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說:看見了他,我變得很低很低,低到了塵埃里,并且在塵埃里開出花來。
張愛玲這朵為胡蘭成開在塵埃里的花,最終被胡蘭成丟棄在塵埃里,再化作塵埃,消失在茫茫紅塵中。
而阿禪卻不是。阿禪不但在塵埃里開出了花,而且開得絢爛多彩,碩大無比。
阿禪是劉梅花的小說《遠去的匈奴》一書中的女主人公,是百草堂堂主柳先生的小女兒。
她自幼被父母寵愛,生性玩皮,野性十足,妥妥的野丫頭一枚。
由于父親是北涼的神醫,阿禪也在一邊玩劣,一邊學著父親的樣子在布娃娃和家奴們身上練針灸,結果練出了針到病除的本領,被稱為北涼第一神針。
有一天北涼國主帳下的大將軍浣布野利來到百草堂,點名要阿禪給自己治病。當然,他不是真心來治病的,而是一睹阿禪秀美的芳容來的。
阿禪一針除病,大將軍一眼就喜歡上了阿禪,阿禪也對將軍傾心不已,但野利是大將軍,還和國主的小女有婚約,野利不能將阿禪明媒正娶,于是就瞞著自己的父母,偷偷生活在了一起,將軍拔劍南天起,阿禪愿做風兒繞戰旗,從此阿禪便低到了塵埃里,成為了野利沒有名分的女人。
野利是將軍,當然不能天天守著自己喜歡的女人,他是要聽從國主的旨意,帶兵去打仗,保護自己家國的人,盡管野利喜文不喜武,但是戰亂年代,誰人又能按照自己的意愿隨性而活呢!
將軍一去不復還,阿禪便思念成殤,淚流成河。等不到心上人,阿禪便開始迷茫、糾結,后悔,但這只是暫時的一點思緒,問世間情為何物,那便是“衣帶漸寬終不悔 ,為伊消得人憔悴”。
戰亂越來越深,眼看著自己的家園一天天被他人侵戰,卻始終不有野利的消息。
懷了身孕的阿禪和野利的奶娘被困在山洞里一月之久,沒有了糧食,斷絕水源,差點被凍死在那個寒冷的冬天。
幸好有哥哥們的救援,阿禪才回到娘家,生下野利的女兒忘憂。
伴隨著戰亂而來的便是鋪天蓋地的瘟疫,瘟疫奪去了阿禪父親的性命,卻讓阿禪變得越來越堅強。
阿禪在百草堂重新掛起“懸壺濟世”的旗幟,憑著自己柔弱的身軀和第一神針的本領,開始了舍粥賒藥的救濟和治療百姓的活動。
有一天百草堂來了一位重癥病人,此人命懸一線,卻被阿禪連扎帶熏,病人的病情便開始好轉,最終起死回生。
這位病人也是一位大將軍,所不同的是,他不是朋友而是敵人。他是北涼的敵國國主拓跋燾的將軍,這位將軍雖其貌不揚,但也溫文儒雅,還喜歡上了阿禪,請求阿禪做自己的女人,保證她衣食無憂,生活富足。愛美之心,惜花之情啊!
人心不過拳頭大,阿禪的心里早已經裝滿了一位將軍,再也沒有另一位將軍的立足之地了。
但這位將軍威逼利誘,說要是阿禪不從,野利就會永遠也回不來了,他被拓拔燾困在平城了。
阿禪何其精明,她用父親從不外傳的醫術和父親的幾十個徒弟做了交易,從拓跋燾手里換回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大將軍浣布野利。
此時北涼已被拓拔站領,北涼不再是北涼,而成了西涼,屬于北魏拓跋燾的領地了。西涼國主也已離世,野利的婚藥也就無人提及了。
野利回來后被封為西涼刺史,便大張旗鼓將阿禪娶進西涼府,給了阿禪一場轟轟烈烈的婚禮,從此阿禪苦盡甘來,守著心愛的人兒在塵埃開出一朵碩大絢麗的花朵,北涼第一神針在歷經苦難后,過著錦衣玉食,豪華絢的日子。
歷史是殘酷的,但愛情是真摯的。真金不怕火煉,真愛經得起考驗。在歷史的長河里,有多少個阿禪為愛甘愿將自己低到塵埃里,又能有多少個阿禪能在歷經劫難后讓自己在在塵埃里開出豐碩的花朵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