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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和師姐這對實驗室情侶帶著北國的新一場落雪趕赴加拿大開始了他們為期一年的公派留學。
我所在的學校,公派留學的申請通過率大概在70%左右,在全國范圍內也算是挺高的了。但即便是在這樣高的通過率下,同一實驗室的兩個人能申請到同一所大學通常來講幾乎是不可能的,而同一實驗室同一導師的兩個學生申請到同一所大學的同一個實驗室做公派留學的,根本是不可能的,或者說是沒有先例的。這在師兄和師姐申請前有許多所謂的“過來人”跟他們交代這個所謂的“經驗”或者是“規律”,幾乎很明確的告訴他們,你們要申請去同一個實驗室是不可能的。
師兄不信這個。
他跟師姐談了兩年的戀愛,在師兄體重比兩年前漲了近40斤后,在各自最好的年華步入了婚姻殿堂,也成為了實驗室愛情的典范和楷模。為了愛情師兄把本可以兩年結束的研究生讀成了三年,兩個人能待在一起,晚一年畢業又有何妨呢?所以在申請公派留學這個事情上,師兄寧愿不出去,也要跟師姐在一起。所以他們一開始申請的時候其實是沒報太大希望但也做足了功課,下足了功夫的。
申請公派留學是需要有一定的前期研究基礎的,師兄師姐先是在申請前的一年里,在實驗上下足了功夫,在我還沒有到實驗室的時候師姐就無意中跟我透露說師兄現在基本上每天要做實驗處理數據到12點才能睡覺,第二天7點多一點就得起來到實驗室繼續開始新一天的實驗,每周七天,三周休息半天。
功夫不負有心人,由于前期在實驗上下足了功夫,所以師兄和師姐投出去的論文很快被接收,并且水平在我們這個領域內基本上屬于最前沿的內容。這為他們申請公派留學提供了很大的籌碼。在填寫申請書的時候,師兄也前后咨詢了很多人,雖然心里還會覺得這個不太可能,但還是力求在每一個細節上都做到最好。
一個月后,他們順利通過了國家留學基金委的審批,拿到了加拿大一top5大學的公派留學機會。
師兄說他自己也沒報多大的希望,但自己下足了功夫并且在每一個環節的細節上都力求做到最好,最終得到這一結果既出乎意外也在情理之中。
從來都不會有哪些重要的能改變我們人生軌跡的事情是可以輕易得來或者既定的,正因為這些不確定,才有了我們為未來拼搏的理由,才有了我們為有限的生命創造無限的可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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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同學是低我一屆的一個師弟,在我之前到我這一屆里,我們學校能申請到的最好的保研學校是北大中科院和上交了,清華或者國外的一些大學根本沒有人申請通過過,也昭示著申請這些學校的難度。
L在他大三那年決定要去港大,很多人勸他別費那些功夫了,說他說話大舌頭,英語口語就過不了關,并且我們這邊英語學習本來就薄弱,考雅思一次肯定過不了;并且我們這個專業在全國排名也在前三以外,申國外的大學難于登天。
L說我想試試,去國外讀書是我多年來的夢想。
在準備申請去港大的那些日子里,他每天6點就起床到教室自習,晚上等11點門衛大爺清樓了才從自習室出來,踏露而出戴月而歸,累了就在教室的桌子上睡五分鐘,到了飯點兒去吃口飯回來繼續接著學。嗯,第一次雅思考試,他考了6.5,雖然分數剛剛及格,但對于6級沒過的他而言,已經算是莫大的收獲了。
他又多方打聽,申請那些學校不僅需要英語成績、GPA這些,還得有自己的論文成果才行。所以,剛學完英語的他就把學英語的勁頭用在了做實驗上,那段日子天天泡在實驗室里,做動物實驗老鼠咬了手指,他忍著疼痛去打了疫苗回來接著弄;試劑把實驗服染的五顏六色的他也顧不上美麗,用他自己的話講,白色的實驗服難得這么漂亮。他投了多篇論文,難得上天眷顧,老鼠咬他那篇是中的最快的。
在申請前,他也多次找其他人幫忙修改他的PPT和講稿,專注且投入,最終拿到了港大、清華以及伯克利的offer,還拿到了港大100W的獎學金,這在全國申請率都是極低的。
其實沒有什么不可能,他們告訴你不可能的時候,他們心里其實也沒底的,因為他們中的大多數根本沒有拼盡全力去試過。
正因為他們沒有嘗試過就把這種主觀的意識強加給了你,你如果當真,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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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擺渡人》里的情節。
迪倫穿過茫?;脑?,越過重重阻隔終于走到了“幸福世界”邊緣,卻發現身邊的崔斯坦不見了。她不愿意在這個世界繼續等待未曾謀面的父親和冷漠的母親的到來,更不想去尋找去世的外婆和嬸嬸,她想去找崔斯坦,沒有崔斯坦的生活對她而言是無法忍受的。
所以她去找了克萊爾,這個在那個世界被稱為是最見多識廣的人。她告訴迪倫,她想回去,回到那個荒原和自己的擺渡人崔斯坦見面并廝守在一起的想法是無法實現的,因為沒有人嘗試過,或者嘗試過的人都沒有完整的回來,所以那是不可能的。
迪倫顧不了這么多,沒有崔斯坦的日子她覺得自己還不如死掉呢。
她全憑意志又一步步地向前挪,朝著那扇開著的門。每一步都很痛苦,每一次呼吸都是鉆心的疼。她的身體在吶喊,叫她停下來,叫她放棄。但她卻仍然堅定、頑強、奮力地向前。她一寸寸地接近那扇門,尖叫聲、咆哮聲和嘶嘶的聲音也越來越響亮。惡魔們加緊進攻,對她又拖又拽,又撕又扯。它們在她眼前轉來轉去,企圖弄瞎她的雙眼。就在離大門還有幾米距離的時候,她雙膝跪倒,筋疲力盡。她使勁地把眼睛合上,強迫自己承受疼痛的肺部呼吸,開始往前爬行。手下的地面異常冰冷,小石子磨著她的手掌,刺入她的膝蓋。她不顧一切地往前挪,只想著往前挪。
在鼓足勇氣歷盡艱難以后,她終于回到了現實世界,也帶著她親愛的崔斯坦一起回到了她想要回去的那個世界。她看著山風吹亂了他淺茶色的頭發,拍打著他的臉,無比幸福。
你還年輕,哪怕有那么一絲一毫的機會都應付出千萬分的努力去爭取,用自己的方式去獲得想要的生活,不輕易相信他們所謂的不可能,不輕易為自己的歸途劃上句號,也不輕易按著他們所謂的既定道路去過這安穩的一生。
你要知道,他們所謂的不可能只是他們不可能而以,不是針對你。
你還年輕,別輕易相信他們說的不可能。
這世上最幸福的事,莫過于用自己的方式過完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