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山之子千古
——深切悼念高輝先生
作者 | 高玉春
夜郎三更勤執筆,堂主一生癡文字。
河東青丘兩豐碑,斷橋可書凌云志。
13號下午,“青丘夜航船”群里忽現悼念夜語可書的文字,令人驚愕、哀痛。
實屬難以接受——9至11號,我與高輝老師還多次信息交流,打過一次視頻。他面色紅潤、聲氣充沛,無異樣征兆!怎會斷崖式陰陽兩隔?
現實是殘酷無情的,高輝先生于12號駕鶴西去!
9號,我與朋友游沂山北麓回頭山。登山巔后,我與高輝老師進行了視頻通話。
“在沂山還是臨朐?”
“在沂山。你這是在哪里?”
“我在回頭山上呢。和兩個朋友游山踏青。”我調整了鏡頭,映入山巔景物。
“好啊,好啊……”
隨后,信號不佳交流受阻而掛斷,時長3分13秒。我又嘗試了一次,因網絡原因未能接通。
一會兒,高輝老師發來信息,我倆改為信息交流:
“你山上信號不好,拍給我看看。”
“晚上,我做一個短篇匯總給你。”
“好的,沂山行走,不虛此行。晚上把文字和圖片分開發給我,手機編輯方便,勿弄成文檔。”
下午返程較晚,因感覺勞累,我未踐行短篇之約,只就最關心的郭雀洞問題發圖給高輝老師,作了討論交流。之前,我倆曾對郭雀洞問題作過探討,作為熟悉回頭山的我雖來過十多次但一直沒有看到郭雀洞,而這一次我找到了一個疑似石洞,前后左右細看,目測了相關數據,拍了照。躺在床上,與他進行了以下交流,不復贅述。?
翌日上午,應朋友邀約一起觀賞東鎮湖。下午,對回頭山圖、文進行整合。晚上,與高輝老師交流了回頭山短文意見,從六點斷斷續續交流至九點半,信息互動36條,商定第二天晚上發“青丘書院”。
11號上午,高輝老師采納我的建議,短文增加了第四部分“途中拾擷”。晚六點,《沂山回頭子那些具有靈魂的植物》如約而發。7:20,馬圣泉老師在我朋友圈里發的文后評論區內留下了一段段精彩解讀,許法忠老師稱贊解讀有哲理有文采。由于“青丘書院”尚不能留言,便與高輝老師又進行了互動交流。高輝老師回復的最后一條信息是19:44,誰料次日竟突發離世。
后來,我翻看他朋友圈,回頭山這篇短文是他發出的最后一篇內容。
一切戛然而止!
15年前,我初知高輝的名字源于《河東》,震撼于臨朐本土作家也產出這么優秀的長篇小說。我是懷著崇敬的心情讀完《河東》的,并收藏了這本書。臨朐作家的長篇小說甚少,因而對作者名字記憶頗深。
四年前,微信文學群遍地開花,喜歡文字的愛好者匯集在一面面旗幟下。不久,我倆加了個人微信,開始了交流,除互通籍貫、工作外,自然談到了《河東》。他說,《河東》有不成熟的地方,讀過我寫的《隆冬春雷》后感覺有點像當年他寫《河東》的影子,蔣峪和沂山很近,有時間聚一下。幾周后,我上完課看到高輝發來信息:打你電話未接,估計在上課,特給你捎來一本《河東》,放你校門衛處,來日方長,改日聚。我回撥電話,他已到工作地沂山。
我陸續到他主導的幾個文字群,斷橋村落、沂山毒門、青丘夜航程、青丘百草園、毒門心經,他寫的文字、做的視頻等,無一不是沂山內容。因我對沂山也相當熟悉,生在、長在、工作在沂山下,時時看沂山,常常爬沂山,僅帶領學生爬歪頭崮、獅子崮、玉皇頂、回頭山等前后達20余次。沂山像一條紐帶使我倆的交流多一些,話題均圍繞沂山。在他提議、推動下,我陸續寫了沂山的幾篇短文:《沂山拉呱之蛤蟆財主》、《蔣峪二衙·沂山地方官管朝廷官的傳說》、《回頭崮下前鋒峪,松槐林隱彈藥庫》、《回頭山上那些具有靈魂的植物》。坦率講,沒有高輝老師的推動、幫助,以上文字大多還形不成,至少現在還形不成,除最后一篇外。在寫前鋒峪彈藥庫時,文字里提到食野兔、紅菇等,引出了我倆對沂山美食的交流、探討,我曾說若有時間寫一下沂山上的各種美味,他立即來了熱情,并鼓動我動筆寫一個沂山美味系列。近兩年,我因致力于一個紀實長篇,便回復他暫無暇顧及,他說期待盡快完成紀實篇,然后開專欄一一介紹沂山美味。誰料,他再不能踐約。
和高輝老師相見,是去年國慶節后,他約了七八位文友沂山小聚,適逢《青丘穆陵傳》落地。來回路上,及在沂泉、仙人谷、穆陵關等游歷過程,和風細雨、溫文爾雅的高輝言必沂山、青丘。這是首次相逢,也是最后一次相逢。
高輝傾情于沂山,參與編寫了《沂山民間故事》、《沂山十記》、《》等多部書。
高輝是一個純粹的人。誠如祝紅蕾在《青丘穆陵傳》書序中所言:“在這個喧鬧的世界上,如果還有一個人甘愿守住寂寞,在深山的孤獨中釀造文字之酒,那么這個人一定是夜語可書。”
高輝先生長年在沂山,工作在沂山、行走在沂山,說沂山、寫沂山,宣傳沂山、探討沂山,研究沂山文化、挖掘沂山文化、推送沂山文化,一部《青丘穆陵傳》創造性地拓寬、豐富了沂山文化,這在沂山文化中是獨樹一幟的存在。他是一個嗜文字如生命、愛沂山如生活的人,對沂山文化情有獨鐘、用情至深,堪稱第一人,稱得起沂山之子的稱謂。
“恨春聚起一陣風,撲滅夜航船上燈。”
高輝英年早逝,痛哉!
先生魂歸青丘,與沂山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