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奧威爾在小說《1984》中,預言人們會遭受外來壓迫的奴役,我們的文化將成為受制的文化;而赫胥黎在他的小說《美麗新世界》中,則表達了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憂慮:人們將會漸漸愛上壓迫,崇拜那些使他們失去思考能力的工業技術。
美國著名媒體文化研究者和批評家尼爾·波茲曼(Neil Postman)在他1985年出版的作為新聞與傳播學廣泛引用參考的經典著作《娛樂至死》(Amusing Ourselves to Death)中,對現代工業文明社會做出了深刻反思后告訴我們:可能實現的,也許是赫胥黎的預言:“毀掉我們的,不是我們所憎恨的東西,而恰恰是我們所熱愛的東西。”
我們“熱愛”的那個東西,便是當時以電視機為代表的現代電子媒介。
本書寫于二十世紀八十年代,那時,美國正是電視機的天下。
據他在書中統計,一個人在16歲前,將會看超過一萬六千小時的電視節目。男主人周末躺在沙發上看球賽、家庭主婦在電視中學習烹飪知識、兒童在電視中觀看《芝麻街》,人們陶醉于電視帶來的精彩世界。
為何波茲曼會將電視機定位于會將我們毀滅掉的危險物品?他所說的這個“毀滅”,又作何理解?這本“對20世紀后半葉美國文化中最重大變化的探究和哀悼”(作者語)的書中,究竟講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