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紀念父親
? 我的父親孔祥明1943年農歷3月14日出生，逝于2023年正月15日，享年80歲。
? ? 我的父親出生于原四川省重慶市銅梁縣平灘鎮社濟鄉騎龍村7社孔家騎龍乾，因出生時是清明節，按輩份排是孔子第75代“祥”故取名祥明。
? ? ? 時至現在父親已去世15日，但他的音容笑貌在我腦海中像放電影一樣一直不停的回放，讓我更加思念父親大人，也忍不住把他的一生簡單的用文字記錄一下，生怕往后隨著時間的推移和自己的年長，把父親的模樣模糊了把父親曾經的事沖淡了。
? ? 從我有記憶之前關于父親及我們家庭其他情況只能從父母親和其他熟知的老一輩人口中了解只言片語，聽父親說他出生的時候是1943年，那個時候全國抗戰是最艱苦的時候，只是我們家還勉強過得去，因為那時候祖上有德，曾祖父幾兄弟又都是文化人具備自編自導自演劇的能力，積有良田家里也長期雇得有長工，只是那個時候因為法律對娶老婆沒有限制，曾祖父討了幾房后來過度操勞的原因，在我爺爺和幺爺爺都尚未成年的時候就英年早逝，從父親口中得知關于曾祖父的去世還有一個聽起來很神乎的事，是曾祖父在離世前昏迷了一陣，醒來之后告訴曾祖母及其他的親人說他活不成了，說昏迷中夢到灶神菩薩替他去求情，說我爺爺和幺爺爺都還很小尚未成年，再給他添5年的陽壽，結果沒有求準，原因是曾祖父在自編自導自演劇的時候串演了神靈的角色被折了壽，曾祖父說了之后沒有多久就去世了，這個事已沒辦法考證，只是父親在世的時候給我講過很多遍，包括后來我的奶奶去世前聽說也經歷了這個事，不同的是奶奶醒來說活得了5年，那時候小姑年紀尚小需要奶奶的照顧說是，這些我都是經常聽父親講的。
? ? ? 關于爺爺的事也了解得很少，只知道爺爺也繼承了曾祖父的優點也是文人，后來跟著國軍羅廣文身邊做參事，在重慶大轟炸期間被炸傷了腿，后來聽了親戚的勸受傷了沒有進醫院進防空洞躲過一劫。
? ? ? 關于父親幼年時的事情我知道得也非常非常少，只知道那個時候父親四子妹，父親排老大，下面還有二爸，幺爸，小姑，因為那時候爸爸弟兄姊妹多，爺爺還是重教育還在我們自己家里專門請了先生打算來教他，只是爸爸剛到適學年齡的時候剛好趕上了解放，因為家庭原因毫無懸念的我們家及曾祖父的其它兄弟被評成了地主成份，父親也跟著成了所謂的地主子女，在改朝換代的特殊時期，那個時候凡是有地主身份的影響都非同小可都是挨批斗受岐視，田地被分完，家產被分，影響到上學，工作，婚姻等等，那個時候很多地主身份被處以極刑，還好祖上積德行善得多在當地百姓中口碑甚好，曾祖父輩的兄弟和爺爺輩除了家產被沒收，挨批挨斗以外沒有受到其他嚴厲政策的懲罰。
? ? ? 因為家庭的原因爺爺從小也不會干什么農活重活，也因為家庭的原因爺爺有點文化，剛解放初期文化人不多，爺爺被新政府安排到征收糧食的工作崗位和文化站上工作，也許是那時候家里被沒收得太干凈了，家里吃穿住極度的缺，所以后來二叔和幺爸都相繼過繼他人撫養成人，爺爺在安排的崗位上太想照顧家了，導致在工作上失誤而受處分，后來丟了工作，因為這事爺爺抑郁成疾，那個時候又沒有好的醫療和生活條件，爺爺在1960年抑郁而終，享年38歲。
? ? ? 父親從小受教育的時間很短，聽他自己說就解放那一年只上了一學期外加爺爺在他小時候請先生教了幾天，聽說解放上那一學期的時候老師要讓他交學費，總共交5毛錢說交不起就沒有去了，其實那時候爺爺是給了他的5毛錢，聽說后來那5毛錢還產生了點作用，只是父親說看到屋里這么困難那里還有心上學堂，而且地主子女的身份在學校也是受欺負，不過父親還是個好學的人，學算盤學識字，他雖然是上學不多識的字卻不少主要是還理解字的意思，學算盤我上學老師教都沒有教會，他卻看就看會了。
? ? 父親每當談起他自己年輕年幼的事都是唏噓不已，小時候在水塘放牛下去洗澡不是好心人救就被淹死了，父親年輕的時候被解放軍征兵的看上了是塊好料，結果因為身份的原因受了打擊一直是他遺憾的事情，據老一輩熟悉父親的人說，他年親是個很帥的人，父親也常常在茶余飯后和我們聊一些他年輕時的往事，他年輕的時候正值60年代3年自然災害的時候，也正是國家搞建設的起步階段，聽說我們生產隊一年就餓死幾十個人，在我們鄰村全人工修水庫，一個鎮的人在修那個水庫，修了十幾年，父親也在那里修了很多年，住的是牛棚，天天都吃不飽肚子，父親還因抓了一條蛇燒著吃差點中了毒，吃觀音米《實則黃泥巴》，干紅薯葉等，放牛腿被牛角頂了很大一個窟窿，后來腿上到處生瘡久治不愈等災難。
