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的囈語201611014
(六十一)
懷疑開始進(jìn)入嗜睡模式。
送走Cookie,地鐵上,睡得迷迷糊糊的。
上地鐵之前,阿姨打來電話,她和叔叔已經(jīng)在家等著了。
這叔叔和阿姨,是我不敢得罪的。
(六十二)
突然想起爸爸那些朋友們,那些老知識分子。
Q叔叔是一個,嗯,且說他是書呆子吧。
我應(yīng)該見過一次Q叔叔,但是沒有印象了。
雖然同在一個大院里,曾經(jīng)Q叔叔家就住在爸爸媽媽家前面一棟。
不過,有過爸爸媽媽家嗎?
(六十三)
想象中Q叔叔應(yīng)該是瘦瘦的,高高的,沉默寡言的。
Q叔叔是位教授,我總覺得他只會讀書做學(xué)問,其他方面簡直就是小白。
Q叔叔有個女兒,比我大幾歲,非常非常美麗。
校園里,經(jīng)??梢钥吹剿孔x的身影。
這個美麗的姑娘腿腳不方便,得過小兒麻痹。
姐姐情路坎坷。
(六十四)
很多年以前,Q叔叔病倒了,具體什么病不知道,反正就是活不回來了。
Q阿姨身體也很虛弱。
Q叔叔應(yīng)該還有別的孩子,根據(jù)我不可靠的推測,孩子應(yīng)該在國外。
因為大院子里這樣的家庭多了去了,父母至少一方是教授,孩子非常優(yōu)秀,出國了,成家了,孩子成了電話里的孩子,父母老了……
Q叔叔躺在病床上,輸著液,等著最后一刻的到來。
他跟老朋友說:沒意思的,真都沒有意思的。
這句話,Y叔叔也說過。
爸爸最后的日子,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Y叔叔來看爸爸,他也是上海人,爸爸一輩子的朋友。
他看著爸爸,眼淚就流下來了。
出門后說:沒意思的,都沒意思的。
沒意思的,真的都是沒意思的。
這就是我們看似熱鬧的人生。
(六十五)
到家都黃昏了,一進(jìn)門,baby歡快地又叫又跳又搖尾巴,嫂子在廚房里熱氣騰騰地做飯,叔叔阿姨坐在餐桌邊跟嫂子聊天。
我知道叔叔是來查我吃中藥的效果的,阿姨是特別想念我了。
果然,三句話未落,叔叔就開始給我把脈,問東問西。
我哪里敢說我這是為了哄他們高興才喝這個又苦又酸的中藥的,我更不敢說昨天剛喝白酒喝大了死去活來。
于是就騙叔叔說:嗯,好多了呢,睡得挺好的,都挺好的……我挺好的,給我嫂子再看看吧,她特別容易累,臉色也不太好呢。
嫂子,你跟他們是一伙的。
阿姨開始發(fā)話了,我聽懂了,她的意思是我應(yīng)該扎一扎針灸。
不能惹他們,我就好好好地答應(yīng)著。
不料阿姨施施然地從包包里拿出了長針,酒精和棉球。
我知道這下又被他們算計了。
叔叔笑嘻嘻的特別像一只憨厚的老狐貍,嫂子一副事不關(guān)己,一臉無辜的樣子。
我心里暗暗琢磨,得找個理由把嫂子發(fā)回表哥身邊去。
(六十六)
最討厭扎針。
每次果小熊感冒驗血,她把手伸出去的時候,我雖然面無表情,可是真的腿發(fā)軟,心里各種發(fā)慌。
怕打針,怕看見血。
我得搞清楚要扎多少針吧,叔叔親描淡寫的:十來針吧。
此處省略N字。
阿姨已經(jīng)熟練地遞過針和蘸了酒精的棉球。
看來是做慣了助手的。
女漢子能屈能伸,忍了吧。
不忍是真的不行啊,上次被Y叔叔帶去見一位神秘叔叔,那位叔叔不肯透露真實職業(yè),只說:我是推拿的。
然后,就因為我頂撞了他幾句,他差點把我胳膊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