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26日06:00,天已經亮了,又是一個不眠之夜,想你。怎么辦,我發現許久不曾這樣了,但我沒有忘了你——我的曦。現在有個男生說要照顧我,你說,我應該答應他嗎?
我的曦,如名字般耀眼,溫暖了我的心。
2013年1月1日,曦向我表白了,那時我們才認識一個月,我看他這么帥,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曦和我在同一所大學,他在外語系,我在中文系。直到現在,我都在想,曦那么優秀,為什么會看上我,如果沒有和我在一起,那后面的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穿衣,洗漱,出門。陽光正好,去哪——不知道,難得有時間亂晃。走在長橋上,河道兩邊種著楊柳,柳絮在空中亂飄著,像極了雪花。
2013年6月4日,“曦!你看這柳絮像不像雪花”我跑在前面,興奮的像個孩子。你就跟在后面微笑著,提醒著我小心看路。跑累了,我蹲在地上,耍賴地讓你背,你無奈的拍掉我頭上的柳絮,在我前面蹲下身。嘿嘿嘿,趴在曦的背上很踏實,有股淡淡的沐浴花香味。走了許久,瞧見你耳鬢上的汗珠有些心疼,“曦,你累不累”“累”“……那放我下來”“舍不得”。
曦,你說你不會說情話,但你說的這些話,何曾不讓我動情。
2013年7月8日,去超市的路上撞見一個女孩向曦表白。當時曦背對著我,只聽見曦對那女孩說“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謝謝”。頓時心里美滋滋的,看那妹子要哭了的表情,哎……為她表示遺憾。
晚上日常和曦一起吃飯,用手撐著腦袋,直直的盯著幫我剝蝦的曦,突然心血來潮,“曦,你為什么喜歡我”“嗯?”曦沒抬頭,我故作驚訝,雙手擋著胸“難道是因為我的美貌?”,曦難得甩了我一個白眼,把蝦放我碗里“吃你的蝦吧”,無奈又好笑的看著我。
無聊的走在大街上,人不是很多,畢竟像我這樣大夏天出來逛街的人不多。“從前? 現在? 過去了再不來~? ? 紅紅? 落葉? 長埋塵土? 內~~ ”前面傳來一陣歌聲,一個長相斯文的男生抱著吉他唱著《一生所愛》。熟悉的曲調,曦也為我唱過。
2013年8月2日,我暑假在一所酒吧兼職,曦不放心,所以和我一起工作。早上酒吧沒啥人,我們無聊的打掃著衛生。駐唱坐在吧臺擦著他的吉他,我好奇的上前去瞧瞧。“阿里,我能摸摸嗎?”。阿里——酒吧駐唱,人挺好挺逗的。“可以啊,你會?”,我接過吉他,無奈的說“不會”,“我會”曦不知什么時候到我旁邊冒了句話,“你會?”我驚訝道,我咋不知道!還沒緩過神來,曦慢慢的走到駐唱臺,就著話筒彈唱了起來,“從前? 現在? 過去了再不來~? ? 紅紅? 落葉? 長埋塵土? 內~”一曲完畢,曦望著我微笑,我不由自主的跟著身邊幾個同事鼓掌,從來不知道曦唱歌這么好聽,直到曦回到我身邊,我還處于懵逼狀態,“愣什么呢”曦捏了捏我的臉,回過神來,“說,唱的這么好,跟誰學的呀”,“跟你呀”,“我?”,“嗯 對啊 ,開學校慶的時候,你就是唱的這首”,開學校慶……好像是,這都是兩年多前了,不對,我似乎發現了一個秘密,嗯哼~我壞笑著看著曦,“這都兩年前的事了,你還記得?難道,你從那時候就注意我了?嗯?”,“是呀”什么鬼,承認的這么快,曦擁我入懷,只聽見他的聲音像是從心臟傳來“當時臺上那個女孩唱的那么好,就那么喜歡上了,你說咋辦”,“那你為什么兩年后才向我表白?”,“因為現在的我不能給你什么,打算畢業后再找你”,“什么!你就不怕我交其他男朋友?”,“怕,所以這么不是提前表白了嘛”,……這是什么意思。抬頭瞥了眼曦,發現他臉紅了,一直紅到了脖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2013年10月31日萬圣節,學校充滿了節日氣息,到處都是神魔鬼怪,我和室友想來場惡作劇,捉弄對象嘛,當然是曦咯。