? ? 關于奶奶在爸爸的口中聽說得很少，只知道奶奶身體一直很差，去世的時候都很凄涼，只是聽媽媽說爸爸對奶奶很孝順，聽父親說曾祖母最喜歡他，時常說父親長得好，以后好，爸爸去世前幾天都還在念叨曾祖母夸他。
? ? ? 因為身份的影響，父親的婚姻也不是很順利，好不容易在他30幾歲的時候別人給他介紹了個聾啞人，結果去辦結婚證的時候卻跑掉了，雖是個身理缺陷的女人，卻也多少讓父親有點失落，也許姻緣真是天注定的，爸爸辦證失敗回來的路上碰到了小他13歲的媽媽，媽媽和爸爸因為從小隔得不遠，看爸爸回來還在問他證辦了沒有，爸爸垂頭喪氣的懟了一下媽媽就回去了，那時候媽媽的家庭成份是富農，婚姻也有點影響，后來經人介紹把媽媽和爸爸搓和在一起了，說起爸爸的婚姻大事，爸爸就經常教育我從小要存錢要節約錢，聽他說和媽媽結婚的時候要花1000多塊錢還辦了八桌席，結婚前一天基本上全生產隊的人都趕場肯東西賣，賣了還他的錢，當我問他怎么那個時候存得了那么多錢就時候他說積少成多，只要一直存肯定會越來越多，他還在那個時候和我二堂叔就開始悄悄的干小本買賣了，經常是半夜上街去賣，天亮之前回來還要參加集體勞動。
? ? 外人眼中我們生產隊有三個人是注定打光棍的，父親就是其中之一，父親結婚以后也許是應了相書上對他的的批語：妻遲子晚，確實是結婚了好幾年都沒有子女，這幾年里也因為父母都年親也經常會為生活瑣事鬧矛盾。
? ? 1981年姐姐的出生給父親帶來了為人父的幸福快樂，這種幸福從父親離世前幾天和我聊天中都還在說起，說姐姐是老大先出生，要希奇《貴重點的意思》。
? ? 1982年我也隨之出生，我出生沒幾天就差一點夭折，是父親背了幾十里去潼南復興鎮治好的，我出生的那個時候正是搞計劃生育初期，計劃生育搞得很嚴，媽媽到處去躲躲了很多天，媽媽出去躲我的時候聽說把姐姐留在家，那個時候正值冬天姐姐凍得手都生凍瘡了，看見媽媽生了我回去姐姐說了聲，媽媽你生弟弟都回來了哇，說完就哭了，現在想起那真是心酸，我能夠順利的來到這個世界，聽父母親人們說幫助的人太多了，太多人替媽媽打掩護包括明里追暗里幫的曾祖父的學生村干部和爺爺的友人，還有就是湊齊580元錢的貸款也要感謝村干部幫忙去銀行貸款。
? ? ? 我的出生給父母親除了把“好”字完成以為，帶給家庭其實更多的是負擔，因為計劃生育罰款基本上把家庭罰得寸口無糧了，慶幸的是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父親地主子女的帽子揭掉了，田地也承包到戶了，老百姓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做買賣了，好在潼南一個遠房親戚出本錢主動邀約父親一起做小買賣，從潼南那邊收購生姜，綠豆，蕃薯粉等去壁山，合川，銅梁等縣鄉鎮售賣，聽父親說他的第一單生意就賺了那個時候可以買兩百斤谷子的錢，讓他信心大增，干勁十足，從那個時候開始他除了要種田地以外還要每天忙著做小買賣，那個時候交通不便主要是靠肩挑人扛，公路也不好，拉貨也出個車禍，做生意也被坑個，不過父親一直引以為豪的說他做生意沒有虧過，父親做生意不久就把當時因我出生欠的債還了。
? ? 我對父親有記憶是幾歲已經不記得了，只知道我說話說得晚，別人都以為我是個啞巴，記事起我就喜歡戴雷鋒帽《兩個耳朵那種皮帽有帽徽》，還有就是公安局帽子《大沿帽有帽徽》那種，老是嚷著要父親給我買，父親也是在摳摳索索中把錢節約出來給我買一頂，記憶中我小時候得了小兒支氣管炎，咳嗽了很久，眼睛和臉都咳腫了，爸爸聽說吃了魚苦膽治得好，還硬要我吃，后來被親戚阻止了，再后來爸爸聽說潼南復興街上有個人治咳行，又把我背到那里去治，現在想想那個路是那么遠父親怎么背的，都是崎嶇的山路，到了醫生那里我被打針打痛了，直接把醫生的鑷子扔了把藥箱都打壞了，這個事爸爸在去世前幾天還和我聊起。
? ? 印象中父親一直都對外公外婆很好，我記得事的時候外婆癱瘓在床了，媽媽幾子妹是每天輪流照顧外婆，而爸爸每天做了生意回來都要多少帶點好吃的給外婆諸如糕點燒臘糖果等，爸爸平時自己吃穿都很節約，但是他孝敬老人禮送兒女親家還是大方，父親對親人一直說只有今生沒有再來，對兒女親家一直說的是開親結義等等。
