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梅朵三十七八歲,時常打扮的妖艷亮麗,正是年輕貌美、笑臉如嫣的年紀。她老公叫貴財,身材矮小長相一般。家里的大小事都是梅朵做主。梅朵說:“往南;貴財就去南邊,”梅朵說:“往西;貴財就去西邊。”貴財倒是隨和也勤快,就是太軟弱。當年蓋房子的時候因為占地方,讓名叫王三邦的咋呼幾句就退后了,是梅朵和人家吵架,結果王三邦打了梅朵幾個耳光,貴財也不敢出頭,梅朵撒潑哭鬧了半天,王家根本不搭理,氣的梅朵報了警驚了公,派出所出面調解才使得王三邦讓出了土地,蓋了現在居住的房子。為了這事梅朵難過了很長時間,貴財在梅朵面前一直有愧疚的抬不起頭。不過時間久了梅朵心里的委屈就像陽光之下的冰雪慢慢消融了。
春季天氣漸暖,午后太陽暖融融的直射大地,地里的種子經不住蘊溫裹挾,不經意孕育出嫩嫩的禾苗。捂了一冬的居民也聚集在大樹下嘮嗑,你一句我一句的閑扯。女人們聚在一起不是罵婆婆就是說丈夫,這時玉芹自艾自怨的說:“我家男人愛賭博,每個月發工資悄悄的把錢全輸了。”馬翠翠生氣罵自家老公:“我家那死貨不自律,每次喝醉酒才悠悠蕩蕩回家。回家還耍酒瘋。”梅朵笑著夸贊老公,她說:“我家貴財是最最聽話的男人。那真是王八吃秤砣,鐵心疙蛋”。人們也七嘴八舌的夸獎。梅朵只有這時才感覺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
這時前街的老劉按捺不住了,他帶著鄙夷的口氣對那幾個抱怨的女人說:“除了貴財,哪還能找出第二個那樣怕老婆的男人?是不?”鄰居二葉笑著對老劉說:“那是人家梅朵漂亮,貴財才服服貼貼聽話的。你不聽話證明不喜歡劉嫂。”劉嫂終于聽到有人替她說出心里話了,馬上附和道:“二葉你可說對了。”這時老劉翻一下白眼不屑的說:“才不是呢!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看我老婆可比梅朵喜人哩!”逗的大家呵呵大笑。
一群人嘰嘰喳喳搶著說,梅朵再沒說一句話,細心的人分明從她的眼神里看到,透出來些許的自卑和憂郁。聰明人都知道,幸福的女人都是溫柔含蓄的,家里家外的瑣事不用老婆拋頭露面,人家男人會一一擺平的。只有自家男人無能,老婆才會人前人后包裹著家事,裝做快樂幸福。女人的嘴巴也變得越來越刁蠻甚至強悍,來維護自己和家的尊嚴。
梅朵就是這類女人,她是個會過日子的女人,把家收拾的清清利利,貴財和兩個孩子穿戴都洗刷的干干凈凈。
再說雇來趕騾子車的二蛋,是窮地方出來的人,三十多歲還沒結婚,屬于“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反正沒人給做飯,雇家管吃管住就行。工資一個月一千五百元夠零花錢。
隔天中午梅朵做了四個菜,蒸了白彤彤熱乎乎的饅頭。貴財站院子里朝著南房喊到:“二蛋吃飯,”二蛋應了聲上正房來了。剛來有些生疏,吃飯的當中,梅朵對二蛋說:“以后我家吃啥飯就給你吃啥飯,工資介紹人也告訴你了是一千五百元。每周休一天,休息也管飯。”“我們也不要求你多干,別人家的趕車人拉幾趟,你就拉幾趟,要保護好騾子。”二蛋聽后覺得女主家說的在理,答到:“嗯,知道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