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這個街道太嘈雜,那么它是否會因為我而變得安謐。如果我說這個世間太紛擾,那么它是否會因為我而變得靜雅。
小米是我的一個閨蜜,之所以叫她小米,是因為她有著和小米一樣的醇香。粒小但不失堅韌,不如大米般剔透,卻勝之氣香。
她,生于福建。隨父母來到我們這個城市,父親和叔輩合伙開了木材廠也算是立足了。
福建老家的信奉,必須有男孩傳宗接代。不巧她是女孩,又是頭胎。自然父母接下來生的弟弟妹妹看護的重擔部分的落在了她肩上。她父母一共生了三個孩子,第三個終于是個男孩。加上他叔父的三個孩子。她一個女孩有時要照看三四個孩子。拋去重男輕女不談,她也是個孩子啊。
和我做同桌的時候,她精神總是不太好,偷偷告訴我昨晚幾個小家伙又哭又鬧,害得她不能入睡。她總是頭疼,時不時的掐掐額頭,就會出現紅印,當時我還笑她。
但是她學習很好,尤其是理科。和我不同,感性的我總是愛哭哭啼啼,她卻很少哭。直到有一次她告訴我她可能上完高中就不能上學了的時候,她哭了。我也哭了。我問她為什么,她說老家的習俗,過不了兩年她就該相親結婚了,女孩子讀書有什么用,她父親不讓她上了。我怕她離開我,怕以后的日子里要分別。我心里明白她喜歡上學,我也想過同她父母談談,但是終不敢,這千百年的封建殘余是我一己之力可以動搖的嗎?
高中畢業,她百般苦求,她父親同意讓她上一年大學,只是這學費都是她自己打工湊齊的。對了,忘了說她高中有了一個對她很好的男朋友,好的讓我妒忌,好的讓我替她開心。但是這次她又哭了。她對我說她家里是不可能同意她嫁給這邊的人的,要讓她回老家相親結婚。所以她覺得沒結果,分分合合,我告訴她,愛他就要在一起。我以為我可以看見他們倆共同面對兩家父母,一起走向婚姻殿堂。我錯了。
她僅有的一年的大學時光,男孩向她提出了分手,其中緣由我不知道,只知道我朋友開始創業,而男孩覺得兩人有差距就分開了,她再次哭了。
她不上學時,她的導員勸了她好久,學習那么好為啥不上了,她不說話,只是說不上了。
她輟學之后,在媽媽的支持下開始進一個美容產品公司做助理,她媽媽偷偷對她說我完不成的夢想你要來實現。現在她跟著公司的朋友到處旅游,也像父母發了誓,如果三年之內還不能有一番事業她就回老家結婚。
我支持她,她有自己的夢,夢想自己追求愛情,夢想不被家庭教條而束縛,夢想不做那個同媽媽一樣只能聽話的女孩。
我好久不見她,朋友圈里,她變成了短發,她的交際圈里多是我參與不進的話題,我放假回家她去出差,我好久不見她。
但我知道,我們在努力,為別人,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