? ? ? 爸爸那個時候做小買賣補貼家用讓家里多少有點起色，以為可以茅草房換瓦房，那知后來父親身體出了問題，耳朵疼，那個時候我見過了媽媽面對父親的病痛多么無助的經歷，子女又小，又沒有經濟收入，90年的時候到西南醫院治耳朵，開始進城不知道是因為省錢還是因為不懂，掛號被實習醫生診斷了一個很嚴重的結果，后來得建工三建上班的親戚指點掛了專家號，診斷結果花了十幾塊錢就治好了，只是那個時候開始我印象中的父親就一直是身體欠佳，就是頭痛伴隨了父親幾十年，開始的時候一直是頭痛粉。
? ? 時間到了我小學的時候，因為底子實在是太差，我上學的成績就是怕拖全班成績老師直接不讓參考的那種，只是無論我上學成績好不好，父親都沒有責備過我，父親對我和姐從小說得最多的就是，要有忠有孝，待人要有禮，要熱情，要善待人，多做善事，從小說得最多的就是：天生物，人最靈，父母打，莫還手，父母罵，莫還口，父母病，熬湯藥，嘗后敬……我和姐從小受父母的言傳身教孝敬長輩的影響，都會把好的事物先留給父母，無論是烙的第一張餅，山上摘的野果，刨的地瓜還是別人給我們兩子妹的糖果，先想到的都是給父母，父親讓我們養成的這個好習慣對提升我們人品有深遠的意義，百善孝為先。
? ? 我上學的成績稍稍有點提升應該是小學3年級以后，不過那時候因為父親身體一直不好的原因，已經很少去做買賣了，只是間斷性的做，記得那時候我們住的還是很小的兩間木結構瓦房和一間竹子做墻的茅草屋，因為抗暴風雨太弱茅草屋終于在一場暴風雨中垮塌，后來請來了鄉村兩級領導視察，批準了在原宅基地重建磚房，領導雖然是批準了，但是卻面臨重建資金的缺口，這時候父親又把經商的潛能發揮了出來，身無分文就上街叫司機去拉煤，那個時候司機拉煤是自己墊資，那時候公路網不發達，煤只有運到離我們家3里地的地方，再靠父母一點點的挑到燒磚的地方，那時候紅磚也是請人制作，制作好曬干以后再請人燒，那個時候修房子用的石頭基本上都是父母在附近的山上自己去抬的毛石頭，印象中砌磚用沙都是挖的黃沙和泥巴，反正是不用錢能實現得了的事就不用錢，要用錢的事就是欠賬，那時候民風淳樸，修房造屋除了匠人要開工錢其他幫忙的人基本上不要錢，都是相互幫助，當一切準備就緒，拆了房子，記得僅有的兩間木結構瓦房拆了以后，幺爺爺家的幾位堂叔們都在分拆下來的料，后來才知道原來僅有的兩間房子也不是我們自己的，也是以前一大家人共有的，父親母親在當年修房子這個事情上付出了很多艱辛，缺資金，缺勞力，缺物質，記得生活都是在舅舅那里買的一條豬來殺，那時候請來幫忙的人都要送點菜這些，這也是父母親們辦的一件大事情，這個房子建好以后后來又擴建了一次就再也沒有修過房子了，后來也因為政策的調整，按照父親的意愿把宅基地復墾賣給集體了。
? ? 在我十五歲之前家庭的貧窮一直沒有多大改變，我上學的成績一直也不太好，無論家中貧窮也好，我的學習成績不好也罷，還是父親的身體不好，父親都從沒有喪失對生活的信心，一直都是很樂觀的心態，父親一直用他學習的那點有限的理論教育我們，人生處于困難處于低谷的時候一定不要失去生活的勇氣，困難只是暫時的，困難的時候一定要看到光明，這短話在父親離世前幾天和他聊天也經常聊起，父親也簡單的說懶人想死，餓狗搶屎這這些語言來教育我們，讓我們珍惜今生當下，一世人生萬劫難，變一世人不容易一定要好好的活在當下這些話經常出自父親之口，那時候我雖然上學成績不太好，上中學的時候還是經常和父親靠我們僅有的那點認知聊往后的打算，根據自己的成績和當時的社會就業背景及家庭經濟著手規劃，主要還是自己學習毅力不堅，98年初三下學期就輟學打工了，而姐姐在早我一年就輟學了。
? ? 我和姐姐的先后輟學為家庭的經濟稍微減輕了一點負擔，但卻從根本上沒有改變貧困的面貌，只是減少了父母親少操一樣心而已，想想那時候掙學費父母親出去臉朝黃土背朝天替別人干活一天掙幾塊錢，辛苦飼養的牲畜賣了給我們交學費，盡管父母親很努力了但依然是捉襟見肘，印象中我們飼養牲畜運氣也不太好，經常在死讓父親心中很郁悶，當我拿著這些辛苦錢去學校交了，但成績又不足以安慰父母親的辛苦付出，時時讓我如坐針氈那時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確實是因為自己不夠努力，但我知道這樣是在浪費父母的錢，徒增家里的負擔。
