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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一個認識的人,才怯怯的伸出一只手,拉住小蓉柔軟無骨的右手,心跳得厲害,老李不得不拿起自己的另一只手,按在心口。
小蓉眼睛睜得溜圓,看著老李膽怯的樣子,努力抿著嘴,不讓自己笑出來。但還是沒能忍住,銀鈴般的笑聲,讓老李感到有些突然,老李有些緊張,似乎腦門上有細細的汗滲了出來。
還好,廣場很大,來來往往的人也特別多,一片高大的棕櫚樹下,一片柔軟的綠草地上,一對又一對的情侶,旁若無人擁抱一起,小聲的聊著,沒有誰有心思去理會他們。
有那么害怕嗎?小蓉猛然把老李撲倒在草地上,俯著老李的耳邊,吐氣如蘭 。聲音很小,只有老李能聽得清晰,女人特有的香味,讓老李感覺頭好像暈乎乎的,平時利索的談吐也如打了結,喉嚨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堵住,硬是沒有一個字溢出來。
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都老單身了,還這么膽小。小蓉有些不滿老李的表現,說話的聲音也加高了調。老李望著眼前這個不到三十的女人,感覺下身有東西在慢慢爬起來,幸好,不遠處的路燈,延伸過來的光有些昏暗,很好的遮擋了老李的大半截身子,只留一張有點蒼白的臉。
老李為了掩飾自己,身體的不爭氣,努力的想把兩條腿屈起來,可卻沒有成功。小蓉胖胖的身體幾乎全部都壓在了他的身上,特別是兩條腿,讓老李感覺都有些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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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其實并不老,之所以被大家一直這么叫著,也就習慣了。剛剛過四十歲,白白的皮膚反而讓他顯得與年齡極不相稱,甚至給別人的感覺,應該不到三十。之所以讓大家這么一直叫著,是緣于他的資格,從老板開廠到現在,二十多年過去了,他一直都沒有挪窩,從老板剛剛兩間鐵皮房開始,到現在遮天蓋地的一大片廠房,他就沒有想到過離開,從開廠的十多個人,到今天差不多近千人,他也就這么不咸不淡的在這里混日子。從剛進廠的倉管到采購,保安,他是一溜做到今天的普工。
小蓉也不小,一米六幾的身高,近一百二十斤的體重,接近三十歲的年齡,臉生得特別精致,頭發也比較長,嘴巴甜甜的,加上性格又活潑開朗,猶如一只花蝴蝶,在車間里飛來飛去,恰到好處的五官,更是讓她在一群大姐大媽的隊伍里,有點鶴立雞群。從入廠到現在,就一直被所有人寵著,小蓉,小蓉的叫著,讓她也有些發蒙,感覺自己好像確實沒有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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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試著把腿從小蓉的身體下抽出來,可試了幾下,還是沒有成功。老李感覺褲襠里那玩意兒越來越不聽大腦指揮,一個勁的努力著要站起來,但小蓉壓得很扎實,讓老李覺得有些疲憊,腦門上的汗感覺到更多了,濕漉漉的讓老李有些難受。
你怎么了?小蓉的手如兩條蛇繞上老李的脖子,老李有些迷糊,小時候蛇留給他的感覺是,到那里涼到那里,到那里就雞皮疙瘩在那里,可今天卻不知道怎么了?老李都有些渴望小蓉的手臂就是那兩條蛇,最好是纏得越來越緊,最好讓自己透不過氣,甚至死去,也可以。
老李想推開緊貼著自己身上的小蓉,換個自己喜歡的姿勢,無數次幻想過和小蓉在一起的姿勢,兩只手摟住她的腰,小蓉胸前的兩駝肉,被自己的兩只手抓著,輕輕的搓揉,小蓉微閉眼睛,陶醉的半躺在懷里,長長的秀發,隨著輕起的風,在鼻子底下飄蕩著,一股特別的香味一股腦兒的鉆進鼻孔里,最好是有月光的晚上,有清風徐來的晚上,最好是沒有其他人,就只有和小蓉兩個人。好多次讓老李恨自己太過齷蹉,怎么會生出這樣羞于啟齒的想法來?
