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斷地決定讓母親住院治療。
其實昨天,母親就已經疼得受不了了,剛才去醫院看。
今天,我看了朗讀者,斯琴高娃,朗讀的這一期。
在這一天中我聽了三回,才完整的聽了一遍。董卿說,讓您難過了,斯琴高娃,回答道,是該難過一下了。
是該難過一下了,因為清明節就要來了。
賈平凹,是大家。他的文章自然錯不了。
斯琴高娃,也是大腕,他的朗讀,也沁人心肺。感動到骨子里。
斯琴高娃念道,我在地上,母親在地下,母子再無法相見。
這是賈平凹先生,在母親三周年忌日的時候寫的這篇文章。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母親,是死了。
我們上了四十歲的人,有的就開始數著日子,開始記住哪一天是誰的周年忌日,哪一天是什么的日子。
最觸動我心弦的,是,高娃老師說啊!像她這樣父母雙亡的人,父母都不在的人,真是后悔啊!
如果,父母還在世的話,一定要好好的伺候,好好的孝順,不要犟嘴,好好的哄父母高興。
在我的記憶里,母親的身體一直是弱的。尤其是,腰和腿,總是,讓我學著敲,敲,敲。我記得小時候我的夢想,就是當一個醫學家,首先把母親的病治好。
后來我的愿望,慢慢的,就淡化了。
母親是個要強的人,一般的疼痛是不說出口的,所以他的腰間盤突出之后,他就憑借自己的力量,在家里的梁上掛了繩子,自己進行牽引,吊起來。
二十多年過去了,病痛又回來了。
母親說,哪里疼痛,我的兒子手就敲到哪里,和我當年一模一樣。我在旁邊看著,心里就回到了小時候。
賈平凹先生說,他和母親一起住了十幾年。我回想,我和母親,也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可是,何先生說的,和母親一起住是不一樣的。
我,是一直住在母親的家。拖兒帶女的,因為,母親可以無私地幫助我。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母親就是那一只,堅強的大手,堅強的后盾,支撐著我,沒有倒下。
今天早上,我,把母親送到醫院。醫生說要去拍個片子,才能看出他的腿,是不是因為,腰椎間盤在壓迫。
我和姐姐通了電話,他往醫院走,我去上班。
一個上午,工作的心一直停留在母親這一塊。我在擔憂。在課間,我,無意中看到了,這篇朗讀者。我聽董卿說,有些眼淚。
在談到,斯琴高娃的母親,這么一個小老太太,怎么就生了這么五大山粗的一個女兒,而且女兒,比自己更堅強。
我只記得腦海里,就浮現出,因為腿疼,腰疼,不能直起來走路,母親自己,爬著,跪著 ,在田地里除草。
我是因為計劃生育,被罰義務工的那個多余的孩子。母親因為我的出生,在生產隊里,養了很久的牲口,因為要掙工分。我覺得母親堅強,倔強的性格,就是從那個時候,得到鞏固,和,塑造的。
我也繼承了一些母親的優良品質。但是我遠遠沒有他那么優秀。
自己成家到現在,母親來我家和我一起住的日子,真是屈指可數。一直是我,粘在家里,麻煩母親為我操勞。
前一段日子,母親來這里住。我們回家之后,母親執意要走,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吃飯的時候,母親,分享了他的故事。電梯和他作對。我可以想象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站在黑黑的電梯里,上不上去也下不來。盡管他的外甥女已經教過他怎樣開電梯,可是電梯卻在那個時候,欺負起人來了。任憑老太太怎么按照步驟做?它就是不亮。
在受了這些驚嚇,和恐懼之后,母親只好地步,走上樓梯。
我,反思自己,總是,自己以為的事情就不再多說了。自以為是。我只以為母親可以會開電梯的,我自以為是的認為公園那么好,它是可以去散步的,廣場那么廣闊,是可以,去跳一下廣場舞的。
可是在目前,為我的孩子做午飯的這段時間里,他,就只是在家里悶著。我把鑰匙,準備在門口,他也沒有用。
經過一段這樣的時光,他還是執意要走。我自己,那個時候說了什么話你就忘記了。但是,我記得我當時的情緒,我不是和風細雨地在為他解釋。我甚至責怪他,不能忍受一下,為什么非要走呢!
想想斯琴高娃對我們的勸告,哄哄他們。
我兒時的夢想做醫生的夢想,早已隨風而去了。盡管在母親生日的時候,我的兒子,要回調,姥姥喜歡的東方紅給他唱上一曲,作為生日賀禮。可是我仍然覺得我自己做的,遠遠不夠,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下午,檢查的結果出來了,要做手術。母親怕我們請假,就想保守治療,不想再做了。我和醫生詳細溝通過之后,拍了吧,必須住院治療。
放學之后我去醫院,把母親接到家里來吃飯。他還是執意要去醫院睡。因為明天早上,醫生查房,要空腹檢查,抽血這些。母親怕麻煩我。
我又一次想到了斯琴高娃說的,是該難過一下了。
在我是淚崩的情況下聽完了朗讀者。
我現在靜靜的寫下這篇文章我覺得我是那么幸運,老天給了我機會。
給了我孝敬母親的機會。
到了清明節,我的淚還沒有完,因為清明節,我要和父親相見了。
村子里修路,父親的墳地被規劃中上樹了。要搬遷了。
清明節,寄托了我深深的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