? ? 盡可能的想把父親曾經和我們一起相處時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記錄詳盡一點，小時候父親經常給我們講一些他自己知道的事情，經常說他很小的時候就登臺唱戲，《云門軒子》《薛丁山》《智斗》《智取威虎山》《白蛇傳》《紅燈記》這些都是經常聽他唱的，他也經常給我們講這些戲背后的故事，父親一直在用他有限的認知豐富兒女們的精神世界，一直在家積累并傳遞樂觀向上的正能量，小時候在院壩乘涼最喜歡聽他講古論今，講著講著他又要即興來一段。
? ? ? 父親在家里對我和姐姐的教育是占主要地位，說什么我們都比較服父親，從小兩子妹都很親爸爸，無論什么感覺都是先想到父親，一來因為父親年紀大，二則是爸爸說話做事都讓我們服氣，媽媽沒有什么文化采取的教育主要是棍棒教育，父母親別的事情分歧多，對我們兩子妹孝敬父母善待他人這點是高度一致的，記得老家有一段時間人去世了不能土葬，只能火化，如果要土葬必須要交大約1萬元錢，因為父親身體一直都不好，我和姐姐好怕父親一下去了沒辦法只有火葬，所以那時候和姐姐的目標就是要存夠10000元錢，保證爸爸如果去了不被火葬。
? ? ? 自我記事起爸爸倡導的就是勤儉節約，忠孝禮義這些，說得很多的就是吃不窮穿不窮沒有計劃要受窮，一直告誡我要存錢，他愛拿老一輩的女婿回娘家教育我，窮女婿回家劈柴，富女婿回家打牌，爸爸其實并不是那種勢力的人，只是想告訴我這些讓我上進，他告訴我金錢的重要性的同時也告訴我，金錢如糞土仁義值千金，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乞討無人笑，做賊打起叫等，衣是人的臉錢是人的膽這些都是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告訴我了。
? ? ? 父親最關心的是我和姐姐的婚姻，特別最擔心的是我，因為那時候家里實在是太窮，父母又長期身體不好，我年輕時又不懂事做事有點眼高手低，在外面上班也痛失了很多機會。父親一直讓我給他眼中的家族榜樣五堂叔和教書的堂姐學習，他們都是在無親無靠下，靠自己的人品和努力實現了自己的人身價值。父親為了給我討老婆曾經想過去云南，貴州去花錢讓人介紹，我也知道他一直把我寄給他的那點很少的錢積攢在那里，父親身體長期不好給我說得最多的就是想讓我早點結婚成家，他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兒媳婦，看到孫輩繞膝。
? ? 承蒼天及老婆一家厚愛，2006年5月完成了父親的愿望，同年父親當爺爺的愿望也得以實現，也是那個時段父親讓媽媽及時到廣東幫我帶小孩，因為不放心父親一個人在家，后來父親把家里事情處理好了以后也到了廣東東莞，父親自那時離開老家以后就再也沒有回過老屋住，父親到了東莞以后伸出手抱四個月大的小孫女時，我女兒很主動的伸手出去讓父親抱，看得出來當時父親也很激動，這也許就是親情血緣的真實流露。
? ? ? 父親到了廣東以后并不是來休息的，當時通過叔叔的關系把媽媽也介紹到廠里上班了，這樣帶小孩的事情就落在了父親的身上，父親沒有半點推辭欣然接受，特別是父親到廣東不久之后知道了上班的一個工作和收入情況之后顯得有點焦慮，那個時候工資不高，一家人在外面租的房子住，除了房租一家人零用基本上沒有剩余的錢，不過父親在廣東這個經濟發達的地方很善于發現機會，也許別人看來那些都毫不起眼，因為父親是個健談而實誠的人，帶小孩不久就把附近幾條街的商鋪，市場，治安的都聊得很熟悉，同時了解到那些廢品行情以后，雖然他身體不好，但他整個人好像又滿血復活了似的，也不知道去那里找了很多編織帶，每天很早就出門拾廢品，一只手提袋子拾廢品，一只手還要抱小孩，有時候看見別人的廢品拿手里沒有丟，甚至會跟著人家走很遠就為撿那點廢品，父親在撿廢品的同時也在積累很多固定的商鋪資源，很多商鋪和農貿市場的都是把廢品留起半買半送的給他，當時沒有去關注他究竟做這個賺到多少錢，只知道他說比我們上班還是強一點，想想父親那時真的是太不容易，帶人，拾廢品，還要給我們做飯，本來父親就是很少做飯的人，有時候還要抱怨做得不好吃，本來女兒皮膚有點黑，還要抱怨說是他撿廢品抱起曬黑了的，唉，父親對我們的報怨卻從沒有生過氣，父親一直給我們說和氣生財，家和萬事興，人吵敗，豬吵賣，忍氣家不敗，那時候父親真的是太難了，一個60多歲的老人，帶人，買菜，做飯，拾廢品還要分類去賣，還要面對我和媽的抱怨他卻沒有怨言，關鍵是他身體本身又不好，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家庭的經濟狀況才有了起色，爸爸去世之后很多認識他的人都因這么好的人離去而惋惜不已，都知道他是鞋儉節約處處與人為善的人。