我躺在一攤血地上,身上滿是傷口,模樣甚是凄慘。室友們躲在墻后,興奮的等著男主角的到來。曦是我事先聯系好的,下課后回來這找我。有腳步聲,越來越近,是曦的,嘿嘿,下輩子也能聽出來,正得意的時候,腳步聲停了,“小……小小!”一聲驚恐帶著顫抖的叫喊,嚇了我一激靈,似乎書掉在了地上,接著一陣風襲來,我已經躺在曦的懷里。“小……小,小……小”曦的聲音有些顫抖,一滴水滴在我的臉上,還有著余溫。不會吧,糟糕,好像玩大了。我心虛的睜開眼,“曦……,我……”,“surprise!”該死的室友們這時候跳出來,曦眼角還掛著淚水,望著睜開眼的我,又看看畫著可怕妝容的室友們,似乎明白了。我突然有些緊張,“曦……”,曦低頭看著懷里的我,眼中充滿了憤怒,對,確實是憤怒。曦生氣了,一向溫柔的曦居然生氣了。曦生氣的后果就是三天沒理我,不管我怎么道歉,怎么討好都不理我。直到我來親戚,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做,整個人疼得暈暈乎乎。迷糊中有只手放在我肚子上,暖呼呼的,還幫我輕輕的揉,真舒服,這個感覺……曦!睜開眼,果然看見曦坐在我床邊,“醒啦”淡漠的語氣,不會還在生氣吧。我心虛的開口“你怎么知道我在宿舍”,“今天你沒來道歉,我就親自來找你”,我眼巴巴的望著曦,回想著這三天怎么道歉,他都不理我,又或者是來親戚的緣故,一下子沒忍住,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結結巴巴的說對不起。哎~曦嘆了口氣,抱著我幫我順氣,“小小,以后不要這么嚇我好嗎?我會害怕的”“不會了,不會了,我也怕,怕你不要我了”。
躺在浴缸底部,水似乎沒關,不想管。砰砰砰……砰砰砰,“蘇小北!蘇小北!”有人敲門,嘩~,我坐了起來,大口的呼吸著空氣。顧念南,樓下的。懶散的穿上衣服去開門,毫無懸念的看見一張氣急敗壞的臉。顧念南瞪了我一眼,直接沖進浴室,關上沐浴噴頭。我靠在門框上,淡定的等待批評教育。顧念南趴在浴缸上摸索著漏塞,毫不在意被打濕的衣褲。“又漏水了?”我問他,“你說呢?”,“不好意思”,……空氣突然安靜,聽見水流動的聲音,顧念南轉身看著我,我才回想起前幾天這家伙突然說想照顧我,頓時尷尬無比。“你……又在想他?”他打破了沉默。我低下頭,淡淡的回了句“嗯……”,……“收拾收拾下來吃飯,全是你喜歡的”“好!”
已經記不得顧念南是第幾次來幫我關水,只記得剛搬來這時,顧念南就住在樓下,和今天一樣,幫我關了好幾次水。起初聽著這名字只覺得好聽,后來才知道,顧念南母親名字中有個南字,生他的時候難產去世,他父親便給他取了這個名字。
2013年12月31日,我和曦在一起跨年。人民廣場上,人山人海,寒冷的天氣也抵不住人們的激情,滿天絢麗多彩的煙花,宣誓著新的一年的美好。天很漸晚,突然下起了細雨,寒風一吹,不經打了個噴嚏。“冷了?”曦用大衣裹著我,我埋在他的胸間,環著他的腰“現在不冷了”。
曦,想著余生有你相伴,突然舍不得死去。
10、9、8、7、6、5、4、3、2、1,曦親了下我的額頭“一周年快樂!”,哈哈哈“2014年快樂!”
