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了,一個點贊的也沒有,粉絲一個月以來數量沒發生變化,有點懈怠,想休息一下。
這是一條巷子,其實也算不上巷子,一邊隔起來的圍墻其實是馬路的橋邊,邊上一家雞湯面館,生意還算不錯,老板人實誠,一大碗雞湯面盛的滿滿的,吃的也都是回頭客,旁邊下工的或者居住的收入不高的人,空著肚子進門吆喝一聲,老板來一碗雞湯面,肚子就有著落了。
店里五六張桌子,剛好滿足附近的人群,從沒看見排隊的也從沒看見那天空著,稀稀落落的總有人上店里來,老板估計是身在南方的西北人——陜西那一塊兒的,這半邊街幾乎都是陜西人開的館子。
要了一碗雞湯面,麻溜兒的吃完,一天的空腹給我一碗就脹了。只要12塊,面十足,料十足,味道十足,真的很便宜了。
吃完面出來,分不清撐得慌還是躺的身子難受,騎上車去村子后面的稻地里去轉,四下漆黑,遠處霓虹閃爍,路邊車水馬龍,泥土因為下過雨變得迎面芬芳,剛翻的地大塊的土層一塊疊著一塊讓地表換了模樣,南方冬天的水稻田發出的味道很像我們西北老家春天的泥土氣味,沿著老家的河邊走,一股山里的粗狂氣味和泥土的香味讓人置身其中,仿佛能將一切都置之度外。沿著阡陌走,沒翻過的稻地剛被收割機壓過,土地很瓷實,稻桿直直的立著,開著電瓶車沖進去,在顛簸中覺得很開心。
出了稻地,給朋友打了一個電話,朋友剛睡醒來,他是昨晚熬夜了,今天睡到了晚上七點,電話那頭迷迷糊糊的聲音,我問早上的電話你也沒給我回消息,一天了都干嘛呢?他說睡了一天覺。
我們是一個村里的,很有同病相憐的味道,都是單親家庭,生活都很艱難。我問他今天怎么沒上班,最近上班了嗎?他說好幾天沒上班了,那個地方不好,找了一個塑膠廠,周一去報道。他又問我最近怎么樣,我說我也周一上班,原來的工作辭掉了,重新找了一份。我說原來你已經沒上班了,我辛虧沒指望過來跟你混,不然就得喝西北風了。他說為什么,我說你已經辭了臨時工,我過來豈不是要喝西北風?我問他上了多久的班,答,一個月多,因為他辭了,和他關系好的都離開了那家職務介紹所,又說,我們兩個是一起到江蘇來的,我已經把花唄的賬都還了,卡里還有一千余額,你呢?我說你至少還了花唄,我沒攢下錢,倒欠了許多,不提了。問他找的工作什么工種,什么職位,他說也算小時工,也就是普工吧。
我說明天過來找你玩,如果把事情處理的順利就早點過來了,如果事情不順利就不過來了。順便我還有幾瓶紅酒,拿一瓶過來。便又問他,還有沒有誰跟你在一起。答,有一個,他現在也是做小時工,一天一百四,在做沖壓。他是農村出身的大學生,本身條件不好,空有知識無處發揮,只能先做苦累點的活,說,他明天還要上班。真遺憾,不能一起聚聚。
好,那明天過來聯系,我還沒起來,等會吃飯去。我說吃完飯打農藥,他說好,后來一起打農藥時已十點多了。
去年冬天冰天雪地,他嘴上得了泡,坐不下,每天睡著,后來去醫院割掉了,回家在家養病,冰天雪地里我找他說話,坐在床邊和他聊天,門外邊便是平展開的農田,一直延伸到山腳下,田里的土也凍僵了,農村的房子四面透風,裹緊身上的衣服只要一坐下來就冷的發抖。
三月,我們約定去蘭州坐飛機,然后在合肥降落,從合肥搭高鐵去江蘇,這樣大概能少受點坐火車的煎熬之苦。
到那時,我們準時出發了,帶著新的希望,懷著新的憧憬,義無反顧地背離家園,孑然一身地去往陌生的城市,身上的錢除去路費花銷,沒有一分多余,甚至路費都是從花唄上支付的。
來到這邊便分開了,因為消費理念的不同,生活觀念的不同,追求理想的方式不同。
明天就去找他,吃吃喝喝聊聊,走走轉轉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