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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歸塵（3）起航
>前情摘要：
六天過去了，孔澤終于停住了嘔吐，但整個人卻臉色有些發白，令姜晨有些擔心，孔澤笑著給了姜晨豎了一個拇指。
‘轟！’
船身突然劇烈搖晃，就連那些老水手都幾乎在甲板上站不住腳。
“是瘋狗浪！”瞭望臺上傳來了廣播的聲音。
老水手們聽見之后，眉頭都皺了起來，每個人都開始變的嚴肅起來。
所謂瘋狗便指的是不分青紅皂白見人就撕咬的惡犬，狂暴，肆虐，來勢洶涌，用來形容這種破壞力極強海浪十分傳神。
船上的老船員們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他們都清楚瘋狗浪意味著什么，瘋狗浪形成于臺風前夕，表明臺風正在快速接近他們。
對船員來說，在航海途中遇見臺風就如同看見了牛頭馬面一般，半只腳已經被拖進了鬼門關了。
“有臺風！為什么沒有收到氣象局的報告！”船長驚怒，大聲斥責駕駛員們。
“航海通告根本沒有出現臺風預警啊！”有駕駛員回答道。
所有人都很驚恐，他們已經在甲板上站不住腳了，都穿著救生衣抱著身旁的建筑物，姜晨與孔澤對視一眼，互相苦笑了一下，他二人雖然是初生牛犢，但也清楚情況危急，只是心中嘆道：這運氣也太差了！
“將船首轉向瘋狗浪，快！”船長還是經驗豐富，在短時間內下達了命令。
舵工是個新手，剛從實習轉正，此時雙手正緊緊握住舵，還在發愣。
“到下一個港口，你給我滾下船！”船長聲音大了幾分，將舵工驚醒，氣急道：“正舵！快！”
“是！”舵工急忙轉舵，死死盯著舵向，幾十秒之后，大聲說道：“船已正舵！”
眾人眼看著那幾乎比甲板還高的浪奔襲過來，心中沉了些許，又緊了緊身上的救生衣。
‘轟！’
船身突然劇烈抖動，眾人覺得身體忽然被拋飛了起來，舵工冷汗淋漓，還好及時反應過來了，若是船身平行于瘋狗浪，剛才那一下，船說不定會被直接掀翻！
同時舵工心中也感謝船長，下次到港口之后，你不趕我，我也會自行下船。
“啊！”
有人驚呼，那人望著一個方向一臉震驚，眾人順著那人指向看了過去，全部都驚愕地說不出來話，船長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映入眾人眼中的浪頭足有百米高！
空中水滴如傾盆般落下，不知道是海水還是下暴雨了。
“船長，棄船吧！”有船員懇求道。
船長心中一沉，如果棄船，也證明他的船長生涯到此結束了，不再會有船東用他了。
“棄船？這種天氣下靠那種救生艇不如直接跳進海里。”姜晨說道，他沒想到這些老船員面對危險居然亂成這般。
“可能著急下去喂魚吧。”孔澤也出聲道，他認為說出棄船之人簡直蠢的可以。
百米巨浪，這已經不是瘋狗浪了，比海嘯更甚之。
姜晨深深憋了一口氣，若是船翻了，有救生衣遲早會浮上海面的。
“進船艙！”姜晨大聲對孔澤說道，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了，有幾人一齊沖進了船員房間，外面還有七八個水手，最后進來的是布魯二副，他卻一把將房間門關死。
“你做什么！”孔澤一把握住布魯的領口，怒問道。
“我們死還是他們死，你做個選擇！”布魯怒睜著眼睛，大聲吼向孔澤。
外面的水手們眼看著巨浪拍下，在門前又拍又砸，無聲乞求，姜晨轉身要去開門，卻被布魯一下撞開，姜晨大怒，就要強行動手...
‘砰！’
那巨浪突然拍擊而下，將船身直接淹沒，劇烈的撞擊下，使房間中的眾人不能站立，四散倒飛出去。
整個船在大風浪搖擺，時而被海水淹沒，時而又被巨浪拋飛起來。
姜晨感覺自己現在是躺在天花板上，他被摔地七葷八素，腦子發昏，暈船的感覺又浮現在心頭。
一時三刻之后，終于平靜了下來，姜晨覺得自己的骨架都已經散了，孔澤額頭上有血，是在劇烈搖晃中撞擊的傷口，此刻他不省人事。
姜晨掙扎著起來，向外面走去，甲板上無一人，姜晨眼神中閃過一絲猙獰，轉頭瞪向昏死的布魯。
“這么多條人命，轉瞬就沒有了，皆拜你所賜！”姜晨低吼道，他幾欲想將布魯直接扔進海里，最后都收住了手。
姜晨放眼望去，頭頂呈現一片晴朗天空，四周卻烏云密布，這是在風暴眼之中，也就是說四周皆狂風巨浪肆虐，唯有此地很寧靜，他心中低嘆，等臺風移動，勢必是要再經過風暴邊緣的，不曉得還有沒有命活下來。
空中突然電閃雷鳴，黑云翻滾，姜晨定睛望去，自黑云中駛出一艘破爛的帆船，桅桿上的帆破碎不堪，只留下幾道布條。
姜晨眼中閃出驚訝之色，這艘帆船是由錚錚白骨制成，船首昂著一顆龍頭，龍眼栩栩如生，似有精光從中射出，姜晨心中疑惑：莫非這艘船的龍骨真的是由龍骨制成？
他手探出細細感知，再三確認此刻無風也無流，這艘船顯得鬼氣森森，居然就這樣緩緩地向著姜晨駛來。
“這是鬼船！”
一道沙啞的聲音如鬼魅般在姜晨耳旁炸響，將后者驚的頭皮發麻，姜晨轉頭望去，看清楚來人才放松了緊繃的身體。
“大師兄，你這語氣要嚇死人的。”姜晨長吁了一口氣，原來是孔澤醒了過來。
“咳咳！你以為我愿意啊。”孔澤咳嗽了兩聲，本來暈船還未調整過來，緊跟著就是幾口海水的澆灌，孔澤的確不好受。
兩人細細端詳這艘骨帆船，發現其通體潔白晶瑩，可無風自行，沒有別的端倪。
“會不會是閻王爺也開始搞航運了，要我們坐船下去與他飲幾杯酒？”孔澤正色說道，一副正經臉。
“或許是。”姜晨雖然知道孔澤是神經大條，此刻要活躍氣氛，可他怎么也笑不出來。
姜晨隱隱約約感到胸口發悶，這艘船或許真的是來索命的，他不信神與佛，可經歷過生死邊緣，讓他開始懷疑是否真的有閻王殿，他心中在發問。
黃泉路上是否有彼岸花？奈何橋下真的有忘川河？三生石能記載一個人的三生三世么？我死后下一世會輪回為六道中的哪一物？
“想什么呢？”孔澤一拍姜晨的肩旁，將其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后者依舊眉頭緊皺。
姜晨猛然搖了搖頭，他越看這艘鬼船心中越不舒服，這艘船不祥，但卻似乎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嗡！’
姜晨的身上突然淡出了一道金色光圈，將他與孔澤包裹在其中，二者驚奇，為什么會有這等異變？
“怎么回事？”孔澤吃驚道。
姜晨低頭一看，滿臉驚愕，這光芒是從胸前的黝黑木劍發出的，還不等他說什么...
‘砰！’
自鬼船中射出一道黑色電芒，便擊向姜晨與孔澤，雖有這道淡淡的金色光圈保護，但二人依舊被擊的倒飛出去，浮在海面上。
“果然是來索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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