回到酒店,在浴室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出神,雖然已經和曦交往一年,可是這是第一次單獨呆在一個房間里,雖然我們很親密,可是……可是……。緊了緊睡袍的腰帶,終于鼓起勇氣開門出去。曦坐在床邊,靠著床頭看雜志,許是聽見開門聲,抬頭看著我道“洗好……”,“了”字還沒吐出來,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縮進了被窩。“嗯嗯,我洗好了,你快去洗吧”,“怎么了?”,曦想把我的頭從被子里掏出來,我急忙阻止道“沒事沒事,就是有點冷,你快去洗吧”,曦笑道“好好好”,走之前還幫我把露在外的腳給蓋上。聽見浴室里的流水聲,我才把頭伸出來,呼~長呼一口氣,摸著滾燙的臉懊惱剛剛那激烈的舉動。不一會,曦出來了。曦很高,酒店浴袍很短,以至于露出兩條勻稱的腿,肌肉線條剛剛好。我躲在被子里吞了吞口水,智障的問了句“洗好了?”,“嗯?啊,洗好了”曦摸了摸后腦勺,顯然有些局促不安。我不知道這時該說些什么,從沒覺得和曦在一起這么無話可說,“那個,睡覺吧,已經很晚了”說著,曦去關進門處的燈,看見他不小心被凳子絆了一下。我背對著他,感覺到曦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躺下,啪,床頭燈也關了,月光透過窗簾印過來,模糊的看得見影子。身邊的人動了動,“啊~”,“怎么了?”,“你壓著我頭發了”,曦連忙支起身子“哦,不,不好意思”,我無奈的翻過身,面對著曦,只看見一個朦朧的臉龐,一雙眼睛卻透著月光。曦的呼吸有些急促,我吞了吞口水,慢慢的,曦俯下身吻上了我的唇。這個吻讓我全身酥麻,大腦充血,曦的吻從嘴唇到下巴,再到脖子。我有些害怕的發抖,曦突然停了,頭埋在我頸窩里喘著粗氣,身上很燙。腿似乎有些發麻,剛動了一下,耳邊傳來低沉沙啞的聲音“別動”,像是在隱忍什么,瞬間我就不敢動了,我不是三歲小孩,當然知道后果。好一會呼吸才恢復平穩,曦抱著我嘆了口氣,啞著嗓子道“我舍不得”,就這樣抱著我睡了一晚。
抱著幾本書和電腦,在顧念南的咖啡廳一坐就是一天,要是換做別的老板,早就看我不順眼了。顧念南端著咖啡走過來,“這位大姐,我們可要打烊了啊!”,我瞥了他一眼“再給我十分鐘,我這馬上寫好”,顧老板無奈的聳了聳肩,拿了本我沒用的書,坐在對面翻看。
“好了”我伸了個懶腰,整理著桌面。顧念南打了個哈欠“走吧,我送你”,“不用,我還要去個地方”,“我知道今天是9月3日,也知道你要去哪,現在都這么晚了,我不放心”,我合電腦的手頓了頓,心有些悶得慌,三年了,還是忘不掉當時心撕裂的感覺。
2014年9月3日,曦曾說畢業就帶我回家見他父母,這天我和他約著一起去買火車票。陽光正好,曦穿著白襯衣站在桂花樹下發著光,皺著的眉頭在看見我那刻笑開了,看著曦的笑容,頓時覺得心醉神迷,花開正好。
買完票天已經快黑了,我挽著曦的手臂,在路邊等紅燈,這個紅燈很長,川流交錯的車輛嘈雜不安,好不容易綠燈了,過往轉彎的車輛還是很多。剛走到一半,就聽到右后方刺耳的摩擦聲伴隨著許多人的驚呼聲。嘭~一聲巨響后,我被人推倒在地,頭重重的磕了一下,腦袋嗡嗡直響。發生了什么,頭好暈,為什么周圍的人都在奔跑,為什么這么嘈雜,還有哭聲……曦呢?曦去哪了?居然敢推我?臉上感覺有溫水流過,手一摸……紅色的?鼻子突然很酸,淚水不自覺的流出來,為什么哭?嗯,肯定是太疼了……一個阿姨,蹲下來幫我擦臉,顫抖的說道“不怕不怕,醫生馬上來了”,我抓緊她的手問“阿姨……你看見曦沒?就是我男朋友……”,那阿姨也緊緊的握著我的手,哭著望著我身后。
