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說來我這人有個挺大的優點——毫無忠誠度。從實習至今,換了16家單位。(初涉江湖時傻逼兮兮只做了兩天的銷售和一個禮拜的保險公司不算其中)要活在亂世,有我這樣喪心病狂的墊底,三姓家奴的呂奉先和表里比興的真田昌幸也不至于被人噴上幾百年了。

在我苦逼的坐班生涯里,算起來可以組成一個團兵力的16家同事們讓我見識了無數慘烈的婊子相斗撕逼互砍的戰爭。在我腦海里深深充斥著血污逆流逼水匯成河的回憶,然而有一家卻宛如清流,在我的記憶里久久不曾散去。

那是2010年的夏天,當時我設計職業的技能樹還沒get太多點數,和大多數菜雞的職業初期一樣,每天起床照例打開51job,智聯招聘,打出關鍵字,然后看都不看一眼的全選,投簡歷。在那樣的階段,根本沒有自主選擇公司的權利,只有期盼著會有一家眼瞎的老板收留我。

漫天飛雪,何處話凄涼。

一時間,無數的欺詐短信代開發票產品推銷的騷擾電話間雜著零星點點的面試通知充斥著我的手機。娜美克球公司的面試通知就是那時猶如夜空中的天狼星映入我的眼中(還是處理下當時的公司信息,此處為化名,娜美克球梗詳見早前一篇日志https://www.douban.com/note/544151513/)。

約好時間地點,翌日我懷揣著滿腔的理想走進娜美克球公司,報通名姓后,前臺姑娘領著我去見人事總監,我擺著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經過辦公區,一路看見兩臺顯示器赫然打開著三國殺的游戲端,一臺播著當時的熱劇,還有一臺正顯示著淘寶購物清單。

“給多少錢我都干!”

我拼命掩飾著內心渴望的激動坐在正在打DOTA的人事總監桌前暗自思忖。

人事總監三十來歲,長著一張圓形的臉,看著挺好玩。戴著平光眼鏡一頭汗水的擼著鍵盤,抬頭看我一眼,又急忙把目光收回電腦前“你先坐會哈,我現在有些忙”

“不急不急,超神要緊。”我擺出一副體恤的表情微笑示意諒解。

“先出血精石”在看到他的宙斯第四次被對面雞巴臉懟死之后,我忍不住出聲。

“不先出紅帳么?”人事總監抬起頭懵逼的看我一眼。

“你屎都被人家錘出來了,先撐血再說啊。”我嘆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

人事總監正思忖著,對面的雞巴臉又跳過來幾錘子帶走了他,這次雞巴臉連大都沒開...

也許覺得在一個面試的人面前這樣有失體統,人事總監勵精圖治,毅然回城買了血精,合A帳,接著在我的指揮下出跳刀,東奔西走打游擊、反補空塔、拼搶肉山。一點一點堅持不懈的縮小劣勢,試圖挽回挫敗的局面。就這樣15分鐘后,基地終于不負眾望的被對面順理成章的爆掉了。

我和人事總監望著挫敗的屏幕,最怕空氣忽然安靜....

沉默總是短暫的,一度尷尬的場面很快被他帶過,開始和我聊面試的話題。

簡短的職業詢問后,他給我畫餅,這家公司是一家私募股權公司。一共兩層辦公樓,加上樓下那層上百來人,這還只是華東分部,公司總部位于天津,有實體煤礦,道路橋梁,投資理財等項目。說白了其實就是現在的e租寶,然而2010年時這還屬于新興行業,未來的藍圖被描繪得美好的一塌糊涂,但作為一個金融理科白癡我并不太懂他說的意思。聽著聽著我就直打瞌睡,他看我聽的興致缺缺也沒勁再往下說,

“你為什么選擇我們公司。”他換了話題。

“我想來這兒打DOTA。”我如實回答。

“不對,你不能說的這么直白。”總監面帶嚴肅。

“呃,我喜歡這里的工作氛圍。”我換了個說辭。

“我看你DOTA挺懂的,你浩方多少級了。”(當時的天梯系統基本就是浩方平臺的LV等級。媽蛋,暴露年齡系列。)

“我15級了,最近找不著工作,成天就在家打DOTA。”我拍著胸拍驕傲的說。

”那你帶帶我,我剛玩,打誰都打不過。“總監一臉坦然的面對自己。

夏日的灼陽就這樣順著我們越跑越偏的話題逐漸下落,金燦燦的夕陽柔和的透過落地窗照在我的臉上。我望著那一抹斜陽,無法想象那天會成為我人生面試歷程中最璀璨的記憶。

理所當然一般,幾天后我接到正式上班的通知。

超哥(人事總監)高興的站在前臺迎接我,跨步向前握住我的手使勁搖晃,“同志我們可把你盼來了。一會老板要和你見一面,你先見見你部門領導去。“眩目間,我以為自己站在井岡山上會師。