? ? 父親在廣東待的時間是6年左右，在這6年里我和老婆及母親也換了幾份工作，工資也稍微高了點，女兒在兩歲多就送去幼兒園了，稍微給父親減輕了負擔，然而他卻把更多的精力用在拾荒大業上顯得更忙，他經常說的掙錢不等人，年紀和精力都很寶貴要抓緊時間，我們家是父親的精神在引領家庭的走向，而父親其實為他自己考慮很少，吃穿住行都省，又不抽煙不喝酒不打牌，有時候問父親怎么這樣省他常說老了要給媽留幾文在那里，老了掙不了錢也不問后人要。
? ? 2012年因為女兒要回家上學的原因，父母親先后回到了老家，在父親的資助下買了一套二手房，在父母親回家以后父親并沒有閑著和媽媽一起去找了一份環衛工人的工作做，以前我對環衛工人沒有多少了解，過年回家去幫母親掃街才知道拿那點微薄的工資要做那么多事，看到年邁的父母親在給我帶孩子的同時還在因為要給我減輕負擔，邁著蹣跚的步伐起早貪黑的去工作，心里真的是很難受，而父母親還安慰我說沒什么，比起種地輕松得多，而我也因為把自己的關注點過多的投入到了小孩身上，我也時時在到處打聽治療父親頭痛頑疾的方法，都收效甚微，而父親一直都是用去痛片，血塞通止痛。
? ? 因為在外面太久忍受不住對家鄉父母小孩的思念，2018年選擇回到重慶上班，想離父母小孩近一點，相處照顧得更多一點，回來望著已步入風燭殘年的父親，心中五味雜陳，這些年自己沒有讓父母過上幸福的生活，就算活到100歲也才20來年的時間了，沒有在他生病的時候送去醫療條件好的醫院治療，沒有用到好的藥，沒有讓他健健康康的休息到，平時是經常在給父母拿點錢，買點東西以求心里安慰，其實父親壓根沒有花到我拿給他的錢，給父親買東西也經常被他說不要買，父親經常讓我買點像樣的衣服穿說我是外面跑的，讓我理發要找個好的理發師，反而是買一次房和二次的時候反哺我。
? ? ? 2022年6月份半夜母親打電話告訴我趕快回家爸爸不好把姐姐也叫上，平時都習慣了父親身體生病的我沒來由的心里一緊，沒有半點遲疑和姐姐一個小時內趕到醫院，趕到醫院前問舅舅爸爸的一個病情，只是告訴我說是昏迷了已經醒過來了，我當時以為醒過來了就是正常了，結果到醫院一看，看見父親面如土色，全身汗水濕透，站都站不穩上廁所，幸虧有六表叔親自護送到醫院，在醫院父親一直在說牙垠很痛，我以為是昏迷的時候給他掐人中掐痛了的，他一直在說要打止痛針，因為發病是半夜掛的急診，其他科室醫生都沒有上班沒有及時確診，是按他的老毛病頭痛引起腦梗治療的延誤了治療時間，坦白說從我進病房看到父親那個情況就覺得父親這個關很難過打算安排親人準備后事，不過父親的意識是很清醒的，盡管當時說話已經很費力了他都還在說欠那個那個的煙要給那個，當時讓我和姐姐看到又是難過又是有點搞笑，第二天早上等各科室醫生上班會診以后確診父親是心肌梗塞，需要從中醫院轉到人民醫院做支架手術。
? ? 因為延遲了最佳的手術時間，父親到人民醫院以后要等幾天才做照影才安排手術，在做支架手術前期，通過對父親的身體檢查，他的各項身理指標都已經很差了，三高，糖尿病，腎結石，腎衰結，糖尿病足，任何一樣都足以威脅到父親的生命，這次還是心臟支架手術，醫生在做心臟支架手術前也把情況給我和姐姐說了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也說了做心臟支架后的一些后遺癥，然而對我來說是想解除父親最直接的威脅還是選擇了做支架手術，在人民醫院等著做支架手術的那幾天里父親的狀態是不錯的，吃喝都很正常，他本意是不愿意做的，住院的那段時間姐姐，姐夫和我是輪流照顧父親，一直關注著儀器上的參數，一有異樣就讓醫護處理。做支架手術的那天我一個人在醫院守在手術室外面，手術前醫生把我叫到里面看了下父親的照影圖像，看起手術難度很大讓我有心理準備，當時的我除了積極配合醫生就只有祈求上天保佑我父親了，手術過程異常兇險，我被醫生中途叫進去說了一下，父親后來說他躺在上面聽醫生的對話也是危險得很，支架手術總的來說還是有驚無險，得以安全出手術室，回到病房休養了3天父親本次治療結束，只是醫生說安了支架以后要長期按醫囑服藥，這個藥又極度傷胃，也因為服這個藥為父親的生命走向終結埋下隱患。