……一地的血,還有躺在血里的人。一輛大貨車側翻倒地,車廂下還不停的滲出血來。在車廂邊緣有一只胳膊露出來,曦!剛剛還雪白的襯衣被染的鮮紅,不……不是的,我掙扎著爬起來,可是腿怎么也使不上勁,阿姨想來扶我,我推開了。曦……不會的,我崩潰的爬過去,握住曦滿是傷痕的手臂,一定很痛對不對,淚水模糊了我的眼,曦……啊……我發瘋似的推打著車廂,想讓它從曦的身上下去,可是為什么沒有用……我無助的握住曦的手,歇斯底里的哭喊著“誰來幫幫我……求求你們……誰來幫幫我啊……啊……”。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望著窗外的樹枝,母親和父親嘀咕著“已經這樣躺了兩天了,你去勸勸”,哎……“等她自己靜靜吧”父親拉著母親出了去。眼角不知不覺又冒出了淚水。兩天前醒來,我已經躺在醫院,母親說我昏睡了兩天,我問她曦在哪,她只扭頭不看我,也不告訴我。我急了,逃出房門四處找曦,母親拉不住我,只得陪我一起哭,父親放下水盆跑過來,紅著眼扇了我一巴掌,“鬧成什么樣子了啊!回去!”,說著和母親一邊架著我,我掙扎著,“我要去找他,爸,曦一定在和我開玩笑,就像萬圣節我騙他那樣……”。我被拖回了病房,我覺得應該好好的跟父親說說,讓他同意我去找曦。父親悲痛的看著我“你不用找了!他父母已經把他的遺體帶走了”,“什么遺體?我要找曦,不是什么遺體!”我歇斯底里的喊著,母親在一旁不停的哭。我要去找他!房門打開了,進來幾個醫生護士,他們合伙禁錮著我,給我打了一針,只覺得頭暈腦脹,便沒了意識。
2014年11月1日,我出院了,陽光正好,可是我還是覺得好冷,心……好冷。
回到家我很聽話,讓吃飯就吃飯,讓睡覺就睡覺。父親去上班了,母親也放松了警惕,提著籃子去買菜。我悄悄的買了火車票,去了曦的城市。曦曾經給我說過他家的具體位置,我也不負眾望的找到了。我顫抖的敲著房門,半個小時過去,還是沒有人。這時對面房門打開了,一個大嬸探出頭來,上下打量了我,“你找誰?”,“阿姨,請問這是徐正曦家嗎?”,大嬸神情有些古怪“你不用找了,他家兒子死了,已經搬走了”嘭,說完就關上了門。…………
走在大街上,不知道何去何從。手機一直在響,“喂……”,“小小啊!你在哪啊?你媽都急暈了!”電話那頭傳來父親焦躁不安的聲音。“爸……就算他死了……我也要找到他呀……”,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父親沙啞道“小小,你先回來,回來我帶你去見他,啊……”“好……”
父親帶我回到這座城市,這座有著關于曦全部記憶的城市。走進陵園的大門,墓碑一座挨著一座,到現在還僥幸期待著不會出現曦的名字。父親在一座碑前停住,我望著墓碑上刻著的名字,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靜。這個四四方方的小坑里睡著曦,想著曦那么高大,現在卻躺在這么小的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你,我應該高興的,為什么會哭呢……
2015年8月6日,我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這一年似乎都是這么過著。自從那天父親帶我來見曦后,我就在這座城市住下了。半年前父親拖關系幫我找了份工作,在他朋友公司做文案編輯,有著事做,突然感覺沒那么壓抑了。
顧念南是我搬到這小區后認識的。那時小區外有家酒吧,我幾乎天天泡在里邊。有次喝的太多,坐電梯按錯了樓層,用鑰匙怎么都打不開門,當顧念南回來時,看見一個瘋女人對他家門又拍又踹,真是哭笑不得。現在想想,顧念南脾氣真好,不僅沒對我發火,還留宿我一晚,那是第一次見到他。
第二次是在他的咖啡店里,第三次是洗澡漏水,第四次…………。
我在這里住了三年,顧念南就照顧了我三年。
2015年9月3日,曦的祭日。我不敢去面對他的父母,所以一般很晚才去看他。坐在咖啡店里看書,有人來給我茶杯里加熱水,“這么晚了還不回去?”,聽見聲音抬起頭,燈光有點刺眼,伸手揉了揉,見是顧念南,禮貌性微笑道“不急,一會我還有事”,“一個人?去哪?需要我陪你嗎?”,“不用,只是去看一個人”,“……好吧”顧念南聳了聳肩,端著茶壺走了。
走在陵園里,微風吹過,有些冷。坐著和曦聊了會天,便準備離開了。下了幾層石梯,忽然瞥見左邊有個熟悉的身影,顧念南?剛看清,那人影便向我走過來。“嘿!這么巧”,“……是挺巧的……”,氣氛突然有些尷尬,“我來看我母親,你……”,“我先回去了”,我不想解釋,想要逃走,顧念南追上來,“一起回去吧,這么晚了”,我看了看四周,尋找出租車的影子,“你別看了,不可能打的到車的”,說著,已經幫我把車門打開,無奈的我也只好上車。路上,顧念南并沒有問什么,只是聊著日常,我的情緒也就平靜了下來。從那一次起,后來每一次去看曦,幾乎都會遇見顧念南,久而久之,便習慣了。