一個發際線后移的胖子,戴著深度眼鏡正前佝著身體看著草榴的技術討論區,超哥一指胖子,這是策劃部的文案王斌,是你領導。

胖子王斌趕緊站起來,道貌岸然的和我打招呼,“哎呀,之前就聽李超提起你了,說面試了一個不錯的設計師,歡迎你來和我們一起打DOTA....呸,工作。”

寒暄了幾句后,秘書過來示意我可以去見老板了。

老板40歲不到的樣子,手上戴著大串的佛珠坐在辦公椅上捻著,看我進來朝我點點頭示意坐下。

我還沒開口說話,他電話就響起來,微微帶些歉意的對我說,你等一下。

于是接下來的40分鐘里,我就在他無休止的電話聲中尷尬的左顧右看。一會瞄幾眼他桌前放著一部厚黑學,又看幾眼身后的櫥窗擺設。

坐如針氈。

終于他電話結束了,我以為要開始面談了,沒想到他又抓起座機叫來李超,“你和這位新來的同事再聊聊,讓王斌給他安排下,就這樣吧,我還有事你們出去吧。”

我一臉懵逼的跟著李超走出辦公室,王斌立刻迎上來,“你們在里面聊了好久啊,老板都找你聊什么了?”我大寫無奈帶著黑人問號的表情朝他攤開手,就聽他打了40分鐘電話,媽的一句話都沒說過。

我就這樣愉快且輕松的開始了在娜美克球公司的日子。

每天工作之余的閑暇時光就低調安靜的打著DOTA。說起來這家公司設計的工作量甚少,偶爾設計些易拉寶拉網展架之類的畫面,其余就是美化ppt改名片之類的簡單工作。但老板卻對我甚為滿意,問起緣由才知道皆因上一任設計師屌到炸天。

我的上一任是位30出頭的設計師,人稱達哥。達哥雖然已不在江湖,但江湖之中仍有他的傳說。

挑兩個事例給你們描述下。

第一個栗子。

據說有次公司要換玻璃貼上的LOGO,老板找到正在同時和3個姑娘視頻的達哥。

“你一會把舊的玻璃貼撕下來,明天方便貼新的。”老板并未注意到達哥眼花繚亂的屏幕。

“不不去唉。”達哥說話有些結巴,但言簡意賅。

“為什么不去。”老板有些詫異手下的員工會如此強硬。

“5...5點了,還有半小時下...下班了。”達哥依舊望著視頻里的姑娘頭也不抬的回答。

“你現在撕了不剛好下班嗎。”老板有些崩潰。

“不去,我我我在忙。”達哥一邊說話一邊對著屏幕那頭的姑娘敲著鍵盤,“一會下班了去看電影吧。”依然頭也不抬。

這里需要注意的是,達哥雖然態度強硬,但說話異常柔和,嘴角眉梢還掛著淡淡的微笑,完全沒有非常硬正的語氣。加上口吃,有種讓人不忍責怪他的迷之氣場。

老板瞠目結舌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那你一定要弄啊。”悻悻離去。

第二個栗子。

有次老板在蘇州做活動,讓達哥設計兩個易拉寶,結果活動當天老板發現易拉寶上的電話地址全是錯的,當即大發雷霆一通電話撥過去。

“你知道你做的易拉寶地址電話全錯了嗎?”老板大聲咆哮。

“哦,知道了。”達哥寵辱不驚。

“你做的時候都沒檢查過?”老板依舊咆哮。

“沒哎,行了。就這樣吧。”達哥繼續寵辱不驚。

“.......”老板憋了半天,覺得自己連罵人都不會了。

由此,雖然平日里DOTA閑聊,工作量甚少的我在老板眼里好歹也算個正常人了。

然而世間風云萬變,安穩平和的日子并沒有持續多久。

那天我和王斌去合肥出差回來,愕然發現公司少了一大半的銷售,大家都忙著來回搬東西。說是公司節約成本,樓上那層的辦公間不再租賃,全部轉移到樓下。又過了幾日,公司幾乎一個銷售都沒有了。后臺部門的文員也少了大半。這才知道,公司資金鏈斷裂,煤炭拉出去回不了款。已經兩個月沒給客戶返利過了,銷售和幾個副總全都跑路了。