可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像沒有配合老李,開始還露了一個小臉,可現在卻早已躲進了厚厚的云層里,風也不是清風徐來,是冬天微起的略略有些冷的那種,人就別說了,因為是周末,難得平時休息,到處都是人,在這片草地上平時最多的情侶,也就成了約定俗成的約會的地方了,但也是隔不了幾米,就有一對一對相依相偎,悄悄呢喃的男女,最讓老李有些意外,是小蓉,今天晚上好像也是特別不配合,不但穿了一套最近流行的乞丐牛仔服,而且還在腰部系了一根細細的腰帶,平時隱隱約約的雙峰也在老李眼前消失,胖胖的身體完完全全的壓在老李身上,單薄的老李幾乎動彈不得,老李兩只手也不敢伸進小蓉的衣服里,去抓她的兩坨肉,老李真的感覺到今天晚上的約會,好像是一個錯誤。
4
老李來自貴州山區,高中畢業證一到手,就隨了隔壁的小武哥來了廣東。小武哥沒讀什么書,但卻掙了不少錢,一棟漂亮的二層小樓,仿佛就是城市里人住的別墅,讓老李羨慕嫉妒恨,老李年輕的時候,在老家是有些驕傲的資本的,不但書讀得多,一條村里就他一個高中生,其實成績也只是一般,而且還相貌堂堂,一米七五的身高,六十公斤的標準體重,頭發黑,眼睛大,還是雙眼皮,嘴巴也是特別能說,在老家十里八鄉,也可以算得上是個人物。
老李一來到小武哥的這間廠,就被聘為了倉管,不但工資比小武哥高出不少,而且也不用干什么活,最讓老李滿意的就是,每天不用加班,并且星期天還有假期。老李因為有文化,在廠里做起來很快就得心應手,沒有多久,還和一個四川姑娘談起了戀愛,二年后,老李帶了姑娘回老家完婚,似乎一切都是朝著幸福,快樂出發。
小蓉是四川人,來自一位偉人的故鄉。不過,她出生的時候,應該沒有沾上什么光,讀書成績倒不錯,但父母重男輕女,只愿意送小一點的弟弟讀,初中畢業就讓她回了家。雖然小蓉也哭過 ,鬧過,但最后還是沒有斗過父母,不到十八歲,就草草找了一個大他快十歲的男人嫁了,父母用男家近三萬塊錢的彩禮送了弟弟讀藝術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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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老李盡量裝得若無其事,兩只手只能摟著小蓉的后背,心里也暗暗慶幸,晚上出來的時候,幸好穿了有點緊身的牛仔褲,才不至于讓自己太過難堪。悄悄騰出一只手,捏了捏自己褲子口袋里的錢包,一切都好,沒什么。老李對于自己的疑神疑鬼有些不滿意。老李索性把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也順著小蓉的身子往下滑,到小蓉肥嘟嘟的臀部停下來,用一個環抱,把小蓉的臀部努力的往自己的身體上壓。
老李感覺褲襠里有些黏黏糊糊的。近段時間,老李總是夢見小蓉和她一起做愛的畫面,小蓉胖胖的身體,白花花一片,老李努力的想控制自己,要先從親嘴開始 ,慢慢的親她身體上所有的部位,最好是如小時候含著母親的乳頭一樣含著小蓉的乳頭,用力吸,吸出一些甜甜的香香的奶水來,精神飽滿,再提槍上馬,直搗花心,如得勝的將軍,一臉驕傲和自豪。可每次都是讓老李有些后悔,還沒有找到小蓉乳頭,就馬上敗下陣來,觸電般的快感把老李驚醒,褲襠里已是濕漉漉一片,褪下褲頭,看見老二有些不好意思的聳拉著腦袋 ,在一片黑色的草地無力的抽著筋,嘴邊還有白白腥臊的唾液殘留,特別丑陋,特別惡心。
老李用手試探地摸了一下小蓉肥肥的臀部,看見她沒有什么反應,膽子也就大了許多,想悄悄把手伸進小蓉的褲子下面,可小蓉細細的腰帶沒有留給他一點縫隙,努力了幾次,老李的手始終沒有如愿以償的摸觸到小蓉肥肥的臀,總是隔著一條厚厚的牛仔褲,老李有些掃興。
小蓉胖胖的身子壓得老李有些感覺累,可老李又不敢告訴小蓉,看見小蓉一副享受的模樣,老李也只有忍忍了。