因為顧念南的勸說,我不在酗酒,每天去他的咖啡廳看書。
坐在曦的墓碑前,閉目養神。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姑娘,別在這睡,小心著涼”,睜開眼看見一位穿著白色連衣裙的老太太,滿臉關切的看著我。我尷尬的笑了笑,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你在看望誰呀?這是我的老伴”,老太太似乎沒想等我回答,自顧自說著“我老伴都走了小半輩子了,也不等等我,不知道有沒有在下面等我,呵呵呵……誒?小姑娘你怎么哭了?”,我也不知道,只是淚水不停的流。老太太過來安慰我,抱著我拍我的后背“不哭不哭了啊”,“……奶奶……,我想他,真的好想好想他……”,哎……,老太太撫摸著我抽搐的背,一直安慰著我。等我情緒稍微平復點,老太太讓我看看身后,顧念南站在那里,神情擔憂的望著這邊。“我瞧見他站在那里很久了,一直望著你,那眼神是不會騙人的”老太太拍著我的手,“小姑娘,逝人已是遺憾,可別把身邊的人弄丟了”,老太太扔下這句話就走了,留我在原地發愣。用手擦胡亂擦了下臉,深呼吸幾下,向顧念南走去。“走,陪我喝酒去”,“好”,這是我要喝酒,顧念南答應的最爽快的一次。
酒吧的老板跟我很熟,許是我有段時間沒來,提了一箱酒來和我一起喝。一箱啤酒混雜著各種白酒紅酒,幾個人不負眾望的醉了。顧念南似乎還沒倒,靠在沙發上看著我。我晃悠著來到唱臺,讓吉他手幫我伴奏,坐在圓凳上唱起歌
“從前 現在 過去了再不來
紅紅 落葉 長埋塵土 內
開始終結總是 沒變改
苦海 翻起愛恨
在世間 難逃避命運
相親 竟不可 接近
或我應該 相信 是緣份
情人 別后 永遠再不來(消散的情緣)
無言獨坐放眼塵世 外(愿來日再續)
鮮花雖會凋謝(只愿)但會再開(為你)
一生所愛隱約(守候)在白云外(期待)
苦海 翻起愛恨
在世間 難逃避命運
相親 竟不可 接近
或我應該 相信 是緣分
苦海 翻起愛恨
在世間 難逃避命運
相親 竟不可 接近
或我應該 相信 是緣分”
曦,三年了,每個人都讓我忘了你。可我忘不掉啊,只能讓你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淡去。
一曲完畢,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好刺耳的喧燥,我晃悠的想要離開。走出大門,風好大,裹緊了大衣還是冷。突然有人從身后抱著我。顧念南,……我沉默著,他也沉默著。
哎……我打破了這僵局,“顧念南,你愿意等我嗎?我還需要點時間。”顧念南愣了三秒“我等你”,語氣很堅定。
顧念南記憶:
2015年3月5日,店里今天比較忙,回來的有些晚,剛出電梯,就聽見焦躁的踹門聲,一看還是踹我家的門。剛想上前去阻止,那人就撲過來,一身酒氣,為了防止她摔地上,我無奈的抱著她,問她住哪,指著我的門,稱就住這兒。想著不能把她放外面,只好拖進了屋。把她放在床上睡覺,卻一個勁扯著我的衣服不讓走,一臉鼻涕眼淚的哀嚎一堆亂七八糟的話。最后算是聽明白了,似乎她愛的人去世了。
第二天醒來,她說她叫蘇小北,住在樓上。
2015年5月1日,下班回家,出電梯,樓道里全是水,正納悶兒,回到家里,洗手間天花板也在滴水,這才引起注意,應該是樓上的緣故。等走到樓上,蘇小北大門都沒關,從里面不斷流出水來。我疑惑,這怎么了?趟著水進去,聽見浴室嘩嘩的水聲,剛想罵浪費水資源,瞥眼看見沉在浴缸底部的蘇小北,嚇了我一激靈,趕忙的把她撈出來,緊急搶救。
2015年6月9日,剛做好晚飯準備吃,聽見門口有鑰匙轉鎖的聲音,開門見是蘇小北,她也驚訝的望著我,再看了看門牌號,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又走錯了”,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我突然神經的問道“你吃飯沒,我剛做好,要不要一起吃點”,好巧不巧,剛說完就聽見她肚子在叫,我便不客氣的把她拉到餐桌前坐下,盛好飯遞給她,“謝謝”,有點小聲的道謝。心里在想,這蘇小北一個人是怎么活過來的?得有人看著,嗯……。