一時間風聲鶴唳。

我懊惱著這份輕松的工作也許就此和我分道揚鑣,老板卻突然找到我們,說他近期要去外地,希望我們能留在公司一如既往的繼續日常工作,另外安撫接踵而來要求還款的客戶們。

言下之意就是他要跑路啦。

在得到薪資照常發放的承諾后我們欣然接受。

然而留下的都是內勤部門出生,與客戶打交道還是有些生疏,老板便留下一個銷售部50多歲的劉老太,畫了一頓大餅,讓她主攻勸服客戶。劉老太原本就是溜須拍馬的一員虎將,被安上了個辦公室主任的帽子,又聽了老板一通天降大任于斯之類的鬼話。劉老太當即一蹦三尺多,拍著胸拍對老板保證人在塔在。就在老板跑路的第二天歡欣鼓舞擼起袖子挑起大梁。

自此,我坐班生涯最歡樂的日常由此展開。

每天日上三竿都會躺在床上接到超哥電話,讓我趕緊去公司建主打DOTA。在我到之前,王斌照例要去1024下電影,以至于那段日子我總帶著U盤在家與公司之間來回奔波。

幾個內勤姑娘,每天于三國殺和淘寶中樂此不疲。

然而最歡樂的并不是DOTA和下片子,日子總這樣過倒也索然無味了。

午后往往是一天之中重頭戲的開始。由于老板的跑路,撒下大量收不回本金的客戶每天輾轉于公司。其實老板的意圖我們也明白,安撫是安撫不住的,我們坐這兒,讓別人看到公司還在運營才是老板的目的,能拖一天是一天。因此,往往客戶來討債,我們總是推脫一句老板出差了,我們只是內勤部門,款項的事情并不清楚,都是打工的,對方也不會太過于為難。

偶爾會有接到報案的警察和受委托的黑社會上門,這點說起來有些意思。

因為接到報案的次數多了,警察和我們幾乎都相識了,知道老板跑路,找我們也沒用。每當警察上門便操著濃重的南京話大聲嚷嚷,“又是你們娜美克球,你們那個逼樣老板還沒回來呢?”咋咋唬唬一通,遇上難纏的客戶就逢場作戲帶個人回去做份筆錄之后又放回來。

黑社會呢,則彬彬有禮多了,他們大多穿著西裝夾著公文包,說話一口斯文,“請問貴公司負責人是哪一位,我們接到委托來辦理合同還款一事.....”

黑道白道儼然呈現莫名的反差萌。

拉回話題。

然而劉老太卻被老板那次醍醐灌餅蒙了心,每當見到客戶就拉著對方訴苦,公司在努力,老板不容易,欠的款我們肯定會還上的,接著掏出一套我給她p的還款合同給客戶看,你看我們都還上這么多了吧啦吧啦,每日周而復始。

劉老太這么做按理說也無可厚非,但無奈她的話術太水了點,見誰都是這一套,也不管這人來了幾次。

終于越來越多的客戶爆炸了,“你當我們是傻逼啊,每次都給我看這張合同阿西吧。”

于是每日午后的劉老太與客戶的撕逼大戰成為我們必看的節目。

客戶中也不乏上了年紀的大叔大媽之流,各個都是撕逼的一把好手。有時甚至吵到激烈處我們停下手中五殺的鼠標,就地投降,簡直百看不厭,逢懟必看。

有一次超哥剛結束一盤DOTA讓我們等他上個廁所再開,可剛出門5秒鐘他就又回來了,問他怎么這么快,超哥一擺手,“我看到客戶進門了,先憋著,看完撕逼再尿。”

多他媽精彩,歐冠決賽都沒這么全神貫注過。

在我國東北大砍省有這么著名的一句話,——“你瞅啥“,啊,不對,不是這句。重來一下,在大東北有這么一句婦孺皆知的真理——“能動手就憋吵吵”。其真理程度僅次于“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操起地球。”對于千里之外的江南這句話依然適用不已。

故事發生的那天,是12月的某一天。向來晚冬的南京城,那天下午突然邪風四起,泛黃的梧桐樹葉飄落滿地,映出一片肅殺之氣。

王斌挺著大肚腩,吸溜著從老板辦公室收刮來的大紅袍,看著窗外的落葉忽然喃喃道

“凜冬將至。”

果然,幾位被欠款的大媽整齊一致的出現在公司門口。

這幾位大媽,平日里都是孤身赴會,各個都是懟屆王者風范,今天第一次見到她們同時出現。我們知道有好戲看了,DOTA也不打了,片子也不下了。幾個小姑娘也丟下淘寶的購物車放下三國殺嚴陣以待。