小蓉的嘴挨著老李的嘴很近 ,老李今晚沒有喝酒,也沒有平時一股難聞的酒味兒,淡淡的煙草味道,一般女人都比較愿意接受,小蓉也不例外,聞著老李身上一縷淡淡的煙草香味,小蓉有些陶醉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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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的好運氣,隨著娶了那個四川姑娘開始,就走到了盡頭。先是因為一次粗心大意,倉庫出貨出了紕漏,給公司造成了巨大損失 老板暴跳如雷,一定要炒了老李,是小武哥從中斡旋 賠了一些錢才擺平,倉管做不成了,改做采購,采購沒幾個月,也出了錯,一次醉酒后忘記把采購的貨拉回來,還是小武哥托人到老板那里求情,又以賠錢收尾,改做了一名看飯堂宿舍的保安,保安也沒有做幾個月,在一次清理整頓宿舍的行動中,當地治安隊抓到了在宿舍賭了三天三夜的老李,還是小武哥跑到公安局,花了一些錢,才把老李領回來。老板聽說又是老李,厭惡的把手一揮,老李去車間做了一名不要任何技術的包裝工。
不到二年的時間,老李就從一名人人羨慕的白領,變成了一名車間里普普通通的包裝工,四川姑娘雖然和老李結了婚,可并沒有領結婚證,只是按老李老家風俗擺了一下酒。看見老李如此霉運連連,加上又一直沒有懷上孩子,隨便找個借口,回了四川,從此,如黃鶴一去不復返。老李也想過去找她,可每次電話中,老岳父母都告訴他,他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甚至還找老李要人。還威脅要去政府告老李。
經過差不多一年,和岳父母在電話中的爭爭吵吵,也讓老李清楚,她是故意躲著他,應該不會回到他的身邊來了的,說不定,早就已經嫁人了。隨著時間的悄悄過去,老李也就淡了要去尋她的一份心,也就這樣不急不慢的做了十多年的單身狗,只是不愿意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害怕那一天四川姑娘回心轉意,來這里,找不到他。
小蓉結婚頭幾年,雖然大她不少的男人,模樣不是特別討她喜歡,但在漂亮的小蓉面前,還是百依百順,特別是兒子出生后,更是對小蓉疼愛有加,小蓉倒也感覺還是幸福,也暗暗慶幸,總算老天沒有虧她,給了她一份安寧。可隨著男人家族,因為生意投資失敗,一夜之間,她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家庭落得一貧如洗,男人也開始酗酒,賭博,每次酒后,一改從前的疼愛,對小蓉非打即罵,稍微小蓉有些反抗,他總是認為小蓉是瞧不起他,打罵更是兇狠,好幾次都是在鄰居的救援下,小蓉才得以死里逃生。
小蓉是在她男人又一次的暴打下,連夜逃到廣東來的,剛開始是投靠在深圳的表哥,但又擔心男人找過來,幾個月后又轉到了這里,投靠已經工作多年的一個遠房姐姐。
小蓉聽人說過,夫妻只要分居二年,就可以離婚了,只是想起乖巧的兒子,心里就會有隱隱約約的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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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感覺褲襠里有些黏黏糊糊的東西,有些難受,可也不好意思說出來,怕小蓉笑話,甚至可能會瞧不起。
老李用眼睛盯著小蓉看,呆呆傻傻的樣子,讓小蓉有些迷茫。小蓉把老李脖子摟得更加緊了些,老李感覺呼吸都有些難受了。
老李的腿有些麻木,他悄悄挪開放在小蓉臀部的一只手,掐了一下自己,還是有疼痛的感覺。老李突然一個翻身,把小蓉結結實實的壓在了自己的身下,褲襠里濕漉漉的地方,讓他感到有一點點涼,從下面如一道閃電直抵他有些迷糊的腦袋。
