOT》
*《遺書》/《綻放》這本書是真實存在的,現實中它的名字叫《混亂時間線中未忘卻的》。當然,那是一本寫的很糟糕的書,但我確實是想嘗試著寫寫所謂羈絆,卻無法很準確的描述。后來聽到了V.W.P的《言靈》,啟發不淺,身處虛擬世界也有著不會停止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