? ? ? 父親在安了支架手術回去的那兩三天狀態是不錯的，還躺在床上和我說躺床上是好過躺在山上，沒過幾天狀態又不好了吃飯胃口不好，全身疼痛，我們都以為這是正常的后遺癥，后來有一天早上昏倒在小區，媽媽叫120把父親送到人民醫院，我和姐也去醫院讓醫院對父親作了檢查，父親總體指標正常，住了3天院就回家了，這次出院以后感覺父親的身體狀態很不錯，胃口，睡覺，包括外出活動都很正常，我和姐經常打電話和他聊天精神勁都很足，只是父親腳指頭痛的問題一直沒有解決，那也是幾年的問題了，有時候用點藥又好了，管一段時間又不行了，有時候吃痛風的藥又好了，有時候又不行。
? ? 也許是當初醫生說的吃支架手術后的藥會有后遺癥，后來表現在父親身上最直接的癥狀就是胃疼，胃脹，胃燒，第一次父親這個情況是在鎮衛生院打吊針打了就好了，第二次是在外面小門診打吊針好了，按后來病情的發展來看這個時候就需要及時去查胃鏡確診了，都是感覺好了就沒有管了，總的來說父親在2023年春節前狀態還是可以，無論是干什么精氣神都表現得不錯，大年初一回老家和幾個叔叔一起吃飯聊天都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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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父親一直在叫腰疼沒有引起我的重視，他自己去診所拿點藥吃了感覺又有效又沒管了，其實那都是些并發癥表現出來了，還以為是氣脹痛給他按摩幫他揉。?
? ? ? 2023年2月4號，母親告訴我說父親那個腳指母很痛，痛到難以忍受，這之前父親也找個他認為好的醫生看過效果甚微，我也覺得他是痛風，發朋友圈尋求幫助，同時也讓父親去醫院檢查是否屬于痛風，我當時的想法是如果是痛風我就把朋友推薦的好的痛風藥給他拿回去吃，如果確認不是痛風就把父親接到重慶去朋友推薦的那個專治疼痛的醫院去，因為時間關系我也沒等檢查結果出來就先把痛風藥拿去了，后來回去看檢查指標不是痛風，就把父親接到了重慶去大渡口專治疼痛那里治療，父親這一走就再沒有能回到家，這一走就再沒有和媽媽說上幾句話，本來爸爸走的時候想讓媽一起去的，因為我當時想就個腳痛治不了幾天就要回來，爸爸走的時候也沒說想讓媽一起去，我也知道這些年媽媽照顧爸爸有點累，說走幾天就當給媽放個假，誰曾想這一走就沒有回來。
? ? ? 到了重慶當晚和姐姐一起把爸爸的腳泡在熱水里給他清淤，上面因用藥太多導致肌肉都腐了看到骨頭了，晚上和姐姐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給父親洗腳上藥，第二天感覺效果不錯。
? ? ? ? 但是2月5號我還是按之前想好的把父親送去大渡口那個醫院給他看，那個醫生看了之后說父親這個不是太大問題治一段時間就行，因為打針接送不方便的問題，姐夫又是學過醫的，后來就把醫生開的藥拿回了家里自己打，醫院也開了很多泡腳的藥還有涂抹的藥，父親來重慶后白天是姐夫在照顧的時候多，實事上那幾天他主要的問題還是腳表現得很痛，晚上就是我和姐，外甥照顧父親主要是泡腳，晚上起來反復上藥等，父親剛去重慶那一周感覺胃口都還正常。
? ? 2月7號白天父親身體變化大胸口疼引起牙垠痛感覺有心衰的癥狀，那天晚上半夜我和姐姐是把父親送到銅梁，準備去醫院給他檢查，結果半路上父親感覺自己又好了，又不痛了又不去醫院了，第二天只好去醫院開藥，父親還想去姐姐那里，又把他送回姐姐那里了，感覺懸著的心又放松了，因為當時的重點是他的腳感覺在向好發展。
? ? ? 2月12號晚上和爸爸睡一起他做噩夢，夢見一只大麻貓咬他的脖子和腳，我把父親叫醒。
? ? ? 2月13號白天父親那一天一直感到胸口疼和腰疼胃脹，姐夫和外甥給他用了藥緩解了，只是那天已沒有進食了，晚上我和幾個堂兄弟聚完餐回去，父親就把白天的情況說了一下，我問他好點沒有他說平穩了，我的焦點還是關注在他的心臟和腳上，那天晚上父親睡得很不好基本上是沒有睡。
