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早上本想多睡一會,但還是被生物鐘叫醒了。習慣性的從桌子上拿起眼鏡,戴著去洗漱,但覺得有點不對,眼前的事物似乎有些重影,還有些模糊,眼睛有某種不舒服。首先猜想的是“難道老花眼嚴重了,以至于近視鏡戴著不適了?”然后摘下眼鏡,可是看東西更加模糊,那種近視眼下的模糊。再戴上,還是不舒服。反復幾次,無意中看了一下眼鏡,這時才發現,少了一個鏡片!
天,我昨晚把一個鏡片搞丟了。大腦迅速回憶,昨晚似乎是稀里糊涂的睡著的,半夜覺得不舒服才摘下眼鏡,放在哪里已經沒有印象了。可能在這個過程中弄掉了眼鏡片,在半夢半醒之間,手沒有輕重。
那就看看桌子上,地上。一番細細的低頭掃視后,沒找到。戴上獨眼的眼鏡,閉上無鏡片的那只眼睛,又看了一下,還是沒有。那就有可能掉在床上了。于是開始在床上搜索。拿起枕頭,抖摟被子,沒發現,然后把這些都放到椅子上,扯扯床單,看看床的邊角,都沒有。這時意識到,很可能是順著床與墻的縫隙掉到床下了。那只有挪床了,面對實木的大床,還真是打怵。但沒有辦法,不得不。不過在挪床之前我還是看了一下靠外的床底下,也有可能眼鏡片掉下來沒注意而被踢到床下,這就要看看了。先是把床底下的鞋盒子都慢慢的拿出,之所以輕拿輕放是防止碰壞鏡片。經過一番查看,毫無收獲。那就只能挪床了。
所謂的挪,也就是向外拽,讓床離開挨著的兩面墻。在向外拽時,發出刺耳的聲音,也不知道樓下有沒有人,大周末的,起早就制造噪音,是不是有點缺德?但我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這樣做了,也許樓下沒人住吧,畢竟周末了,可能回家了吧?雖然我不知道樓下是誰,是本地老師還是外地的,反正就這么想了,僥幸嘛。而且,沒有眼鏡我什么也干不了啊,要么重新配,不過那樣太耽誤時間了。床拽開了,認真的檢查一遍,毫無收獲。
這時我就疑惑了。這不對啊!該找的地方都找了,不應該沒有啊?難道是在洗漱間?
起身來到洗漱間,每一個角落都掃視了一下,用戴著眼鏡的獨眼。沒發現。
這就奇怪了?難道在我回到宿舍之前就丟了?昨晚我干什么了?
昨晚喝酒了,跟同事喝酒。似乎還有點多,雖然在酒桌上沒多,但昨晚之所以稀里糊涂的睡著,就是因為喝酒。那也不對啊,我喝完酒還到操場上跑步了。啊,另一種可能出現了,那就是微醉的我已經麻木,加上天黑,不需要什么視力。然后回來洗澡,稀里糊涂的睡下。嗯,很可能鏡片掉在操場上。現在就去找。出門就很謹慎,一直盯著地上,所有昨晚經過的路徑,都可能躺著那個鏡片。走廊,樓梯,大廳,樓外通往操場的木樓梯,草坪,終于來到跑道,沿著中間的跑道左右掃視,細細的,雖然那獨眼的眼鏡很不舒服,但畢竟能看得清楚些。慢慢的轉完跑道,一無所獲。
這時就到吃早飯的時間了,沒辦法,摘下眼鏡去吃飯吧。好在今天學生不在校,可以不打招呼,周末在校的老師極少,可能不需要交流。
吃過早飯,回到宿舍,不能這樣,還得找。這時,重點集中在床上床下,畢竟是很小的樹脂鏡片很輕,極容易裹在一個不起眼的縫隙里。
枕頭,細細的摸一遍,別從開口處滑進去。被子,重新檢查一遍。然后是一層層的床單和褥子,都沒有。
正想挪開剛挪回去不久的大床,這時感覺后背某處有點不舒服,用手隔著衣服去摸,竟然摸到了鏡片!天啊,這大費周折尋找的鏡片,竟然粘在后背上。原來也想到特殊處,但絕對沒想到會粘在自己的身體上。它是怎么被弄掉的?又是怎么鉆進睡衣的?又是怎么貼在后背上的?腦補不上來。不對,難道早上我不是從桌子上拿起的眼鏡?天!
一場小虛驚,一番小忙亂,以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結束。
人生也許也是這樣吧?各種憧憬與設計都沒用,命運的沖擊讓你都不知道為什么走到今天。這命運是什么?是外在的事件,是理性的選擇,抑或是內在的潛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