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河流湍急,河邊摸魚的小童,哼唱著的童謠,舉起魚叉,突然一只冰涼的手抓住他的腳踝。
男童回身看去,只見草叢中,有一渾身濕漉漉,蓬頭垢面的“冤魂”,一只手抓著男童的腳踝,悠悠問道:“喂,小孩兒,有吃的嗎?”
男童驚嚇過度,小便失禁,將魚叉刺進“冤魂”手臂上,落荒而逃。
魏子夏發髻散落,身著破衣,啃食著涼透的饅頭和一盤農家自己腌制的咸菜,滿足的對農家表示感謝。
“小兄弟,你這可是遭遇山中強盜?”
農家抱著年幼的孫兒,上下打量著這位年紀尚輕的小伙子。
魏子夏傻笑著,咽了口饅頭,跟老人家細細道來。
“我本是由西向東游山玩水,誰知在山崖處一腳踩空,便掉入水中,順流而下,漂到岸邊,我早已沒了氣力,不知怎么迷迷糊糊睡著了,對了,老人家您這是何處,莫崖山可在附近?”
“原來是要去參加武林大會的小少俠呀,老翁失禮了。”
農家向他行禮,魏子夏禮貌回禮。
“老人家您不必如此,我就是個從鄉下來的毛小子,少俠,我可不敢當。”
嚇壞的男童在睡夢中抽泣。
魏子夏的不好意思的撓撓發出魚腥味的頭,拿出自己隨身的錢袋,贈與農家,感謝農家搭救。
農家不愿接受。
“這樣吧,老人家,我可否借您家浴室一用,還要麻煩您給我找身干凈衣物,就當是給您的報酬了。”
農家瞧他慘兮兮的模樣,便允下。
魏子夏一番梳洗打扮,將頭發隨意盤起。
再次謝過農家救命之恩,繼續趕路。
從農家口中得知,去莫崖山需翻過這村落后山,便可到達莫崖山腳下的昌平鎮,這幾日已經有不少名門正派的弟子隨家師抵達山下。
農家在眉清目秀的少俠走后,打開錢袋,囊中竟滿是沉甸甸的金子。
破舊的院落里,農家朝少年離去的方向叩拜。
魔窟? 七魔教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問你教主呢,你倒是說話啊。”
赤鬼在七魔教燭火搖晃的議事廳內,踱步。
香兒哭哭啼啼的說與教主走散了。
“這還得了,把那個小魔頭放回人間,豈不是要天下大亂。”
紅女將飛出去的紅線收回。
“此事萬不可被老教主知道,鬼燭你和香兒一同出去尋教主回來,切記七魔教教主青魔入世一事,萬不能讓世人知曉。”
赤鬼停下腳步,想到對策。
紅女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你們確定那小兔崽子會以真面目示人?”
蛇蝎陰陽怪氣的笑著,撫摸著盤在他身上取暖的赤蛇,說道:“咱家這位滿肚子壞水的小魔君,既然會甩下香兒,肯定早就有所計策,別忘了,他可是我們教出來的。”
“好了好了,顏兒又不是小孩子了,玩夠了自然會回來的。”
雪娘身著素衣,語氣溫和。
“雪娘。”香兒撲進這年紀不到暮年,卻已滿頭銀絲的女子的懷中,“雪娘,怎么辦,我把教主給看丟了。”
“好香兒,別哭了,你那氣人的小主人,在外面玩夠了定回來的。”
狼王咀嚼的野狼肉,說:“雪娘說的是,咱家這個打小就不讓人省心的教主,到了人間,該害怕的是他們那些人,我們本就是被世人忌憚,臭名遠揚的魔教,就讓傻小子去人間走上一遭吧。”
“說起來,今日怎么沒有見到玉碎?”滿面涂著血色圖騰的紅女朝洞口望去。
“這個時辰,師兄應該在后山練劍吧。”鬼燭面無表情的說道。
“若不是當年這家伙把易容之術教授與教主,我們現在至于這么難辦嗎,罷了,鬼燭你還是同香兒出去尋尋,眼下這武林大會召開在即,我估摸著,教主很有可能會去湊熱鬧。”
不愿多言的鬼燭點頭示意赤鬼,他已領命。
正午時分,烈日當空。
一襲白衣少年,腰間纏著享譽武林,名為“白晝”的白玉劍,踏進昌平鎮最好的酒樓。
“小二,給小爺我來壇你們店內最烈的酒!”
少年身后一襲玄衣,氣場極強的男子用折扇敲了一下少年的腦袋,說:“反了你的,還最烈的酒,店家莫聽這小子胡言,給我們上壺好茶,再上幾樣小菜即可。”
“好咧,各位少俠請入座。”
“白晝?”店內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齊聚一堂。
“若沒看走眼的話,他們是玉劍山莊的人吧?”
“聽說當朝宰相的親弟就拜在玉劍山莊莊主洛懷山門下。”
魏子夏不小心用蠻力將茶杯捏碎,留下一袋金珠,離開酒家。
武林大會召開在即,各大門派陸續來到本就在莫崖山的清風門大本營。
“師兄,安歌師兄!”
風流倜儻的清風門大弟子易安歌代師父迎各門派師兄弟上山。
清風門伶牙俐齒的小師妹顧月兒,清風門當家掌門的獨女,一蹦一跳的挽著大師兄,跟他講自己剛剛交了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