小蓉有些猝不及防,被老李單薄的身體壓住,一道幸福讓她有些幻覺,手觸到地上柔軟的草,應該和明星走在紅地毯上感覺差不多,不對,好像那次和那個男人結婚的時候,婚床上也是鋪墊著柔軟芳香的被褥,那一晚,男人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進入了她的身體,有些痛,那晚完事后 ,男人像個死豬一樣,再也一動不動,小蓉可是一夜未眠 ,一直睜著眼看著那紅蠟燭,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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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自從四川女人走了以后,抽煙更加厲害,開始一天一包,現在一天兩包還只能是個欠欠勢,喝酒也是天天都喝,可酒量卻越喝越小,剛開始還醉得少,現在幾乎是端了酒杯就必須醉,仿佛不醉就不能表示喝了酒。每天上班都是醉熏熏的,做事也是經常出錯,幸好隔壁的小武哥已經升到了經理,老板生意做大了,也有些不認識老李了,老李才這樣悠哉悠哉的混著,不過,好賭的脾氣一點也沒有改,幾乎是逢賭必上,可技術又不好,賭品又頂瓜瓜,到最后是逢賭必輸,經常是工資沒到手,要賬的已經到了大門口,已經所剩無幾了。很多時候,靠小武哥接濟,才勉強度日。
最初,小武哥還好言相勸,可看到老李依然我行我素,也就懶得去理了,只是老李借錢的時候,他還r要數落他一番的。不是萬不得已 老李一般是不會去找小武哥去借的,一是有些不好意思,另外就是有些害怕小武哥數落他。
每天,老李在車間里走來晃去,大大小小的干部因為都比較熟,也知道他和小武哥是隔壁,只要不太出格,都睜只眼閉只眼,由他去了。
老李就是在車間里走來晃去,認識小蓉,和小蓉熟稔起來的,小蓉沒來幾天,一切都比較陌生,其他同事也都忙著掙錢,沒有空閑時間答理她。是老李自告奮勇,幫小蓉找東找西,聯系住的,買些吃的,做事的時候也搭把手,經常還請小蓉出去吃點夜宵,幾個月下來,小蓉都有些黏著老李了,車間里,經常看到小蓉,李哥李哥的叫得大聲,肉麻。
要不是李哥對她那么好,她一個人,真不知道該怎么是好 ,更是不會應了老李的邀約。
姐姐托人把小蓉帶進廠里做了個車衣工的時候,小蓉是沒有信心做好久的,可因為老李,小蓉粗粗算了一下,差不多都快小半年了。小蓉雖然在廠里也聽到過老李的一些故事,但小蓉總是覺得,老李是一個好人,是她老鄉,那個四川姑娘沒有福氣罷了。
如果我是那個四川姑娘,我一定會好好的待他的。小蓉有些時候這樣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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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回去了。老李看見越來越少的人,有些不舍的附在小蓉的額頭上,輕輕的征求著小蓉的意見。
不,我不想回去。小蓉的臉有些臊熱,聲音很小,仿佛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才聽得見,可老李卻感覺小蓉聲音有些大,自己又不是聾子,早就聽得清清楚楚。
走吧,外面涼,容易感冒。老李有些后悔,怎么會詛咒小蓉感冒呢?老李見小蓉沒有什么動響,從小蓉身上翻下來,坐在草地上,拉起小蓉軟軟的手,有些心疼的拍了拍,小蓉順勢又往老李的身上倒去。
我不想回去。小蓉的聲音有些大,有從旁邊走過的情侶好奇的朝老李望過來,老李真的有些恨死了自己,今晚出來的時候,走得匆匆忙忙,忘記了開房住宿登記,必須要的身份證。
也不知道,有沒有那個地方住宿不要這些?老李邊拉起小蓉的手,扶著無力的小蓉朝著遠處有亮光的地方走去,邊想著這個有些后悔的問題。
濕漉漉的褲頭好像也沒有原來那么讓他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