? ? ? ? 2月14號早上父親讓我扶他去洗手間已去不了，全身疼痛又沒有吃東西站不穩，姐姐兌了一杯奶粉給父親吃，他因為站不穩兩只手抱住我肩，姐姐在身邊給父親揉腰，父親帶著痛苦的語氣說大妹姐，老漢這回不得好了喲，當時聽了真的是心里太難受了，只有給父親說爸爸我們都在給你想辦法你放心嘛，后來姐姐去辦事了安頓好了父親我沒有去上班，還是決定帶他回銅梁人民醫院去做全面檢查，征求了父親的同意，父親那個時候已經獨立坐不穩了，爸爸摸著自己的脈說他這個脈象不得行了他自己摸得到，我也知道他摸準了好幾個，當時還給他說自己摸自己的摸不準莫亂想，下午大概3點鐘和姐姐一起把父親送回銅梁，在路上父親和我們聊天，我問爸爸你好些了嗎，爸爸說躺著感覺平穩不是很惱火，姐姐說拉你在高速路上多轉轉要得不，我和姐姐還在開玩笑說是不是我們兩子妹在你身邊有安全感一點，同時我也在問爸爸姐姐對您這么好，您存那些錢還是要給姐姐點撒，他說要給點嘛，我又說爸爸你都嚇了我和姐姐幾次了，您看這次要不要把其他的事安排一下，父親說如果回去治療有效就不安排，沒效就要及時安排了，我和姐說爸爸我們不是指望你怎么樣，只是這些事情早晚也要安排，這次我們就回去安排了，這樣你還可以給點建議你懂這些，另外有些做這個也是添福添壽的當沖喜，聊這些的同時父親也在說他走了不做道場，說是假的花費又大，一路上聊天父親狀態都還是不錯的，下午大約4點鐘到達銅梁人民醫院，各科當天的號都已掛完，我只有給父親掛了急診科，去急診科醫生問了情況看父親的狀態感覺不嚴重，父親只是給他說全身到處都痛，醫生說那掛疼痛科嘛，我說給他做檢查，醫生說全身疼都要檢查嗎？后來開了CT腰椎部位的檢查單子，我說總之要治疼，你說該怎么檢查就檢查，后來護士長看了一眼父親的臉色立馬判定為貧血，咨詢了父親的病史判斷是長期服用止痛藥和支架手術以后服的藥，引起消化系統出血的貧血，及時做了血壓血素的檢查證實了護士長的判斷，立馬安排住院分到消化內科，姐姐送父親去住院部的時候，我在辦手續，檢查結果陸續匯總到了住院部醫生那里，醫生告訴父親的情況很危險，器官衰竭，有可能輸液的過程中就走了。
? ? ? 父親這個病的特殊性在于心臟需要活血維持正常，就是要供血快，消化系統需要凝血止血維持生命，服用治療心臟的藥本身又是容易引起胃出血的藥，醫生說這就是個死套
姐姐給我說的時候，我也預料到一些情況，因為父親的腎功能之前已經受損很嚴重了，第一想到的就是問爸爸想吃什么想喝點什么，因為我想只要父親想吃想喝我都必須要滿足他，父親說不想吃啥子就是痛，那時醫生已經在給他用藥，醫生特意交代不能給他吃喝任何東西，避免刺激他的胃出血更嚴重，也一定不能下床大小便，也許就是醫生說不準父親吃喝任何東西讓我留下了一生的遺憾，我始終是對父親配合醫生治療就能治愈出院抱有幻想，而且醫生通過大便是黑色就判定父親是在大出血也抱有質疑，入院那天晚上醫生護士基本上也沒有休息一會兒又來觀察父親的情況，父親表現得主要是疼和餓，我要求醫生用效果好的止疼針藥醫生說那只會加重病，給東西吃喝也是加重病情，我至始至終都是抱有幻想想配合好醫生，給父親爭取生機，根據血的檢測結果開始輸血補血，為了能及時的給父親用上血，醫生建議我們去獻血，后來因為獻血車走了沒有獻成，父親不同意我和姐姐去獻血。
? ? ? 2月15號早上大約五點父親開始便血，醫生判斷胃在大出血，測血不足6克，我一直在給父親擦便的血感覺是失禁了擦不干凈，當時氣氛已經很緊張了，本打算讓父親側過臉吃藥，結果父親吐了好大一癱鮮血，吐出來的還有一坨一坨早已凝固了的血一堆，這也許才是父親一直胃不舒服的原兇，胃脹，胃疼，胃燒這些，見到父親吐這么多血姐姐和我也崩不住了哭了，我知道這意味著父親的病情已經朝著失控在發展，生機越來越渺茫，立馬轉到重癥監護室，父親吐了血那一會兒感覺人稍微輕松了一點，他還在說他不去重癥監護室，去了我們看不到，然而誰又不想讓自己最親的人有一絲的希望盡百分之百的努力呢，還是勸說父親去重癥監護室我們在身邊的，同時我也到外面打電話給媽和表哥說醫院的情況，家里做好最壞的打算，該安排的東西全部準備好，把父親住的那套房子客廳收拾出來備好，因為我們在老家沒有房子了，打完電話之后我去重癥監護室姐姐給我說他讓父親選擇的保守治療，也讓我進去見下爸爸，我進去之后控制了一下情緒強顏歡笑給爸爸說，爸爸加油，說好的100歲哈，爸爸說要得，同時他還很清醒的囑咐我媽的身份證醫保卡在你那里莫搞丟了，姐姐開始進去的時候醫生問她是誰，父親說是他女兒，還把他身上的錢包衣服交給姐姐，他那件毛大衣他沒有見到還在問，在進總癥監護室時父親真的很清醒，清醒得我們都以為只要把胃出血止住了就保住了，錯誤的認為止血應該不是很難，因為又在輸血進去，到了重癥監護室家屬進不去，就只留了姐姐和我老婆在外面隨時聽消息，我和四哥就回老家為最壞的結果做安排。