眾所周知,南京話是極其難聽的,尤其南京罵人的話,什么呆逼啊。依壁雕鑿啊,相較起來都算文明的詞匯了。這幾位噴起來,你就坐這兒安靜的聽一個小時能跪著把世界觀刷新了。

劉老太到底也是戎馬生涯,豈能被幾句唇槍舌劍就撂倒,一時間各種夾逼帶屌的爆炸詞匯漫天紛飛。

就在我們都快聽麻木的時候,其中一位大媽猛然吆喝一聲“你個老婊子的”甩著手就扇過去了,其余大媽這才幡然醒悟,媽的我們人多勢眾啊,何必逞什么英雄好漢,呼啦潮就往上一擁,扯頭發的扯頭發,挖鼻子的挖鼻子,一邊打嘴里還嚷嚷“叫你不戴帽子,叫你不戴帽子”。

見這陣勢換一般人就直接跪那兒了,劉老太到底見過世面的狠角色,寵辱不驚。當即立斷,抱著頭就蹲下去了....

我們幾個就尷尬了,按理說同事被打了應該上去勸一勸,奈何對面是幾個如狼似虎的中年大媽,女人動起手來都是張牙舞爪,逮住什么揪什么,更何況瞧那架子必定是廣場舞歷練過的。所以愣是誰也不敢上去。

就這樣劉老太被按著打了好幾分鐘,一開始她還不停的罵,后來想明白了,越罵挨的打越多,于是改換策略,扯著嗓子就在那喊 “救命啊,殺人啦。”

喊得天慟地哭。

“殺人啦” 這句話很多時候是很有穿透力的。比如你在大街上看到被小偷搶,喊搶錢包啦,可能沒多少人有反應,可換成喊殺人啦,往往見義勇為的群眾就多了起來。由此可見,有時夸張事情的嚴重性還是比較有效的。

幾個動手的大媽聽到殺人啦這句話都不由得為之一顫,下意識害怕真把人打死了都停了手。劉老太臉上破了幾塊皮,癱坐在地上,一把一把的薅自己頭發,“你們都不幫我啊,這世道沒王法了啊。”

鬧到后來,劉老太自己報了警,拉著警察和對方大媽跑到醫院做檢查,結果除了臉上破了幾塊皮,淤青都沒有,——大媽們都精著呢,打架不下死手,但就用指甲撓的你比腦震蕩還疼。

劉老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偷偷打電話給老板,說我被客戶欺負了,肉體雖然沒受傷,但心靈創傷太大了,想修養幾天。

老太休息了,雖然下午日常看戲沒了,但我們更沒人管束了,于是第二天一群人商議吃火鍋。

那天我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去公司,買菜。(不加個逗號怎么看都覺得違和)

上了這么多年班,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辦公室里燉火鍋....也是第一次見到有同事把電磁爐和菜刀砧板搬到公司里。我們在辦公室里洗菜切肉,忙活了一上午。

中午一群人開心的吃著,還搬上來一箱啤酒,好像過年一般。

昨天打人的大媽之一突然而至,原本還帶著昨天打人的些許歉意的她看到我們正圍著會議桌喝著啤酒吃火鍋,頓時又爆炸了。

“你們他媽欠老娘錢不還 還在這里吃火鍋??”

終于,過年前一天,遠在內蒙古的老板挨個和我們通了電話,他有些撐不下去了,還略帶歉意的表示,年終獎就發不了了,只能把各位工資都清了。

講道理,人渣老板我見多了,可在跑路時還惦記著給整天打DOTA吃火鍋的員工發工資的老板真不多見,當時我熱淚盈眶的表示,“祝老板跑路成功,早日逃到阿富汗。”

后來,據說老板還是被抓了,先被黑道抓到,軟禁了半個月,整天好吃好喝招待著,讓他把欠的錢吐出來。老板思忖良久,心想恐怕這下不吐不行了,心一狠也就真掏了一部分錢出來(沒還清),黑道過人遵守信諾,交錢的當天就把老板放了。

只不過黑道的人前腳剛放人,后腳就打電話給警察報了老板的坐標,恢復自由身的老板不到半個小時,又進了看守所,判了7年。

可見黑白兩道本是一家。

今年年初的時候我和王斌坐一起喝酒,聊起過往,細細盤算一下,今年老板大概要放出來了,我端起酒杯和王斌說

“等老板出獄,我們再去投奔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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