? ? ? 下午回老家落實幾個事，一是如果走了要找個適合的場地并平場地操辦后事，二是要解決伙食問題，三是要解決柴火問題，四是要解決葬的地方問題，五是要落實誰來負責一系列涉及到體力活的事情，六是要落實通電通水，帳篷搭建的問題，七是棺木的問題，八是記禮單人選的問題，九是要解決有遠方親戚來了的住宿問題，十是木碳白樹丫等。
? ? ? 落實這些事情的時候也一直關注著父親在醫院的情況，初始根據姐姐反饋的信息好像還樂觀，后來在返回途中姐姐打電話說父親已經有心衰的跡象了輸了藥和血一直不排，腎積水肺積水了，當我趕到重癥監護室時父親已經戴起氧氣罩呼吸都很困難了，姐姐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心里難受到極點，看到最親的人這樣一點辦法也沒有，那可是自己最親最愛的人，父親在吃力的說把氧氣罩給他撥了，他也許感覺撥了感覺好受點，我們感覺也許父親是有什么話想給我們說，然而護士給他撥了的時候他更加難受只有出氣沒有呼氣，問他想說什么都沒有力氣回應，給他說把氧氣罩戴上他說好，他見我和姐姐在哭，爸爸自己也在流淚，嘴里吃力的說莫哭，莫哭，醫生后來要求我們出去，父親還吃力的說喊我們莫走哈，我和姐都回答不得走，出了重癥監護室姐姐準備去吃飯我在那里，剛過了一會兒醫生就在叫家屬病人心臟停了現在正在搶救，讓我進去看看，看到護士就像平時電視上看到的一樣在做心臟復蘇動作，及時通知姐姐，姐姐還沒有到的時候醫生說搶救過來了有一口氣，需不需要插管，如果插管也許還維持得到一陣生命體征，如果不插管馬上就走了，我條件反射一樣選擇插管，我想能留父親一口氣一會兒是一會兒，一定要把他帶回生養長大的地方，同時通知下午落實的事務必在回去之前要處理好要緊的幾件，姐姐趕到時咨詢了醫生，確認插管純粹就是短暫維持最后一絲氣息，其他器官都已衰竭了，不得不做出痛苦的決擇，把父親安排送回生養地窯孔灣。
? ? ? 在送父親回去的途中我和姐姐一直握住父親的手，一直在哭著叫他，父親嘴里含著管閉著眼也回應不了，只是捷毛上一直泛著淚水，我相信父親意識肯定是清醒的，肯定也多想給自己的兒女交代幾句，我握住父親的手沒有得到他一點點稍微用力的回應，我多希望父親手稍微用力讓我再次感受一下他生命的氣息啊。
? ? ? 大概九點二十分到達了老家窯孔灣，下午落實的場地也在全生產隊和許多親人的幫助下按時弄好，當把父親從車上抬下到咽下最后一口氣是在21點30-35之間，我最敬愛的父親就這樣離開了我們。
? ? 子欲養而親不待，望天下子女珍惜當下多陪伴自己最親的人。
敬愛的爸爸：
? ? ? ? ? 您離開了我已經十幾天了，你沒有留下一句話，但是您留給兒子的卻是無盡的思念，我多想還能和您一起徹夜長談，多想再聽您唱您喜歡的戲曲，多想您還是像原來那樣叮囑我開車慢點，注意安全，多想您老遠見我回來就喊我，多想聽您講關于我們祖上的一些事情，多想您再多教育兒子幾年，都怪兒子沒有在您抱病的時候及時送醫確診，沒有給您提供好的醫療條件，在您最后的時光都沒有讓您吃上一口熱飯，而您一心想的是怎么給我減輕負擔，現在您去了天堂沒有病痛折磨您了，希望您保佑媽媽的身體健康長命百歲，我們也會記得您說的媽從小苦，要好好的孝敬媽，您也要保佑姐姐身體健康，您走了之后媽媽對您也很是思念，您走了之后認識您的人無論誰提起您都是舉起指拇稱贊，每當別人說我把您孝敬得好的時候我都深深自責，孝敬得好還讓您走得這么痛苦，孝敬得好還讓好端端的父親就這樣走了，爸爸啊爸爸
? ? 父親大人自此我們陰陽兩隔，您長眠兒長念………
? ? ? ? ? ? ? ? ? ? ? ? ? 孔令發紀念父親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